第380章怕是會傳染
“三少奶奶就是來看小妹的！”
“衛叔叔，我這裏叫您一句衛叔叔。您在這裏我很放心，隻是見不到二嫂嫂，我是不會離開的。而且，這件事牽扯到了我，我必然要清楚，到底是和緣由！”
衛長風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搖頭說道：“那便進來吧！我仔細說與你聽，你心裏也有個底，好好同李三少爺交代！”
待三人落了座，衛長風才指了指杯子說道：“你既然叫我衛叔叔，我此時也不拿你當三少奶奶看，你且把桌上那杯茶喝了，我細細說給你聽，隻是你不能著急！”
程念雲看著衛長風神情凝重不由得抿了抿唇問道：“問題不好？如何不好了？”
“賢侄女，你在我身邊也待了不少年，我所攥醫典你也應該掌握了幾分。二妹她全身泛起紅斑，由內而外，一層層發起，起病之快之急，令我都措手不及，如今已然三日都不見好轉。”衛長風說著幽幽一歎，他是有些擔憂了，翻遍書籍卻是不知曉這毒素從何而來了。
程念雲見衛長風如此，心中也是沒有了底，他衛長風也算是京城第一名醫，不願意從仕途，否則早會被傳召當宮中為禦醫了。他棘手的問題，自己這點雞毛蒜皮的小技巧，根本不值得一提。
“常見毒藥別管是慢性的還是急性的，都不會如此，聽您這麽一說，怕是會傳染？”程念雲擰著眉問道。
衛長風點點頭，正是如此。看著她瘦削的身體，才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確不敢確定，所以你斷然是不可以上前的。這種毒藥，別管如何凶猛，還是少一個人沾染為妙啊！”
“聽聞毒藥是下在我送去的鹽漬梅裏的？”程念雲想到了什麽，忽然挑眉問道。
衛長風聽她這麽問，也點點頭說道：“的確是！我把你拿鹽漬梅給貓吃過之後，也起了同樣的反應，可見是這種毒素不單單是對人有害，不過那貓卻沒有像二妹一樣病倒，使我甚為不解！”
“這種官司問題，可以先放一放，我絕對不會害人。衛叔叔，我在想，是不是咱們想差了？下在梅子裏的可能不是毒……”程念雲想了很久也不知曉到底是什麽毒藥這樣霸氣毒辣，高熱，紅斑，蛻皮，但是這症狀明明就同皇祖母相似，隻不過她不敢枉說罷了。
衛長風聽她這麽說，急忙追問道：“你有何等見解？快快說來！”
“想必衛叔叔該知曉，年節的時候太後病了一場，南淮了也發生了同樣的疫症。高燒，紅斑，疹子出有蛻皮。和太後的病情很是相似。我記得你說過，很這種病症由內而外，若是有人藏了這樣的心思，以疫症患者的血液浸泡，也是可以的。我記得二嫂是花粉桃汁過敏的，若是如此……衛叔叔，又沒有這種可能？”
衛長風沉默不語，細細想來，立即起身喚了自己的徒弟進來說道：“你去，仔仔細細的查看王妃的身體，任何對病情有關的症狀一點不許疏漏的匯報給我聽，你且快去！”
程念雲看著衛長風這樣輕聲一歎，他還是對醫學醉心。當初調理著自己先天虧損的身體，他沒有少費心神，不然要是沒有他，自己先天心脈不足，也活不過十五歲。隻是這次怕是累了心，一時想差了。看著他黑絲中的些許銀白，程念雲有點心疼。對於衛長風她還真是當成叔叔一般，這長輩有了白發就是老去的象征。可是……自己這小衛叔叔才九歲誒……
“三少奶奶不必擔憂，這些日子他一直焦躁，對於二妹妹的病情查不出緣由，這才著急上火冒了幾根白發，索性也是無礙的。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頂著一張二十出頭的臉，耍著少年的心性，沒得要人笑話！”
程念雲看著淺笑的蘇荌卻笑著說道：“論起家父同衛叔叔的關係，我當稱呼你一聲嬸母，隻是二嫂和我甚是投緣，若是隨著她稱呼您為大姐，便差了輩兒，卻讓我不知道如何稱呼你為好！”
若是別人家，程念雲可以稱呼她一句衛夫人。可是蘇府無子，家業無人繼承。衛家早已沒落，衛長風乃是入贅蘇門。京中規矩，入贅姑爺須得改姓，這衛長風並沒有改姓，蘇荌也不能從了衛家的姓，倒讓人覺得很是為難了。
蘇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可以叫我蘇掌櫃，或者蘇家主！若是願意叫嬸母還是大姐都是可以的。不過，您是鎮國公府的三少奶奶，隻怕是失了禮數，妾身斷然不敢替您做主。”
程念雲抿唇微笑著說：“我夫和衛叔叔是莫逆之交，我和叔叔也有師徒情分，今日上門拜訪也是為了續咱們這個緣分。既然是為了拜訪叔叔，稱呼您聲嬸母自然不委屈。”
蘇荌此時也明了，這三少奶奶精著呢！恐怕是自家夫君處理完小妹子的事兒，就要辦正事兒了，她蘇家若是能夠同李三少爺也搞好關係，那才是真正的穩妥。
程念雲說得沒有錯，衛長風細查之下果然是之前的疫症混了桃花粉，這樣簡單的問題竟然有所疏忽，倒底讓衛長風有些慚愧。
