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哥哥痛苦悲慘的生活曆程3
何新年記太小不能去隊裏幹活,可在家裏邊啥活都幹,父親懶惰一幹活就罵人,所以有他就當沒他一樣,別看何新年紀小,身子骨單薄,可是家裏的重活輕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吃完早飯何新去地裏割草,晌午了,母親惦記說:“這孩子咋還不回來呀?”左等又盼,何新終於挑著草回來了,他到家已經是十二點,吃完飯,何新和母親把剛割回來的濕草,來回翻著晾曬,晾幹後了躲上。
這時父親出來了,他指著娘倆說:“這樣幹不對,那樣幹不對的,吵吵喊喊。”
母親很生氣的說:“你不幹活還指手畫腳,孩子累一天了,到家還沒歇會呢,你不幫他幹點,還說他。”聽了這話父親更生氣了,罵的娘倆誰也不敢吱聲了。
父親是經常打罵何新,看不上他,一見他就生氣,生氣就往死打,無論是飯碗,還是棒子抄起來就仍,不管是腦袋還是身上。有一次他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出了血,打到外屋地上躺著,不讓進屋,在鍋台上趴了一宿。
不敢看,害怕的躲到一邊。心裏想,殘忍的父親啊!你的心為什麽要這樣狠,狠毒的對待自己的孩子。
光陰似箭轉眼何新已經到了成家的年齡,來了幾個介紹對象的,一看家裏窮都走了,父親不太在意,母親卻很愁,整天咳聲歎氣,何新他不在乎,可能他還是年齡小吧。不想這些,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一晃他已經都三十多歲了,還是沒娶上媳婦呢,看到同齡的人,無論比他大的,還是比他小的,都成家立業了,所以這下看出了他的心裏壓力很大,也很自卑。
何新在家裏他是頂梁柱,在生產隊裏他也是他家的主要勞動力。在那大幫哄的年月裏,生產隊一共有二十多個勞動力,男的扛著大鋤頭,女的拿著小鋤頭,由隊長領著到指定的地裏去鏟地。
到了地裏隊長命令大家挨著拿壟一人一根壟,”還沒等說完呼啦一下都搶先那龍,爭先恐後的往前鏟,何新幹活實在,鏟地鏟的質量好,他被拉在後麵。急的他汗流浹背的往前鏟,追也追不上前麵的人,他幹活認真。雖說身子骨單薄,和同齡人相比,沒有力氣,但他很堅強。
大夥鏟到頭了,何新被遠遠落在後麵,他又急又累,沒人去接他,個別人還耍笑他,奚落戲弄他,氣的何新和他們吵起來,有八九個平時油嘴滑舌,經常說假話,有所好閑的,都過來圍攻他、罵他、打他。氣得他找大隊書記去評理,可是書記不管,還說他的不是。回到家裏抱頭嗚嗚的哭,母親咳聲歎氣的瞅著她,眼含淚水說不出話來。
原因是書記董守和的大哥,跟何新的姐姐發生過口角,她們兩家是鄰居,那時書記的大哥四十多歲了,拿著鐵鍬來何新家無理取鬧,打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所以姐姐才抄起一個東西扔過去,也趕巧打在他大哥的頭上,劃破了皮,這下可惹了大禍,得罪了地頭蛇。
書記董守和記下了這些,無論何新在生產隊裏怎麽能幹,活幹的再好,董守和也能找他的別扭,挑出他的毛病,這樣一來家裏更沒好日子過了。董守和三天兩頭故意煽動是非,找何新家的毛病,別人家一個勞動力可以養活八口人,他們家有三個勞動力養活不了兩口人,所以分糧不給他家分,母親愁苦的說:“這是啥世道啊!熊人熊的沒活路,沒講理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春節過後何新已經三十九歲了,還是孤身一人,他痛苦,又很自卑,沒搞上對象,他想不搞對也沒啥,可是出門他怕大夥嘲笑他,所以他每次走出去都抬不起頭來,認為別人都在笑話他,心很悶,去隊上幹活別人都揚眉吐氣,隻有他總是低著頭。
農村的世俗觀念很強,對娶媳婦事很重要,何新以為他娶不上媳婦,別人都會瞧不起他的。
越來越繁重的體力勞動壓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虛弱,人也更憔悴了,有時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瞅著房頂,他情緒已經低落到頂點,思想幾乎達到崩潰的邊緣,他開始抱怨了,滿腹牢騷,性格內向的他,現在變得話語多了起來,有時甚至語無倫次了。
他經常說:“我沒生在好家庭,好社會呀,把我當誤了,否則我不能落這個地步。”他嘮叨,沒人聽,他抱怨沒人理,所以他心情越來越糟糕,家裏的人也開始是冷落他了,生氣的時候都來羞臊他,什麽大光棍子沒人給,搞不上對象等一些話來刺激他,父親更是黑眼白眼看不上他。
看到這一切我的心裏很難過,殘酷的現實啊!我無法說明白,隻有流淚,心裏呼喊可憐的人啊!你不該來到這世上,你的苦難寫都寫不完,說也說不盡,夏天的夜晚我坐在園子裏,望著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掉下了痛苦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