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借東風

  官場之上，大多數的時候，講究的就是一個利益交換。有的時候，是當場兌現，有的時候，是秋後算賬。但不管是怎麼個結算，都基本上沒有賴賬的行為。道理很簡單，這種帳要是賴了，會大大影響到自己的人品，在圈裡就不好混了。 

  高珏給陳天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的酒杯慢上，二人舉杯喝了起來。正事說話，聊得也就是一些風花雪月的閑話，過了一會，袁婷和陳天的女人回到房間。 

  兩個女人本不熟悉，可這次回來，倒是蠻親熱的。估計是高珏與陳天在屋裡聊，兩個女人在外面也撈了半天。吃飽喝足，兩對男女離開，這次結賬，自然也是陳公子簽單。 

  眼下已經有五點了，高珏讓袁婷開車去一趟法蘭克福西餐廳將蕭玫的車給開回來。這個時候去取車，等掉頭趕回家的時候就不早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回到小區，來到樓下，高珏看到舒心和寧小芸的車都停在下面。他和袁婷趕緊上樓，開門換鞋，繞過玄關，只見寧小姐和舒小姐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呢。[ 

  高珏馬上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因為有點事情耽擱了，讓你們兩個久等了。現在是不是都餓了，我去做飯。」 

  「等你做好飯，我和小芸姐都得餓死，我們倆來的時候，看你不在家，就出去買了涮火鍋的東西。走，咱們趕緊過去吃飯吧，都好餓死了。」舒心白了高珏一眼，跟著笑盈盈地站了起來。朝高珏走去。 

  寧小芸也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四人一起來到餐廳。果然餐桌之上已經擺上火鍋，旁邊放著各種菜肴，以及兩瓶紅酒。 

  高珏和袁婷連吃了兩頓，都吃的飽飽的，高珏的酒其實也沒少喝，畢竟第一次和老泰山喝酒，也不能太裝假。現在又要吃火鍋，他胃口再好。也吃喝不動。 

  不過吃不動沒事，高珏可以負責夾菜，頻頻給舒心和寧小芸夾菜、夾肉，倒是讓舒心美滋滋的樂開懷。倒是寧小芸，她知道底細，眼下看到蕭玫不在，高珏是和袁婷一起回家的，隱然可以判斷出來，高珏十有八九是已經做了決定。 

  等到舒心和寧小芸吃的差不多，有點再吃不動了。高珏這時認為，時機到了。該說的話也應該說了。他看向舒心和寧小芸，臉上堆出笑容，說道：「舒心、小芸，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倆說一下。」 

  「什麼事呀？」舒心開口問道。 

  寧小芸心中有數，沒有去看高珏，而是看向袁婷。袁婷中午在家喝酒了，剛剛又喝了點紅酒，現在小臉紅撲撲的，見高珏和二女要說領證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是這樣的，昨天婷婷告訴我，她懷孕了。」高珏這次，很是鄭重地說道。 

  「懷孕了！」一聽這話，寧小芸和舒心的眼睛都睜得老大，看了看高珏，跟著將目光全都落到袁婷的身上。 

  袁婷別看是低著頭，也感覺到二女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身上，她偷眼瞧了一下，跟著有些扭捏的輕輕點頭。 

  「舒心、小芸，當初你們在家庭會議上，也曾訂下協議，誰先懷孕，誰就……和我領證結婚……現在婷婷有了……」這種話，由自己來說，確實不太好，可是袁婷卻更加不方便對二女說，因為由她出面的話，明顯有點示威的意思。所以，這件事，論如何，都得高珏來說了。當然，如果江紅杏在的話，由她出面說更好，可惜不在。高珏的言語有些支吾，顯然也有點害怕，兩個女人出現什麼情緒上的波瀾。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舒心和寧小芸的表情，雖然兩個女人的表情並不淡定，臉上流露出失落，但似乎沒有失控的態勢。見局面還行，高珏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所以么……今天我和婷婷……去領了結婚證……當然，我倆不是有意不提前告訴你們……實在是這中間還有點事故……而且，我也擔心，萬一提前告訴你們……我不在你們身邊……」 

  說到此，高珏站了起來，緩緩繞到二女的身後，左手摟住舒心的肩膀，右手摟住寧小芸的肩膀，才又柔聲說道：「怕你們情緒不好……我心裡更不安……現在我當著你們的面說……你們要是……怎麼都可以……另外，我還是那句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你當我那麼小心眼呀！我早就說過，這輩子，不圖名分，只求在你身邊就好。我永遠都是女的女人！」寧小芸將頭向後靠了靠，貼住高珏的手臂，雖然有些傷感，但聲音十分堅定。 

