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嗬，他的新婚妻子
藍溪當然知道蔣思思為什麽這麽說。
安眠藥這種東西本來就傷身體，偶爾吃一次可能沒什麽，但是如果長期依賴的話，很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的副作用。
但是藍溪實在是沒辦法，自打藍仲正帶著她和王波相親之後，她就開始失眠了。
她一開始嚐試過不吃藥，但是一個晚上都沒辦法合眼睡覺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對於藍溪來說，安眠藥就像是毒品，吃一次就上癮了，很難再戒掉。
“沒事兒，這不是還活著嗎。”藍溪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拿起筷子來準備吃飯。
蔣思思一手拿著筷子，目光緊盯著藍溪。她很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
“咱們去看醫生吧，你總不能一輩子吃這個藥。”
“蔣二，我沒病。”藍溪略微皺眉，糾正她的說辭。
勸她看醫生這種話，如果是別人說的，她早就燃了。
“我知道，當初那個畜生醫生欺負你了，但是藍溪你相信我，不是世界上每個人都那麽齷齪，我幫你找醫生，我們好好治病行不行？”蔣思思放下筷子，抱住了藍溪。
她是真的心疼她。認識這麽多年了，藍溪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她都知道。
她之所以得這種病，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白婉言和白城相繼去世。
藍溪就這麽被蔣思思抱著，目光有些呆滯。
過了很久。
藍溪抬起手來拍了一下蔣思思的肩膀，“行了別這麽煽情，我真沒事兒。”
蔣思思：“那你先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吃安眠藥了。”
藍溪痛快地點頭：“行，我答應你。”
蔣思思：“安定也不行，褪黑素也不行。”
藍溪：“好。”
蔣思思：“要是偷偷吃藥了，就跟我去看醫生。”
藍溪：“……”
這下沒反應了。
蔣思思“哼”了一聲，早已看穿了一切：“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背著我偷吃！”
藍溪：“……”
“對了，昨天晚上陸彥廷過來了。”蔣思思稍微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告訴藍溪。
藍溪聽完時候，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有些驚訝。
昨天從醫院出來之後，她和陸彥廷鬧得挺不愉快的。
沒想到，陸彥廷晚上還會找到這裏來。
“我覺著他對你好像挺關心的。”蔣思思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陸彥廷的狀態，對藍溪說：“他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
“噗——”聽到蔣思思這麽說，藍溪當場就笑出了聲。
陸彥廷喜歡她？怎麽可能。
要說陸彥廷對她有興趣，她倒是信。
不過這興趣就隻限於男人和女人之間身體上的吸引，僅此而已。
至於感情……她可從來沒想給過他，也不需要他給。
“我們蔣二，什麽時候這麽有少女心了？”藍溪打趣蔣思思。
“昨天晚上，他也看到了床頭櫃上的藥。”蔣思思一句話，成功讓藍溪收起了笑容。
見藍溪這樣，蔣思思沒有停下來，繼續道：“他說你爸告訴過他你的情況。”
聽到這裏，藍溪手裏的筷子直接掉在了腳下的地板上。
啪嗒一聲。原本很餓的，這下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身體的情況，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蔣思思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她彎腰將地上的筷子撿起來，然後對藍溪說：“他挺關心你的，或許你可以敞開心扉和他相處看看。”
蔣思思想著，如果藍溪真的能跟陸彥廷好好在一塊兒，也算是找到個歸宿了。
從昨天晚上來看，陸彥廷對她還是挺關心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專程跑過來，畢竟他那麽忙。
“再說唄。”藍溪聳了聳肩膀。
“還有，你腳怎麽崴的？”蔣思思又低頭看向了她的腳腕。
提起這件事兒，藍溪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海天一色發生的事兒。
有些頭疼。
藍溪端起旁邊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然後才說：“陸彥廷和沈問之認識。”
蔣思思：“……”
看到蔣思思露出驚訝的表情，藍溪也不意外。
“嗯，我當時也這個表情。”
藍溪長話短說，將前天晚上在海天一色遇到的情況說給了蔣思思聽。
蔣思思聽完之後，不禁扶額。
“真他娘的狗血……”
“哎不對，他倆打起來了？”蔣思思後知後覺。
藍溪：“沒打起來，我拉住了。”
蔣思思挑眉：“你拉住了陸彥廷？不讓他打沈問之？”
藍溪：“……”
蔣思思：“靠，怪不得你們吵架！”
蔣思思說得挺有道理的。
