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1 鳳凰之翎
兩年後的一個晚上,魔法學院對門的河德劍聖居所。在星空劍聖徒弟阿蘭的」陪練」下,希林薇婭於兩年之後終於算是融會貫通了整套星空劍法。
此刻府內改造好的極大的武道場上,希林薇婭金色短髮被汗水浸透,她高挑的身材隨著喘著的粗氣微微搖晃,目光緊盯著前方的劍聖。隨後是她平靜認輸的聲音「我輸了。」在自己外公河德劍聖收斂劍意的情況下,她已經能用星空劍法結合「殘劍之境」勉強走上百招而不落敗。與普通同齡人比起來,她的武道之路依舊一騎絕塵。劍聖之境,看起來也離她並不算太遠。
她對面的河德劍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深感欣慰的說道:「不錯,不錯,這確實已經是你的極限了。換做是我也無法做得更好。小薇婭,你做得很好!」
希林薇婭口中認輸但身體並沒有放鬆,抓住了劍聖卸掉氣勢的時機,她用最後的力氣突然使出「星芒刺」夾雜「殘劍」秘術發起進攻。三道殘影幾乎同時出現,將河德劍聖包圍,三道附著藍色鬥氣的「星芒刺」封住所有移動路線,幾乎避無可避。這是希林薇婭現階段領悟的最厲害手段,對付法師來說可謂是完全的殺招。
她此刻想知道若是劍聖會怎麼樣應對。
河德劍聖並沒有躲開,他先是略微一驚小薇婭的厲害,隨後帶著笑意的他將圍著他的殘影輕鬆打散,並且硬抗下了那三道「星芒刺」。實力上巨大差距讓設計得如此精妙招式沒有起到相應作用。
但他猛的感覺到不對勁,正在這時,希林薇婭不知何時繞到了劍聖身後,寂靜得宛若幽靈鬼魅。她並不在那三道殘影之中!希林薇婭左手緊握殘劍,右手用湛藍的碧落星辰對準了河德劍聖的背部極其快速的刺下。河德劍聖一驚,飛快的回身伸手,想要在自己鬥氣反擊之前抓住碧落星辰。他怕無差別反擊的凶厲鬥氣傷害了自己的外孫女。
他如願握住了湛藍的碧落星辰,隨後他再次一驚,握住神劍的此刻他才感到握住這把劍刺向他進攻的並不是小薇婭本人。竟然還是個殘影!直到握住了碧落星辰,劍聖才驚覺這次小薇婭真騙過了自己的感知!
希林薇婭鬼魅的身影跟隨者劍聖匆忙的轉身再次饒到了他的身後。隱蔽的一擊!
碧落星辰發出如藍色火焰一般跳躍的光亮,藍光不大,但卻是無比的耀眼和灼人視線。劍聖不由眯了一下眼睛,身後的希林薇婭配合著藍光悄無聲息的用左手將自己的另一把佩劍,赫森摩爾祖傳的「殘劍」反手比上了河德劍聖的背部。
「小心了!」河德劍聖大喝一聲,體內鬥氣破體而出,如同一道移動的鐵壁,將悄無聲息的襲擊者彈飛出去。
隨後傳來落地聲。劍聖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就在河德劍聖轉身看向自己外孫女的時候,他依然握在手中碧落星辰繼續散發著跳躍的藍光。突然藍光瞬間凝聚在劍身正上方,趁著劍聖不注意的時機,亮眼的藍色光芒脫離劍身凝成了一把藍色光劍,再次向劍聖刺去!
藍光匯聚而成的劍刺到了毫無防備的劍聖,而後被劍聖的護體鬥氣輕鬆震散,消散於無形。劍聖轉身回看著手中的碧落星辰,若有所思。
「老頭,你認真點啊!」希林薇婭淡淡的埋怨聲傳來,此刻她正拍拍身上的塵土滿不在乎的從地上站起來。
河德劍聖一聲苦笑,星空劍法與殘劍之域還未完全融合,小薇婭的手段就如此之多。竟然能逼得自己開啟了護體鬥氣。而且最後的「偷襲」算是成功了!
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欣慰和驕傲,他不由摸起鬍鬚贊道:「很好!」
希林薇婭慢步走了過來,兩年的時間過去,她變得更加高挑,比一般男子還高半個頭,利落的金色短髮也更短了些。她從自己外公手中拿回了碧落星辰:「那只是因為你甘心當我靶子而已。要是你全力進攻,我怕是兩三招都撐不下。」
經過了生死之劫,這兩年來她心境上更加沉著冷靜,現在的她對自己實力認知變得無比清晰。這次算上一切手段的偷襲算不上完全失敗,但也足夠讓她知道和劍聖之間如鴻溝般的巨大差距。
「你很好。五道殘影,三次攻擊。我差不多二十八歲時才有你今天這般本事,而你今年年紀不過十九。你無疑是我赫森摩爾家族中最有天賦的天才。」
希林薇婭看著河德劍聖,語氣平淡:「是啊,不過那該是因為我改姓為羅奧菲特的原因吧?」她對兩年前突然被告知的事依然耿耿於懷。她當然怎麼也不會想到,外公不給自己冠以赫森摩爾的姓氏,原來竟是自己擁有羅奧菲特家的血脈。而且這血脈看樣子還不知怎麼就覺醒了。
河德劍聖聽到這句話唯有苦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希林薇婭見狀伸手拍了拍自己外公的肩膀,眼睛一瞪:「隨口說說而已,你又不高興了。我自然不會去什麼羅奧菲特家認親。不過這把碧落星辰確實厲害,我才發現帶上它消除移痕,現在連你也不容易識破我的殘劍之境了。」
河德劍聖點點頭:「你最後的進攻,騙了我兩次。這把劍當真厲害非常。」
希林薇婭將祖傳殘劍掛在腰間,盯著藍光流轉的碧落星辰看了一會兒。現在碧落星辰依舊沒有完全解開封印,劍中間有一處黑色封印還在。希林薇婭聽從了自己外公的建議,沒有用血液拭去這最後的一點封印。看樣子這樣做果真瞞過了大陸第一家族,羅奧菲特家並沒有來討要神器。
「也不知解開了全部封印會是怎樣的厲害,哎,實力還是不夠啊,」希林薇婭甩甩頭,「老頭你說得對,現在完全解開封印只會招來大麻煩。今天就這樣吧,我去看看那小子睡了沒,他還不知道我們這幾天就要走了。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吧。」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佔地極大的武道場。
河德劍聖問道:「你終於肯原諒他了?」
希林薇婭頭也不會,只是將聲音傳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原不原諒。兩年前是我實力不行,也沒有完全領悟『殘劍心境』,才有了那般重傷。雖然慘了點,不過也帶來了這把神劍。我一年多前就已經完全原諒那小子了,嘴上不原諒他不過是星空劍法還沒學成而已。」
「呵呵」河德劍聖撫須一笑,跟在自己外孫女後面不再做聲。出了武道場后,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散入天空魔法燈光。雖然這兩年那南城飛速發展,魔法之城的氣派已經有了一些,但比起伊斯塔半島還是差了許多。
