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沒聽過子債父還
陳頌苓從病房出去後,安景的心情也變的低落起來。
看見安景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麽,季宸東走過來凝視著她,問:“在想什麽呢?”
安景垂下頭,悶悶的說:“沒事。”
聞言,伸手修長的手指捏住安景的下顎,讓她抬起頭,看向自己,問道:“真的沒事?”
雙眸一眨不眨的睨著季宸東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黑仁,半響後,開口說道:“我沒同意,你說伯母會不會怪我?”
季宸東剜了眼安景,無奈的說道:“為什麽要怪你?這事你又沒做錯。”
安景為難的說:“可是,可是你媽第一次求我。”
季宸東食指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點了點,說:“這事你就該堅定立場,哪裏這麽多仁慈心。”
說罷,季宸東不等安景回話,獨自的說道:“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
說著他準備讓安景躺在床上睡覺,見狀,安景立馬扶住了季宸東的手腕,止住他接下去的動作,呶呶嘴說道:“我可以不睡嗎?我現在每天不是在睡,就是在吃,就連我想畫圖你都阻止我,現在我腰上的贅肉,都是一層一層的,我怕我到時候出院,胖到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所實話,安景在醫院的這幾天,每天都過著豬一般的生活,皇帝般的待遇,每天什麽都不用想,什麽也不用做,隻要安心的在醫院養傷就好。
在衛生間裏,透過浴室裏的鏡子她都能發現她的臉頰真的圓潤不少,主要是她每天吃的東西也太補了。
每天還是季宸東的威逼利誘下強製的吃下去。
季宸東順勢伸手在安景柔軟的腰身上,蹂躪了一下,而後說道:“這樣剛剛好,我晚上睡覺也摸著舒服,不在像以前一樣,抱著硌手。”
說著,季宸東湊上前曖昧的附在安景的耳畔,輕笑著說道:“主要的是握著的手感特別好,讓人忍不住的……”
說話間季宸東手上的動作,還肆意的在安景腰間的敏感處遊走了幾下,惹的安景忍不住的想要逃離他的魔爪。
安景嬌嗔一邊說,一邊去拍季宸東的手掌,出聲說道:“你放手,你摸那了……”
這時房間裏不和諧的響起了第三人的聲音:“咳咳咳。”
聞言,季宸東與安景兩人同時的向病房門口看過去。
看著門口穿著白大褂似笑非笑程穆烽,安景咻的一下羞紅臉,順勢推開季宸東作怪的手掌,坐好身子,順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
季宸東睨著門口處的程穆烽,好像很似不爽被他打斷了剛剛的旖旎氣氛,語氣不好的問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做醫生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了?”
程穆烽雙手插在口袋裏,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我可是有敲門,隻是你們兩人太激情,太忘我了沒聽見罷了。”
聞聲安景更是羞紅了臉,耳根都還是泛紅,眼神也移向別處,尷尬的輕咳幾聲。
相較於安景的羞澀,季宸東就泰定自若的多,反倒是一臉嫌棄的說:“那你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不知道回避一下。”
程穆烽下巴揚了揚粉色牆壁上的時鍾,開口揶揄的說道:“時間到了,我可是來給她檢查身體的,要是錯過了時間,不知道誰又會說這家醫院的醫生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我到時候可擔當不起這個罵名。”
季宸東剜了眼程穆烽,起身給他讓個位置讓他檢查。
程穆烽笑著睨著紅著臉的,問道:“還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
安景輕聲說著:“沒有。”
“頭還暈不暈?”
“不暈了。”
“還會不會犯惡心?”
“不會。”
“給你開的去疤藥要你有在抹嗎?”
