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神秘星夢
第四十八章、神秘星夢
伊斯特學院對面不遠,與之遙遙相對的有一座佔地極大的府邸,魔法學院剛將這裡送給了河德劍聖,大公府立馬也送來了僕人。河德劍聖收下了這座府邸,帶著養傷的外孫女希林薇婭住在這裡。哦,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賠禮道歉后沒能走掉的阿蘭。
幾天前,阿蘭下定決心遵從師父斯洛蘭留下的命令,來此賠罪。心情無比低落的他將送上解開封印的大陸神劍,碧落星辰。當時第一個知曉神劍封印被解開這個震撼消息的墨狄斯先穩住了阿蘭,隨後他前往水之塔,聯繫了自己姐姐艾洛德莉。
一番商議后,他們為阿蘭下了決斷。送劍,但不能獨自去送。
最終陪同阿蘭賠罪之行而來的有墨狄斯,艾洛德莉,代表大公府的亞當斯伯爵,以及不請自來的崔特斯大師。艾洛德莉此次代表法之塔而來,她也帶回了阿蘭的空間道具「水空袋」。
崔特斯大師則是來親自來探看學院「神書」下落的,不爭氣的學生被法之塔的人用強戲耍了。
艾洛德莉不敢託大,老實的交上了「水空袋」但崔特斯大師翻閱完阿蘭的水空袋后依然一無所獲。
原來艾洛德莉將水空袋帶回水之塔后,就用魔族秘法強行將其騰空,她在滿地書籍上耗時半天的仔細辨別,終於發現了那本其重無比無法閱讀,翻上幾頁就會被吸取精神力的「怪書」。想到伊斯特魔法學院的舉動,她自然毫不客氣的將這本「怪書」留在了祈願塔。
崔特斯大師翻閱完阿蘭的水空袋后依然不見神書,他緊緊盯著一副冰冷表情的艾洛德莉,隨後拂袖而去。亞當斯伯爵也在表達了大公府希望河德劍聖大人大量之類的話語后,借口公務繁忙快速離開了。
只有阿蘭和大哥墨狄斯姐姐艾洛德莉一起留了下來,「你們可真敢來啊!」河德劍聖眯起眼睛,語氣微妙。他目光緊盯著阿蘭和傳聞中的「魔族」墨狄斯。
艾洛德莉將臉罩在兜帽之中,保持著水之塔的冰冷中立,一言不發。
「你是他什麼人!」面對劍聖的突然喝問,墨狄斯也並不是很怕眼前的劍聖。姐姐再此,對方並不能很快的幹掉自己,而伊斯特學院肯定不會允許在劍聖在城中殺戮。墨狄斯口氣自然的開口:「我是阿蘭的大哥。我們此行即是來賠罪,也是想搞清楚,赫森摩爾家族與羅奧菲特家到底有什麼聯繫?」
「你是他。。你他媽說什麼!」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河德劍聖臉上怒氣漸起:「混蛋!什麼羅奧菲特家,別以為我拿你不能怎麼樣,我在這裡動作快點也能宰了你這個。魔。」
艾洛德莉冰冷的打斷了河德劍聖的話語:「這小子有話要說,劍聖你聽完再發火不遲。」
她將阿蘭拉到前方。得到自己姐姐的指示,阿蘭獃滯的告訴了眼前面色不善,強壓怒氣的河德劍聖真相:「這把劍被希林薇婭解開了封印,」他遞上了劍身一側只有一絲藍光的碧落星辰:「這把劍叫做『碧落星辰』,是星空劍聖的武器。」
星空劍聖!碧落星辰!河德劍聖的怒氣被疑惑和強烈的震撼衝散。
他對著阿蘭大叫了一聲:「你說什麼!」
阿蘭繼續機械的說道:「我師父告訴我,如果這把被他封印的神劍沾上了羅奧菲特家的鮮血而解開封印,就把這把劍還給羅奧菲特家的人。那麼這位老先。劍聖大人,你們家真的和羅奧菲特家有聯繫么?希林薇婭,」他遲疑的說出了最合理猜測,「希林薇婭的父親,是不是羅奧菲特家的人?」
自己丟棄到一邊的回憶就這樣被荒謬的突然提及,但河德劍聖一怔后震驚至極的臉色出現在他臉上:「你是說。。」
墨狄斯在一旁介面說道:「你孫女身上有羅奧菲特覺醒的血脈。而希林薇婭,則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星空劍聖。這是根據上一代星空劍聖留下的話語做出的推斷。」
