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珍惜現在
“你你你……你們”聞言,江鬆濤一副泫然欲泣的的模樣,佯裝委屈的說道:“你們真是欺負人。”
話音才剛剛擲地,坐在他一旁的段奕,一腳踹過去,一臉嫌棄的說道:“你他麽的正常點,我晚上吃的飯都讓你惡心的餓想吐了。”
而後,江鬆濤一秒變成痞氣的公子哥,剜眼段奕,說:“真是沒勁。”
包間內直到最後都沒能如他願,進來幾個雌性動物讓調節他濃度很高的荷|爾蒙。
酒過三巡後,雖然沒有女作陪,但一群人依舊玩的很嗨,就連以往都是千杯不倒的季宸東,今晚也有些醉醺醺的,一群人雖然沒有玩到跟之前一樣淩晨兩三點,但他們大部隊從誘色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半了。
之前喊著不醉不歸的江鬆濤,此時還真的是不醉不歸醉的跟頭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一群人各自坐上自己的座駕,每個人都叫了代駕。
段奕被人攙扶著腳步踉蹌,整個人都閉著眼睛,還一邊大叫道:“老子終於快要結婚了……”
聽到段奕的低吼聲,他們善還存有意識的人還在跟他搭腔道:“不就結個婚嗎,瞧把你樂的。”
段奕嘴巴拉哈:“老子高興,你管得著嘛,你個單身漢。”
一群人嘻嘻笑笑的坐上自己的駕座。
坐在後座位的季宸東,此時也是迷迷糊糊的,剛剛挺大段奕在一旁大聲呼叫的聲音,季宸東並沒有像他們哪像揶揄一番,因為他知道那種感覺,那種由心而發的開心。
因為當初的自己就是這樣走過來的,現在的段奕估計快守得雲開見月明。
回到家後,季宸東原本以為安景已經早早的睡了,沒想到自己進門後,季宸東看見安景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層毛毯,等著自己回家。
這樣有家人等待的感覺真好,以前他要不會自己公寓,一個人到頭就睡,又或者回到半山別墅,但早睡的陳頌苓基本上習慣了自己的作息,從來都不會等自己回來,就算平時有傭人等著自己回去,但那樣的感覺和現在是沒法對比的。
見狀,季宸東略微有些淩亂的腳步此時放緩了一些,腳步緩慢的朝安景所在的方向走過去,客廳開著一盞暖黃色的燈泡,讓人覺得暖洋洋。
季宸東彎腰蹲在安景麵前,目光深情的凝視著睡夢中的安景,白裏透紅的臉頰,濃密卷翹的睫毛隨著自身的呼吸也在不停的跟著抖動著,即便是素顏,季宸東看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也忍不住的想要去摘。
事實上,季宸東確實也這樣做了,平時季宸東對安景就沒有多大的控製力,這會酒精的衝洗,已經讓季宸東有些心猿意馬了,俯身攝住安景的紅唇,吸|允起來。
許是感受到自己的胸腔裏的氧氣越來越稀少,本來在熟睡中的安景突兀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遮住了她頭天上的水晶燈,照下來的暖光,安景眨巴了幾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季宸東,隻見他長長的眸子裏都噙著戲謔的笑意。
季宸東唇瓣離開安景的紅唇,額頭低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蠱惑的誘|人的魅力,嗓音底底的說道:“醒了。”
安景迷迷糊糊的點著頭,帶著一抹睡眼朦朧的呆萌,讓人看見煞是想蹂|躪一番,聲音軟糯的應道:“幾點呢?”
季宸東回:“淩晨一點了。”
安景眉梢輕挑,驚呼道:“都這麽晚了。”
季宸東伸手揉了揉安景的烏黑柔軟的秀發,輕聲???道:“怎麽在這裏睡裏,不是跟你說讓你別等我嗎。”
安景順著季宸東的手心,往上麵蹭了蹭,聲音柔糯,又帶著一絲小女人撒嬌的意味,回應道:“可是我想等你一起睡,沒想到最後還是等著睡著呢。”
季宸東俯身又在她紅唇上親昵的親吻一下,語氣柔情,眸中帶著寵溺之色,似乎想把人溺斃其中似的,輕聲說道:“上樓睡覺吧。”
聞言,安景伸手環住季宸東的脖子,季宸東順勢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腰身,一手穿過她的後膝,打橫抱住安景,小心的嗬護著,就如一個陶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破碎了。
…………
轉眼間,時間飛逝,季程遠在醫院已經躺了三個月了,基本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隻差後續的療養和複件了,這一段時間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極其的平靜,安逸,狹逸,沒有爭吵,沒有糾紛,好的讓人覺得這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
但往往的風平浪靜都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
不知不覺到了季程遠出院的日子,在此之前季宸東和季程遠鬧的不愉快也都隻有當時的三人知道,季宸東沒有和陳頌苓說,不知想隱瞞,隻是不想看著那些難看的感情糾紛,隻要與他的利益無關,他都選著忽視。
他關注的人一直都是方子承,而不是方涼美,如果方子承在公司老老實實的上班,季宸東也絕對不會找他麻煩。
就像安景說的那樣,畢竟當初方子承在巴黎的時候救過安景,所謂的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季宸東也欠他一條命,也不想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這天全家人都來接季程遠出院,陳頌苓去問了醫生季程遠還需主要那些,季程遠住的是頂樓的vip病房,醫生辦公室需要穿過一條走廊,在問完詳情後,在傭人陪同下,陳頌苓見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方涼美!
