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等價交換
當每日的煉丹任務從六十變成了一百之後，
一天十二個時辰，幾個煉丹師在絕大部分的時候都窩在煉丹爐前煉丹。
要不是煉丹師還有些修為，隻怕是堅持個三天就要死在煉丹爐麵前了。
周粥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自己的前身是怎麽去世的了。
一個人在沒有全自動煉丹爐的情況下，要負責煉製一整個宗門的丹藥。
仔細想想也隻有猝死才能配的上這樣的工作強度了。
周粥也明白了為什麽上華宗的那些人，明明知道邪修的恐怖，還會毅然決然的出手。
大廚被人拐走了，能不著急麽？
想到此處，周粥不禁有些失笑，一旁的程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已經不是程羽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了，周粥早就有所察覺。
在過去的幾天裏，程羽總是會有意無意的靠近周粥，隨手指一個東西說道：“你看這個東西，像不像你答應要教我的煉丹技巧？”
他一再向程羽解釋道：“你別著急，在等三天。我在給你準備著呢，保準你滿意。”
周粥雖然非常心虛，但是眼下確實是沒有時間去教程羽。
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能夠通過控火篇的測試了。
不過這個馬上能夠通過的基礎，完全建立在了消耗養氣丹藥材的基礎上。
周粥每天都有一種自己已經摸透了爐火變化的錯覺，隔三差五的就進行一波測試，可惜沒有一次通過的。
但是，也不能說周粥沒有進步。
從最開始的丹不成丹，到現在，周粥已經可以一爐煉出十幾二十顆養氣丹了。
然而，還是沒有達到丹爐的要求。
周粥也向全自動煉丹爐詢問過，這個通過的要求到底是什麽。
全自動煉丹爐隻說了一句話：“煉丹，如果不追求完美，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追你個大粑粑，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到底是哪個無良設計師設計的？
周粥不是在氣抖冷，就是在準備氣抖冷的路上。
偏偏他又對全自動煉丹爐無可奈何。
為了調節自己的心情，在研究控火之餘，周粥回到石室之後都會選擇潛心修煉。
不過讓周粥有些氣餒的是，
似乎自己在修煉方麵的進度還趕不上自己在控火上的進步。
無論周粥怎麽修煉，他的靈氣都沒有絲毫的增漲，非常穩定地倒在了煉氣二層的那道門檻上。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功法壓根就不適合自己？
所以才會怎麽修煉都沒長進。
……
這一日
周粥在石壁上劃下了第三十一條刻痕
打開石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程羽攔在門外。
程羽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三天之後又三天，三天之後又三天。已經三十天了！你到底還打不打算教我！”
周粥解釋道：“你別著急嘛！”
“我怎能不急？如果你壓根就沒有打算教我，還請你現在就和我說清楚。那我就不再來纏著你了。”
周粥擺了擺手道:“算了，怕了你了。我教你還不行麽。”
聽到周粥肯定的回答，程羽的臉上露出了高興了神情。
看了看石室外並沒有第三個人，周粥側過身將程羽拉進了石室之中。
其實，周粥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打算好怎麽安排這個程羽了。
隻是出於另外一個層麵的考慮，才又拖了程羽好幾日。
正如周粥所料，這程羽終於是耗盡了最後一點耐心，再次主動找上門來。
兩人相對而坐，
周粥率先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還沒有開始教你煉丹技巧麽？”
“你想耍賴。”程羽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
周粥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
“我一直沒有教你的原因在於，我要找到你煉丹方麵最重要的問題，來給你對症下藥。你明白我的苦心麽？”
程羽搖了搖頭。
“我這麽跟你解釋吧。”
周粥正了正身子繼續說道：
“你看啊，我要是沒有對症下藥，教的都是你學不會那種煉丹技巧，我事兒也了了，你也不會來煩我了對不對。”
程羽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道:
“那就隻能說明我在煉丹一道實在是太過愚鈍了。也怨不得別人。”
周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接著說道：“但是我這個人呢，生來就有一個缺點。”
“什麽缺點？”
“但凡是做事，我就要做到最好。”
“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我就要把你給教的明明白白的。”
“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觀察你煉丹……”
還不等周粥說完，那程羽道:
“這怎麽可能，是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煉丹，從沒有見你關注過我……”
說道此，程羽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神色有些尷尬。
似乎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了。
周粥反問道:“你煉丹的速度有我快麽？”
程羽踟躕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我每次那麽快練完丹，就是為了好好看看，你在哪些方麵做得不好。”
周粥說的情真意切，差點都把自己給說服了。
那程羽也是如此，眼眶微微泛紅道：“不知道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還請周師傅教我！”
“要我說，你這煉丹，一無是處！”周粥神色一變，認真的說道。
此話一出，
程羽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整個人都低了一頭。
他喃喃道：“果真是如此麽？我真的連煉丹這點事兒都做不好。”
周粥複又說道：“但是，隻要你好好跟我學，我保證你煉丹的技術突飛猛進。”
“這是真的麽？”程羽又挺了起來。
“千真萬卻，貞子都沒有這麽真。”
“還請周師傅教我！”
程羽第二次說出這句話，整個人叩拜在了地上。
“我為你量身定製了一套全方位無死角的煉丹技巧提升指南。每一項都是針對你的薄弱環節！”
說著，周粥將程羽扶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不必感謝我。對於我而言，煉丹，如果不追求完美，就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不追求完美，煉丹就沒有任何意義……”
程羽重複著這句話，似乎有些癡了。
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麽？
“所以，你覺不覺得你上次那些消息，有些配不上我為你製定的計劃。”
周粥在程羽麵前揮了揮手。
“喂，你還在線麽？”
程羽這才回過神來，他方才已經完全被周粥說出的那句話給征服了。
“周師傅你說什麽？”程羽帶著熱烈而又崇拜的目光向周粥問道。
周粥摸著下巴說道：“我說，我為你製定的完美煉丹計劃，你有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東西來回報給我。”
“我……能有什麽匹配的東西呢？”
程羽無語凝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