「斯洛蘭?不可能!這把黑劍是碧落星辰?!」劍聖一邊奪過了阿蘭手中的碧落星辰,觀測了起來。阿蘭被推到了一方,艾洛德莉在他身後穩住了被逼退的他。
艾洛德莉此時開口說道:「碧落星辰確是羅奧菲特家的神器,它的歸屬,法之塔並不關心這個。這次這小子在我們眼皮底下重傷了你孫女,我們感到有責任。但還請你務必原諒這小子。「殘劍武聖」河德劍聖大人,恕我們法之塔直言,你在伊斯特半島殺戮的事迹太多。我們不想你在那南城也是如此,想必這裡的魔法學院也是這般意思。這次希林薇婭也算是因禍得福,我們都希望你在這裡平靜些。」
河德劍聖挑眉,並不理會代表法之塔的艾洛德莉。他用自己的鬥氣在劍身上那一絲藍光周圍劇烈摩擦,發現根本無法去除封印的黑色。
羅奧菲特·斯洛蘭?他停手看向阿蘭,眼前的這毛躁小子是他徒弟,那這墨狄斯又是什麼?真的是魔族?法之塔的態度倒有些正常。
「墨狄斯!星空劍聖斯洛蘭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會是這小子的大哥?」
墨狄斯坦然說出真相:「我來自法洛斯帝國,小時候被星空劍聖所救,被他教導了一些年。算起血緣關係,我父親的父親和他母親是有同族血脈的兄妹。他算是我叔叔。」
河德劍聖眯起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不長的鬍鬚。眼前的年輕人很是坦然,不卑不亢,為了自己的小兄弟與不惜與自己對峙。他突然覺得身材高大實力高強的年輕人很對自己胃口。他身上又哪有傳聞中魔族殺心四溢的丁點影子?
他放下了劍,思索片刻后說道:「你們若真有誠意,就讓這小子留下來陪我外孫女,等到小薇婭恢復完全。小薇婭恢復得好了,我才會原諒你們,否則,哼!當然,我也會看你們賠罪的態度來決定是否教助這小子徹底擺脫『火元素之怒』的困擾。我可以教他『殘劍之境』」
艾洛德莉和墨狄斯對視一眼,前者輕輕點了點頭。他們知道河德劍聖話里的意思,墨狄斯開口回道:「劍聖閣下。阿蘭自然會好好賠罪,奉上知道的一切劍法與奧秘。但希望你也別食言。」
就此,在艾洛德莉和墨狄斯首肯的情況下,阿蘭就莫名其妙的被留在了這裡住下。
他失去了神劍。他也還沒有見過希林薇婭。
似乎對方仍在養傷,劍聖把他丟在此處后,無人搭理他,只有定時送飯的僕人。好在他一向耐得住寂寞,好在艾洛德莉帶回了水空袋,阿蘭就在書本中度過了幾日。
直到今早安格來訪。
安格說是團長墨狄斯叫他來的,河德劍聖也懶得多問,讓僕人告訴他自己來找阿蘭。
此刻在一間小小的房間之內,安格躺在床上酣睡。他厚著臉皮借著探望阿蘭的借口而來,進到阿蘭小屋后,說了沒兩句話就倒下熟睡了下來。搞得阿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阿蘭當然不知道,在一位劍聖旁邊睡覺,能睡得多麼安心。
。。
入夜,星光照到了小屋中。阿蘭合上一本書,打著哈欠。眯著眼睛睡著了,他不想與安格擠在那張床上。事實上,那張小床也容不下他們兩人。
他就在窗戶邊上,拼了幾根凳子,躺在上面睡了。
星光照拂在他身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又聽到了有人呼喚:「艾蘭,艾蘭!」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進入了夢境。頭頂是璀璨的星空,腳底和四周什麼都沒有,微微一動,感受到了黑暗中粘稠的能量。
奇異的夢境。阿蘭抬頭疑惑,天上的星空和今晚所見的似乎一模一樣。這是自己的記憶重現?