自己就要帶著孫女回去了。這時道別這座魔法之城或許正是時候。留下的時間若是再久了,劍聖總覺得會捲入一些麻煩之中。至於暗魔導師奎蒂思曼口中魔族的事,他早就不想再管了。劍聖眯起眼睛,在一灘渾水之中,只有靠近岸邊才會比較清靜。而伊斯塔半島算是接壤聖梵亞蒂,聖梵亞蒂就是這渾水邊上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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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趴在桌上百無聊賴,打著哈欠,想入睡卻沒有睡意。想看書又看不進去,只有無聊。他自覺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但今天的任務實在是輕鬆,希林薇婭已經有一陣子沒找他「陪練」了,看樣子他陪練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阿蘭小嘆了一口氣,想起來這兩年間,他過得很是辛苦。
兩年間,他幾乎足不出戶,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出去。每天一早,他都有讓無比他忙碌的事情。有時候是希林薇婭來找他問詢星空劍法,然後拉著他「練劍」。他自然不是對手,單純的挨打而已,故而每次都十分疲累和狼狽。好在剛開始時希林薇婭的星空劍法也不甚熟練,否者恐怕阿蘭連陪她練手的資格都沒有。而河德劍聖每次都在一旁觀戰。
若是希林薇婭沒來,就會是河德劍聖前來教導他「殘劍之境」。他才知道原來殘劍之境最為重要的一個口訣就是心靜,無論何時何地,保持絕對的心靜才能保持使用「殘劍之境」幾乎瞬移的能力。從河德劍聖暴脾氣的身上自然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但阿蘭武道天賦平平,「殘劍之境」進展十分緩慢,暴脾氣的河德劍聖自然少不了破口大罵。當然除了進展緩慢的殘劍教學,每天還有必不可少的關於提升速度的高強度秘法訓練。到後來,河德劍聖覺得天賦太搓的阿蘭只能進行單純的提升速度訓練了。
所以每天阿蘭都會精疲力盡,每天他都恨不得倒在床上不起來。
但並不是每天都可以到了傍晚就入睡。只要大哥墨狄斯在那南城內,傍晚時分就會來傳授他星空劍法,這他倒是很感興趣,畢竟這是自己師父留下的劍法。但阿蘭在武道上實在資質有限,遇到無法領悟的地方,也就只有死記硬背,然後再由「了解」過後的他轉述給希林薇婭。墨狄斯不直接教授希林薇婭,借口自然是為了准守對自己叔叔不外出劍法的承諾,這也得到了河德劍聖的理解,劍聖承諾不插手他的事情。
但事實上墨狄斯並沒有許下什麼承諾,真實原因嘛當然是為了笨弟弟在河德劍聖手中多學點東西。
也虧得希林薇婭是武道天才,領悟力極強的她每每聽完阿蘭的轉述,往往只會有少量的疑問。阿蘭第二天會帶去墨狄斯的解答。只是有時候問得太深,連墨狄斯也無能為力。
日子這般過著,不覺就近兩年。只有偶爾的時間,阿蘭才有機會溜出去到伊斯特魔法學院旁老傭兵迪爾福柯的小店中吃點東西。熱心而寂寞的傭兵老闆會拉著他嘮嗑。他也不止一次的看著城中日漸繁華的地段發獃,想著這日子過得可謂是苦不堪言。
但好在,他還有晚上。阿蘭打了個哈欠,覺得該睡覺了。夜晚的星空下,與星辰術士白白雨在神秘星夢中的交流斷斷續續,一直都在進行著。阿蘭自己也很慶幸這點。在睡夢中能經歷的對話和思考,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一天」遠比別人長,認真算起來幾乎比別人多出了一半的時間。有了這個寄託,似乎白天的苦也變得淡了許多。至於清醒后對夢境的記憶嘛,對他而言依舊還是問題。
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正準備站起來去地鋪睡覺,寂靜中突然吱呀一聲,木質的房門被輕推開。阿蘭抬頭,看見希林薇婭走了進來,他立馬站了起來:「什麼事?」來的前一年,希林薇婭可沒給過阿蘭好臉色看,直到這一年來才好了一些。他也自覺自己的道歉還沒有獲得對方原諒。
希林薇婭看著比自己低半個頭的阿蘭,經過這兩年來的相處,阿蘭給她的印象是看起來安靜,並不可惡,也不暴躁。為了區別對那個險些將她殺掉的暴躁「火法師艾蘭」的那段記憶,她現在習慣叫對方的小名。「阿蘭你沒睡就好。我問你,你殘劍練到幾層了?」
這時候問這個做什麼?阿蘭猶疑的說道:「這個,大概也就一層吧。」他的武道天賦確實很低。希林薇婭聽后笑了一聲,她露出揶揄的神情:「兩年修到一層,這兩年也真是難為你了。也難為了我家老頭。我來是想告訴你,想多學點就要抓緊最後的時間吧。前幾天魔法半島島主親自來信,我們要回伊斯塔半島了。」
「哦,」阿蘭一呆,茫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他醒悟這兩年的苦日子要到頭了,他立馬喜形於色,臉上掛起笑容看著希林薇婭問道:「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希林薇婭見他這幅模樣,輕笑一聲,站在門口偏頭想了想然後口中說道:「我們大概五天後離開。」
「那,」阿蘭有些忐忑的問道,「你原諒我了吧。」
希林薇婭點點頭,口氣輕鬆的說道:「看著這兩年你比我還累,我也就原諒你了。」
阿蘭舒了口氣,這兩年的道歉終於得到了對方原諒。
突然,希林薇婭使用起了殘劍之域,輕鬆來到毫無防備的阿蘭身旁。「咦?」阿蘭本能的做出反應,也使用殘劍之域躍到一旁。這兩年他的進步還是明顯的。
只是掛在他腰上的黑色殘劍不見了。被拿走了。希林薇婭仔細打量著手中這把打磨精細的黑色殘劍,斷劍處被打造得很有美感,握緊后覺得重量也適中,材質看起來。「你這把殘劍。是黑曜石做的?這把殘劍你什麼時候有的?」
阿蘭有些驚異的回道:「這是昨天大哥送給我的,好像是黑曜石。有什麼問題嗎?」
希林薇婭不回到,她仔細看著黑色「殘劍」,她看到劍把手上刻著一個圖案,看起來是一種植物。「這是恩波利王國來的?打造得很不錯,應該是把好用的殘劍。不過你不是魔劍士?這把用黑曜石做的殘劍,你沒辦法附著上你的魔法吧。」
「確實無法使用魔法元素附著在這把劍上,但可以當做破魔劍使用。」阿蘭往床上一指,「我這裡還有一把好的長劍。」
希林薇婭看了過去,確實如此。阿蘭床上還有一把完好的黑曜石長劍。
「我明白了,這是用來當做破魔劍使用,專門對付高階魔法師的。你那墨狄斯大哥還真是意外的有錢,這黑曜石可不好弄,聽說現在主要產地早已停產了。算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希林薇婭看著黑色殘劍看了看,她有些喜歡手上的這把做工奇特的黑色殘劍。雖然肯定比不上自己家祖傳的,但造型很是好看。
見她一副愛不釋手的表情,阿蘭一拍腦袋,他想起了大哥對自己說過,如果黑色殘劍非要送出去也無妨。他當時還不明白,現在看起來,大哥墨狄斯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了。
「那個,希林薇婭小姐,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我,我送給你。」
