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送她進監獄!
236、送她進監獄!
伴隨著伊章波不幸獄中身亡的消息襲來,多年前那曾經被掩埋的真相,也一點點面世。
只不過,真正的伊章年究竟是否尚在,伴隨著伊章波的死亡,已然再無從得知。
陌老爺子聽說此事後,親自到尊爵苑來看陌希。
這樣大的打擊,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外孫女獨自面對呢?
多年前的他犯了一次錯誤,讓她獨自面對母親的死亡。
如今,他怎麼能讓她再次獨自面對一次父親可能已死的消息?
「外公,我很好,我真的很好。」相比於最初被疑惑纏繞揣測不安的心境,此刻的陌希卻是冷靜異常。
每日里照常上班照常下班,彷彿在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轉變。
在廚房幫著黎媽料理菜色,她見陌老被陌斯晉攙扶著進來,忙放下手頭的活迎了過去。
不同於她每日里還得上班和學習,蘇衍止和多倫多那邊的合作已經徹底談妥,合作進入正式階段,有專人奔赴那邊進行監督。他作為公司總裁,自然不比前段時間忙了。
所以今兒個蘇老爺子一聲召喚,他便帶著岩岩去了蘇宅。
顧慮到她的情緒,他也沒勉強她一起過去。
見到陌希神色如常,陌老爺子才更不安心:「好什麼好?一天到晚說自己很好,那不好的時候呢?也沒讓外公知道!不知道外公會擔心嗎?」
對於老人而言,有時候,你對他們說好,往往比對他們說一聲不好,更能讓他們胡思亂想。
老人們總覺得自己的兒女子孫是因為怕他們擔心而從來不對他們說煩心事,下意識地便覺得他們處處都瞞著他們……
陌老爺子的心思,又何嘗不是如此?
「老爺子你這是做什麼呢,好端端的還不準陌小希吃好喝好玩好睡好了?人家身體倍兒棒你反倒不高興了,瞧瞧你這是怎麼當人家外公的。」陌斯晉在旁邊扯皮,將人給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對著陌希道,「趕緊的,好茶招呼著,再給咱們家的老來寶好酒好菜伺候著,今兒晚上咱們促膝長談。」
「瞎說什麼呢,醫生交代不能讓外公喝酒了。」
陌希白了陌斯晉一眼,忙親自給陌老爺子倒了杯溫開水:「外公您先將就著喝這個吧。平常我愛喝牛奶蘇衍止愛喝咖啡,家裡頭為了待客備下的茶葉日子有些久了應該不新鮮了。」
聽陌希一提蘇衍止,陌老爺子追問:「他人呢?還有我家可愛的岩岩呢?怎麼太姥爺來了也不見他過來歡迎一下?」
「他們去蘇宅用晚餐了。」
陌希是毫不在意地隨口解釋著,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陌老爺子一聽這話就不幹了:「你剛剛說什麼?蘇衍止帶著孩子去蘇宅那邊用餐了?」
「對、對啊……」在陌斯晉的眼神攻勢下陌希不得不伺候著這位大爺也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陌希聽著外公突然凝重的語氣莫名不已,「怎、怎麼了?」
「你這傻孩子,居然還問我怎麼了!他帶孩子去蘇老爺子那邊用餐,居然不帶上你?他把你當做什麼了?」
在陌希看來,她這些天心情煩躁,不想出去走動,蘇衍止問過她的意見也便沒有帶她一塊兒過去。
可在陌老爺子眼中,這事情便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陌希,有些事情你別覺得理所當然你別覺得無所謂。他和岩岩一起去了蘇宅,而你作為他老婆卻沒過去,你覺得蘇宅的下人們會怎麼想?你這個蘇家少奶奶還算是一回事嗎?」
有些事情,年輕人和老年人看待的方式也許真的是不一樣。
在陌希眼中,這實在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可在陌老爺子眼中,這事情卻是嚴重到了涉及到陌希身份地位穩固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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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見陌希情緒黯淡,陌老爺子最終長嘆了一口氣:「畢竟人言可畏,外公也是擔心……」
蘇衍止畢竟曾經和其她女人牽扯過,如今就連回老宅吃飯都避著陌希,陌老爺子是真的擔心啊……
「瞧外公這一驚一乍的,你沒事就好,凡事放輕鬆。你爸……是外公真的錯怪他了,他真的沒有背叛你母親……小希,外公只希望你一切都好,不要將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也不要所有事情都自己扛著。你還有外公,你並不是一個人,明白嗎?」
她又怎麼可能不懂呢?