「艾嵐,你好厲害。真的來了!」誰?他一轉頭,看見了不知從哪裡出現的星辰術士。
白白雨依舊那一身打扮,圓圓的魔法帽,裁剪得很漂亮的不明材質短法袍。
啊,自己不會沒穿衣物吧!阿蘭連忙看了自己身上一眼,還好,是那一身拉風的裝扮。咦,一抬頭,斗笠也慢慢浮現在頭上。嘿!有意思。
白白雨看著阿蘭,阿蘭也看著她。
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白白雨微笑著說道:「艾嵐啊,你就不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么?」
阿蘭微微一驚,這夢裡的白白雨怎麼也這般語氣生動。在夢中他可以想起很多夢境回憶。
在他以前的夢境中,人物並沒有出現過多少。就算偶爾夢見了城市,裡面出現的人也不會主動和他說話。
每次似乎阿蘭都只是自己夢境的旁觀者。
這次,星辰術士的語氣太生動了。他打量起白白雨,意識越發清明。「問你個問題,你要立馬回答,答不對我就走了!」見對方點頭,他迅速發問:「四千四百一十四與五千八百四十八相乘等於多少。」他問完立刻仔細觀察對方的神情。
這問題的答案他自然不知道。但他想起了在離開聖笙森林路上的回憶。洛薩大長老曾經教過他,這般情況下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在別人的幻術之中。當然自己師父也教過自己。
他見對方微笑著說道:「等於一百吧!」
為了方便,果然精神暗示來了!這是錯誤答案,但自己會在這精神暗示下覺得她說的是對的。這是幻境!阿蘭心中一驚,他立馬用洛薩大長老的方法離開這個別人的幻境!
咦?
「四千四百一十四乘以五千八百四十八等於多少?」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阿蘭環顧四周,確認了自己依然就是那個發問的人。彷彿時空回溯,同樣的問題再問了一次,這次星辰術士白白雨沒有立刻回答。她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後慢慢說:「大概是@@#¥%這麼多吧!」
嗯?白白雨說出的那串數字他並沒有聽清楚,很是模糊。她回答的是不是對的?什麼情況?等等,剛剛自己好像問過了一遍了。
「哈哈哈!」見他一副苦思的表情,星辰術士白白雨在一旁開心的笑了起來,「有意思,艾嵐啊,你現在就是在幻境里。不過別這麼驚嚇的表情,反正我們彼此都睡覺了。我沒事找你聊聊。」
想清楚了那問題問了兩次,現在阿蘭的思緒越發清晰,腦袋比平時轉得更快。他看了一眼夢境中的星空,記起了白白雨曾經對他說過的星辰異能。這星辰術士真的好可怕!
白白雨看著他:「你從這裡出去還不是昏睡一夜。在這裡我們可以聊一會兒啊,有什麼不好的。」
阿蘭聽到這話默不作聲,他心中想的卻是:不對,大哥說過要自己小心白白雨小姐。可是,這要怎麼出去呢?啊,好像師父教過自己,想想死靈法術!