「真的?」希林薇婭看著阿蘭,覺得他越看越順眼,「好,那我就收下了,以後你就叫我的名字,我既然已經原諒了你,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
說完她繼續低頭打量著黑曜石做的殘劍,邊走邊說:「好了,我走了。你殘劍之境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家那老頭說你太笨,估計已經懶得認真教你了。」
「額,好!」阿蘭應了一聲,然後他看著希林薇婭離開了房屋。
窗外的夜空已被星辰布滿,時候不早了。阿蘭關上房門,轉身來到窗邊自己打的地鋪旁,愜意舒服的躺了上去。有好多天沒見到白白雨了呢,也不知今天能不能進入」星夢」看到對方,自從上次她抱怨自己自帶的精神防禦力太強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星夢中了。
哎~現在希林薇婭終於原諒了自己,而且她就要走了。這兩年來苦得很的生活,看起來就要改變了。
等待他的明天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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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伊斯特魔法學院。
「教會拿出了什麼玩意?」彼得院長在自己辦公室內不可思議的疑問來人。「院長大人,是一根鳳凰之翎。」來人再次回到。
鳳凰之翎,傳說中能召喚不死神鳥浴火鳳凰的超級物品,彼得院長似乎還是不太相信,他緊皺眉頭:「光明教會真要把它拿出來當做獎品?開玩笑吧。」
「院長大人,依屬下的分析,大概是對這次魔法學院間的比試他們胸有成竹。也順便刺探一下各方勢力現在的儲備力量如何了。」來人有條不紊的分析,「如果他們現在不打算解決死靈谷,那現在聲勢無兩的光明教會,的確有將神權遍布大陸的機會。」
彼得院長還是不解:「他們不是已經遍布大陸了么?這麼在意我菲洛聯盟?」
來人微笑解釋了一下:「院長大人,屬下才仔細看過大陸地圖。大陸北境,奧匈維爾帝國,還有我們這裡。雖然聽起來很少,但大陸地圖上未立神權的人類版圖其實很大。」
彼得院長依舊不解。地緣遼闊的三大帝國之一的奧匈維爾沒有納入教會神權版圖,聽起來的確是這樣。但,「北境蠻人不說。但奧匈維爾是因為有瓦娜城的羅奧菲特家,自然不會想要引入號稱神權至上的光明教會。這可不是一根珍貴的鳳凰之翎能解決的。」
「這屬下就不知了。」
「你下去吧。」老彼得院長揮退了前來報告的屬下。他面上恢復了平靜,內心卻掀起波瀾,鳳凰之翎!自己這輩子居然真的有機會拿到鳳凰之翎!他呼了口氣,壓下漸漸澎湃的內心。他決定起身前去尋找最德高望重的崔特斯大師商議。
彼得·圖萊作為伊斯特魔法學院的院長,已經經營這座魔法學院三十餘年了。他是精通冰火兩系的超級大法師。是連聖域中人都不敢小覷的存在。畢竟水火兩系的魔法碰在一起,幾乎都是威力備增的「爆炸魔法」。而精通水火兩系的大法師,翻閱人類歷史,整個人類歷史上也沒有幾個。
他本身就是個魔法的奇迹。
來到了學院東南角的一處幽靜別院,彼得院長快步走進了其中的二層小樓。
還好崔特斯大師在這裡,他看著前面的身影舒了口氣。不然根本不知道去哪裡尋找這位穿越時空而來的大法師。
對著搖椅上的崔特斯大師說完來意后,「這次的魔法學院比試大師你怎麼看?為什麼教會要拿出鳳凰之翎?」他略顯急切的問出問題。坐在他對面的,自然是學院地位超然的崔特斯大師。
崔特斯大師閉目凝神,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怎麼看?去啊,又沒有什麼損失。和往常一樣,當然如果這次踩了****僥倖獲勝當然最好了。」
彼得院長想了想,又問道:「這次比賽還分四十年齡組,這事大師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崔特斯大師閉上眼睛:「無非就是光明教會那些老怪物想評估一下各大勢力未來和現在的實力。四十組我看沒什麼人會參加的,只要光明教會想,隨時出來一個老怪物,片刻解決戰鬥。」
「所以那聖弓只是拿出來擺設一下吧。我也是這麼想的。那鳳凰。。」
「你是覺得鳳凰翎可以爭取一下?」崔特斯大師伸手拿過茶杯,喝了口茶,咂了砸嘴,「不過我們學院學生幾斤幾兩你也清楚,想拿那件神物我看是沒什麼可能了。」
彼得院長開口說道:「如果我們非要得到那鳳凰之翎,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崔特斯大師睜眼詫異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非要得到那東西?如果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就不要去趟這次混水了。拿個差不多的名次就是了,以前不都是這麼做的?」
彼得院長堅持道:「崔特斯大師,我問的是,如果要得到那鳳凰之翎,我們有沒有辦法?」
崔特斯大師再次閉上了眼睛,向後一躺,似乎在想怎樣得到鳳凰翎,也似乎弄不明白老友的問題,懶得回答。
老彼得院長嘆了口氣,知道得給崔特斯大師解釋一下。他慢慢說道:「大師,我自有我的原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您都沒有問過我是怎麼成為水火兩系的法師的呢?如果是您問,我一定會說的。」
崔特斯大師再次睜開了眼睛,這次他看著彼得院長,眼中閃著精光:「我只是覺得,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崔特斯大師,我可以保證我成為水火系大法師的故事一定和鳳凰翎有關。您能想個辦法讓我們有些競爭力么。」
「為什麼現在不講?」「那些事,我都記在一個本子上了,雖然記得也不全。我從醒來學會水系法術那一刻,就好像在一直忘記那些事情。容我拿到筆記,好好整理思緒,再講與您聽。」
崔特斯深吸了一口氣,疑惑道:「聽起來,事情相當複雜?」老彼得點了點頭,面漏難色緊皺眉頭,似乎回想往事,會讓他頭疼不已。
「好了,以後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成為奇迹般的水火系法師的。」崔特斯站起身來,開始踱步思考,不一會兒他就恢復了大師風範開始說道:「你知道『鳳凰之翎』這個魔法公會吧,他們中有一個三人法師組,其中兩個年輕人,是極其罕見的魔法師類型。雖然算不上多麼強大,但基本上,同年齡人中很有戰鬥力。而且他們的特質在擂台賽上很佔優勢。」
「大師你是說前兩年才打敗『雷霆』組的鳳凰之翎?聽聞他們最厲害的是那雪湖傭兵團副團長墨狄斯,我正想讓您去請他代表我們學院去呢。」
崔特斯大師笑笑:「那墨狄斯的確是厲害,不過他是不會為我們去在光明教會面前爭什麼鳳凰翎的。那小子的身世離奇得很,這個以後再詳說。我說的是另外兩個不那麼厲害的。」