也許所有人都覺得她是那般不幸,父親被人掉包,母親抑鬱而終,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家庭破碎。
可她卻知道,自己是幸運的。
她的父親,並沒有捨棄她和母親,並沒有改變。
這一切,便夠了。
她已經發了尋人啟事,未來的每一天,她都會努力,找到這個守護著她成長的參天大樹。
一年、兩年,哪怕十年、二十年,她都會找下去。
只要屍體沒有被發現,他就還有活著的可能,不是嗎?
吃過飯,陌斯晉便開車送陌老爺子回去了。
這麼晚了,開車回陌宅那邊還得很久,按照陌希的意思是想要外公留下來住一晚,再和岩岩打個照面。
不過老人認床,換了個地方睡覺還真是不太習慣。
臨走前,陌希悄悄對陌斯晉道:「一盈姐說可能會考慮嫁給喬子健,你知道嗎?」
喬子健,衍豐集團法務部經理。
之前江一盈便因為王蓉撞洛嫿案而和喬子健有過接觸。
在陌斯晉的認知里,這是兩人僅有的接觸。
可這份接觸突然之間上升到了結婚層次,他立刻就不幹了:「誰說的?他們不過就是點頭交,頂多就是算得上認識!搞個屁的談婚論嫁!」
「兩人是通過人介紹相親才進一步確定關係的。」陌希不忍心打擊這個表哥,不過,她還是希望他能擺正自己的心,「表哥,你和外公專程跑來勸我,可我也要勸你一句,你如果真的愛一盈姐,那就不管用什麼方法努力去追求她。你如果不愛,那就別管她是不是生了你的孩子,放手讓她尋找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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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煙霧繚繞的包廂內,桌上地上已經躺了好多酒瓶子罐頭,白的紅的啤的都輪番上演了一番。
洛嫿靠在沙發上,東倒西歪,整張臉醉得滿是紅意。
腦袋眩暈,她努力將視線朝著沙發上抱臂正坐的男人聚焦。唇角扯出一抹笑,她手指著他:「左淮南,你憑什麼封殺我?《易生》女一號本來就是我的角色,你憑什麼換掉我!憑什麼處處針對我!……」
今天是《易生》第一部正式殺青的日子,劇組人員舉行慶功宴,作為投資方的左淮南,難得地出席了。
說真的,一般而言拍攝一部劇,編/劇是必不可缺的,即使之前和作家簽訂合同時明確規定一切都按照出/版/書內容進行無刪改拍攝,可書是書,劇本是劇本,還得進行場景對話的重新排列。要不然還需要編劇做什麼?
可從頭到尾,《易生》拍攝期間,編、劇就從未露過面。而作為原著作者的「一生唯你」也從未公開露面。
劇本的修改與整理工作,都是由投資方出面,直接遞交劇組,從導演到演員……
奈何這年頭,出錢的才是老大。
就連曾導都不敢向投資方發問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編劇究竟是什麼來路。
搓了一頓之後,一幫人便轉戰這兒KTV。
恰巧便碰到了這陣子差點要在這個圈子裡銷聲匿跡的洛嫿。
淪落到要陪製片方喝酒賣笑才能拿到片約的地步,洛嫿只覺得她的人生還真是窩囊。
一見到左淮南,便各種新仇舊恨一塊兒來。
也便有了她突然便進了《易生》劇組人員包廂企圖和左淮南拼酒的一幕。
「抱歉,我對虐待自己的胃沒興趣。」不愧是學過醫的,對於這種飲酒傷身的事情,左淮南根本就沒興趣奉陪。
淡定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身份最大,自然是不敢有其他人灌他酒。
洛嫿一個氣不過,便和其他人划拳拼酒,喝得高了。
「左淮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骯髒事嗎?!你以為你為了那姓陌的女人這麼對我她就會投到你懷抱了嗎?她有什麼好?值得你為她這樣!」
永遠別相信女人在喝醉之後還會有理智。
直接便晃悠著想要站起,洛嫿朝著淡定自若的男人開火。
原本興奮熱鬧的包廂一下子只聽見洛嫿那彪悍的嗓音。
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生恐禍及自己,劇組的人一個個都告辭離開,給兩人一個單獨的空間。
此刻,偌大的包廂,屏幕上無聲地播放著畫面,一個個文字呈現,卻只有無聲的字幕。
左淮南站起身,Veilisr皮鞋踏足地面。
並沒有回頭去看洛嫿一眼,他只是朝包廂門走去:「洛小姐,正如我之前所說,你拍這部劇會污了它。如今,我依舊是這句話。你的私人情感,請自己妥善處理好,不要荼毒他人的耳膜。」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她有任何的不甘心不甘願,麻煩別來煩他。
該怎麼處理,那是她的問題。
「左淮南,這一次陌希差點就被請去局子喝茶了,你知道嗎?」
步子一滯,左淮南並沒有出聲。