見阿蘭一副非要離開的焦躁樣子,白白雨幽幽的說道:「艾嵐,你並非是在我營造的幻境中。你這般離開,思緒也只會陷入四周混沌的黑暗中。」
阿蘭停下了動作和思緒,看著圍繞在他四周和腳底的黑暗,終於發出了疑問:「那,這是哪裡?」
白白雨微微一笑:「這裡啊,這裡是夢中星空。』星夢『!」
「嗯?「阿蘭不解。
「這是每個高階星辰術士都會的一項能力。在同一片星空下,我們睡夢中的思想可以這同一片星光下交流。也就是這裡了。這裡並非誰營造的幻境,它就是這般奇異的存在著。」
阿蘭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可是,我並不是星辰術士啊?」
白白雨微微一笑:「還不明白么,艾嵐。這裡是我帶你來的。你睡著時是不是被這片星光照耀?」
阿蘭抬頭看向星空,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我睡著時。好像在窗戶邊上。」
「我們在同一片星空下熟睡,思緒在此處交際。明白了么?」
「不明白,」阿蘭腦中滿是疑問,他看著身前的白白雨:「我是怎麼來的。誰都可以來嗎?」
白白雨保持著笑容,她看著阿蘭的眼睛:「當然不是。我剛剛只是對你試了一下,沒想到你真的可以來到這裡。」
阿蘭更是疑惑了,他看著星空,欲言又止。難道是「碧落星辰」的原因?可是「碧落星辰」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神劍已有主人,與他無關。
白白雨看著將沉默的阿蘭問道:「艾嵐,你有沒有測試過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
聽到阿蘭疑惑的發問,白白雨就知道「眼前」的少年並不知曉。
白白雨整理了下思緒,對阿蘭解釋:「簡單點說吧。艾嵐,你知道人為什麼要睡覺么?是因為累了。人累了,分為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身體上累了,想要休息。一方面,是精神上累了,必須休息。
「想了一天事情的普通人和勞作一天的普通人同樣會睡得很沉。比如說,棋手和農夫。通常,身體往往比精神容易需要休息。所以,人們才會有夢境。
「當這兩者同時達到枯竭的地步,人類就很容易死亡。」
「油盡燈枯么。」阿蘭喃喃道。
「關於夢境是什麼?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但對星辰術士來說,夢境,就是神明對於我們的恩賜。如若人類沒有夢境。那就不會有我們星辰術士的存在,因為我們的一切與星辰的聯繫,都是在這片星空下的夢境中開始的。也就是這個地方。
「能被帶來到這裡的人,精神力一定遠超常人。具體表現就是在夢境中依舊有足夠的精神力,在紛飛思緒無意識創造的光怪陸離中,保持理性思考。」
白白雨看著阿蘭,十分認真的發問:「既然你能來到這裡。那麼,我可以教你如何與夜空中的星辰取得聯繫。雖然機會不大,但也許可以成功。」她眯起雙眼,露出微笑:「艾嵐你準備好,當一個星辰術士了么?」
阿蘭盯著頭上的星空,這是在夢裡。以前的夢中回憶如同找到了出口,他可以在輕易在夢境中想起以前的夢。就好像記憶存在兩個地方,一個放著現實的回憶,一個放著夢中的回憶。
阿蘭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我並不想成為星辰術士。」他不想有丁點理由憎恨師父留下的碧落星辰。雖然神劍已經不在他手中。
「也好,」白白雨自語道,「要自己來到這裡的,才很有可能成為星辰術士。」
阿蘭心不在焉的問道:「自己也可以來?」
白白雨看向夜空,沒有回答阿蘭隨口的問題。
「對了,我來是想問你件事情。」白白雨像是才想起一般,「我上次問你碧落星辰在哪裡,你沒有回答我,這次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都問了你兩次了。」
兩次?阿蘭想了想,哦,對。一次在石橋上。一次在夢裡的石橋上。
「上次我怎麼也無法融入你的夢境,只好動用了我的能力,把你拉進我的幻境中了,希望你別怪我。你對自己思想的保護實在是有些厲害,你不知道么?也許是你精神力很強的緣故吧。
「但就算你在我的幻境中,我依然問不出你的問題。我也不想強行闖入你的思想中,這對我們雙方都是災難。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么,艾嵐?關於碧落星辰的下落。」白白雨盯著阿蘭的眼睛,問得很是認真。
碧落星辰在哪裡?阿蘭想到這個問題,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碧落星辰解開了封印,現在在希林薇婭手裡。。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星辰術士都不喜歡碧落星辰和星空劍聖,星空劍聖會掌管夜與星辰,讓星辰術士們變為平庸的普通人。
那如果是一個有可能成為星空劍聖的人在他們面前呢?