像陸彥廷那種男人，不管有沒有感情吧，自己的妻子擋在別的男人麵前，本身對他的尊嚴也是一種挑戰。
這些事兒太亂了，藍溪不願意去想。
有些問題，蔣思思也不忍心去問藍溪。
或者說，不需要問，也能得出答案。
她至今都沒放下沈問之，這點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這種事情……看破不說破吧。
**
藍溪和蔣思思一塊兒吃了飯。
給手機充電開機之後，藍溪收到了幾個未接來電。
藍芷新那小賤人打來的
接著又是幾條微信消息，同樣來自於藍芷新。
藍溪不耐煩地點進去。
藍芷新：姐，我想跟你見個麵，我們好好聊一聊好嗎？
藍芷新：姐，你不是一直在找阿姨生前的首飾盒嗎？我今天好像在閣樓看到了，我們約個地方見麵吧。
藍溪本來是不打算搭理藍芷新的，但是看到“首飾盒”三個字，她動搖了。
當年白婉言離世的時候，藍溪親自幫她收拾了遺物。
但是，有一個首飾盒死活都找不到。後來藍溪找了很長時間，一直都沒找到。
雖然白城後來勸過她不用找了，但是藍溪一直掛念著這個事兒。
藍溪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隨後給藍芷新回消息：哪裏見？
藍芷新：明天晚上，在保利劇院旁邊的那家甜品店。
藍溪：哦。
藍溪一整天都沒聯係陸彥廷，她習慣了住在蔣思思這邊，晚上也沒回去，直接住下了。
**
第二天晚上，藍溪穿戴整齊，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保利劇院旁邊的甜品店。
她走進去，甜品店裏人比較多，藍溪放眼望過去，沒看到人影。
於是她拿起手機給藍芷新發了一條微信：你人在哪裏？
藍芷新：二樓，靠窗的位子。
收到回複以後，藍溪收起手機，去了二樓。
樓上倒是沒什麽人。藍溪走到靠窗的位子，沒看到藍芷新，卻看到了沈問之。
對上沈問之眼睛的那一瞬間，藍溪就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已經不是藍芷新第一次做這種事兒了。
上回她就借著過生日的名號把沈問之喊過去了，這次又拿白婉言的首飾盒騙她——
藍溪攥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回藍家撕了藍芷新。
“藍溪，別走，我們談一談！”沈問之握住藍溪的手腕。
他掌心的溫度很高。
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那會兒，天冷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將手藏在他的掌心裏取暖。
藍溪定在原地，沒有反應。沈問之低頭看著藍溪的腳踝，他絲毫沒顧忌這是在公共場合，直接蹲下身來。手指輕輕地碰上她的腳踝。
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對待什麽稀世珍寶。
看到藍溪腳踝處的那塊猙獰的上吧，沈問之的喉嚨湧上一陣酸。
“崴了腳，怎麽還穿高跟鞋？”沈問之起來，再次拉住她的手腕，“坐吧，我點了你最愛的黑森林。”
藍溪沒吱聲，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藍溪，當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沈問之抿了抿嘴唇，鄭重其事地開口。
“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藍溪還是沒有說話。
沈問之繼續：“藍溪，離開他吧。”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和那樣心思深沉的人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為什麽不會幸福？”藍溪諷刺地揚唇，“江城最有錢的男人就是他，我嫁給他，所有人都得敬我三分。我想要什麽，他都能買給我，我為什麽不幸福？”
“不要妄自菲薄。”沈問之凝視著她，“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藍溪冷嗤了一聲，“可能以前不是吧，但現在是了。”
“我媽我姥爺都死了，你以為我還能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跟你扯真愛？”藍溪撩了一把頭發，“這個世界上除了錢，沒什麽東西靠得住。這就是我現在的價值觀。”
“額，二位的餐……”
劍拔弩張之際，服務生過來了。
服務生自然也感受到了這邊詭異的氣氛，說話有些結巴。
“謝謝，放上來吧。”沈問之回頭，溫和地朝著服務生露出微笑。
服務生將蛋糕和咖啡放上來，然後火速離開。
服務生走後，沈問之將手邊黑森林推到藍溪麵前，像以前一樣，用叉子切了一塊兒，送到她嘴邊。
“嚐一嚐，應該還是你最喜歡的味道。”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聽著這樣的聲音，看著他深情的眼神，藍溪整個人都要被回憶吞沒了。
**
演奏會下周開始，顧靜雯今天在劇院進行了一場初次彩排。
彩排結束之後，她被演奏團的朋友邀請到了劇院旁邊的甜品店。
據說這家甜品店的甜品和咖啡都特別有名，不少人會為了這裏的蛋糕專程從別的城市趕過來。
顧靜雯被演奏團的朋友帶上去了二樓，二樓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也沒什麽人。