雖然陳頌苓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已經有幾十年了,但隻是礙於以前季程遠對他們母子保護過度,她一直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在美國的哪一麵,陳頌苓已經對她的情緒已經不能用恨之入骨來形容了。
陳頌苓目光洶洶的瞪著麵前的人,她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從美國追回來,還大大方方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上次的那一巴掌陳頌苓真的覺得打的太輕了。
方涼美說:“陳頌苓,我們聊聊吧。”
兩人站在醫院的後花園,方涼美背對著就是兩米高的斜坡樓梯,陳頌苓麵如嫌棄的睨著麵前的人,鄙夷的說道:“方涼美你居然還有臉跟過來,你的羞恥心都被狗吃了嗎?你怎麽這麽令人惡心。”
相較於之前在美國的時候,現在的方涼美明顯就要被之前的態度堅|硬一些,方涼美不卑不吭的站在陳頌苓的麵前,兩人的身高差不多,衣著都是華麗的,從遠處看來,即使兩個關係極好的富家太太站在一起聊天罷了。
但是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兩人此時的氣氛有多麽的囂張跋扈,互相看對方不對眼,之前方涼美在陳頌苓麵前還裝作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現在氣場完全變了。
方涼美目光坦然的說道:“我為什麽不能跟著過來?我和程遠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了,每日每夜睡在他枕旁的人可是我,而不是你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要比你更加了解他的生活習慣,更加知道他需要什麽?而你呢,你得到了什麽?不就隻是一空有封號的季家太太嘛。”
頓了一下,方涼美嘴角劃過一抹嘲諷,說:“別把自己想的那麽偉大,我並不覺得你比我好到哪裏去,對是我勾|引了程遠,但那又怎麽樣?如果程遠不喜歡我,會和我上床嗎?會讓我懷孕嗎?你可知道子承可比你兒子大一多歲,也就是說我在身下兒子的之後,你都沒有懷孕,你覺得你在我麵前你有怎麽可驕傲的嘛,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啪!
話音擲地,方涼美保養得體的臉頰上赫然出現了一紅彤彤的巴掌印,不消一會的時間,方涼美白皙的臉頰紅腫起來。
陳頌苓雙目猩紅,美目突睜,此時顯的尤為猙獰,胸脯也因憤怒而上下起伏著:“方涼美你真是下賤,從沒見過做婊|子做的你這麽理直氣壯的,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仿佛剛剛的那一巴掌打的不是自己一般,方涼美麵色坦然道:“你這不是看見了嗎,我這不是給你看見一個做婊|子還立牌坊的人嘛,你也不用感謝我幫你照顧你男人三十幾年,讓你一人獨守空房這麽多年,真是辛苦你呢。”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方涼美臉上,這次方涼美嘴角都被扇出血。
陳頌苓這是要瘋了,她沒想到之前看見她那份柔柔諾諾讓人覺得好欺負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才是她的真麵目,看著她一次次在自己麵前炫耀。
陳頌苓有著想殺她的心都有。
其實在陳頌苓麵前,最不能提的就是夫妻感情,外人知道他們夫妻其實早就是名存實亡,一個丈夫一年三百六十,在家呆的時間最後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試想一下,一個丈夫要是在乎這個妻子,或者說她有感情,能夠常年不在家呆著嗎。
在峂城,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大家也都隻是顧忌到她季家的聲望和地位,才沒有敢在她麵前造次,但是背地的嚼舌根也不在少數,但是那些陳頌苓也是當做不知道。
可是麵前的這個女人不僅一次次的戳她傷疤,還是以小三居上的名銜,陳頌苓是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陳頌苓上前抓住方涼美的衣領,目光凶狠的瞪著方涼美,大聲嘶吼道:“你怎麽不去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以前在眾人麵前都是優雅端莊的陳頌苓,此時已經卸下了以往的雍容,變的更市井夫婦一樣,毫無形象可言。
在陳頌苓獨自瘋狂的時候,方涼美餘光瞥見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幾抹熟悉的身影,因為此時陳頌苓已經被方涼美刺激的已經發瘋了,總而也就沒有看見方涼美嘴角劃過的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轉而繼續刺激到:“你才賤,你和你兒子都是賤|人。”
陳頌苓目光猩紅,手掌攥住方涼美的衣領:“你和你兒子才是賤|人,你兒子永遠都是私生子,永遠都是上不了台麵的狗|東西,跟你一樣都是不要臉的東西。”
方涼美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伸手去推陳頌苓,想要把她推來,哭泣著,大聲吼叫道:“不準說我兒子,我兒子不是私生子,我兒子不是,你不準侮辱我兒子。”
陳頌苓以為兒子這一點刺激到了方涼美,她以為自己找到突破口,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不停的辱罵這方涼美和方子承,恨不得把她們站在腳底下罵。
在兩人身體扭曲在一起的時候,方涼美已經逐漸被逼到邊緣,隻要稍稍身體在傾斜一點就會摔下去。
方涼美瘋狂的時候的嘶吼道:“我不準你這麽說我兒子,我不準備。”
陳頌苓被罵的猩紅了眼,毫無顧忌,大聲吼道:“你們兩個下賤|貨就應該去死……”
伴隨著陳頌苓的最後的一聲嘶吼,在加一聲方涼美慘烈的尖叫聲,方涼美從兩米高的樓梯上,直接摔下去了,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陳頌苓看著從自己麵前摔下去的方涼美,整人都楞在哪裏了。
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都是好好的,她明明沒有推她,為什麽她會摔下去……
正在陳頌苓不可思議的瞪著已經昏死在樓梯下麵的方涼美時,身後如突兀的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媽!”