在夢境里,阿蘭遠比現實中要想得遠。那碧落星辰會不會回到。。他忽然覺得這設想有點令自己恐懼。
他決定維護希林薇婭,即使對方已經有一個劍聖的爺爺。「河德劍聖搶去了我那把封印的黑色法劍,那把黑色法劍就是碧落星辰。」
白白雨點了點頭,阿蘭的黑色法劍就是被封印的碧落星辰,她早就猜到了,但是,她又問道:「那河德劍聖搶去它做什麼,這對他根本就沒有用吧。他能解開星空劍聖下的封印?還是咂希林薇婭手中?艾嵐,你告訴我實話吧。」
阿蘭看著星空,陷入兩難。他默不作聲一陣,忽的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問天上的星辰,你們之間不是可以交流么?那星辰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白白雨看著阿蘭,知道對方不肯再說了。但是單純的他也不想想,這怎麼可能瞞得住自己。自己只要找上河德劍聖的外孫女,毫無戒備的希林薇婭就是了。
「艾嵐,你不對我說我就去找希林薇婭。這件事瞞不住我的,你告訴我直接一點。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聽著白白雨真摯的疑問,看著她的眼睛,阿蘭遲疑道:「我怕,我怕你們,,。你們什麼樣的情況會失去對星辰的感應?只有星空劍聖出現這一種情況么?」
白白雨疑惑的點點頭:「集體失去對星辰的感應,只有這一種情況。」
阿蘭遲疑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趁著沒有星空劍聖的時間,去,去羅奧菲特家永絕後患?你們看起來是如此強大!」
「艾嵐啊!」白白雨苦澀的笑了笑,「星空劍聖是夜空的掌握者,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也是我們星辰術士不可違抗的存在。一旦對羅奧菲特家的人起殺意動手,就會立刻失去對星辰的聯繫。
「我們可以對他們不滿,但絕對不能對他們不利。你明白了么?」
看著真摯的白白雨,阿蘭鬆了口氣:「希林薇婭,希林薇婭的血解開了封印的碧落星辰。」
「希林薇婭?」白白雨聽后閉上眼睛,低頭用無比失望的語氣說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希林薇婭就是下一個星空劍聖吧!」
阿蘭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清楚。她的血液能讓碧落星辰覺醒,但墨狄斯哥哥說她天賦差太遠,要成為星空劍聖起碼得花半輩子,也是有可能成不了劍聖。不過聽說她現在已經是十七級劍士了啊。這天賦,我也不知該怎麼看。」
白白雨的臉帶上苦澀的笑容:「這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給我們星辰術士的時間真的太少了。我原以為,起碼得有百年時光。」
她抬頭看向天上的星辰,心中五味雜陳,沉默良久。原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在其照耀之下,仔細感受星辰的光輝。卻不想,彼此的末日就盡在眼前。
連著兩個星空劍聖,已經讓星辰術士這個職業無比式微。如今不久后又可能出現一個。希望星辰術士不會因此絕跡於世間吧!
「算了,說點其他的事情吧。今天早上,墨狄斯團長讓人燒了『風之旅人』,抓了海瑟爾家的二小姐菲兒蘿莎。」
阿蘭並不是很關心這些,他聳聳肩問道:「為什麼?」
白白雨答道:「我也不知道,也沒什麼興趣。不過墨狄斯團長的身份你知道么?」
阿蘭疑問道:「什麼身份?雪湖傭兵團副團長?」
阿蘭不知道這些。白白雨聽到問話後轉身離去,身影陷入混沌的黑暗中:「對,也許和恩波利國和海瑟爾家發生了點衝突。走了,我想我得好好規劃一下為數不多的星辰術士日子了。」
「額,我的傷是你為我治療的嗎?」阿蘭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白白雨身影不見,只傳來聲音:「我幫了點小忙。你的傷主要是那鍊金術士治好的。」「我原以為只是戴弗。。謝謝啊,你住哪裡,明天我來找你道謝!」
「我住艾婭家裡。」
哦,原來住在艾婭家裡。「你們.。」幾個字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星辰術士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星辰術士好厲害,竟可以這般交流!阿蘭躺了下來,在璀璨星空下他隱蔽在四周黑暗裡,窺望星河。他很享受這感覺。
又是一個好夢。
。。
第二天剛亮,安格醒了過來。「啊哈!」他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匱乏的精神力補滿,現在狀態好得很。在劍聖的屋子安睡了一天,真是爽!