顧靜雯一邊跟朋友聊天一邊上了樓。
上樓之後，習慣性地朝對麵看過去。
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男人喂女人吃蛋糕的場景。
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她都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眼神有多深情。
再看女方——
看清楚女方的臉之後，顧靜雯當場就愣住了。
她記得藍溪，剛剛跟陸彥廷領證的女人，她怎麽會不記得？
“靜雯？”身邊的朋友見顧靜雯呆住，在她麵前晃了晃手。
“沒什麽，你們先坐，我去趟洗手間。”顧靜雯讓她們先走。
幾個朋友也沒起疑心，聽到她這麽說就走了。
等她們走向座位之後，顧靜雯拿起手機，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鏡頭對準了對麵的那對男女，摁下了錄像的按鈕。
這樣的畫麵，不知情的人看了，都會覺得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吧？
顧靜雯曾經跟陸彥廷在一起三年多的時間，陸彥廷的性格她是非常清楚的。
他絕對沒辦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
藍溪很快吃完了一塊黑森林。
她嘴角沾了些奶油，沈問之抽了一張紙，準備替她擦。
這一下，藍溪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往後退了退，自己抽了紙張擦嘴。
“吃完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藍溪的態度又變回了之前的冷淡。
“藍溪，當年的事情，我代替我媽向你道歉，她不懂癔症所以亂說，你不要和她計較。”
“我在美國有一個心理醫生朋友，他對這方麵很有研究，找個時間我帶你去和他見麵吧。”
藍溪原本要喝咖啡的，聽到沈問之這番話之後，手上的動作直接停了，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你覺得我有病？誰他媽給你自以為是的資本？”
“沒有，我沒有覺得你有病，隻是——”
“沈問之你搞清楚一點，”藍溪放下咖啡杯，“我跟你早在幾年前就玩兒完了，當初我收你媽的支票的時候就承諾過跟你保持距離，而且我現在結婚了，你他媽離我遠點兒！”
沈問之絲毫沒有在意她的話，他起身，走到她麵前，將她抱到懷裏，一隻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
“都怪我，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不會了。”
就算被她惡劣相待，他的聲音依然溫柔得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別。
他越這樣，藍溪心裏就越不好受。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她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她已經不願去想那些情情愛愛，隻想把白家的家產奪回來。
既然已經嫁給陸彥廷，就沒有回頭路了。
“你要我說多少遍？”藍溪不耐煩地推開他，“以後少來纏著我，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以後就別跟藍芷新聯係！”
“可是，她不是你妹妹嗎？”沈問之有些疑惑。
“嗬，我媽隻生了我一個。”藍溪拎起包，推開沈問之，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顧靜雯站在不遠處，目睹了整個過程。
她將剛剛錄下來的視頻存下來，然後截取了前麵的一段，存成了一段新視頻。
**
藍溪快步走出了甜品店。
出來之後，她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藍家的地址。
今天這件事兒，她跟藍芷新沒完！
一個小時以後。藍溪來到了藍家。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她站在門口，用力地砸門。
很快，門就開了。正好是藍芷新開的門。
看到藍芷新這張臉，藍溪的火氣噌噌地往上漲，她抬起手來，朝著藍芷新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這一下打得極其用力，她自己的手心都麻了。
藍芷新被藍溪打得頭別到了一邊，她一隻手捂著臉，紅著眼睛，一臉委屈地看著藍溪。
客廳裏，王瑩也在。
看到藍溪這麽突然地給藍芷新一個耳光，王瑩立馬站起來，走上前將藍芷新摟在了懷裏。
母女情深的模樣，看得藍溪冷笑出聲。
“藍溪，怎麽了？如果新新做了什麽惹你不高興的事情，你可以跟她講道理，怎麽能動手打人呢？”王瑩的聲音帶了些責怪。
“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藍仲正剛好下樓，看到藍芷新捂著臉、紅著眼睛的樣子，立馬就猜到了剛才的情況。
藍溪動手打藍芷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藍芷新性子弱，藍溪強勢，所以藍芷新總是被藍溪欺負。