聞聲,陳頌苓動作遲緩,目光呆滯的回身看過去,在她五米處,站著都是她的親人,張開嘴的那一瞬間,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其實陳頌苓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剛剛的角度看來,一切都是陳頌苓推的,並且他們還聽見了方涼美不停的哀怨聲,以及陳頌苓喋喋不休的咒罵聲。
本來季宸東他們一直在樓上等著陳頌苓,隻見她一直沒有過來,護士說她去找醫生,等了半天,反正東西也都收拾好了,他們一家人也就都下來了,當走到醫院的後花園的時候,他們看見了一幕意想不到的事。
沒想到陳頌苓和方涼美兩人又碰到一起,碰到一起就算了,關鍵是兩人還爭執的這麽凶。
幾人麵色有些難看,複雜,最後還是季程遠最先反應過來,因為自己坐上輪椅上,還暫時不能行走,伸手推了一下季宸東的身子,大聲說道:“還不快過去看看人怎麽樣呢。”
聞言,季宸東才反應過來,快步的跑到樓梯身上,看見趴在地上的方涼美不知是什麽地方在流血,已經打濕了地麵,麵色蒼白。
跑下樓梯,季宸東才看見方涼美腦袋撞到石頭上,血直湧,季宸東看著都覺得滲人。
季宸東跑過去一把打橫抱住方涼美的身體,往急診室跑去,看見季宸東抱著滿身是血的方涼美,安景的第一反應就是按住寶寶的腦袋,讓她趴在自己肩上,不去看那血腥的畫麵。
兵荒馬亂,一群人又火急火燎的往醫院內部跑。
手術室門口,外麵亮著紅燈,顯示正在急救中。
季宸東滿身是血的站在手術室門口,這樣子,安景無法讓寶寶抬頭看他,全程都讓寶寶趴在她懷裏。
季程遠自己推著輪椅來到陳頌苓麵前,伸手啪的一下甩了她一記耳光,低吼道:“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夫妻這麽久,這還是季程遠第一次對陳頌苓動粗,他的這一巴掌下去,不知道陳頌苓楞住了,就連安景和季宸東都被季程遠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震驚住了。
時間宛若靜止幾秒,而後陳頌苓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紅著眼眶嘶吼道:“你憑什麽打我?我說了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管我什麽事。”
季程遠仰望著眼中滿滿都是還沒有收斂恨意的陳頌苓,說:“我看的清清楚楚,你還狡辯。”
陳頌苓赤紅著雙眼,說道:“我說了不是就不是我,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要不是因為陳頌苓站著,而季程遠是坐著,估計這會他又會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季程遠氣憤的胸脯快頻率的浮動著。
平時對她的那雙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眸,此時也;噴燃著熊熊烈火。
說著,陳頌苓眸中含著淚花,對季程遠的表現是又傷心,又心涼,自己的丈夫居然為了一個情|人扇自己巴掌,這是多可笑的事,眼眶紅紅,嗓音嘶啞的說道:“還有,你又有什麽資格打我,你的情|人耀武揚威的跑到我麵前各種顯擺,現在你又為了她打我,你到底置我於何地?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不維護我,反倒維護她。”
“你知不知道她剛剛在我們麵前說了什麽?說著三十幾年來,每日每夜睡在你身旁的是她,是她啊!你告訴我,我算什麽?啊!這話說的是有多諷刺,你這麽喜歡她,你怎麽不把她扶正了,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惡心,我看你們在一起有惡心。”
季程遠此時漲紅著一張臉,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羞愧:“你別再這裏給我無理取鬧,你看見涼美剛剛的樣子沒有,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
陳頌苓打斷他的話,徑直的問道:“我變成什麽樣?你告訴我我變成什麽樣?我告訴你季程遠,我現在的這幅樣子都是讓你逼的,我從小到大沒有受到任何的欺負,唯獨是你,唯獨在你這,當初我才跟你剛剛結婚,你就跟別的女人私會,你把我當什麽?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大可不娶我,但是你偏偏又娶了我,說白了,其實你就是一自私鬼,你想要靠我家幫你鞏固你的地位,所以你才會娶我……”
陳頌苓的話句句誅心,雖然當初季家在峂城的地位就是響當當的,就跟沒有人不喜歡錢一樣,都希望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多,權利越來越多,當初能讓陳家祝自己更上一層,他沒有必要拒絕這門親事。
雖然如此但季程遠還是不喜歡從她空中聽出這話的意思,季程遠之所以不喜歡陳頌苓,就是因為她的性格特別的要強,什麽事情都希望自己拿到主動權。
想季程遠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女人管,被女人約束,這也是為什麽會喜歡上方涼美的願意,以為她的性子弱,做什麽首先考慮的就是他,都是以他為中心。
是個男人都想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當成她們的天,她們的地,更何況還是他們這些有權勢有錢的男人,要的就是服從。
就在季程遠準備駁回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淩亂,聲音無不是擔憂和緊張的聲音,嗓音顫抖的問道:“我媽怎麽樣呢?”
