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包紮傷口
而花梅青更是滿心的憤憤不平,她花槿露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花府小姐而已,她的母親劉月琴更是因為從來都不受花老爺的待見失寵於花老爺連帶著花槿露也從來沒有正式見過花老爺,所以花府現在其他的兩位小姐雖然也是庶出,但是都因為花梅青的母親掌管了整個花府,而以她馬首是瞻,所以在這個花府裏,也隻有花梅青平日裏仗著伍姨娘得寵在花老爺麵前才能親昵的稱呼花老爺爹爹,而其他的兩位小姐皆是規規矩矩的稱呼花老爺為父親,可是現在,就在此時,花老爺竟然主動要求花槿露這個賤人和自己分享“爹爹”這個稱呼,在花梅青看來,爹爹這不是簡單的兩個字,不是父女血緣的代表,而是一份殊榮,一份在花府得到認可、高人一等的代名詞。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叫的。
一想到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再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了,花梅青的心中就充滿了不甘,當下就恨不得踢開房門一腳踹到花槿露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身上,可是礙於身邊的伍姨娘臉色鐵青的用眼神警告著自己,所以花梅青心裏再不舒服,也不敢在這一時間太過於放肆。
就在花梅青恨得咬牙切齒拚命隱忍的時候,房間裏麵又傳來了花槿露的聲音,隻聽見她柔聲地說道:“爹爹快別動了,讓槿露幫你把傷口包紮好吧,不然一會傷口會更嚴重的。”
隻聽見花老爺欣喜地說道:“好。”說完之後,房間裏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隻聽見了窸窸窣窣包紮傷口時發出來的細微的聲音。
緊接著便聽到房間裏傳來了“呼呼呼”的聲音,然後便是花槿露輕輕軟軟無比關切地語調:“爹爹,你還疼不疼啊,要不槿露在幫你吹吹吧,都是槿露的錯,才害得爹爹如此生氣。”
花老爺笑著出聲安慰道:“這怎麽就能怪到槿露呢,都是爹爹自己的事情,再說了,不過就是一點小傷而已,傷不到爹爹我的,槿露就不要擔心了,倒是你受了驚嚇,可不能再操心這樣的小事了,知道嘛?否則爹爹會不放心的呢。”
花老爺端坐在太師椅上,任由花槿露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傷口,包紮完畢之後,花槿露還不忘在包紮好的傷口上小心的吹上兩口氣,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動作而已便把一向嚴肅地花老爺給哄得是開開心心的。
伍姨娘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被自己一雙兒女欺負到連話都說不完整的黃毛丫頭竟然如此擅長地在男人麵前拿捏作態的,包紮傷口不就包紮傷口啊,居然還絲毫不畏懼花老爺的嚴肅親昵無比的幫花老爺吹起了傷口。想到這裏,伍姨娘就覺得很不知從哪裏出才好,花槿露這個死丫頭竟然會有如此的手段,和她那個狐媚子的娘一樣,都那麽地擅長勾引男人,還真是不咬人的狗會叫啊,自己當初真是太低估她,太小瞧她了,才會對這個丫頭給看走眼了,竟然讓她有了這麽一次翻身的機會。
此時房間裏又傳出了花槿露的聲音:“槿露是因為太心急,所以才會突然跑到比武場上去找爹爹的,沒想到會惹出如此大的事情來,爹爹等會兒不要責怪母親好不好,這都是槿露夫人錯。”花槿露的這番話隱隱約約透露出了絲絲的委屈,毫不意外地牽動著花老爺的心。
“爹爹怎麽會怪你母親呢,這麽多年,都是爹爹不好,才會對你們母女疏於照顧了,都是爹爹的不對啊,槿露放心好了,爹爹是不會責怪你母親的。”花老爺的一番話像是給花槿露吃了一顆定心丸,提及母親劉月琴,花老爺的聲音之中頓時多了幾許的無奈與歉意,這是讓花槿露想不到的,難熬爹爹對母親是有情的?花槿露真的有些迷惑了,剛想到這裏,就又聽見花老爺在微微頓了之後,輕聲問道:“你母親,她,她還好嘛?”