他走到在凳子上睡著的阿蘭身邊,伸腳把阿蘭踢醒了過來。「起來了,要睡到床上去睡,不睡了就和我去傭兵團。」不知昨天和暗魔導師的對話進行得怎麼樣了。
還有那實力越發恐怖的白骷髏,瑪古安雅。一想到此,他情緒低了下來。七個黑骨骷髏,直接嚇退暗魔導師!安格想到這些心中不安起來,那名為瑪古安雅的小骷髏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成長速度如此迅速。這問題得快搞清楚了!
還有,不知萊斯利隊長和多爾多大隊長回來沒有,普雷利的戰事,也很兇險!
醒來的事情好多。安格不爽的看著還賴在凳上一副要醒不醒樣子的阿蘭,又輕踢了一腳:「怎麼說?你現在到底出去不?」
阿蘭揉了揉眼睛,翻身醒來。他站起身,想起了昨晚的「怪夢」。清醒后夢中的記憶正在快速消失,阿蘭閉眼偏頭仔細回想並記住了重點,今天要去星辰術士家中道謝。
實踐夢中說過的話,這感覺很奇怪,讓阿蘭近乎覺得荒謬。
「走吧!我和你出去。」阿蘭說道,和安格一樣,他和昨晚睡覺並未換衣。
阿蘭看著安格想了想,決定和他說說昨晚的怪事:「昨天做了個夢,很奇怪。」
「怎麼了?做夢有什麼奇怪的,」安格對阿蘭的拖拉明顯不耐煩,走到前面打開了門。
「我夢到了星辰術士白白雨小姐。」
「噢,」安格回頭,露出瞭然的笑容,「說說,夢到什麼好事了?」
「額,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她帶我去了一片星空下。。、」
安格打斷了他:「什麼星空?我是問你,你夢到你們在一起了,上床沒?」
阿蘭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他頓時意興闌珊:「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去給這裡的總管說一聲我出去了。」
「哈,這麼害羞做什麼。來說說嘛!別走這麼快啊,哈哈!」
。。
來到傭兵團,等了一會兒,才在卧室見到了一臉倦容的墨狄斯。他昨天后半夜一直和暗魔導師角力,一夜未眠。
安格關心的問道:「大哥,昨天的事?」
墨狄斯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們一眼:「阿蘭,你艾洛德莉姐姐已經回法之塔了。你也去外面逛逛,做你自己的事吧。」
「誒?」阿蘭撓撓頭,「大哥你怎麼知道我有自己的事啊。」
墨狄斯對他眯起眼:「你自己沒事,你會這麼早起來么?」
「啊,呵呵,那大哥我走了啊,」阿蘭直接離開了,他想著去艾婭家買點什麼東西道謝呢,去問問艾婭吧。
看著阿蘭頭也不回的走了,安格皺起眉頭:「大哥,那小骷髏的事怎麼辦?」
「戴弗咯爾先生也在想辦法。而且聽我姐說,沙哈爾塔主的日子不好過,他已經開始尋求各個塔主的援助了。聽說他被什麼厲害東西纏上了,沒事就偷取他的精神力和暗之魔力。
「這?!」安格一臉錯愕。
墨狄斯看著他:「你我都知道,很可能是那個骷髏的原因。那捲軸可是沙哈爾塔主做的!」
「那,沙哈爾塔主能挺多久?」
「好歹一塔之主,人類最強的幾個暗系法師。現在開始整個法之塔的法師們都會去找尋對付小骷髏精神力吸食的辦法。這遠比我們自己找辦法強。而且,它並沒有攻擊你們,還跨越虛空來救了你。
「她有意識,以後你們別惹她,大概很長時間都沒什麼問題。現在等法之塔的對付辦法。我們先解決完暗魔導師的問題,再說吧!」
「也是,」安格點點頭:「那暗魔導師到底什麼意思,大哥你臉色不好,沒什麼事吧!」
墨狄斯擺擺手:「沒事了,昨天已經解決了一些。我們條件談了一半,那魔導師不肯透露是誰告訴他我身份的事。還說等她來了那南城再談後面的條件。
「和解了?」
