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道歉

  走過黑暗,第二天的向日葵還是會向陽而生。


  許夭夭那晚上在梁墨的床邊哭了很久很久,好像要把自己這麽多天的眼淚哭幹似的。梁墨就在她的身邊默默陪著她,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許夭夭邊哭邊在嘴裏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盡管梁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可是聽見許夭夭開始說話了,不再自己悶著了自己也就放心一點了。不怕許夭夭嚎啕大哭,就怕她什麽都自己扛下,一聲也不哼。


  哭過一場之後的許夭夭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盡管沒有像原來一樣活力滿滿,但也不像來醫院之前那樣意誌消沉。


  後來許夭夭就把護工阿姨叫了回來,自己抱著小泰迪回家了。


  萬家燈火有萬家愁,有些人選擇把愁放在心上,有些人選擇沒心沒肺地把愁遺忘,而有些人選擇把愁發泄出去再一次躊躇滿誌地上路。


  那天晚上,許夭夭回到家簡單的洗漱之後就睡下了。夜裏梁墨偷偷溜進許夭夭的臥室看過許夭夭好幾次,總是怕她今晚睡不好。


  許夭夭家的采光非常好,第二天當太陽越過地平線的時候,陽光就灑進了許夭夭的臥室。許夭夭再醒來的時候,看著滿屋子的陽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牢牢地記住陽光的味道。等她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那個有活力,樂觀的女孩了。就像向日葵碾過黑暗,還是會向陽而生。


  她一早就哼著小曲兒,美滋滋地做早餐。甚至出門之前還寵溺的在小泰迪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雖然親在了小泰迪身上,可是卻讓小泰迪身體裏的梁墨羞得不行,轉身就往自己的小窩裏跑。梁墨什麽大場麵沒見過,竟然被一個女人親了一下就害羞成這樣,說出去真要被人笑話。許夭夭看見小泰迪害羞得轉身就跑,一下就笑出了聲,笑聲清脆悅耳。


  梁墨不禁感歎這個女人變化也太快了,昨天還哭得像個淚人,今天就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果然自己還是喜歡這樣的許夭夭,陽光又樂觀。可是他也並不排斥昨天那個脆弱敏感的許夭夭,這樣才是完整的許夭夭,有哭有笑,難過時就放聲大哭,開心時就朗聲大笑。


  可是想到昨天許夭夭流下眼淚的樣子,梁墨的心就像被揪著那樣疼。也許是見過了太多笑容滿滿的許夭夭,仿佛早在潛意識裏覺得許夭夭不會流下眼淚。許夭夭不會輕易悲傷,隻是平時未曾戳到傷心處。原來再樂觀開朗的人,也會有自己藏在心裏的苦楚。到底是什麽讓許夭夭昨夜那樣傷心成為了梁墨心中一個暫時的迷。


  宮萍一看見宮銘就忍不住和自己的哥哥討論許夭夭。


  “那個許夭夭我見過了,沒有什麽特別的嘛,長得一般般,看起來很蠢的樣子。而且現在就是一個沒人疼的孤兒罷了,根本配不上梁墨哥哥。”宮萍沉醉於自己比許夭夭各方麵都出色的優越感的感覺出不來,一直說個不停。


  可是宮銘卻一下聽出了宮萍話裏的重點,看來宮萍一定是私底下調查過許夭夭了。


  “什麽?你調查過許夭夭了?你都跟她說什麽了?”宮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宮萍一定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哥哥,你這麽嚴肅幹嘛?我能說什麽啊,不就是說她人不漂亮,是個孤兒,配不上梁墨。”宮萍說得滿不在乎。


  糟糕,果然怕什麽來什麽。自己其實從上次就發現了,雖然隻是短暫接觸許夭夭,他就發現許夭夭非常重視自己的家庭。即使她當時說得坦然,卻沒有完全釋然,眼下有隱約的淚水,隻是當時大家都心領神會都沒說。


  宮萍直接說許夭夭是個孤兒,不知道要怎麽傷到許夭夭,自己真是平常太寵她了。


  “你怎麽說話這麽沒有分寸,我看就是平常爸媽太寵你了。”宮銘話裏有隱隱得怒火。


  宮萍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自己的哥哥,還沒來得及問清楚,自己哥哥就開車揚塵而去。宮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心裏憋屈得不行。


  宮銘上車就直接奔許夭夭家去,自己妹妹不懂事自己不能不明事理。許夭夭和自家無冤無仇,宮萍私下找人調查許夭夭就算了,還直戳人痛處的確太失禮貌了,自己必須親自向許夭夭道歉。


  宮銘到了許夭夭家門口,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聽見裏麵隻有小狗叫的聲音,看來許夭夭是上班去了沒在家。


  宮銘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接近許夭夭的下班時間了,自己也就索性再等一會。


  梁墨聽見敲門聲非常疑惑,許夭夭家裏平常幾乎沒有人來拜訪的,許夭夭回自己家也絕對不會敲門。梁墨一下警惕性就被激發出來了,自己一定要在許夭夭不在的時候替她守好家。


  許夭夭一出電梯就看見宮銘站在自己家門口,想到昨天的宮萍,許夭夭一下就不想再接觸任何宮家的人。


  宮銘也一下就看見了許夭夭,連忙上前和許夭夭為昨天自己妹妹的無禮道歉。


  “許小姐,昨天宮萍的事我已經了解了。宮萍實在是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宮銘說得非常真誠。


  許夭夭卻無心再提昨天的事情,她想把昨天遺忘。於是許夭夭隻是推脫宮銘,說自己沒事,早就忘了。讓宮銘趕緊離開吧。


  宮銘看出許夭夭不想再提,可是也看出了昨天宮萍的話絕對傷許夭夭不淺,就還想道歉,甚至做出一些補償。


  許夭夭看宮銘沒有走的意思,自己也不想再解釋,再把昨天的傷口掀起來讓別人看。況且自己真的沒有怪宮萍。


  許夭夭知道自己這樣做無禮,但還是說了一句請回就開門進屋了,把宮銘一個人晾在門外了。


  梁墨一直站在門裏想聽聽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麽,可是卻聽不真切。隻能知道對方是宮銘,好像宮銘還向許夭夭道歉了,好像還提到了宮萍,梁墨依舊雲裏霧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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