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黑暗中深深沒看見,慵懶坐在沙發上,領口
86 黑暗中深深沒看見,慵懶坐在沙發上,領口微微拉亂的四爺
正因為四爺在樓上,所以深深選擇呆在樓下。
她的眼睛雖然看著電腦屏幕,可是心裏面卻在反覆琢磨——
那個19歲、誘惑的四爺想跟人家做愛的女孩,究竟是她,還是敏娜。
今天下午在街心公園的大暴雨里,深深正面問過四爺,四爺當時只是反問一句「知道了么」,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四爺對她,確實是有不尋常的地方,但不可因為這點不尋常,就斷定四爺對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畢竟他們的身份是養父和養女。
做出這種事,哪怕心裡生出這種想法,都是極為齷蹉的。
但是四爺對她的行為,乃至於四爺對她說的話,總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再來想一想敏娜。
四爺和敏娜從來無交集,可以說,今天下午那封信之前,敏娜都不曾和她打聽過四爺,他們壓根就不認識。
敏娜來家中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也沒見四爺打聽過敏娜。
但四爺說,下周要帶敏娜一起去上海開會,開會結束直飛香港購物逛街,這儼然是做給外人看的,而且不符合四爺的個性。
四爺做事低調,公務上都向來不願意表露自己,又怎會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暴露在別人眼中呢。
太不符合情理了。
到目前為止,能推斷出來的,只有四爺要帶敏娜去香港這件事,是因為敏娜那封信所致。
四爺為什麼會答應呢?是否是有把柄握在敏娜手中?
深深趴在沙發扶手上,拿起手機,給敏娜打電話。
敏娜那邊接通,深深就講:「敏娜,我四爺看了你的信,他說下周帶你去上海開會,結束后再去香港購物,為期大約一周左右。」
敏娜那端,有幾秒鐘的空白,隨後傳來女孩子喜極而泣的聲音——
「謝謝你,深深謝謝你,我快走投無路了,真的謝謝你。」
深深回道:「敏娜,這事我沒幫什麼忙,是我四爺自己的主意。」
敏娜的語氣十分激動,「自然,你四爺的恩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
深深突然擰住了眉,露出困惑的表情,問道:「敏娜,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要說走投無路?」
「……,就是洪兆南追求我,我不願意,你四爺如果出面,我或許會逃過此劫。」
深深腦子一團亂麻,還待問下去,卻聽到門口腳步聲傳來。
「叩,叩。」
敲門聲突然打斷了深深想的有些頭疼的腦子,她看著門道:「是佟媽媽么?」
「是佟媽媽。」
佟媽媽推門進入,沒往暖室裡面走,只站在門口,對深深道:「四爺找你呢,叫你上去。」
深深頓了頓。
晚間洗完澡后,兩人擠在斗柜上的曖昧畫面,毫不留情的闖入了深深的腦海。
她走神的當口,佟媽媽仍舊什麼也沒察覺,朝她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四爺找你呢,趕快上去!」
深深一邊結束與敏娜的通話,一邊問道:「四爺有說找我做什麼么?」
佟媽媽瞧不上深深這彆扭的性子,橫著她,道:「四爺叫你上去,你上去就是,問這麼許多幹什麼?」
深深起身,道:「知道了,我這就去。」
深深提起長裙裙擺,上了樓。
……
到四爺的房門口站定,猶豫了一分鐘,沒聽見房內傳出任何聲音,她才叩門,輕聲喚道:「四爺。」
一門之隔,傳出來四爺低醇好聽的男低音:「進來。」
深深推門入內。
「四爺,怎麼不開燈?」
房間黑漆漆的,幸好深深背後的廊燈,延伸了進來,否則深深看不見,慵懶坐在沙發上,領口微微拉亂的四爺。
心有一點兒異動。
原因么,她覺得是看見了一個成熟的型男,有些野性又有一些浪蕩的坐在黑暗中的沙發上。
四爺看著她,唇微微勾起笑容,朦朦朧朧,對她講道:「來,到四爺身邊來。」