彼得院長疑惑道:「不那麼厲害的,那指望他們能打贏其他學院么?」
「這麼說吧,」崔特斯大師微微一笑,「他們啊,是上任星空劍聖斯洛蘭的徒弟。」
彼得院長一怔,崔特斯大師接著說道「你知道,我們學院還是有幾個厲害少年的。這幾年我們都懶散起來,也沒有激發他們最好的潛力。現在嘛,那些小子的悠閑日子到頭了。
「我相信一番特訓后,再加上這兩個奇怪的小子,我們學院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冠軍我不敢保證,魔法學院內前五名努力努力應該問題不大。你知道,歷來到最後都是魔法武技大混戰的賽制,到了前五名基本就看運氣了。」
「但是,這次獎品如此珍貴,我怕其它學院也會找些厲害的角色。。」
「老友啊,」崔特斯大師看著彼得院長,「除了我們,其它魔法學院歷來在乎名次,哪次魔法學院的排名戰他們不是竭盡全力的?這次怎麼就不一樣?」
彼得院長想了想,點點頭道:「也是。」
「你還是知道得晚了些,要是早幾天找到我們學院對面的劍聖府中,我出面讓河德劍聖的外孫女加入其中,我看我們小法師組的冠軍十拿九穩。」
「對啊,那女孩被星空劍聖徒弟所重傷的。。她叫什麼?希林薇婭,對,聽說兩年前就是十七級劍士了。她不是還在養傷嗎?她還沒有二十?你是說超齡名額用在她身上吧。」
崔特斯大師搖搖頭:「不用。希林薇婭今年不過十九,她傷早就好了。而且現在的她只怕比起兩年前厲害得不是一點半點。依我看來此女天賦很是不錯,快比得上我那時代的一些厲害劍士了。當然你也不要指望伊斯塔半島把她遺忘了。魔法半島自然是不會忘記她的。現在看來整個那南城得到消息是如此之晚,她已經和那劍聖啟程回了魔法半島,我們沒什麼機會了。」
彼得院長點點頭,神色頗有些懊惱:「確實是得到消息太晚了。也怪我們在聖梵亞蒂根本沒有培養過丁點耳目。」
崔特斯大師將彼得院長的神情看在眼裡:「超齡名額要用在安格杜爾那小子的身上,那小子今年二十二歲左右,在不能超過二十三年紀的超齡名額中,他算是十分合適的人選。他也算得上厲害。在魔法學院排位賽的擂台上,風系法師的優勢不用我多說了吧。」
彼得院長沉吟道:「那,那要如何讓他們加入我們學院?大師你有辦法么?」
崔特斯大師低聲一笑:「辦法嘛,我倒是有一個應該能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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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中部的霧氣沼澤中,走在傭兵隊最前面的安格打了一個噴嚏:「瑪德!誰在念叨老子。」旁邊的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打了個哈欠,白了安格一眼,他對這次行進路線很不滿意繼續抱怨:「我說安格杜爾大隊長,別轉開話題行么。你這次路線選得很有問題,進來前我就給你說了,你還不信我的話,你倒是說說這下這麼辦?」
「媽的,我怎麼知道這裡的霧氣吹不散啊!現在他媽都看不清十米前的路了,我能怎麼辦!還有啊,」安格邊走邊不服氣的回擊道:「你就閉嘴吧!還不是你那妹妹帶走了火與劍的人。你離我遠點,我現在看到你的臉,一想到你外號我就噁心。你一絡腮鬍大漢外號居然是什麼『白玫瑰』,笑死人了!」
身旁的高級傭兵們也強忍住笑意,大漢的外號確實十分好笑。
那絡腮鬍大漢也不惱,笑呵呵的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么,媽的在恩波利也不知是哪個傭兵按我和我妹佩劍取的外號,其實我也覺得有點惡,但我妹妹很喜歡,非要讓我承認這外號。我也就沒辦法了。」
安格看了一眼絡腮鬍大漢腰間白紅相間的極品佩劍,繼續說道:「你這把佩劍『銀龍薔薇』聽起來好歹也有些意外的霸氣,你怎麼就他媽叫『白玫瑰』了?噁心!你妹因為那把『緋紅玫瑰』劍被叫做『紅玫瑰』倒也還說得通。」
大漢眯起眼睛:「我也不知道恩波利的傭兵是不是腦子壞了,也許是恩波利國不用大陸通用語的緣故?好了,安格杜爾大隊長,別轉移話題了。你說吧,按你這般行走路線現在連毛都沒看到,怎麼辦吧!」
安格沉默了下來,這次委託到目前為止極其失敗。進入沼澤一天了,委託物品一件都沒有找到。他們還深陷迷霧中,這不知哪來的霧氣吹走了又來,吹不幹凈。這特級委託還真是不簡單。
安格張開「風行結界」也只能勉強看清周圍十米的範圍。此刻他們數十人艱難的行進,時刻小心著周圍和腳下可能的泥沼。安格身後數十名雪湖第二大隊的高級傭兵和法師們明顯士氣低沉。
「草!」安格心中暗罵一聲,陷入困境的他開口說道:「那你說吧,你有什麼好辦法!」
「白玫瑰」聳聳肩:「沒有!」
安格怒罵道:「拉菲尼,你沒有辦法?那你從剛才就開始嘰歪個屁!」
拉菲尼面不改色:「我的意思是,找個地駐紮下來,等我妹妹的消息。」
「白玫瑰」拉菲尼·卡亞卡的妹妹,正是綽號「紅玫瑰」的火劍士安娜,由於和安格對於行進路線的分歧,安娜帶走了此行第二大隊中的另外三十餘名原屬於「火與劍」傭兵團高級傭兵,帶著他們與第二大隊分道而行,並與安格定下賭約。
安格此刻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你那好妹妹一定能傳來好消息?」
拉菲尼拿起自己佩劍「銀龍薔薇」晃了晃:「事實上,我妹妹已經傳來好消息了。」
「草!」安格罵了一聲,看樣子打賭自己是輸了。以後不賭了,逢賭必輸!安娜找到了對的行徑路線。拉菲尼的佩劍「銀龍薔薇」和安娜的佩劍「緋紅玫瑰」是來自恩波利國的極其罕見的極品魔法雙子劍。他們兩兄妹能靠這兩把劍傳遞外人難以理解的信息。
拉菲尼繼續說道:「不過看樣子好像他們需要我們支援,那物品似乎有厲害魔獸守著。我建議停下了休整,我妹妹會找上我們的。」
「她叫我停我就停啊!」安格不服氣的說道。拉菲尼聳聳肩不說話,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正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見雨混著漫天霧氣點點而下,腳下就是適合紮營的土地,安格眼珠一轉,乘機開口:「怎麼下雨了?那小鍊金術士呢?來看看這雨有沒有毒!咳,為了保險起見,其他人原地搭起帳篷,休整!」
「好叻!」二大隊傭兵精銳們立馬行動,開始熟練的搭建魔法帳篷。隨隊的年輕低階法師們似乎早就不耐煩了直接開始歡呼,「哎喲,好累!」「我的腿都走斷了!」「這次到底要做什麼啊!」此起彼伏的抱怨開始響起。拉菲尼在旁意味深長叫喚道:「你們這些小子,也不知道體諒大隊長的費心么,『風行結界』撐了一天一夜啊,你們覺得一般人誰能做到?。。你們見到大隊長喊累了么!」安格在旁聽后又是一聲怒罵:「拉菲尼你閉嘴,奶奶的!你不說還好,你一說,老子都覺得累了!」
「還有啊,你們大隊長硬是不用火驅散霧氣,這是什麼精神!還不是體諒你們這些火系小法師!」