“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麽好事兒？”藍溪抬起手來指著藍芷新，“你他媽下次再搞這個，我把你的臉扇爛！”
“胡說八道什麽！”藍仲正聽到藍溪這麽威脅藍芷新，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走上來，站在藍溪麵前，疾言厲色地看著她。
“你突然回家發什麽瘋？！”
“她不惹我我會發瘋？”藍溪繞過藍仲正，走到藍芷新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
“啊——”藍芷新疼得叫出了聲，眼淚也落了下來。
藍仲正看到之後，立馬動手將藍溪拖開，抬起手來在她臉上扇了一耳光。
藍仲正著實是被藍溪氣到了，這樣毫無緣由地回來打人，分明就是不講理！
一耳光下去，藍溪有些耳鳴，牙齒磕到了嘴唇，出了血。
她用舌頭舔了舔傷口，嚐到了血腥味。
哭？不可能的。
不僅沒有哭，她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第幾次了？”她舔著嘴唇，“很得意吧？”
這個問題，是衝著藍芷新問的。
藍芷新仍然低著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一個這麽委屈，一個這麽囂張，任憑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她在欺負藍芷新吧。
“姐，我不知道哪裏惹到你了，你說出來玩會改的……”藍芷新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她。
“別跟她道歉！”藍仲正拍了一下藍芷新的肩膀，側目瞟了一眼藍溪：“整天發瘋！別以為你生病了所有人都得遷就你，你妹妹不欠你什麽！”
“你說誰發瘋？”藍溪對這兩個字很敏感，聽完之後，情緒更加激動了。
她脫下一隻高跟鞋，直接朝著藍仲正砸了過去。
王瑩看到之後，立馬替藍仲正擋住。
十二厘米的細跟高跟鞋，就這樣砸到了王瑩的後腦勺上，當場就出了血。
看到王瑩流血，藍溪卻露出了笑容：“喲，真是夫妻情深。”
“孽障！！”藍仲正狠狠瞪著藍溪：“你再胡鬧，我直接把你送去精神病醫院！”
“那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殺人不用坐牢？”藍溪扯唇，“進去之前我先把這對賤人殺了！”
“張姨，快來人，快叫救護車！”藍溪看著藍仲正著急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諷刺。
當初白婉言去世的時候，他哪裏有這樣過？
那個時候她還跟個傻子似的，以為男人的感情是不外露的。
她還在想，他其實也很傷心，隻是不好表現出來。
直到他再娶了王瑩過門，藍溪才意識到他曾經對待白婉言的態度有多敷衍。
**
晚上公司有個會議，臨時耽誤了時間。
陸彥廷從公司出來，已經八點鍾了。潘楊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上車之後，潘楊問：“回觀庭嗎？”
嗡嗡——
陸彥廷沒來得及回答，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他一看，是郵箱裏進了一封郵件，完全陌生的郵箱號碼發來的。
陸彥廷以為是垃圾郵件，準備處理掉的時候，卻看到了視頻的縮略圖。
圖上的那個女人，化成灰他都認識。
陸彥廷眯起眼睛，點開了視頻。剛剛點開，他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視頻裏的兩個人她都認識。
一個是沈問之，一個……是他的新婚妻子。
視頻裏，沈問之坐在藍溪對麵，兩個人的距離靠得很近。
沈問之在喂她吃蛋糕，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對麵的沈問之，兩個人全程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已經足夠曖昧。
這樣的畫麵，任憑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陸彥廷死死盯著藍溪的眼神。她看沈問之的時候，跟看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麵對他的時候，她眼梢總是帶著笑，但是那笑容裏大都帶著虛偽和諂媚，並不是出自真心。
陸彥廷閱人無數，一個人對他是真情還是假意，他能夠清晰地從眼神和笑容中得出結論。
嗬。
他的新婚妻子，前兩天還在車上信誓旦旦地向他承諾以後都不會再和沈問之單獨見麵。
兩天剛過，他們又迫不及待地糾纏到了一起。
嗬，真是個稱職的妻子。
“陸總？”
潘楊也不知道陸彥廷看了什麽東西，臉色突然變得這麽難看，也不告訴他到底要把車開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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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屏幕，良久，發出一聲嗤笑。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太欠收拾了。
陸彥廷收起手機，對前排的潘楊吩咐：“去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