男人骨節修長的大手,輕輕拍著身邊的位置。
深深的腳步,略顯猶豫,她的手仍舊握著門把,反問道:「四爺,您找我,是什麼事情?」
四爺的眼睛很亮,聚起一道柔軟的目光,目光里有埋怨,對深深道:「四爺頭疼,想要深深的手,替四爺揉一揉。」
啪。
房間內,燈火通明,是深深打開了燈。
久在黑暗裡的四爺,應激的眯了眯眼睛,然後打量著深深。
深深和傍晚洗完澡那會兒,有一些些改變,這些改變雖輕微,但四爺能夠發現。
女人確實是善變的,這種善變,尤其體現在情緒上,她當時給你好臉色,不代表接下來一直給你好臉色。
深深沒有不給好臉色,但開燈的這個舉動,著實讓四爺覺得,深深在避諱著他們之間的性別差異。
男女獨處,除非情侶,總有安全界限必須保持,深深彷彿就在保守這個界限。
「四爺,您哪裡疼?」
深深走到沙發附近,本打算繞到沙發後面,孰料腕子被四爺握住了。
四爺閉著眼睛道:「坐四爺身邊揉。」
深深坐下來,抬起兩臂,兩手中指指腹力道適度的按壓在四爺太陽穴上。
這個姿勢,使用的人不太舒服,身體扭曲不說,也不太雅觀,面前還有一男人。
四爺倒是享受其中,不吝誇讚道:「像是學過的,比專業的人按摩的還要不錯么。」
深深笑了笑,問道:「四爺,您是不是喜歡我?」
四爺的反應,超出深深的估計。
很稀鬆平常的一個微笑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打開,保持著慵懶的坐姿,享受著她的精心按摩。
「四爺喜不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四爺反問她。
深深點頭:「四爺,明年我就實習了,如果遇到喜歡的人,能不能跟他談戀愛?」
語氣平鋪直敘中略顯強硬,四爺一抬手,表情嚴肅了下來。
深深規規矩矩的放下兩臂,垂在身體兩側。
四爺盯著她,不知道在打量她什麼,然後起了身,竟然朝浴室去了。
深深站起來,道:「四爺,您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四爺在浴室門口轉身,筆直修長的站著,提醒道:「你喜歡他,他就一定喜歡你?」
說的沒錯,但是深深覺得四爺的語氣,有點諷刺。
男人進了浴室,門並沒有刻意關上。
不久,裡面傳來放尿的聲音,衝過水以後,男人又站在盥洗盆這邊,打開水龍頭,洗了手。
四爺出來的時候,沒有看深深,走到床頭櫃那邊,彎腰拿煙和打火機,隨後,低沉的聲音冷淡傳出來——
「回房去吧。」
深深站著,保持著平靜的狀態,只是對四爺講:「四爺,我不明白。」
四爺笑著把煙塞到薄唇縫裡,側對著深深,一邊點火一邊說道:「都夾了我的腰,怎麼,還要我解釋一下么?」
深深一個驚詫,臉不是變紅,而是變白,匆匆就向門走去,說道:「我回屋。」
廊燈一閃而逝。
走廊上跑起來的腳步,逐漸遠去。
……
半小時后,四爺接到楚燕西的電話,叫他出來做按摩。
四爺走到窗邊,撩開窗帘看了看外面,雨又下起來,但已經小了。
四爺有肩周炎,陰雨天發作的厲害。
晚上其實還想讓深深幫他按按肩膀,但後來再次提到她處對象的事,四爺心情不是很好,懶得看到她,就把她隨便打發了回房。
楚燕西那邊已經約上了陸澤安和金亞,四爺很爽快,答應了。
都入夜了,外面又冷,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往外面跑。
這幾個男人,三個都有家室,也沒見到忌諱什麼,四爺一個人,有什麼好顧忌的。
四爺穿上大衣,拿了幾樣必須品一併揣口袋裡,就出門了。
走廊上遇到佟媽媽,四爺對她講:「我去做個按摩,你們早些睡,不要等我。」
這番話傳到了另一邊的深深耳中。
她貼著面膜躺在床上看書,但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從四爺房間回來直到現在,少說也有半個小時,書頁愣是一頁也沒翻過。
……
四爺不喜歡開車,都這麼晚了,懶得再把司機叫來,於是就點著煙站在馬路上等車。
20—21點左右,天上飄著霧雨,大馬路上一片漆黑,路燈照射的地方特別的亮,暴雨來的急,積水的地方沒能完全走掉,有些地方汪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