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為她求情
自從報警後,有人證的指證,警方就暫時的拘留了尤昔濃,真的也隻是暫時的拘留,因為尤家的關係,就算在拘留所也享受著至高的待遇,畢竟尤家的地位擱在那,縱使他們的女兒千錯萬錯他們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兒受委屈。
即便這樣看見尤昔濃進了拘留所,安景也覺得舒坦好多,說她心腸壞也好,說她幸災樂禍也罷,她有這樣的情緒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她不是聖母瑪麗蘇,沒那麽高的從善精神。
她不去犯人,但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的犯她。
這天季宸東陪著安景呆在病房裏,兩人聊著天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門打來。
安景餘光瞥見門口走進,一臉驚訝隨即立馬出聲喊人:“伯母。”
看清來人,季宸東也是站起身子,喊道:“媽,你怎麽來了?”
陳頌苓聞聲點點頭,而後徑直走了進來,把手中的花籃和營養品順勢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圈,語氣還是有些淡淡,聽不出喜怒,不帶感情的說道:“來看看她,傷口怎麽樣?”
即便語氣平淡,但陳頌苓的關心的話語還是讓安景有些受寵若驚,坐直了身子,眸中如流星閃過般,那麽的明亮,甚是閃閃發亮,安景微笑著說道:“我沒事,伯母。”
季宸東微不可見的蹙了眉頭,隨後說:“你怎麽知道景在醫院?”
陳頌苓筆直的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的放在雙膝上,沒有去理會季宸東的問話,紅唇輕啟而是徑直的回著的安景:“沒事就好。”
安景笑言:“謝謝您的關心。”
陳頌苓問道:“醫生說要你住幾天?”
對於陳頌苓猶如在跟她拉家常的姿態,讓安景有些誠惶誠恐,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怪她適應不了陳頌苓的關懷,隻怪它來的太突然。
她也不知道當初季程遠是怎麽說服讓陳頌苓同意她和季宸東在一起,當時的默認已經是讓安景喜出望外,她怎麽也想到,在她住院期間居然還會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安景笑著說:“讓我住一個星期,然後在回來檢查傷口的愈合程度。”
陳頌苓頷首,說道:“讓你受委屈了。”
安景搖頭:“沒什麽委屈的,我在這吃的好,住得好,宸東也很照顧我。”
說罷,安景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季宸東,兩人視線不期而遇的對上,他眸中全是對她的寵溺之色,安景看他的眼神也滿是柔情,勾起唇角相視一笑。
坐在沙發上的陳頌苓,以她這個角度一目了然的正好把兩人剛剛的眼神交匯,一覽無遺的收進眼底。
沉默幾秒,陳頌苓接著說道:“確實是我們讓你受委屈了。”
當時聽見說尤昔濃讓人綁架安景時,她不由的咋舌,沒想到她這麽的過激,雖說對安景至今沒什麽好感,但也不會想到對一個女人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這裏也有她一半的慫恿,讓尤昔濃誤入崎嶇。
沒等安景說話,陳頌苓徑直的說著:“要不是我縱容尤丫頭,她現在也不會這樣,我也是……”
安景立馬回道:“伯母您別這麽說。”
說實話,陳頌苓這樣說,安景和季宸東哪裏聽不出她對尤昔濃的偏袒。
對於安景來說,說句不好聽的,她是誰啊,不就是她兒子喜歡的一個女人而已,但尤昔濃就不一樣,兩家人都是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這裏麵的情愫與感情不是安景一言一語能體會的。
現在的安景在陳頌苓麵前,再怎麽樣也隻是一個外人,更何況他們兩家還存在利益關係。
她想要偏袒尤昔濃也是情理之中,對於商人來說,利益與感情,他們首要的肯定還是選著前者。
聽聞季宸東也是蹙起眉峰,表情也有不耐,出聲說道:“媽,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到她,我不想再聽見她的名字。”
陳頌苓嗔怒道:“你這孩子,在怎麽說昔濃也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她好歹喊你聲哥,你喚她一聲妹。”
話畢,季宸東嗤笑一聲,不屑的說著:“我可沒她這樣的妹,我妹姓什麽我還是知道的。她這樣的妹妹好當當不起,當初就跟你們說,不要在跟她有交涉,保不齊一個不小心,到時羽晗也被她帶壞了,到時你哭都來不及。”
陳頌苓說:“再怎麽樣我都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她是什麽樣的人我也知道。”
季宸東輕嗬一聲,似嘲諷,又覺得好笑,瞥了眼陳頌苓說道:“那你這次還真是看走眼了,哦不,或許應該說她隱藏的深,你道行不夠,沒能看清楚人。”
對於季宸東的冷嘲熱諷陳頌苓也並沒太過惱怒,隻是把目光轉向安景,出聲說道:“安景,伯母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突然的話題轉移讓安景有些錯手不及,她沒想到下一刻話題會驀然的丟向她,有些怔怔,反應過來後的她,馬上笑著的回應道:“伯母您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陳頌苓道:“你能對警察說,這裏麵一切都是個誤會,然後對昔濃撤銷控訴嗎?”