麵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質問,季程遠難堪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還沒等他出聲回應,季宸東聲音平靜,徑直的出聲說道:“還在急救室裏。”
方子承雙眼通紅,聲音顫粟著:“這到底怎麽回事,我媽為什麽會進手術室。”
季宸東此時是在場裏神態最為平靜的一個人,安景是擔憂,季程遠是難看不安,而陳頌苓則是害怕。
季宸東聲音淡漠,聽不出任何的喜怒,薄唇輕啟,出聲回應道:“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聞言,咻的一下,方子承目光注視著季宸東,問道:“我媽好端端的為什麽為從樓梯上摔下去。”
季宸東一臉我不知道的模樣,隻是悠然的聳聳肩,說:“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摔下去了,她是怎麽摔下去了,等會你媽醒了你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話,季宸東滯頓了一秒,麵色沉了幾分,語氣涼漠,而後接著說道:“還有你媽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別讓你媽作死,明知道今天是我爸出院的日子,我們一家都會過來,她這一個人往醫院跑是什麽意思,明擺著送上門來讓我楱嗎?我之前警告過你。”
安景看著季宸東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明明不是那麽一回事,偏偏被他說的那麽真切,那麽讓人信以為真。
方子承紅著眼眼眶,麵色有些痛楚,說著說道:“我媽為什麽來醫院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嗎?我媽也是和這個男人生活了幾十年了,是人都會有感情,何況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我不管我媽和他是什麽關係,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忍辱負重活生生的在他背後當影子這麽多年,難道還不夠嗎?讓我媽見他一麵又能怎麽樣?”
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方子承可以試著勸說方涼美不要這麽在意季程遠,以為他不值得你托福終生,回想著然她試圖放棄,但此時在他們麵前,方子承不想她愛的這麽卑微,就算方涼美有心計的想要為自己謀劃,為自己爭取。
這樣在別人眼中的壞人,可是在方子承眼底,那依舊最疼愛他,最關心他的母親,那個永遠都用她那小小的身板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母親……
啪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裏麵打來,一個個身著醫生服,護士裝的人從裏麵走出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聞聲,方子承第一個跑上前快速的跑過去,著急忙慌的問道:“我是,我是她兒子,醫生,醫生,我媽怎麽樣呢?”
醫生麵色沉重,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們,此時看見麵前英俊的男人發髻上還蹭蹭的溢出薄汗,眼眶紅紅,更甚至是看見他們的時候,眼淚直接流出來,就跟孩子丟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樣,正傷心流淚,此時多希望你找到他丟失的忘記。
醫生都有些不忍說,滯頓片刻後,醫生才終於開口說道:“你媽媽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但是還是有希望的,現在不是有很多植物人醒過來……”
醫生公布消息後,他們一群人臉色皆變,其中唯獨方子承的反應是最大的。
當方子承聽到方涼美以後會變成植物人,腦子裏轟的一聲,耳鳴,眼花,一瞬間仿佛失聰了一般,整個世界變黑電視裏的那些雪花,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植物人,植物人三個字。
身體打顫,腳步踉蹌的朝後退了一步,見狀,醫生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方子承甩開醫生的手,搖著頭,滿臉的不相信,嘴裏還不停的嘀咕著說:“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媽怎麽會成為植物人了,之前都跟我說我們以後要好好的生活……怎麽會突然變成植物人呢,她才說要聽我的話,跟我會美國的,這麽就會變成這樣呢……”
安景和方子承算起來認識的時間挺長,但其實見麵的次數也就那麽幾次,每次和他見麵時,他笑的是那麽的沐浴春風,總是洋溢著大哥哥的笑意,能給人一種安撫感,溫暖而溫馨,如果不是因為季宸東,或許安景依舊還是會和他走的很近,因為呆在他身邊就有種哥哥保護妹妹的感覺。
他現在的樣子,還是安景第一次看見,失魂落魄,以前身上總散發著優雅,溫文儒雅的氣質,而這會整人身上都迷茫著頹廢,迷茫,找不到方向。
安景好像能體會到方子承現在的心情,那就跟當初林婉離開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但那時的自己要比方子承幸運的多,以為身後站著一個季宸東為自己遮風擋雨,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還有他為自己頂著。
她的痛苦,她的憂傷季宸東都會為自己分走一半,但即便是這樣當初的自己通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來消沉裏走出來。
此時的方子承又有誰能幫他了,看著這樣的方子承,安景心底冒著酸楚,喉嚨發緊,眼眶紅紅的,眼底凝聚的水霧模糊了安景的視線,伸手抹去眼底的淚水,安景邁步徑直的走到方子承的身邊。
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安景還能從他一直說著:“不可能的,我媽早上都還是好好的……不可能的。”
安景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道:“方子承。”
話音擲地,方子承一臉迷茫的,似乎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說著不可能。