安格在一旁聽罷,恨得牙痒痒:「你他媽為什麼不早說火可以驅散這裡的霧氣,老子白帶你在『蜂與蝶』浪了!你那好妹妹帶著隊伍里所有的『火劍士』另尋一路,現在看來可真是好手段!」
拉菲尼無辜一笑:「大隊長,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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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城內,墨狄斯看著風塵僕僕的伊德亞:「前日出來的消息屬實?真的是鳳凰之翎?」伊德亞回答道:「確實如此,團長大人。聽到消息時,我離聖梵亞蒂不遠的地方。我立刻親自去了一趟聖梵亞蒂,確認了流言的真實。真的是鳳凰之翎,那神物就掛在決賽地點的上空。」
墨狄斯輕聲自語:「怪不得那菲兒蘿莎前兩天會被喚回恩波利。這次恩波利國不知會買通多少隊伍,花費多少財力精力奪回他們的護國之寶。」
他看著自己得力的下屬說道:「鳳凰之翎我們是不必想了,但恩波利必定不想此刻多出些什麼是非。伊德亞,這是我們的機會,得利用好。」
伊德亞微微一笑:「是的,團長大人。恩克老團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忘了說了,我在聖梵亞蒂還看到了恩克老團長本人。」
墨狄斯皺眉問道:「那老頭怎麼會在那裡?他還對你說了什麼?」
伊德亞低聲回道:「恩克老團長讓我轉告您,可以考慮收網了!」
墨狄斯皺起眉頭,覺得這時候發動滅國戰爭,還是有些冒失了點,他沉吟的許久,緩緩搖了搖頭:「不行,里爾國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起碼等或者這次大賽開打再說。安格什麼時候回來?」
伊德亞點點頭,然後回道:「安格杜爾大隊長現在大概還在迷霧沼澤中執行那個賞金豐厚的特級委託。說起來,這兩年『火與劍』可幫了我們第二大隊重建的不少忙。」說完他笑了笑,讓別人的傭兵團建設自家的大隊,也只有眼前的年輕團長有這般氣魄。
墨狄斯手指在身前的桌上敲了一陣,沉吟道:「等第二大隊回來再說,我先探一探『火與劍』的口風。發動這次戰爭務必要快速結束,趁著恩波利國騰不出手的時機,也不宜波及太廣。至於消化地盤也不會是容易的事,卡希爾王國一定也有著自己的心思。,,」
正在這時,一個高級傭兵匆匆來報打斷了他的沉吟:「團長大人,伊斯特學院的崔特斯大師來訪。」
「他來做什麼!」墨狄斯一驚,如果那南城還有讓他顧忌的人,那就是這位崔特斯大師。叔叔曾經說過,那南城有個時空大法師,見到了繞著走。
這些年他也一直是這般做的,只是這次對方找上了門來是為了什麼?墨狄斯心中飛快算計著,覺得還真是猜不到。
伊德亞見自家團長難得露出震驚凝重的表情,他緩慢的出聲道:「也許,是為了這次魔法大賽而來?」
墨狄斯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他琢磨不透,好在對方不是闖進來的。他不敢託大,只好有些擔憂的站起身來:「伊德亞,隨我出去見見這位老先生。」
親自恭敬的將崔特斯大師請到了辦公屋內,崔特斯大師也不廢話,揮退了伊德亞,然後直接開口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已經知道了。別瞎猜,沒人告訴我,我這兩年自己看出來的。」墨狄斯一驚,相比起暗魔導師,這時空大法師明顯不好對付,不,是沒法對付,可對方是怎麼看出來的?崔特斯大師看著墨狄斯微微一笑:「魔族我曾經見過得不少,過了如此多年,我自信眼光還是沒差。但我沒什麼興趣告訴別人。我來只是想向你借兩個人,用來代表我們學院參加這次魔法大賽。」
墨狄斯心中一松,對方對自己沒興趣。但對方如此開場來借人,看來自己必須借了,他拱手問道:「請問大師,您要借的是哪兩個?」
「你很聰明,自然能猜到。就不用我說了吧。」崔特斯大師看著墨狄斯,墨狄斯皺眉盤算,聽聞這次魔法大賽最後會是傳統的前五名大混戰,如果這般,那河德劍聖的外孫女希林薇婭是無可爭議的適齡人選第一人。但對方不會找自己借,莫非,是想讓小阿蘭加入其中?還有,安格?
「這,莫非大師看中了在下的兩個兄弟?」
崔特斯大師點頭:「沒錯,正是那兩個星空劍聖的徒弟。你幫我好好遊說一番,當然,我也自會給他們一些好處的。」
簡單粗暴的說完,得到了墨狄斯無奈的承諾后,崔特斯大師瀟洒離去。留下想不通的墨狄斯。
這一向孑然自立的伊斯特魔法學院,怎麼會突然打起了鳳凰之翎的主意?實在是想不通。這位面真是複雜啊,連一個菲洛聯盟的小國國都那南城的事情,墨狄斯都覺得看不透了。
。。
兩日後,阿蘭送別完了希林薇婭與河德劍聖,安格也接受墨狄斯的命令回到了那南城。
兩人幾乎同時來到傭兵團內。聽到大哥墨狄斯的建議后,阿蘭和安格都皺起眉頭,經過上次比賽的意外和道歉贖罪的兩年,阿蘭並不想參加什麼魔法大賽了。安格更是覺得看不透參與其中會有什麼好處,鳳凰之翎?那是恩波利國勢在必得的囊中之物,不說難度,若真是搶來了才是大麻煩!
安格思考了一會兒,依舊疑惑不解:「大哥,這伊斯特學院是要搞什麼?那鳳凰之翎拿來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墨狄斯一攤手:「我也不知道,我還準備大賽期間對里爾公國動手呢。不過你去吧,我打聽過了,比試地點不在聖梵亞蒂,而是設在緊鄰聖梵亞蒂的小國菲力克公國。那裡離我們這裡也不算遠,你知道的菲力克公國也接壤著菲洛聯盟和恩波利王國。」
安格看到大哥墨狄斯的眼神,看來大哥很想讓他們去。「好吧,」他投降般說道,「既然大哥覺得有必要,那就去吧。」
墨狄斯點了點頭,看著依舊猶豫不定的阿蘭說道:「阿蘭,你這兩年都在那南城,就沒什麼想去的地方?」
阿蘭想了想:「我想。。我想回小村。」
安格鄙視他一眼:「沒出息!」
阿蘭看了一眼安格,兩年不見,對方還是如此討厭。他馬上想要還擊,只是莉莉二字還未說出口,大哥墨狄斯的聲音又傳來了。「阿蘭,你出來小村后在這裡呆了許久,卻是哪裡都沒去過。我不知叔叔當年帶你們游遍大陸去了何處,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大城市。你就不想知道別處人類的生活是如何的?你就不想親眼看看傳說中的超級神器鳳凰之翎?你應該知道『鳳凰之翎』魔法公會名稱的由來吧?」
阿蘭思索著點頭回道:「公會的名稱由來我知道。我們公會傳聞中由一群對火系魔法狂熱的魔法師創建,他們一生的目的就是找到傳說中能再現熾火鳳凰的超級神器鳳凰之翎,所以才為自己的公會取了這個名字。」
墨狄斯趁機問道:「沒錯,這就是鳳凰之翎魔法公會的由來。那你就不想見一見傳說中的超級神器?」
阿蘭遲疑道:「可是,大哥,我並不想再,再一次進行魔法比試了。」
「明白了,」墨狄斯朝他一眨眼:「這好辦啊,你出工不出力不就行了。」
阿蘭一呆,還可以這樣?