伍姨娘一聽到房間裏的父女倆把話題轉到了花夫人劉月琴的身上,又聽出了花老爺話裏話外濃濃的歉意,頓時,伍姨娘就不淡定了,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裏繼續等下去任由花槿露這個小賤人和花老爺麵前玩心機了,如果等到他們父女之情真的重拾了回來,那不要說花老爺會立馬被她繞得頭腦不清張嘴就要原諒了花夫人,更有可能會讓自己在花府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成果付之東流。
雖然心裏的憤怒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但是伍姨娘在抬手推門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卻是迅速地從陰天轉為了晴天,不得不說,伍姨娘的確是個中高手。
進門看到的場景果然和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麵一模一樣,花老爺端坐在太師椅上,而花槿露則是蹲在花老爺的麵前一副關心擔憂花老爺的孝女模樣,伍姨娘的心裏立刻一緊,臉上卻是顯露出了一副著急關切的神情,匆忙走上前去,問道:“老爺,聽說咱們的大小姐槿露在比武場上傷到了,嚴重不嚴重啊,怎麽好端端地就給傷到了呢,大夫請了嘛,妾身特意趕過來看看呢?”見到有人進來了,花槿露緊緊地抿著嘴收住了剛要說出口的話,側過臉龐坦然地看向門外。
坐在太師椅上的花老爺微微蹙著眉頭,看清楚了來人之後,就轉頭對著蹲在自己麵前的花槿露說道:“這是你的伍姨娘和二妹花梅青。”淡淡地疏離的口氣之中似乎隱藏了幾分陰沉和嚴厲。
見到花老爺生怕自己不認識伍姨娘和花梅青一般地趕忙向自己介紹,花槿露的心中不免地冷笑了起來,自己不是不認識,還真是太熟悉了,她前世所有的不幸和痛苦都來自於這一對母女,記憶尤深,又怎麽會輕易忘記呢,帶著心裏滿腔地恨意,花槿露輕輕地站起身來,對著門口這對母女規規矩矩地欠了一個身,行了一個禮,然後乖巧地說道:“槿露見過伍姨娘,二妹妹好!”
伍姨娘等到花槿露見完禮之後,才急忙地邁著小碎步走上前雙手托著花槿露把她攙扶了起來,然後微微垂著眼簾斜眼看向了身邊的花梅青。
看到伍姨娘對著自己橫了一眼,又想起之前伍姨娘對自己的提點,再看看花槿露當著花老爺的麵如此扭捏作態的虛偽模樣,花梅青知道,自己心裏就算再有多少不願意,此時此刻都是她不能反抗得了了,於是花梅青咬了咬嘴唇快步地走上前對著花槿露勉強一笑,說道:“剛才聽到姐姐在比武場上受到了,梅青很是擔心呢,真害怕姐姐出了什麽事,那怎麽得了啊,姐姐現在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吧?”
花槿露垂下了眼臉,沒有讓任何人看到她此時地情緒,看到花梅青這樣虛偽的模樣,花槿露頓時覺得可笑,花梅青啊,花梅青,你是如此驕傲跋扈的人,今天你盡然對我如此客氣,你現在是不是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我現在就立馬消失在你的麵前呢,可惜啊,可惜,現在的花槿露不再是前世的花槿露了,既然我已經重生過來了,那麽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再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想到這裏,花槿露隨即摸索著擺放在地上的小藥箱輕輕地對著花梅青搖了搖頭。
“我的老天爺啊,剛才聽說比武場上的事情真真是把我給嚇壞了呢!”伍姨娘無比熱情地握住了花槿露的手,謝天謝地地說道:“還好剛才來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從老爺書房出來的李公子和大夫,李公子見我擔心,就讓兩位大夫將槿露的傷勢說了一遍,起先聽他們那麽說,我還不信呢,雖說我不曾親眼看到可是光是想想就覺得那飛箭的力道該有多猛啊,要不然怎麽會將槿露給撞到在地上老半天都沒有起來呢!可是偏偏兩位大夫都是再三保證那箭鏃確實已經剪掉了,所以根本傷不到人的,見到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差跪下來信誓旦旦的發誓保證了,這我才稍稍放下心來,來來來,快讓我好好看看,到底有沒有傷到?”
伍姨娘拉著花槿露的手微微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這才阿彌陀佛的念了一聲,然後又笑著對花老爺說道:“還好,還好,看看這臉色就知道應該沒有很大的問題,看到我們槿露果然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啊,就今天這樣危險的事情都能有驚無險的,真是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啊!”
“嗯!”坐在太師椅上的花老爺隻是輕輕地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已經習慣了伍姨娘這樣的做法,麵對著伍姨娘的笑臉卻是連看也不看一眼的,眉眼間似乎還帶了一絲厭煩。
見到花老爺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伍姨娘就算是表麵上在裝成虛偽的笑容,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的,眼神一瞟視線便落到了花老爺剛剛包紮好的手指上,瞬間伍姨娘就覺得異常地刺眼,不過,依然裝出了一副呼天搶地地模樣奔了過去,說道:“老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受傷了呢?”說完就轉頭看向花槿露。
花老爺濃眉一皺,竟然不等伍姨娘走到自己的麵前就已經抬手推開了她,然後嚴肅地說道:“沒什麽事情,不要這麽大驚小怪的!”
伍姨娘被花老爺這麽大力一推差點就摔倒在地,踉蹌了兩步才怔怔地站在了那裏,輕輕地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望著花老爺,委屈地說道:“老爺,妾身不知道做錯了什麽,竟然惹得老爺如此生氣!”說完就低著頭,眼淚就滴答滴答地留了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甚是可憐無比,花槿露不禁佩服起了伍姨娘,怪不得能得到花老爺多年來的寵愛了,女人最好的武器,她運用的好真實純熟自如啊!
看到伍姨娘蒼白的臉色,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花老爺毫不為所動,隻是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甚至連句話也沒有說,便轉過頭去看也不再看伍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