安景伸手握住方子承的手臂,冰涼的觸覺讓安景不禁驚了一下,大夏天的,安景沒想到他的身上會這麽冰涼,那他此時是有多後怕,多惶恐,再次喚道:“方子承。”
聞言,這會方子承才回過頭,看向安景,看見安景的第一時間就是雙手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安景,你告訴我,我媽還很好對不對,你告訴我,她還很好是不是。”
方子承攥著安景的手的手指用了很大的勁,安景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頭,隨後又很快的恢複過來,這樣的疼痛和現在的方子承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算很疼,安景還是忍住,如果這樣能幫忙轉移一點他的痛楚,安景是很願意的。
安景紅著眼眶,剛剛褪去的眼淚,這會又凝聚上眼眶,模糊了視線,這樣的方子承讓人看見忍不住的想要心疼他,安景不想騙他,但看見他這樣無助,眼底帶著希翼的眼神,安景心裏酸了酸,喉嚨發緊,而後輕聲說道:“你先去看伯母,現在伯母一個在病房裏。”
聞言,方子承似乎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方向一樣:“對,我現在要去看我媽,她現在隻剩下我了。”說完,方子承轉身就往病房方向跑去。
看到他消失的方向,安景眼底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嘩嘩的直流。
方子承的離去,手術門口好像一瞬間陷入了沉寂了,誰也說話,季程遠和陳頌苓兩人還沒有剛剛的消息中抽回思緒。
安景抱著寶寶哽咽著。
季宸東上前,伸手想要從安景手中接過寶寶,抬手的一瞬間,季宸東看見白色的襯衣已經被鮮紅的血給侵染了,他怕嚇到寶寶,而後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手,轉身讓傭人過來從安景手接過孩子。
現在安景的情緒不適合抱著寶寶,季宸東伸手牽過安景的手指,十指緊扣,沒有擁住她,怕自己身上的血沾到她身上,聲音親和,出聲說道:“走吧,老婆。”
季宸東牽著安景的手,經過陳頌苓和季程遠的時候,步子駐足在他們麵前說:“媽,回去吧。”
說完,季宸東視線落在季程遠身上,出聲詢問道:“你現在是跟我們回去,還是留在這裏。”
季宸東看著木納的季程遠,心中暗自歎口氣,沒等他有反應的機會,季宸東徑直的出聲說道:“你還是留在這裏吧。”
說罷,季宸東回眸對著身邊幾步外的傭人,安排道:“照顧好我爸,晚上回去的時候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們。”
傭人點頭道:“好。”
季宸東一手牽著安景,一手攬著陳頌苓的肩膀,徑直的朝醫院外走去。
走出醫院後,季宸東讓陳頌苓坐進季家開來的車,撐在車門上,囑咐道:“媽,回去後什麽都不用想,好好地休息,知道嗎。”
陳頌苓無神的點點頭。
這一瞬間,陳頌苓看季宸東的視線有些變化了,麵前曾經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喊著媽媽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了,可以獨當一麵了。
看著他安撫自己的模樣,想著剛剛在醫院裏為自己處理事情的模樣,陳頌苓的眼眶不禁泛紅起來,她的兒子終於長大了,是個可靠的男人了。
陳頌苓聲音沙啞,哽咽道:“我知道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關上車門,直到季家的車離開後,季宸東才牽著安景的手,抱著剛剛從傭人手中接過的寶寶,徑直的走到自己的座駕,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安景住進去,自己才從車頭傳過去,坐上駕駛位,驅車離去。
一路上,逼仄的車廂裏隻剩下一深一淺,一重一輕的呼吸聲,還有車後座裏正在囈語的寶寶。
季宸東一手牽著安景的手,一手我手方向盤。
此時安景心情非常低落,她不知道是低落季宸東沒有說實話,還是觸景而發的傷感氣息影響了自己,反正她此時的心情很低落,很煩躁,很亂。
安景能感受到駕駛位上,季宸東時不時的傳來炙熱的目光,但現在安景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了,仰靠在副駕駛上,閉門養神。
但車子駛道南國公府後,安景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動作機械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徑直的走下車,打開後座位的門,解開寶寶的安全帶,伸手一把抱住寶寶,一氣嗬成。
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安景抱著寶寶徑直的走進電梯,都沒有等跟著下來的季宸東。
跟在安景身後的季宸東,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邁著步子跟在她身後。
這事發生後,季宸東和安景從醫院回到現在,兩人沒有說一個有關這件事的字眼,似乎更都忘了一樣,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事其實多多少少橫在他們中間。
人都是自己是,季宸東知道安景本性很善良,或許季宸東剛剛在醫院的說辭,安景不是很接受,但季宸東也是為了保護陳頌苓,就像方子承想要保護方涼美一樣。
雖然事情的始終季宸東還不得而知,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陳頌苓推她下去的,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是與不是,那也不能改變什麽,就算真的是陳頌苓做的,季宸東也不會讓陳頌苓跟著受委屈。
季宸東就是及其護短的人,不算你做的對還是不對,季宸東都會袒護。
更何況在陳頌苓和方涼美身上,在季宸東眼底,有錯的一方在於後者,陳頌苓之前在醫院說的那一番話,或許季程遠可能不相信,但季宸東反正是相信的,因為他知道,方涼美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也許這次墜樓事件,也是方涼美算計的一部分,可能隻是一不小心沒有算計好,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這樣的可能也不會沒有。