季宸東嗬斥道:“媽!”
陳頌苓的話讓安景僵了僵,似乎都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心中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總之一句話,就是心中還是有些泛堵。
她這樣也是算對尤昔濃明目張膽的維護,明知錯在尤昔濃的身上,但還是想讓她以被害人的身份,對侵犯人撤銷指控。
這個世道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在安景緊抿著唇瓣,緘默不語時,陳頌苓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樣做讓你受委屈,但昔濃我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也相當於把她當做自己的半個女兒,所以,我也無法看見她年紀輕輕的就進監獄,縱使她家裏有錢,但在警察局裏留下底案,對她的人生還有不小的影響。”
她就說為什麽剛剛陳頌苓會意味深長的對她說句受委屈,原來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受委屈,說實話,剛剛不覺得,現在還真的發現有點受委屈。
季宸東沉著臉,表情不悅,聲音也有些陰沉,說著:“媽,景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你擔心別人會留下底案,你不知道景當時為了逃避被他們侵犯,可是從二樓跳下來,要是我在遲一步,現在你見的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冰冷的墓碑,做人不能這麽自私。”
聽到季宸東說安景當時是從二樓跳下來時,陳頌苓的眸子也是秒不可見的閃躲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想到安景的性子會這麽烈,是被逼到什麽程度,才會不怕死的選擇跳樓。
季宸東沉著一張兩,接著說道:“我沒有主動出手已經是給足了他們家的麵子,要不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會這麽便宜的讓她安安穩穩的呆著拘留所,而沒有發什麽一點事情出來,既然敢昧著良心做出綁架的戲碼,那她就應該知道事情一旦被揭露後,她要承擔起是責任。”
陳頌苓道:“宸東……”
沒等陳頌苓把會說完,季宸東徑直的打斷她的話:“媽,你要是想來求情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不會主動的去找她的麻煩,這事我已經交給警察處理了,後續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參與,警察怎麽判決那都是警察的事,他們家要是有能耐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陳頌苓目光移向病床上的安景,準備繼續的說:“安景,你覺得……”
季宸東嗬止道:“媽,你也不用為難安景,就算她同意我也不會答應,我也真是給他臉了,一次一次的算計到我頭上,這次不懲治她,下回說不定直接鬧出人命來了。”
在陳頌苓把話語再次移向安景時,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話,想要她答應現在不追究尤昔濃的責任,她顯然有些不願,但麵對陳頌苓的懇求安景又做不到視而不見,算起來這是陳頌苓第一次放低姿態對她說話。
好在的是,在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季宸東搶在了她的前麵阻止了她後麵的話。
索性安景就微微垂下頭,避開陳頌苓帶有一絲壓迫感的視線,不去回答。
陳頌苓抬眸睨了眼病床上的安景,又把視線落在季宸東的身上,偌大的病房內,隻能聽見三人的呼吸聲,和房中的加濕器發出的嘶嘶聲響。
詭異的氣氛一下子就在房間裏誕生。
靜謐片刻,陳頌苓也就不在說過的話語,徑直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動作也是極其優雅,宛若在房間內對他們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對安景說了聲:“你先休息吧。”
說罷,陳頌苓就準備從病房裏走出去。
安景見狀,喚住了陳頌苓即將要離開的身影:“伯母。”
陳頌苓的腳步因為安景的呼喚怔住了,而後側過身凝視著病床上的安景。
安景抬起眸子,看向陳頌苓,隨後嗓音低低,還帶著一絲暗啞,開口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