蘇蕎日漸好轉的消息傳入李府的時候，程念雲才鬆了口氣，若是她真的背上這過錯，肯定會和蘇家和耀王府生出矛盾，說不定就會影響到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而且還會連累父親，想到這裏程念雲不由得一層層的冒冷汗，下次這種事兒她還是需要仔細一些。
李子麒看著程念雲定下來的一顆心，揉著她的眉心說道：“你下次可是要小心一些，這次是遭到了人家的算計，借著你的手傷害二嫂和她腹中的孩子，所幸二嫂並無大礙，否則若是鬧到了父親哪裏，你就得刑部轉一圈！”
程念雲看著李子麒心疼的眼神，摟住她噘著嘴巴說道：“我已經夠小心的了。那個梅子是我密封好了，才派遣人送過去的。印泥都是完好的，怎麽就不嚴謹了，你就知道訓斥我！一點也不為自家的媳婦心疼，我是被人誣陷了好不好？”
“好好好，您說的對！雲兒啊雲兒，不過你也是真夠膽大的。自己心中有思量給個建議不就完了，敢什麽大膽的說出來呢？也不擔心人家認為你是故弄玄虛？知道的那麽清楚，我若是不相信你的為人，都得對你有了介意。這樣不好！”李子麒那日聽聞程念雲直接說出內心的猜測，差點氣死。不帶這樣的，自己傻乎乎的說知道二嫂忌諱什麽，也真不怕這水渾。
程念雲撇了撇嘴說：“其實吧，我就是真的清楚又能怎麽樣呢？我一來同二嫂並無仇恨，咱們兩家鎮國公府關係也甚為密切。我和耀王也是沒有舊情分，何必害了二嫂？若是正常人，想要離間兩個府邸的感情，直接對著人下手多好？我要是有這個本事，直接滅掉你二哥不就好了，幹嘛對二嫂下手，等著別人抓小辮子？”
“歪理！”
“就你是正根！”
“嘿，我這教育你呢！”
“滾！”
李子麒見她腮邊掛著酒窩，便知道她不生氣了，摟住她的身體說道：“雲兒，你看二嫂經曆了一場大病，孩子還是很健康，你的肚子怎麽……”
“想要孩子了麽？”程念雲看著李子麒失望的神色，不由覺得有些難過。若是馮氏沒有弄掉自己的孩子，如今也該有六個月了。隻是，現在她不得不調養著身體，不然對子嗣和她都是不好的。
李子麒有些泄氣撓了撓頭說道：“二哥的還在肚子裏頭，太子的孩子如今也有了三個，可是我的孩子呢？還不知道在哪裏飄著呢……雲兒，你身體好起來一定給我生一打！”
“滾，討厭！有你這麽說話的麽？生一打？孩子又不是紅薯，論筐賣，我哪裏給你弄一打去？你要是那麽想要孩子，娶百八十個侍妾姨娘，慢慢給你生！”程念雲聽著李子麒沒有正經的話，覺得生氣，捶了他胸口幾下，翻身便不理他了。
李子麒眼裏掛著笑意，也跟著她一起翻身，摟著她的腰柔聲說道：“我隻要你一個！別人我才不會看一眼呢！媳婦，雲兒……有你就夠了！雖然你身子不太好，可是咱倆還年輕一定會再有孩子的，到時候別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一定奉若珍寶！”
程念雲心中苦澀，雖然她嫁過來不到一年。可是李子麒都二十五了，這個年紀還沒有一個孩子，真是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他不願意娶別的女人，這一點她真的覺得很歡喜。哪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家的相公隻愛她一個呢？隻不過……他真的不是在哄她麽？
李子麒見他不說話，直接翻過了程念雲的身子，捏著她柔軟的手指說：“小時候母親一直跟我說，身為男人疼愛自己的女人是必須要做到的。我從小到大，一直鍾愛著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嘴巴討厭，一直讓你很頭疼，你小時候對我是討厭的吧？父親也說我脾氣臭，母親教育我讓我對你好一點，可是我真的挺笨的嘛！二哥就會追求二嫂，安曜也會用甜言蜜語哄自家的夫人，可是我卻不會，我覺得欺負你，你就會記住我了，我就是一個傻貨……”
“你別說了，都嫁給你一年了，孩子都有過了，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麽？李子麒，說實話，當初真不想嫁過來，對你的陰影挺大的！總想起你小時候欺負我，不對，何止小時候，明明心中有了算計，卻還羞辱我，你是不是欺負我你有癮啊！”不提還好，提起來程念雲覺得又悲憤又委屈，什麽人嘛！
李子麒看著程念雲這樣，不由得告饒說：“所以我在改邪歸正啊！你放心，我會讓你知道，嫁給我是最幸福的！”
“得了吧，我就是感覺不幸福，我也不能同你和離啊？”程念雲看著李子麒自信滿滿的神色，不由得捏了他腰窩一下，然後枕在了他的手臂上說：“李子麒，有些事兒，我不想參與，但是不代表我不清楚。這次的事兒，和大哥五弟脫不開關係，隻是……我挺不希望是你五弟做出來的，因為若是查下去，勢必會牽扯整個安樂侯府，程念心雖然不好，可是畢竟是我妹子，和我一個父親，我不希望因為她牽扯到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