就算方涼美現在沒有得到報應,之後她若真正的算計起來,季宸東也不會對她手軟,早晚都會有這麽一出。
回家後,換上鞋,徑直的朝臥室走出,身上的血,季宸東已經堅持了幾個小時了,現在已經到極限了。
…………
安景第二天起來,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季宸東見狀,出聲問道:“你去幹嘛。”
安景聲音啞啞的,說:“我去醫院看看方子承。”
從昨天回來,兩人說的話也是極少極少,季宸東見安景的心情不佳,也就沒有過多的說什麽,兩人早早的就睡了。
季宸東知道安景的性格,這個時候如果說自己不讓她去醫院看望的話,安景覺得會因為此事和自己的矛盾激化起來,為了一個外人,沒必要讓自己得不償失。
季宸東很快的接話應道:“我陪你一起去。”
聞言,安景搖搖頭,視線垂簾,避開他的視線,徑直的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在家帶好寶寶,你跟我一起出,到時候寶寶又要進醫院,醫院裏的細菌多,對寶寶身體不好。”
聽到安景的解釋,季宸東的心裏也就舒坦多了,雖然語氣還是不冷不熱,聽不出過度的情緒,但也好比不說話的強。
季宸東跟在安景身後,一直走到玄關處,垂簾睨著怎在換鞋的安景,輕聲說道:“等會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安景搖著柔,說:“不用了,我拿了你的車鑰匙。”
“行。”季宸東伸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安景的額頭,輕聲說道:“那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安景聲音淺淺:“恩,我知道,走了。”
季宸東說:“去吧。”
去醫院的路上,安景驅車去了一家峂城有名的廣式餐廳,給方子承打包了幾樣食物。
這個時候,安景覺得有可能想象方子承,從昨天開始肯定是滴水未沾。
醫院病房內,安景一手提著食物,一手輕敲病房房門,沒得到回應,安景也直接的推門而入。
果不其然,入目的安景看景方子承一臉邋遢的,才半天在加一晚上的時間,方子承眼窩深陷,眼底泛起一片青色,下巴也冒出短短的青胡渣,頭發淩亂,一副褶皺,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不堪。
安景走進去的時候,方子承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無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床上的方涼美,直到安景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走近他身旁,怕了拍他的肩膀。
半響,方子承才反射遲緩的轉過頭來,看見身旁站的人,滯頓一秒後,方子承牽強的勾了勾唇角淡笑一下,聲音虛無縹緲的說道:“你來呢。”
安景頷首,輕聲說道:“吃點東西吧,我猜你肯定一點沒吃東西了。”
方子承搖搖頭,聲音淡淡的說道:“我不餓,吃不下。”
安景說:“吃不下你也要吃,你媽以後還需要你照顧,你又是不會鐵人,你要是到了,以後誰照顧你媽,如果你媽醒著,肯定不願看見你現在這模樣,她肯定會傷心,肯定會說我之前帥氣的兒子怎麽變成這樣呢。”
聞聲,方子承終於露出了從昨天到今天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輕聲說道:“你還是依然這麽熱心腸,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你也會出手營救。”
安景接到應道:“你也知道我對陌生人都很好,更何況我們還是好朋友,曾經的生死搭檔。”
方子承笑言:“謝謝你還讓我當你的好朋友。”
安景想也沒想,徑直的回應道:“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的真心好友不多,你也算其中一個。”
方子承,道:“我的榮幸。”
安景轉身拿了一袋購物袋,遞到方子承麵前,紅唇輕啟,出聲說道:“去洗洗吧,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很不好看,跟我印象中的方子承完全不一樣,現在的模樣不應該屬於你。”
聞言,方子承看著安景遞過來的購物袋,暗談無光的眼神,此時微微閃爍了幾下,眼底深處好像閃過一抹晶瑩的亮光,但他很好的掩飾掉了。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人安撫自己,給自己溫暖,就算是一句假意的謊言,那也是極好的。
安景的這送溫暖的舉動真的很暖心,安景是第一個除了他母親這樣關心他的人,這一刻方子承心底劃過一抹暖意。
伸手接過安景遞過來的購物袋,輕聲說道:“謝謝。”
安景說:“開去吧,洗完了出來吃點東西。”
方子承用了十五分鍾的時間洗完澡,病房浴室裏沒有刮胡刀,方子承也就沒有修剪,隻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頭發隻用毛巾稀疏的半幹,整個人比進去時候要幹淨,清爽不少,雖然沒有達到平時的模樣,留著胡子的方子承也另有一番風味。
安景對方子承招招手,說:“快過來。”
洗完澡方子承覺得自己舒坦多了,徑直的走到安景身旁,vip病房裏有個小型的餐桌,安景把食物擺在桌上,拉著方子承讓他坐下:“吃吧。”
方子承結果安景遞來的筷子,出聲問道:“你吃過沒有。”
安景頷首道:“我在家吃了。”
說罷,安景看著方子承吃著麵前的食物,開口問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就按照我的口味隨便給你買了一些。”
方子承點點頭,說:“挺好吃的。”
安景笑言:“好吃你就多吃點,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保存好自己的身體,不能讓自己也到下去。”
方子承輕笑道:“我知道,謝謝。”
安景雙手撐在桌上,瞥了眼方涼美的方向,看著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就是個靠著氧氣度日的活死人。
命啊,安景覺得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
前一秒還是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不行了,快的都讓人錯手不及。