「這樣吧,安格,」墨狄斯看著安格下了命令,「你帶著阿蘭去菲力克公國先看一看鳳凰之翎,聽說光明教會將它擺在了決賽場地上方。你們先去看一看,看看有什麼奇怪現象沒有。」
墨狄斯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看著安格,安格一呆隨即明白了大哥是要自己去試一試體內「光之本源」會不會有什麼奇怪反應。也是,那裡離聖梵亞蒂如此之近。雖然擔心「光之本源」會在聖梵亞蒂的神聖氣息中自然壯大,但猜測只是猜測,自己這輩子總得冒險去聖梵亞蒂試一試才行。
這次菲力克之行也許就是好機會?安格雖然不解,但對大哥墨狄斯的信任還是讓他點頭先答應下來:「好,我明天就帶阿蘭去菲力克公國看看情況。我全速飛行的情況下,來回大概也就花個四五天的時間。」
見安格沒有異議了,墨狄斯適時的向阿蘭遞過包裹好的「神書」說道:「阿蘭,你那本書水之塔已經破譯出來了,聽說是什麼大精靈王戰記,水之塔對著精靈王的書籍沒了興趣,現在還給你。阿蘭這書的名字你記好了,不然怎麼兌現對叔叔的承諾呢?好了,沒事就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啊?」阿蘭接過「神書」興奮之餘,在一旁聽到這話后也就迷迷糊糊的應承下來。
回到久違的安格小屋安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啟程飛向了聖梵亞蒂邊上的菲力克公國。
到了的下午,安格帶著阿蘭飛了一個白天后,魔力體力都消耗很大的安格選擇降落在了一處蔥鬱森林邊上。
「這是哪裡?這是什麼森林?」落地后阿蘭有些疑問,他並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似乎送別希林薇婭時也是這個道路,但並沒有見過這處森林。
安格打了個哈欠:「當老子是地圖啊!我怎麼知道這裡是哪裡。這只是照著西北方向飛准沒錯。明天就大概能看到城市了,自然就會知道到了哪裡。」說完,他拿出了魔法帳篷,準備在這裡休息一番。
阿蘭疑惑道:「你這麼早就睡?」
安格看了他一眼:「老子累了不睡覺做什麼?」
「我不累。」
「臭小子,你當然不累了。是老子帶著你飛的!你這兩年又變重了。」
「哦,是嗎?」阿蘭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蔥綠的森林,「去裡面看看吧,環境好點也睡得舒服點,不是么?」
安格一想也是,走兩步確認一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也好。他看著森林都是些普通常見的喬木,並不是黑暗森林特有的神降木種。他也來了好奇,這好看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森林?似乎地圖上並沒有這處森林的記載。當然此刻他也懶得拿出地圖比對,森林中空氣似乎很清新,他決定進去隨便看看。
安格收起魔法帳篷,兩人進入了蔥綠的森林中。
樹木分部得極其合理,林中空氣聞起來也十分的清新,「爽!」安格大叫一聲,身上的疲累都似乎隨著這清新空氣呼入體內而消失不見。「還有這好地方,也不知叫什麼森林。」他還是懶得拿出地圖來比對一番。
阿蘭對這裡的一切也很感興趣,這裡讓他想起了聖笙森林中的舒適感覺。就是那種透徹心靈的乾淨。
走了一陣發現大型喬木變得稀少起來,及腰的灌木增多,各色小植物讓森林充滿的色彩。「哇喔!」阿蘭大呼小叫起來。安格心中嘲笑,但也覺得這裡十分漂亮,但隱約有些不對勁。這裡的灌木種類是不是太多了些?
又在漂亮的環境中走了一陣,在安格再次感到困意來襲時,一個拐角,他們走到了一處花海前。
眼前是五顏六色的花的海洋,赤橙黃綠青藍紫,每種花色都有一些,花的總類各異,難以想象會有如此多的花種在一個地方出現。阿蘭睜大眼睛歡欣雀躍,深吸一口花香,閉眼走向花海。
安格則呆在原地,他背脊有些發涼!
多年來的傭兵知識和在戴弗咯爾先生小屋的經歷讓他對花草有了一定的認識。雖然還有很多花他根本不認識,但還是知道一些常識的。比如,這朵白黃色的小花和那朵青綠色的大葉花,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出現。它們一個出現在雪山巔,一個出現在毒氣瀰漫的沼澤地。還有那個和這個,那個,那個。。
認出的花越多,認知中基本煉金矛盾也就越多。安格背上越來越涼。他又看到了花海中的那一簇龍蛇蘭花。這花是他才去迷霧沼澤尋找特級委託品,一共找到了兩朵完成了委託,近百的高級傭兵和法師為了得到這花不得不斬殺了厲害的守護魔獸,過程頗費一番力氣,最後還傷了十數人。
而在這裡,就在他面前的花海中,圍成一簇的龍蛇蘭花有足足十數朵之多!安格不可思議的確認了那就是珍貴無比的龍蛇蘭花后,他感到毛骨悚然!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地方!
「阿蘭,回來!」向前面大叫了一聲后,他連忙拿出地圖開始認真比對。沒過一會兒他就絕望的發現,地圖上果然沒有這處森林的存在。
「阿蘭!阿蘭走!」他抬頭看去,阿蘭並沒有響應他的呼喚,已經走到了遠處的花海中央。
安格立馬使用風系法術飛上了空中,向前追了過去。他快速飛到阿蘭上方,一腳踢向了阿蘭的肩膀,「快走!這地方有問題!」
阿蘭一聲痛呼,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空中的安格:「你踢我做什麼!這裡有什麼問題?我還想去前面小屋看看。」
「看個雞毛啊,這裡問題大了去了,快走!」突然,他從空中掉了下來,摔倒了花海之中。突然的跌落讓他摔了個慘痛,但他連忙彈了起來,生怕損壞了那些珍貴的花朵。他驚人的直覺提醒他,萬一有人讓他賠呢!
果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風系法術被禁用啦,你們走過來吧!」
草,沒跑掉!安格一拍腦門,隨後惱怒的看著阿蘭,要不是這小子非要進來,不就沒事了?要不是這小子不聽招呼,說不定就跑掉了!現在等著他們的不定是什麼「大人物」呢。
哎,沒想到隨意選了個地方降落,就撞上了。為什麼會落在了這詭異森林前,好倒霉!安格此刻的心情跌到谷底。
阿蘭不明所以:「你聽到有人說話了沒?好像是個小女孩的聲音。」他並沒有聽清那聲音傳來的話語,見安格陰鬱的表情,他又問道:「你怎麼了?走吧,去前面看看。」安格也喪失了逃跑的勇氣。對方可是能隨意禁用風系法術的恐怖存在啊!
於是阿蘭歡欣,安格麻木的穿過了花海。而後他們看到了一座林中小屋。
木質的小屋二層樓高,外形看起來很新,像是才製作完成,或是保養得很好。小屋前,吸引阿蘭和安格目光的,是一架裝滿行李和東西的沒有馬的馬車,和一個正在辛苦搬運東西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左右,灰黑色的頭髮,編者兩根不是很長的辮子。她將行李吃力的聚過頭頂,搬運起大大的行李她看起來十分費力,可愛又滑稽。
「我來幫你吧!」阿蘭見狀大步走上前去,安格伸手一拉,沒有拉住。安格也不敢妄動,這小女孩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應該還有十分厲害人物在。
阿蘭並沒有想到這些,他伸手輕鬆的拿起了小女孩費力扛起的一盒小箱子,看著小女孩和藹的問道:「你家大人呢?為什麼是你在搬運東西呢?」那小女孩抬起可愛的小臉,看著阿蘭一會兒才稚聲稚氣的回答道:「是我老師叫我先來這裡搬東西的,她隨後就到!」
阿蘭聽到小女孩可愛的聲音后忍俊不禁,他笑著問道:「那我幫你拿東西好不好,你要搬到哪裡去?」
小女孩伸手一指眼前的林中小屋:「我要搬到那裡去。」阿蘭立馬開始向小屋走去。
「別去,阿蘭!」安格緊皺眉頭,低聲相勸。
阿蘭擺擺手:「沒事,我幫幫這小女孩。我看她挺可憐的,也蠻好笑!」說完,他快步跑向林中小屋。
安格再次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小女孩來到了他的面前,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你為什麼不讓那個人幫我呢?」
這幼稚的提問彷彿直指人心,安格一滯,這問題他根本答不上來。
小女孩黑色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安格,安格突然對這外表可愛的小女孩有了一陣心悸的感覺。就彷彿自己被她看透了一般。
一陣無言的沉默。
「哎,你好無聊呢!」小女孩稚氣的抱怨了一聲。
「喂!放哪兒啊!」阿蘭已經跑進了林中小屋的一層,見小女孩沒跟來,大聲問道。
「我來啦!」小女孩大叫一聲,然後對呆立的安格做了個鬼臉,露出惡作劇的笑容,「你先變成風信花吧!哈哈!」
說完,她一溜煙的跑向林中小屋。
嗯?風信花?什麼意思?安格一時不解,但隨後他腦中無可抵禦的出現了風信花的樣子。然後他感到世界在急速變大!安格一驚,不對,是自己的視角在急速降低變小!他想動,但根本動不了,他想叫,但口不能言。他真的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株綠色小花,隨微風而動的風信花!
