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他的蹤影
聽了程念雲這話便知道她生氣了，不由得嬉皮笑臉地哄道：“為夫有罪，為夫該死。弄痛了娘子，是為夫的不是！你可否原諒我？”
程念雲推開李子麒的大手，狠狠在他的軟肋處一擰，縱使李子麒習武多年，也忍不樁哎呦’一聲不停抽氣，心中哀怨，可是看著程念雲臉上掛著解氣二字，也隻能無奈一笑，誰讓他剛才手欠了呢？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馬車外對的隨從聽著馬車內竊竊私語，不能聽也不敢聽李三少爺三少奶奶在說什麽，隻能把自己當聾子。隻是在聽到李子麒抽氣聲響起的時候不由得望天：‘李三少爺又惹三少奶奶生氣了！’馬車聽在了一條靜謐的街道，程念雲被攙扶下來之後，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幽深的巷子，抬起頭卻看到匾額上兩個字‘蘇府’！
“蘇家？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程念雲略抬頭看著李子麒問道。
李子麒笑了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說道：“放心，自然不會把你賣了，來這裏自然是見衛叔叔的！”
程念雲聽他一路喚衛長風的名字，如今聽他喚一句衛叔叔，眼神中帶著不解，不過很快也就消失了，掛起了端莊柔和的笑容，一路跟隨者前來迎接他二人的仆人走入了蘇府。
蘇家是商戶，京城內唯一一家蘇姓大戶便是當今耀王妃的娘家。士農工商，本來商人地位低下，為士族所不齒，可是今上繼位之後，注重商業發展，更是為了籠絡商業經濟，廢除了商人不可考科舉這條禁令。加上耀王自己也從商，便迎娶了蘇家二小姐蘇蕎，這日子也算是美滿許多。
程念雲喝李子麒的到來無疑是令蘇府上下都是開心的，蘇老如今也已經是花甲之年，可是蘇府家業甚大卻無是沒有子嗣，長女多年前雖然招了賢婿可那卻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無奈下蘇家偌大產業隻能由長女繼承，也倒是越發繁榮。
看著眼前年輕的李三少爺，蘇老行禮過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李三少爺上府必然要事，老夫不才，鬥膽一猜您來此便是為了老夫那女婿，李三少爺，老夫可是對了？”
李子麒頷首點頭，麵上帶著幾分疏離的笑容道：“蘇老是個聰明人，本公子也不打哈哈，也的確如此，本公子來此正是為了見你那賢婿，隻是不知曉為何這廳堂內卻不見他的蹤影？”
蘇老聽了這話尷尬一笑，隨即對著李子麒俯身請罪道：“還望李三少爺贖罪！老夫小女身體有些許不適，賢婿此時正在給小女診治，老夫已經派人喚他過來，隻是李三少爺要多候些時候了！”
李子麒‘哦’了一聲說道：“如果本公子沒有記錯的話，蘇老您就兩個女兒吧？隻是不知曉，您所說的小女，是我那二嫂還是還是如今的家主蘇小姐？”
蘇老心中略有幾分緊張，雖說耀王同這李三少爺關係極為親密，但是這種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為妙，不過看著李三少爺的神色，蘇老不由得咋舌，沉了沉臉色說：“自是耀王妃，前幾日歸寧省親，卻不料病下了。”
“哦，這樣啊！王妃懷有身孕病下著實不好，衛長風雖然年紀已長，卻也還是一個男子，隻是有不方便之處。三少奶奶，不若你去探望二嫂一番，咱們這知曉了，不拜見也是咱們失了禮數！”李子麒開口說道。一來是為支開程念雲，畢竟她心神沉重，太多麻煩事兒李子麒不願意讓她知曉。二來，也是為了全個禮數探望長嫂，以免落了口實。
程念雲微微點頭，看著麵前老人笑道：“還請蘇老差人帶路！”
蘇老皺眉看著眼前溫婉大方的女子，李三少奶奶是個聰慧的女子，他早就聽聞，且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家姑爺同程宰相乃是忘年之交，對於這李三少奶奶評價極高，心中也略又放心，心想：這三少奶奶如此女子，該是不會害了女兒才對。也便痛快由人引著去了後院。
看著程念雲離開，李子麒才斂去微笑，嚴肅道：“蘇老，去請了二哥過來吧！”
蘇老臉上卻不帶著驚訝，點頭讓人喚了蕭文曄過來，自己則是帶著一眾下人將主院把守了起來，決不讓任何人靠近。
蕭文曄看著眼前的四弟，不由得勾唇微笑道：“四弟果然聰明得很，怎麽就能猜出我也在嶽父府上？”
“二哥向來和二嫂鶼鰈情深，如膠似漆的，二嫂病下二哥豈有拋下妻子獨自回到府中快活的道理？二哥，弟弟說的是也不是？”李子麒見蕭文曄不切入正題，他就更不著急了，反正今日他來又是有另一番目的。
蕭文曄略沉了臉色說：“蕎兒病下不假，隻是不是一般的病症，卻是被人動了手腳！”
“查出什麽了麽？”李子麒皺起了眉，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二哥的神情有些複雜和陰沉。他二人一向不願意參與到政事當中，一直做著閑散王爺，二哥更是隻娶了二嫂一人，又會有誰下此毒手？