每每經曆這種事情後,安景都會感歎一下,一定要珍惜眼前生活,不管時候怎樣,隻要這會過的舒坦了就行,誰知道下一秒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不止是生活,還是人,都必須珍惜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別讓自己有後悔的一天。
回眸,安景看著依舊在吃東西的方子承,其實他這人不是人很優雅,吃東西也很斯文,但你不會舉得很娘,反而看著很舒服,一看就是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不像有的男人吃飯狼吞虎咽,吃的好不凶殘。
安景出聲問道:“你現在最好還是給伯母請個看護,畢竟你要上班不可能天天守在這裏,你說了。”
方子承說:“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不過我現在暫時不需要,我請了假,最近的一個月我都會在這裏照顧我媽。”說著,方子承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方涼美。
話畢,安景點點頭,而後順勢說道:“我以後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你們的。”
方子承回眸看著安景,唇角勾起,淡笑著,輕聲說道:“其實真的不是要,你每天還要帶孩子,還要上班,我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一切都有醫生在。”
安景說:“不,我要來的。”
說完,安景突然垂下腦袋,滯頓幾秒,而後抬眸,迎上方子承的視線,紅唇輕啟,出聲應道:“其實我有件事情瞞著你。”
聞言,方子承眉梢輕挑,語氣輕輕的問道:“什麽事?”
看著他真摯的目光,安景就越怕不敢說出口,張張嘴,想說什麽,又不敢說什麽,怕自己說出來後,方子承會對自己失望。
見狀,方子承睨著安景一副猶猶豫豫,麵色尷尬的模樣,方子承主動的出聲問道:“什麽事?”
安景一臉糾結的想著要不要說:“就是……那個……我”
見狀,方子承輕笑出聲,說:“就是,那個什麽?說罷,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不用怕。”
聞聲,安景深吸一口氣,暗自個自己鼓鼓氣,抬眸看向方子承,開口說道:“其實伯母昨天摔下樓的時候,我婆婆也就是宸東的媽就站在她旁邊,當時我們隔的遠,隻看見她們倆在爭吵,具體在爭吵什麽我就不知道,不過就算我沒聽見,我也大概能猜到。”
說著安景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方子承,隻見他臉上的神色淡了淡,到也看不出是否有生氣,看著他的眼神好像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安景咽了咽口水,接著說:“其實是不是我婆婆把你媽退下去的我們也不確定,因為我們站在一個視線盲區,具體的也看不清楚,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你媽媽就已經滾下去了,然後之後宸東就送你媽媽去了急診室,然後……然後後麵的你也就知道了。”
安景說完後,方子承麵無表情的坐在安景對麵,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在生氣,還是在沉思,她看不懂……
靜謐半響後,方子承視線才終於看向安景,開口說道:“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去找你婆婆報仇,給你惹麻煩。”
安景她其實想說,她是怕的,但是……
安景輕聲應道:“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其餘的我也管不著,要是我不說出來,我覺得我會良心不安,特別是以後看見你,我會很難受。”
聞言,方子承噗嗤一聲,輕笑道:“你還真是心思單純,我是該說你心腸好,還是該說你傻。”
安景勾起唇角,輕笑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方子承忍不住歎氣道,視線落在方涼美身上,目光靜靜,似是放空,實則又不是,聲音空洞,出聲說道:“其實我大概的能猜到,我知道昨天季程遠要出院,我也知道我媽會控製不住……”
有些話,方子承還是選著不說,禍從口出。
他說:“昨天他們會碰見我也不覺得會奇怪,這樣的事也許是天災,又或者可以說是人禍,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假如我媽真的是你婆婆推下去的,那我也不可能轉身也推她下樓,凡是都講究因果關係,有因就有果,自己種下的因遲早要還的。”
而後方子承輕笑一聲,似嘲笑,亦或者是自嘲:“你看我媽和季程遠現在是不是就該償還他們當初犯下的錯,我不是大度的人,但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既然有錯那就要改,改過自新一切還可以從頭開始,生活往往都是要朝前看的,沒必要一直活在過去,過去或許美好,但那也隻是你的過往,你的曾經,並不是的將來。”
說完,方子承歎息一聲,看著安景,微笑道:“所以,我不會找你婆婆報仇,我也不會讓你為難,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他隨風而去吧,生活重新歸為平靜其實還挺好的。”
聽著方子承的長篇大亂,安景隻覺得聽一聽讓自己整人真是受益匪淺,以前安景就覺得方子承是個好人,現在看來事實真是如此,不止人好,心好,長得也好。
心裏怎麽想的,安景也就這麽說出來了:“方子承,你真是個好人。”
聞言,方子承唇角勾起,神情柔和,輕聲說道:“你也是,你也是好人。”
話音擲地,兩人視線相對,不由相視一笑,心領意會。
…………
從醫院出來,安景一掃之前的陰霾,整個人跟天氣一樣,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炎日的天氣,也無法波及到安景的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安景一路都哼著小調,她就不是一個心裏容易放事的人,特別還是這種磨人心智的愧疚事,事情說出來後,不管對方原諒與否,她心裏的那塊大石頭也就落下了。
回到家,安景推開門,歡喜的喚道:“老公,寶寶,我回來呢。”
在客廳陪著寶寶在玩耍的季宸東聽到安景這麽輕快,歡愉的聲音,一時間,他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早上出門的時候心情可沒有這麽好。
按照季宸東的理論,如果是去醫院再回來的話,安景的心情應該是很低沉,很低沉的,為什麽現在完全變調呢?