「也不算。說說普雷利鎮的事,這次你處理得不好。
「才收到萊斯利傳來的消息,多爾多沒有大礙。『火與劍』傭兵團這次展露出了很強的實力,但毒牙也是陰險,原來他們有兩塊禁魔水晶。在那山林中也有一塊,在利用魔導師威懾和逼退我們后,他們與『火與劍』傭兵團交戰中途祭出。獨自作戰的『火與劍』失去了『火』,只剩下了』劍『,實力大損,形式幾乎被逆轉。好在多爾多醒來讓第三大隊又下去參戰,才全殲了他們。這次你下了一個錯誤的命令,不過你以保存我們實力為先,也不怪你。
「很晚才參與混戰的第三大隊搶了功,抓到了對方的領頭人,也就是他們的副團長。昨天恩克老團長那邊也來信,他們也在恩波利邊境咬住了『毒牙』的另外一撥人。『毒牙』應該是完了。」
安格聽后憤憤不平:「他們怎麼有兩塊禁魔水晶,我們那南城的也才一塊而已!他們這麼有錢?恩波利給的吧!」
墨狄斯看著他:「你說呢?」
安格思索著暗暗咂舌:「也是。不過還好多爾多大隊長及時醒了,不然按我的撤退方法,『毒牙』沒玩完,『火與劍』這隻精銳大隊倒是完了。我們也就和第三大傭兵團結下樑子了。這他媽還真是陰險!」
他回過神來又問道:「那禁魔水晶呢?都是我們的了?」
墨狄斯看著安格,輕笑一聲:「我倒是想,但也要『火與劍』肯才行啊!他們最精銳的大隊損失傷亡一半,我們下去得晚,才傷亡百餘人。怎麼帶得走兩塊禁魔水晶?」
「搶啊!他們實力受損,又打不過我們!」
墨狄斯瞥了一眼安格:「我可不想去老團長那裡坐坐,然後被他指著鼻子問我是不是要分。不過萊斯利隊長也知道為我們爭取點好處,『火與劍』也承認了。」
安格靠了過去,很關切的問道:「得到了什麼好東西,能給我第二大隊么?」
「也沒要什麼好東西,我要了些人。」
「嗯?」
「就是讓他們的精銳來那南城我們團里效力個兩三年。」
「這他們也答應?!」
「能平穩得到珍貴的禁魔水晶,他們又為什麼不答應。況且我想看看他們『火與劍』的精銳能不能挖過來,他們怕也是打著我團里的主意。」
「那,大哥,你準備怎麼辦?」
墨狄斯看著安格:「我不是和你談過了嗎?你們大隊空著,正好讓『火與劍』的人進去。他們進你的空大隊既學不到什麼東西,也拉不到什麼人。只讓在他們城中完成委託,我們學他們的東西。多好!」
「哈哈哈!」安格大笑起來,「大哥,你太老奸。不,老謀深算了!」
墨狄斯也笑了笑:「第二大隊空著這麼久,他們怕是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只有兩個大隊呢!來了也沒處發火,到底是他們自己消息不靈通。」
安格笑著笑著,心思一動:「大哥,他們來人是讓我們選么?」
「萊斯利隊長建議我不要拉他們太過精銳核心的人過來。我想也是,來了個高層也是麻煩。沒辦法三兩年瓦解他們,讓他們倒向我們團。我準備讓萊斯利配合多爾多大隊長的眼光,挑些厲害的也知道得不少的高手過來,學些他們的戰法就行了。」
安格動了動眼球:「大哥,我看他們有個叫安娜的火劍士,很厲害的樣子。」
墨狄斯低頭提筆,開始給萊斯利回信:「安娜?萊斯利報告中提過,這火劍士綽號是『紅玫瑰』吧。和她哥哥『白玫瑰』可是『火與劍』在恩波利的核心人物。年紀方面倒不是很大,也是可以考慮的。」
安格一聽,連忙說道:「叫那安娜來也就是了,她哥哥就不用來了!」
墨狄斯打了個哈欠,昨夜和暗魔導師角力,連他也有些累了:「這是不可能的,萊斯利信中說他們感情很深,同生共死的絕境也有好幾次了,在外更是幾乎形影不離的。好了,我寫完了,去休息一下。你自己寫一封信給萊斯利,說下你的想法,就看萊斯利賣不賣你二大隊長面子,為你賣力遊說了。」
、、、、、、
阿蘭來到了鳳凰之翎,詢問了艾婭一些情況。今天來得實在太早,只有一向早到的艾婭在這裡。