我去他媽!這是怎麼回事!安格心中的惶恐已經突破天際,這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難道自己變成了花海的一份子?那花海中全是小女孩隨口變成的「人花」。這推斷實在是太過荒謬令人和震驚!
這時阿蘭將行李放下后又出了林中小屋,「剩下的我幫你吧,你怎麼拿的動這些呢?」阿蘭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稚氣的聲音道謝:「謝謝你了呢!我剛剛還怕天黑都沒搬完的話,老師來了會責罵我的!」
阿蘭不由的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頭:「你老師怎麼回事?怎麼能叫你搬東西呢?真奇怪,對了,」他收回了手,向前邊走邊的問道:「我叫阿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妮妮妮妮。。妮露!」小女孩搬起手指數了起來。
阿蘭一呆:「什麼?妮妮還是妮露?」
小女孩搬起手指認真的數了起來:「妮。。妮。。妮。。妮。。妮露。」
「額,妮露?」阿蘭一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女孩妮露念起自己的名字來還真出乎意料的可愛,真好笑。他並沒有注意到小女孩強烈的搖頭。
這時正好路過呆立的安格旁邊,阿蘭停下大笑,瞥了安格一眼:「你真不來幫忙?這小女孩真的好有趣!」
安格沒有回應,依舊呆在原地,一臉痴獃狀。「什麼毛病!」阿蘭不滿的嘟噥一聲,離開了安格身邊,繼續去沒有馬的馬車上搬運行李去了。
雖然阿蘭看起來巨大無比,但阿蘭看得見我的身體,他剛剛在叫我安格!我沒有真的變成風信花!安格此刻心中泛起滔天駭浪,同時大大鬆了一口氣。這不是什麼巫術秘法,這是幻術!這是由強烈至極的精神暗示引導而生的幻術!知道了來歷就好,快想想對付幻術的方法。要脫離這幻術的控制!
這時小女孩走到了意識已經變為風信花的安格身邊,她再次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悄悄而小聲的說道:「你同伴阿蘭叫錯了我的名字啦,納,你現在要變成兩株風信花咯,哈哈!」
我日,什麼情況!安格的視野中,走進的小女孩巨大無比。雖然安格口不能言,但心中早已不服氣的罵翻了天。隨後,隨著小女孩的話語,他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神識變為了兩份,然後變成了兩株小小的風信花,隨著微風搖曳。此刻他的意識中,就好像兩個自己面對面的對看著,可怕的荒謬感湧上他的心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女孩這般厲害,她老師絕對是個傳說中的幻術大師啊!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厲害的那種!我日啊!不行,得快點逃回去告訴大哥!安格拚命的想著逃出幻境控制的辦法!
「妮露,你從哪裡來呢?你老師為什麼要搬到這森林中的小屋來呢?」阿蘭扛著幾個大件飄過安格身旁。
「不知道!」小女孩跟在阿蘭後面蹦蹦跳跳走向小屋,同時笑著對安格伸出了三個短短胖胖的手指。
安格心中一驚,隨即大罵阿蘭你瑪德個皮!別再叫錯了。他叫錯為什麼是老子悲劇呢!老子有這麼倒霉?
突然間想到自己霉運纏身,他想起了遙遠記憶中虛無南疆里那個和藹精靈的斷言,想起了那道向他襲來的黑氣。對了,老子是個死靈法師啊!幻術最怕的就是死靈法術,雖然已經忘記是誰說的了,但好像就是這樣!沒錯!
等到阿蘭和小女孩妮妮妮妮妮露走出林中小屋的時候,安格已經不再原地了。「咦?安格呢?」阿蘭疑惑的自語道。
小女孩看著花海另一邊:「他還在逃跑呢,你要他回來么?」
安格逃了。安格本來是要拉著自己一起逃的。阿蘭這時才感到一絲問題的嚴重性,「不,我不要他回來了。」
阿蘭快速走到馬車上,拿起幾件行李就像林中小屋裡沖。他越想越不安,快些幫著小女孩搬完行李逃吧。後知後覺的他想到,安格都跑了,這裡肯定有大問題!
「你怎麼啦?」見他一副慌張的模樣小女孩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想快點幫你搬完,我要出去了。」阿蘭心不在焉,跑得飛快。
小女孩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情緒低落的說道:「哦,那,那好吧!」
大約兩盞熱茶冷卻的時間。
一馬車的零碎行李,在阿蘭全力的搬運下,終於全部搬入了林中小屋。在搬完了最後一件行李,阿蘭氣喘吁吁,癱坐了一會兒。
「好了,搬完了東西,我走咯。妮露。」
小女孩嘟起嘴,滿臉的不高興:「我不叫妮露,我的名字是妮妮妮妮妮露!」
「額。」聽到這很是可笑的幼稚話語,但這次他笑不出來了。
「好吧,看你幫了我一個大大的忙,以後你可以叫我妮露。」
「那好,妮露,我要走了。」
「你這麼累,」妮露的眼睛一轉,露出可愛的笑容,「你先睡一覺吧。」
阿蘭站起身來:「我不困!」話音剛落,他又癱坐了下去,眼睛一閉就進入了夢鄉。
啊,阿蘭睡著了。給他一個什麼樣的夢好呢?妮露歪起腦袋想了想,就給阿蘭那個「皇家守衛」的夢吧,他應該會喜歡的,嘻嘻。
阿蘭很快進入了夢鄉,夢中他披上了華麗的金邊制服,站立在皇宮門外。他成了一名皇家守衛。
這個夢中,作為守衛他將會看見許多貴族進進出出,各個公主和她們的情人他將能輕易分辨,並將自己的喜惡標記在那些公主和情人臉上。他還將看到各類公務繁忙的大臣,或是遊手好閒的貴族,或是精通權術的高層。還有前來伸冤的平民百姓,衣衫襤褸前來乞討的乞丐。等等等等,每個逼真至極的細節都在考驗他的反應和喜惡。
這可不是夢境,這是幻術師常用來測試喜好的經典測試。每個人都會在這個夢中暴露自己的偏好,審美,政治立場,等等等等。都在這個「皇家守衛」的夢中得到體現。這是幻術大師用來全面測試一個人人心的完美夢境。
但妮露還不知道,阿蘭和其他人並不一樣。阿蘭在夢中恢復了一些意識后,強烈的自我意識和精神防禦讓他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夢境。
於是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手中的守衛長槍,朝遠離皇宮的方向快跑,他和以往一樣,很是樂意了解夢中的世界。
路上的人極其詫異的看著奔跑中的他,咦?平時夢中的「他們」不是都不會理自己么?