他出現幻聽了?
直到安景歡天喜地的撲倒季宸東的身上,季宸東才發現這是事實,季宸東條件反著的接過安景撲過來的身體,一把抱進懷裏。
安景伸手捧住季宸東的臉頰,而後在他的緋唇上落下一吻,微笑道:“你剛剛怎麽不回答我。”
季宸東被安景突如其來的熱情,打的有些錯手不及,目瞪口呆的睨著趴在自己懷中笑魘如花的女人,錯愕的睨著安景,表情懵逼,一臉木納的回應道:“哦,我剛剛沒有聽見。”
收回思緒,看著沒有生病發燒的安景,那顆凸起的心霎時也就落下去,輕聲應道:“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呢?”
安景白皙的手指玩|弄著季宸東的衣領,徑直的回應道:“沒事了我就回來呢。”
季宸東眼神帶著一絲探究,咽了咽口水,語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薄唇輕啟,出聲說道:“有什麽事嗎?感覺你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安景點點頭,順勢說道:“是啊,我現在心情特別好,哦不,是非常無敵好。”
聞言,季宸東沒有微乎其微的輕輕微蹙了一下,心裏不禁想到,他媳婦是不是去了一趟醫院去傻了怎麽變得跟之前不一樣呢。
安景抬眸迎上季宸東帶著狐疑的眼神,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道:“老公,我以後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好好的跟過生活,我會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也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好,我這裏永遠都會記住。”說著安景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除。
聽到安景說這話,這會季宸東是徹底傻了,不禁伸手摸了摸安景的額頭,擔憂的問道:“老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開始胡說八道呢。”
安景翻了個大白眼,伸手打掉覆在自己額頭上的對手,嗔怒的說道:“你才傻了,會不會說話。”
“哎呀,沒傻就好。”季宸東伸受拍了拍他自己的胸口。
說完,又不等安景回話,季宸東一臉疑惑的出聲問道:“老婆,去了一趟醫院你這是變的怎麽呢,都讓我有點不習慣了。”
安景腦袋趴在季宸東的胸口上,聽著他慷鏘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似乎自己的血液都跟著在跳動。
纖細而柔軟的手指在他胸口處大轉,聲音輕柔,柔糯的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發覺了一些事,有些感觸,覺得我們在一起應該好好的珍惜彼此才好,人生苦短,誰也不能預知未來,誰也不知道自己的以後會怎麽樣,所以,老公,我現在要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決不能浪費我們的大好時光,你說了,老公。”
說完安景抬起腦袋,季宸東低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的撞到了一切,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美好……
滯頓幾秒,季宸東伸手捏了捏安景光滑的臉頰,眸中噙著柔情的神色,嘴角掛著寵溺般的笑意,一個微笑,真是可以把人溺斃其中,安景就是其中的一人。
而後伸手摟緊安景纖細的身體,下巴抵在安景的頭頂上,聲音低啞,纏|綿,蠱惑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們是應該好好的珍惜現在,珍惜彼此,把我們的每一分鍾,每一秒,都當著最美好的回憶,就算以後回憶起來,那也是甜的,而不是苦的。”
安景趴在季宸東的身上兩人互相擁住彼此,感受著原始的最溫度,就在兩人享受狹逸的時光時,一雙肉嘟嘟的小粉節,伸手直接拽安景的裙角。
見狀,安景回眸的那一刹那,隻見以肉嘟嘟的小可愛撇著嘴巴,可憐兮兮的望著安景,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水汪汪的注視著他們兩人,眼底似乎在傾述對他們兩人的不滿,好似,赤|裸裸的寫著‘你們為什麽都不跟我玩’。
瞧見寶寶小可愛的模樣,瞬間安景覺得自己被萌翻了,暖化了,咻的從季宸東身上爬起來,彎腰一把抱起寶寶胖嘟嘟的小身子,聲音柔糯的說道:“寶寶對不起,媽媽錯了,以後回來的第一時間肯定是先抱寶寶,先親寶寶,好不好。”
說完未經允許,安景就在她粉粉嫩嫩的小臉上吧唧一聲親吻一下,而後繼續討好的說道:“寶寶原諒媽媽好不好。”
安景好抱著寶寶的肉呼呼,軟綿綿的身體在懷中不停扭|動著。
季宸東看見寶寶一臉傲嬌的你裏安景,而自己老婆則是百般討好的求原諒,看見著美好的一麵,季宸東菲薄的唇瓣,也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神仙眷侶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季宸東起身大手一揮,一把抱住安景連帶安景懷中的小萌娃,而後在兩人的臉頰上,一人蓋一個章,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唇角蕩起,眸中含笑:“我的大寶貝,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