知曉他這是默認了,洛嫿晃晃悠悠地也站了起來:「若不是衍止出手,她指不定人證物證俱全被判個幾年牢。噢,對了,這其中還有我的功勞,是我提醒衍止可能有人要對他老婆不利了呢。」
「他老婆」幾字,洛嫿說得咬牙切齒。
說到底,還是不甘心。
各種不甘心,各種不甘願。
「所以,無論你怎麼努力,她似乎都看不到你的好了呢……那個查出伊章波是B型血的小/護士是你安排的吧?讓她將這消息泄露給洛易郴,進而讓陌希明白她的父親其實從未停止過愛她……呵……你處心積慮地為她,她可不會知道啊。」
「我做事,從來只分我願意做和我不願意做兩種。」左淮南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洛小姐,如果你想要繼續喝,那麼請繼續,恕我不能奉陪。」
打開包廂門,他邁步出去。
「左淮南,你相信嗎?這一次陌希進不了局子,可遲早有一日,我會讓她嘗嘗坐牢的滋味。」
許是喝醉酒的醉話,洛嫿的聲音發了狠意,滿是不甘與仇恨。
左淮南手一緊,回眸,望向她的視線冰寒一片:「那麼,從現在起你就完全可以盡情期待一輩子與監獄為伍的滋味了。」
轉身,他背影孤傲,冷意決絕。
洛嫿就這般瞧著他一步步離開,突然之間回身踉蹌著跑到茶几旁,將上面的空瓶子統統掃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陣碎裂。
這一次,陌希逃過一劫,不過是她想要賣給衍止一個人情讓他明白她為了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罷了。
下一次……
下一次,她可不會像伊憐兮那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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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調查,偽/造外幣案純屬伊章波策劃,由在監獄外的伊憐兮舉/報,企圖嫁/禍陌希。
小作坊工廠的負責人從最初的一口咬定親自前來下單的人是陌希到後來的翻供是伊章波,全部由劉承筠在經過高強度審訊后交代得清清楚楚。
印鑒持有人,也確定是伊章波無疑。
針對此線索,經濟調查科的同志和刑偵隊的人成立專案組,經過兩天的排查,將匿名舉/報人鎖定在伊憐兮身上。
這段時間,頻繁來看伊章波的人,就屬伊憐兮和她母親了。
而事發當時,伊憐兮特意離開所住酒店拐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進行電話舉/報。
從街邊調取的錄像,完全可以證實。
原本伊憐兮緩刑一個月,如今警方將資料提交法院,再次開庭,她的刑期重上加重,被判處兩年零五個月,當即執行。
而她的母親,刑期雖然不變,但涉嫌包庇並配合她的罪名,緩刑結束,即刻入獄。
這一事情告一段落,陌希去監獄里看過伊憐兮。
「不用假惺惺地來看我,想要笑話就儘管笑話吧。」
對於陌希的到來,伊憐兮只是冷嘲。
她最美好的年華,也就這幾年青春了,等到出去,她在外界人的眼中,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往日的風光無限。她是徹底毀了……
可悲哀的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能怪任何人。
呵……
自作孽不可活嗎?
可她做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得到一個人,不過就是為了嫁一個人罷了,這難道也有錯嗎?
靜靜地看著她,陌希出聲:「你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嗎?」
「你覺得,伊章波騙了我們母女這麼久利用了我們這麼久,他在這世上除了相信他自己還會相信別人嗎?」
是啊,他不會。
以防萬一,他根本就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可是,她還是抱著僥倖心理來了。
「他……他和你……做的時候,或者睡覺的時候,就沒有做夢說夢話提起過嗎?」
說這些的時候,陌希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自己的親表妹,和……以前的她也許會覺得膈應,如今確認了那個人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她只覺得一切其實並不是太壞。
伊憐兮咬牙,被陌希提及這段不堪的屈辱,她只覺得惱恨:「沒有!」
連碰她都只是草草完事,他怎麼可能還會躺在她床上過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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