  她率先說話，其實也是為了給舒心減輕點壓力，讓舒心能好受點。 

  「就是，你當我那麼脆弱呀，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能為了我，把曹家鬧個天翻地覆，你對我的情義，難道我還看不出來么。而且……外面那麼多流言蜚語，我也知道，自己沒法再嫁給你了，不然的話，咱倆非得吐沫星子淹死不可，哪怕袁婷不懷孕，她嫁給你，我也沒有意見……另外，你如你說的那樣，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和小芸姐、袁婷都是好姐妹……一家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舒心要比寧小芸脆弱的多，心情也比寧小芸更加難過，不過她還是拿出了堅強的一面。不過，說話的時候，眼淚也含了眼圈，說到最後，聲音中帶著哽咽。 

  袁婷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說話了，作為勝利者，不能一聲不吭，現在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來，不然的話，姐妹就沒法相處了。別看自己和高珏是合法夫妻，奈何高珏的女人太多，獨霸這個男人，明顯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要顯得大度。不然的話，別的女人給高珏吹點枕邊風，一個半個好說，要是多了，只怕自己即便和高珏結婚了，也不會幸福。所以此刻，她開口柔聲說道：「小芸姐，舒心，咱們三個都是好姐妹，高珏就是咱們大夥的丈夫，以後咱們還是老規矩。不僅如此，我覺得咱們日後輪班的時候，或許還更方便，你們就直接過來，外人也不會說什麼閑話。咱們一起照顧摳門的，永遠都是一家人。」 

  她現在若是拿出霸道的色彩來，寧小芸和舒心自然會不滿，可是現在拿出溫順的一面，倒是讓寧小芸和舒心的心裡舒服一下。[ 

  寧小芸和舒心幾乎是同時點頭，鄭重地說道：「對，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 

  見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紛爭，也沒有誰鬧情緒，高珏的心，也算放到肚子里。但眼下，除了溫柔的話語之外，另外還要拿出實際行動來。 

  高珏親自將舒心和寧小芸從椅子上拉起來，分別攥住二人手，就往卧室裡面領。袁婷也是善解人意的，知道高珏的心裡，因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袁婷只是高興，不會有半點吃醋。配合著高珏，將舒心和寧小芸拽進房間。 

  接下來，少不得是一番纏綿與激戰，袁婷讓更多的機會讓給了舒心和寧小芸，自己暫時忍著。好在寧小芸和舒心都不是特別善戰的，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袁婷最後上陣，與高珏糾纏一番，到了後半夜三點，才算罷兵。 

  再說另一邊，陳天從素爽齋出來之後，將自己的女友送回學校，然後駕車趕往家中。 

  老爺子給高珏開出了價碼，高珏又還了價，現在就看老爺子是否答應了。 

  陳天雖說是紈絝子弟，但這小子大事從來不糊塗，知道輕重。眼下父親和高珏的交易，明顯很重要，自己必須趕緊將情況彙報給父親。 

  匆匆趕回老幹部大院，來到自家別墅，才一進門，不等到大客廳呢，他就聽到收音機裡面正在播放京劇。 

  走進客廳，陳天一眼看到，老爺子正跟著錄音機裡面的唱段，也跟著唱呢。「……魯子敬到江夏虛實探望，搬請我諸葛亮過長江同心破曹共作商量。那龐士元獻連環俱已停當，用火攻少東風急壞了周郎；我料定了甲子日東風必降，南屏山設壇台足踏魁罡。我這裡持法劍把七星壇上，望江北鎖戰船連環排上，嘆只嘆東風起火燒戰船，曹營的兵將處躲藏。這也是時機到難逃羅網，我諸葛假意兒祝告上蒼……」 

  陳凱龍的愛好不多，特別是到了這個歲數，酒色什麼的，跟他基本上不沾邊，平日里也就好聽個京劇，唱上幾嗓子。所以，陳天不敢打擾老爺子的興緻，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等到陳凱龍將這段唱完，喝水的時候，他才朝內走去，順便恭敬地打起招呼，「父親……」 

  老頭子其實早就看到兒子來了，現在兒子進來，他微微點了點頭，慈和地說道：「回來了，坐。」 

  「謝父親。」陳天應了一聲，到陳凱龍斜側方的沙發上就坐，跟著小聲說道：「父親，今天高珏找我了。」 

  「他找你什麼事，怎麼說的？」陳凱龍淡然地問道。 

  「高珏現在已經和袁亢的女兒領了結婚證，現在已經成為袁亢的女婿。他今天見我，表示可以答應您的條件，不過，額外提了兩個條件……」 

  當下，陳天就將高珏飯桌上和他說的一切，原原本本、詳詳細細、一字不漏地轉述了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