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十九歲
城市的夜晚總是那麽喧囂。 踏進A市的酒吧一條街,第一眼就能看見一麵宮殿般富麗堂皇的牆,“紅樓”兩個字嬌豔的躺在上麵。惹人遐想。距離“紅樓”兩個字五米左右的地方,巨大的電子屏幕上,穿著性感的舞姬瘋狂的扭動著她身體那個叫腰的,細的看起來快要斷掉的部分。看走眼的話,你會覺得她在下巴上麵,原來該放嘴的地方安了個紅燈、、、、、 偶爾有穿著清涼的女人三兩成群的踩著畢筷子還細的高跟鞋湧進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地方。她們畫著精致的妝,這些妖精總是要在眼睛上安上又一雙眼睛才肯出門,或許她們覺得,兩雙眼睛的電力更能讓人感受到她們的電壓就像高壓電線一樣致命。兩厘米見方的假睫毛在兩雙眼睛中間做了軟隔斷,不得不說,這是不錯的設計。偶然周圍一兩個男子以曖昧為姿態的注目禮時,她們會迅速的捕捉到並且回以或曖昧或挑釁的,某個叫做微笑的表情。 我懷疑她們臉上那個足兩厘米的玩意兒不是眼睫毛,而是迷你雷達接收器。 無一例外,她們領口低的快到肚臍眼兒。挺著自信的小胸脯。誰知道她們有沒有在胸口放上填充物,好讓事業線看起來更加順暢些。 若是某個孩子不知道“激情”兩個字的含義的話,就真應該帶他到這兒來。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得是十八歲以上。 霓虹燈亂閃,一不小心就會刺痛你的眼睛。躁動的音樂叫囂著,召喚著,足以讓所有踏進這道門的家夥們狂亂,他們體內的不安分子急劇膨脹,產生的作用是直接促使這群妖孽手舞足蹈,興奮異常,磕了藥的樣子。 與之相比,角落裏的這對男女卻顯得異常安靜,女子溫柔的躺在男子懷裏,低聲交談著些什麽,似乎是達成某種協議。女子微笑著舉起杯,眼神確看向高處。 看台上,身著黑色緊身運動服的女子雙手插兜,注視著這群仿佛喝了雄黃酒的蛇一樣盡情擺動的妖孽,居高臨下。三千煩惱絲束成馬尾。幹淨利落的樣子。微微上揚的嘴角像笑非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懈怠,眼神卻異常深邃,像無底洞,隻要多看一眼就會把你吸進去的樣子。 這個酒吧,是眼前這個女子十八歲時送自己的成人禮物。如今過去兩年還差一天,這個自己親手創辦的酒吧正像她一樣,愈發茁壯…… “蓮安小姐,您的檸檬汁好了。”一個服務員裝束的男子身體微傾,表示尊敬的姿態。 沒有聽到任何回答,蓮安徑直走向她的專用包間。服務男應該已經習慣。 說是包間,看起來更像一個常年沒有人居住的,被人遺棄的,簡陋的,民居,也許說貧民居更貼切些。 牆壁類似用一種類似石灰的粉末裝飾,沒有粉刷的很嚴實,隱約還可以看見一小片磚塊快要掙脫束縛,衝撞而出。水泥地上並沒有鋪上地磚,看起來衰敗卻又有些特別的味道。整個房間除了一張純白色躺椅,一個全身采用玻璃製成的茶幾外沒有任何陳設。哦,對了,裝茶的茶杯應該不是陳設類物品。蓮安花不少的錢用來裝修這間屋子。同樣的錢,換做別人,肯定會裝修的華麗至極。 蓮安卻喜歡的緊。 一個人坐在她鍾愛的白色躺椅上,雙手隨意搭在腿上,有些疲憊的感覺。眼睛空洞的注視著茶杯裏嫋嫋升起的霧氣,若有所思。蓮安很少會這樣卸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