蕭文曄‘嗬嗬’一笑，攥緊拳頭說道：“四弟，你是知曉我的，不願染指那個位置，早早退出了爭鬥，可是卻還是有人嫌棄咱們礙眼，要挑撥咱們的關係呢！你可知，蕎兒病下正是吃了楊三少奶奶送去的鹽漬梅才病倒，這明擺著是選擇了立場，想讓我們兄弟反目，好讓他人有可乘之機！”
李子麒聽了這話，心中怒火滿滿，若是真是蘇蕎意外倒也勾不起他的怒火，隻是有些人卻把手伸到了程念雲的身上，這讓他不能接受，他臉色越發黑沉冷笑道：“如今太子地位穩固，若是你我二人內訌，必定對他有所牽連，得意的是誰，不用說也是知曉了！”
“幸好蕎兒病發的時候，姐夫在了身邊，不然……”蕭文曄心中一陣陣後怕，若是不是衛長風在，怕是蘇蕎和孩子此時都已經歸了西。
“二哥，咱們的事兒，可是要慢慢行動了，坐以待斃，可不是咱們的行事風格！”李子麒敲著桌子冷笑著說道。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能夠玩出什麽花樣來。
“李三少奶奶，這裏就是二小姐閨房了！”下人一路引領著程念雲到了後院，上前敲了敲門道：“大小姐，李三少奶奶來訪，說是要探望二小姐！”
“快請！”程念雲聽著屋內傳來略帶疲憊溫潤女聲，也已經明了這聲音便是蘇大小姐蘇荌的聲音。有傳言蘇大小姐長相粗狂，處事淩厲手段毒辣高超，竟是一般男子也不可比之。可是聽著這聲音，倒是與傳言中的有所不同了。
下人引領著程念雲進了門，看著迎上來的女子，衣著華美，長相相端莊柔和對著程念雲行禮道：“蘇氏拜見李三少奶奶！”
“蘇家主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程念雲輕笑了起來，略扶住了蘇荌，仔細打量著蘇荌的神色皺眉問道：“可是二嫂身體有不好了？怎麽如此疲憊？”
“有勞李三少奶奶關心了，妾身先代小妹謝過了。”蘇荌心中仍然是有著幾分不快，麵色雖然不顯，可是語氣中已經帶著幾分疏離。雖說蘇蕎生病不是程念雲害的，可是那包鹽漬梅的確是程念雲送去的，讓她有些遷怒！
程念雲倒是明白蘇荌心中介意，她也不生氣還是掛著溫柔的笑道：“蘇家主說笑了，令妹和我就像是一家人，您呢？是嫂子的姐姐，我自然也要隨著嫂子叫您一句姐姐，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是在意，換成是我，也必然在意，可是您是聰明人，想來不會無端讓我背上這樣的罪名，您說對麽？”
蘇荌聽了這話要是再對著程念雲語氣不善，可真真是失了禮數了，於是她笑著說道：“請三少奶奶贖罪，裏麵坐！”
“坐？坐就不必了！我想先去看看二嫂，還請蘇姐姐帶路！”程念雲雖然記掛著李子麒嘴裏說的驚喜，可是想到如今臥病在床的蘇蕎心裏還是擔憂。她還懷有身孕，有著身子的女人可是嬌氣的，要是有個不是，可是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蘇荌對程念雲了解不多，可也聽自家夫君聊起過，她通曉幾分醫理想來也不會在意過了病氣，不過出於禮貌還是輕聲勸道：“三少奶奶，小妹身在病中，容顏憔悴，唯恐過了病氣給您，您看……”
“不妨的，帶路吧！我也正好想見一見二嫂了！”
“那麽好，有請！”蘇荌一路帶著程念雲進入了後堂，衛長風和幾名女醫徒正在低聲談論著什麽，看著自家夫君全身灌注，蘇荌喚道：“相公，李三少奶奶來了，要見小妹！”
衛長風聞言心中一喜，他巡遊的時候她還在別院住得很好，如今回來她卻已然嫁入皇家了，本以為再見甚難，沒有想到……回頭正好看到程念雲進門，不由得疾步上前拜禮道：“見過李三少奶奶！”
程念雲略頷首笑道：“衛叔叔不必多禮！”
衛長風聽著熟悉的稱呼，抬起頭也是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妻子神色上並無不妥，也笑著說道：“三少奶奶今日同李三少爺一起來此，怕是有要事吧？”
“衛叔叔不要打哈哈，我家夫君的心性我必然是明白的，而您的性格我也知曉幾分，若是他不與您早些時候便知會了，哪裏就能貿然上門？”如今見到衛長風，看著他眼神中隨時欣喜，卻沒有驚訝，就已經知曉，這驚喜怕是要同衛長風敘舊了吧？隻是沒有想到，衛叔叔居然是蘇荌的夫君。如此想來，他還是騙自己……回去再收拾他！
“哈哈，你果然聰明！”衛長風尷尬一笑，也的確是如此。一把年紀了還偏偏要和李三少爺串通一氣，博得這美人一笑。大哥這樣的女兒，也是他的福氣！
蘇荌看著程念雲和衛長風三言兩語的閑話，也不生氣，並不吃醋。她也一把年紀了，年歲並不比程念雲小多少，拖個大當娘親都可以，再加上衛長風那關係，也得算個嬸母。“相公，先進去再說，要李三少奶奶站在院子裏是什麽事兒啊！”
“哦，也好！隻是……小妹的病？”衛長風皺了皺眉，看著自家夫人，輕輕搖了搖頭。雖然那病並不嚴重，可是還是有些危險的，他可不想讓程念雲也染上什麽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