安景老實的點點頭,說:“在用。”
程穆烽握住安景骨折處的地方看了看,隨即說道:“看樣子宸東把你照顧的很好,腿也恢複的不錯,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認真的照顧一個人,”
說罷,不待安景回話,程穆烽又徑直的勸說道:“但是……你這腿傷雖然好轉了,但劇烈動作還是盡量不做就不做,沒輕沒重的一不小心再一次加重了腿上的傷那就不好了。”
說著程穆烽還曖昧的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的遊回。
看見他眸中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安景也隻是羞澀的避開他的視線,側目瞪了一眼季宸東,仿佛在說,都怪你。
收到安景的目光季宸東隻是勾起唇角對她寵溺的笑了笑,而後衝著程穆烽說道:“檢查就檢查,哪來的這麽多屁話。”
程穆烽眸中帶著戲謔,但話中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可是好心提示你,別到時候再把她腿給折壞了,你別來我這找安慰。”
季宸東雙手抱臂,一臉嫌惡的說道:“誰沒事去你那求安慰,我性取向正常的很,我尋安慰也是找女人,我找你一大老爺們也做什麽,還滿身的消毒水味,一般的我還真不待見你。”
程穆烽說道:“你還真的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季宸東輕挑眉梢睨著他,說著:“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搖著頭,程穆烽感歎的說道:“哎,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季宸東也不搭理他的話,徑直的說道:“檢查完了你就可以走了,礙手礙腳的。”
聞言,程穆烽也不氣,隻是笑了笑,雙手插進口袋,側目對安景說道:“好好休息。”
安景笑著說道:“好。”
隨後程穆烽獨自的朝門口走出,在她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又轉過頭看著他們,戲謔的說道:“盡量少做劇烈運動,這樣不利於她的恢複,在一個雖然這裏是vip的病房,但不代表這裏的隔音效果好,這裏不止你們一個病房,多注意一下。”
說著衝季宸東丟了個你懂的意思,笑著走了出去,順勢也隔絕了季宸東剛剛準備出口的話。
他一直以為季宸東與安景隻是玩玩而已,還沒想到他還真的玩出了感情,這幾年可沒少聽說他的光輝曆史,第一次看見他為了一個女人甚至還不惜搭上自己的名。
也是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他還隻是個凡夫俗子,過不了美人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
安景沒有想到,在陳頌苓來著為尤昔濃求情外,第二天尤昔濃的爸媽居然親自登門造訪。
前幾天季宸東一直在病房裏陪著安景沒有去公司,今天安景也是把他趕回公司,別讓他成為一個不務正業的庸君。
所以尤昔濃爸媽過來的時候,病房內剛好隻有安景一人在,安景之前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看著他們兩人手中抱著鮮花,提著營養品,看著架勢應該是來探病的,安景禮貌的問道:“請問你們是?”
走在前麵的中年男子,微笑著上前介紹道:“你好,我是昔濃的爸爸,這是她媽媽。”
說著指了指一旁衣容華貴的女人,但安景還是從她精致的妝容下,看到了一絲疲憊,因該是為尤昔濃操心操的吧。
聽著他們自報家門,安景也是心會神領了,雖然不想見他們,但對安景來說他們好歹也還是長輩,她對他們也還是比較客氣的:“您好,您坐。”
又道:“我腿不方便也不能給您倒茶,不好意思。”
尤昔濃的父親尤憲致,開口說道:“沒事,我們冒昧的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安景笑了笑,禮貌中帶著疏離,笑著說:“沒有,您客氣了,”
安景睥了眼尤昔濃的母親,相比較尤憲致來說,她表情明顯就帶著一絲不情不願的意味,甚至眸中還能看見淡淡的憤怒與不甘。
見狀,她也隻當沒看見。
尤憲致出聲問道:“宸東沒在醫院陪你嗎?”
安景笑著說道:“沒有,我讓去他公司上班了,我這也沒什麽事,在說了這裏有護士,也沒必要讓他一直在這裏浪費時間。”
聞言,尤憲致笑言:“宸東有你這麽一懂事的女朋友也是他的好福氣。”
安景說:“你說笑了,我沒您說的這麽好。”
尤憲致道:“你可比我們家昔濃懂事多了。”
來了,到重點了,她也不相信他們會一直平靜的與自己拉家常,毫無相關的幾個人坐在一間屋子裏就有些不正常,這會幾人說的不好聽還有些仇的人,能一直毫無目的性的交談那更不可能。
聞聲,安景也隻是抿著唇,笑了笑,並沒有接著尤憲致的話說下去。
既然已經挑起了當事人的名字,也就沒有在拐彎抹角的說事了。
尤憲致頗為尷尬的睨著病床上的安景,淡笑的說道:“安小姐,我們過來我也相信你是知道我們為什麽而來,我也是實在不好意思,小女兒對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我也就隻能舔著老臉代替我那不懂事的小女來給你道歉。”
安景說道:“您別這麽說,不是您的錯用不著您來給我道歉,隻聽過父債子還,還沒聽過子債父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