「嘿!你要回去工作!」一個小女孩攔在了他的面前,阿蘭停下了腳步,他看著灰色的頭髮問道:「你是白白雨么?」隨後他自言自語的搖搖頭:「不,你當然不是。你走開!」他極其快速的繞過了擋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嘿!殘劍之境還能在夢裡使用!而且在這夢裡似乎自己的殘劍之境還很是厲害,比得上希林薇婭了!
這個發現讓他很是興奮。他不斷的使用殘劍之境,速度飛快的遠離應該守衛的皇宮。「嘿!你要越界拉!」又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嗯?什麼意思,突然,變幻的場景陷入了一片黑暗。
哦,陷入混沌夢境了?
「哎,沒辦法!是你逼我解開的,我解開咯!」又是那個女孩的聲音。
嗯?畫面突然轉到了森林之中,阿蘭看著熟悉的場景一呆,啊!這不是記憶中的聖笙森林嗎?清新的空氣,優美的場景。前面就是摩提亞絲!自己學習了幾年的地方!
突然畫面一轉,時間變為了黑夜,一個巨大的古樹上,嗯?是自己在低聲啜泣的聲音嗎?
藍色的月關下,有七八個小精靈圍住了自己,「你根本不是精靈,」「你這個人類根本沒資格在這裡學習!」「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第一代大精靈王創立的學院!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斥責充斥著耳朵。
「你們為什麼不聽洛薩大長老的話呢?」有精靈替自己辯解。
「那就叫它流出血液瞧一瞧!在這藍色月光下,我們精靈的血液是藍色的,人類的血依然是紅色的。讓他劃一刀看看。」一把小刀被強行放到了自己手上。
哦,無助的自己劃開了手指,然後自己看到了那一抹絕望的紅色。突然畫面一陣抖動,銀髮的伽那不知何時出現,隨著她的出現,自己流出的血液變為了藍色滴到了樹枝上。
「逼得自己同胞流血,也不知會不會觸犯月之神罰。」冷淡的聲音將一眾頑劣小精靈嚇得四散逃離。隨後伽那伸手收起了他還握在手上的小刀,伸手為他抹了抹的眼淚,然後微笑離去。
「這精靈好生厲害。若不是我,你這輩子都不會記起這段被她封印的記憶了。」
「你是誰?」隱於黑暗中的阿蘭神識警惕的發問。
畫面突然一轉,也中斷了阿蘭警惕的思緒。
畫面來到了小村精緻小屋旁,這是自己長大的小屋!阿蘭隨即四處張望,果然,那個男人就站在草坪邊上,他正昂首看著星空。
目光盯著那個身影,畫面跳動得十分厲害。
「啊,這又是誰?別,別去!」
為什麼不去,那是自己最親切的師父啊。阿蘭走到了自己師父旁邊,陪著自己師父無言望向星空。跳動的畫面中,阿蘭開口問道:「師父,你回來啦。殘劍之境我學不會了,好難,我不學了可以吧。」
那身影一如既往的沉默,依舊仰頭看天。然後很久他才頭也不回的慢慢說道:「你仔細想一想,我現在到底有沒有離開。還有啊你這笨小子,你說的東西,我有教過你嗎?」
啊,這是夢境!有人在超控自己的記憶!
夢境迅速坍塌,畫面一跳再跳,阿蘭拚命的想要醒來,他幾乎就要成功,但終究還是對方厲害一籌。
這次畫面來到了那片一望無際的湖泊上。
呵!阿蘭此時內心一聲輕笑,他在這裡的意識一向清明無比。快趕我出去,他在內心吶喊。果然,他聽到了那個聲音,「好吧,如你所願。滾!」
眼睛一黑,阿蘭捂著冰涼的額頭醒了過來。
醒來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個畫面,讓他忘記了所有夢中的事情。
水空袋擺在一旁,看起來名為妮露的小女孩,從水空袋中取出了巨大的「神書」。她看著這本無字的神書開始朗聲起來,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了阿蘭驚慌的心中。
「大精靈王戰記?什麼東西啊?」伴隨著稚聲稚氣的聲音,妮露伸手在封面一抹,然後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才對嘛!旅。途!」
她轉過身來,大眼睛閃閃發亮,對清醒過來無比震驚的阿蘭問道:「這本書就是《旅途》對不對?哈哈我找了好久了呢,想不到在你給我送來啦!你好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這妮露念出來的書名是正確的,這種感覺是強烈,而又有別於精神暗示。
看起來自己又要失去這本書了。
「啊!」他很是不甘的大吼一聲,師父留給自己的東西,已經沒有了!頭腦又變得昏昏沉沉,他想也不想的就再次倒頭睡去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會醒來。這發生的一切,他一點都不想面對。
原來那本書的名字,叫做《旅途》!
、、、、、
伊斯特魔法學院內,得到崔特斯大師肯定的答覆三天後,彼得院長終於鼓起勇氣,叫來崔特斯大師。
他要開始講述自己成為魔法奇迹——水火系大法師的傳奇之路了。
老彼得從一個破損的布包中那出了一件破舊的厚重筆記本,他顫顫巍巍的拿出來,重重吸了口氣,才平復了抖動的雙手,似乎拿出來對他都是如此的費力。
崔特斯大師眯著眼,一言不發的看著老友的這些舉動。他明白了這筆記在老彼得心中的重量。那本筆記上,一定記載著非同一般的事件。
老彼得打開了第一頁,翻開的扉頁帶起了一點灰塵。是有多久沒有打開了呢。
然後老彼得讀了起來,「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么,我到底是誰?。。」僅僅是一個開頭,老彼得就讀不下去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驚異的崔特斯,示意他一起過來翻閱。
崔特斯走到了老彼得身後,看著他快速翻閱起了那本厚厚的筆記。老彼得翻閱的速度很快,這是他寫的,他只需看一眼就可以想起寫的什麼。可是這翻閱速度快到根本無法正常閱讀,無論是閱讀速度多快的天才都不行。
但崔特斯大師剛巧是無比罕見的時空魔法師,他用了放緩時間的秘術,將老彼得快速翻閱的筆記上一頁頁內容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筆記似乎是一個瘋子的自傳記載,也像一部不怎麼高明的小說。筆記上記載的是一個名為圖萊的水系法師的平淡一身。
老彼得翻閱完了筆記,停在了最後一頁上,久久沒有動彈。一段故事穿越時空回到他的身上,這故事是如此有分量,他需要時間緩一緩。
「好了,我可以開始講我的故事了,崔斯特大師。」老彼得終於開始講述只屬於他的傳奇故事了。
崔特斯大師一把將椅子拉了過來,直接坐到了他身邊。
「我叫彼得,來自一個名為圖爾索亞的小國家。我當然屬於這個位面,我是這個位面的人類。」老彼得看著崔特斯大師疑惑的眼神,解釋道:「請不要被我這筆記上的記載擾亂了思緒。仔細聽我的故事吧,崔特斯大師。」
崔特斯大師點了點頭,將筆記上看到的文字先甩到一邊,仔細傾聽起來。
老彼得接著講述起了只屬於自己的精彩故事:「當年的我年輕氣盛,是個十分有天賦的火系法師。加上當時大陸上戰亂十分頻繁,我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沒有飯吃。我頻繁的參與到戰爭之中,熟練的將火系法術扔向敵人,聽著他們發出慘叫。然後,我會得到我想要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