「對啊,白白雨住在我家裡。還是我邀請她去的,反正公會給的那房子太大了些。怎麼了?」艾婭眯起眼睛,露出笑容:「你要找她做什麼?」
「沒什麼,昨天和她約好了今天前去拜訪感謝她為我療傷的事情。額,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艾婭打量起阿蘭,微皺小眉頭:「算了,本來想說我昨天在家休息,看著白白雨一天都沒有出門,也不知道你是在哪裡約的她,在夢裡?」
阿蘭正準備點頭回應。艾婭繼續接著說道:「雖然知道你在說謊,但看在聽說是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把鑰匙給你啦!她好像挺喜歡蘭花的,各色蘭花種了好多!」說完,艾婭將鑰匙放到了阿蘭的手中,她露出笑容說出了一點私心:「回來還我鑰匙的時候,和我說說墨狄斯團長最近的消息吧,嘿嘿。」
在魔法河流頂端的水晶不遠處,阿蘭竭盡所能的捧著七株各色蘭花,和四個小花盆。
為什麼賣花的老闆不和他說拿這麼些花這般累!他恨不得把腳都用上,才勉強來到了艾婭的三層小屋前。
拿出鑰匙開了大門,又穿過小花園,又開了一層的門,已經氣喘吁吁。白白雨住在三樓。
艾婭為什麼這麼有錢!這房子太豪華了點吧!
阿蘭咕噥著爬上了三樓,噢,他看到了真的好多蘭花!還好艾婭沒騙自己,氣喘吁吁的敲了敲艾婭說的那間房門。許久沒有人應。
嗯?沒人?
阿蘭想了想,放下花盆和花朵,坐下來掏出一本書讀了起來。直到正午。
「走吧,去下面吃點東西。」白白雨將房門打開,她一頭灰發披肩,隨意穿著外套。
「你,你在裡面啊!」阿蘭吃驚的問道。
白白雨露出好看的笑容:「對啊,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在這裡坐多久。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執著呢!」
阿蘭站起身來:「那,那夢裡的事是真的了?」
白白雨看著他:「你都不記得了,說什麼真不真的?」
「對啊,為什麼我不記得了,我只是記下了要來拜訪你道謝的事情。對了這是我的謝禮。」他指了指地上的各色蘭花。
「這些晚上在星夢裡和你說吧。至於你的禮物嘛,我這裡已經有了各色的蘭花了,我怕照顧不過來,你等下帶回去幫我照顧吧,可以嗎?」
阿蘭一聽,連忙擺手:「不,我真的拿不動了。」
飯桌上,隨意煮了點東西,阿蘭生澀的聊了聊關於自己師父,星空劍聖斯洛蘭的事情。
「第一次騙了你,不好意思了。」
「沒事,當時我知道你在騙我。」
阿蘭尷尬的笑了笑。
隨後白白雨喝起了從塞硫維亞帶來的熱飲:「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那南城真不平靜。我倒有些想回去了。」
阿蘭對這個氣氛環境還有不習慣,他驚異的說:「你要走?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白白雨笑了笑:「我只是說我想回去了,可是有總部的任務在身,我回不去啊!你呢,你什麼時候出那南城去看看。你去塞硫維亞的時候,大概我就會離開這裡了。」
「嗯,這。。是為什麼?」阿蘭很是不解。
白白雨露出詭異的微笑:「昨天離開星夢后,我醒來算了一卦。有幾顆星辰告訴我,跟著你走,准沒錯!」
阿蘭心跳有些加速,「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現在我被要求住在河德劍聖的府中。」
白白雨喝了口熱飲:「卦象顯示嘛大概。。、大概兩年後吧。」
星辰術士沒有說錯。下次那南城有大事件發生,已經是兩年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