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要我踹你下車?!
657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要我踹你下車?!
男人盯著她,薄唇微抿,索性什麼都不說了,單手捏住她的小臉強迫她張開口后將葯丟了進去,又灌了些水給她。
月牙被嗆的連連咳嗽,小臉漲紅,稍稍緩過一口氣來,空出一隻手來就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路西法猛地踩下了剎車,轉過頭來吃驚的看著他們:「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他幻聽了還是……
蘇祭司皮膚本就生的白皙,月牙怒急之下,這一耳光用了十成力道,雖然不至於打傷了他,但足夠讓他半張臉都浮現出一片緋紅之色。
路西法長這麼大,能讓他吃驚到倒吸一口涼氣的時候還真是屈指可數。
他家暗黑系大boss,居然也有被人甩耳光的一天!!還他媽是個女人!!真是新鮮!!
白月顏坐在副駕駛座上,低著小腦袋數著手指頭,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樣子。
黑色賓利車內,一時間安靜的只剩下了小千里均勻的呼吸聲。
月牙用了攥緊有些發麻的右手,闔眸輕輕呼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就要抱著女兒下車,一隻腳不等踩到地上,只覺得懷裡一空。
低頭一看,剛剛還穩穩抱在懷裡的千里,已經到了蘇祭司的懷裡,被這動靜吵醒,閉著眼睛舒展了幾下,又睡著了。
蘇祭司的臉色陰沉到極點:「下車!」
「你先把千里……」
「要我踹你下車?!」陰森森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威脅。
月牙咬唇,冷冷瞥他一眼。
下車就下車!!!誰稀罕坐他的破車!!!
……
白月顏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里瞄一眼boss的臉色,再瞄一眼,過一會兒,再快速的瞄一眼。
Boss大人再這麼散發寒氣下去,這車裡快變成一個天然的冰庫了。
第五次偷瞄的時候,下巴忽然被身邊男人輕佻的勾了勾:「看哪兒呢?你師父我在這兒呢,難道我長得沒你哥哥好看?」
白月顏忙不迭的把下巴移開,還不忘抬手擦一擦剛剛被他碰過的地方。
後座的男人嗓音寒涼的開口:「路西法,你是嫌自己手指太多了?需要我幫你清理掉幾根?!」
路西法:「……」
在北月牙那兒受了氣,卻借口找他麻煩來發泄,是不是太不道德一點了?
白月顏輕咳一聲,鼓了鼓勇氣,轉身看向他:「boss,要不我們還是回去接著月牙吧,她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多危險……」
蘇祭司沒說話,垂眸撥弄著千里白白嫩嫩的小手。
白月顏見他沒生氣,又鼓了鼓勇氣:「話說boss你剛剛逼她吃的到底是什麼葯啊?」
如果想傷害她,大可以讓女傭摻放在她的飲食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既然是直接要她吃的,應該就是對她的身體好的。
對她的身體……
她眼光忽然亮了亮,啊,想起來了,月牙脖頸上的傷還沒好呢,這兩天又在這裡沒掛針,自然是該吃藥的。
忍不住搖頭。
既然是治療傷口的葯,剛剛月牙問他是什麼的時候,他好好告訴她不就好了嘛!非得強逼著她吃下去,又把她狠嗆了一番,也難怪她會生氣。
Boss大人這性子是該有多彆扭啊。
幾分鐘的沉默后,後座的男人睫毛忽然微微抬起,片刻后,才淡聲道:「路西法,把車開回去。」
「她給了你一耳光,你就打算這麼輕易的原諒她?」
路西法調笑出聲,順便瞥了一眼腕錶——從丟下北月牙到現在,才不過只過了5分鐘的時間。
他倒是不知道,他蘇祭司的氣也有消的這麼快的一天。
冷冽如刀的視線嗖嗖對著他的後腦勺飛了過去:「就一條舌頭,廢話還這麼多?」
「……」
嘖嘖,這小暴脾氣……
路西法悶悶笑出聲來,不再多說,轉了個方向盤把車開了回去。
前後不到10分鐘的時間,車開回原地,已經不見了北月牙的身影。
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扣動,側首看向白月顏:「小顏,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去哪兒了。」
白月顏哦了一聲,拿出手機來撥通了月牙的電話號碼。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人接聽。
她盯著手機屏幕,沉吟一聲,才遲疑道:「會不會手機被偷了?要不就是覺得委屈在哪兒哭著,沒聽到?」
路西法戲謔掃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動不動就把自己哭成個小淚人兒?」
白月顏:「……」
她以前的確擅長哭,但只是擅長而已,大多數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哭一哭騙騙人的罷了。
那些顛沛流離的歲月,她一個女人孤身在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哪裡還能顧得上那麼多,掉幾顆眼淚就能解決的事情,她是肯定不會多繞彎子的。
「我再打個電話試……」
「不用打了。」後座,一直沒有出聲的boss忽然涼聲打斷她。
白月顏以為他生氣了,正想著要怎麼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氣氛,一轉頭,就見男人的視線隔著車窗落到了對面的一家咖啡廳里。
順著視線看過去,又仔細找了找,這才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發現了北月牙。
確切的說,是發現了北月牙……和一個男人!!
那是個標準的西方男人,膚色白皙,輪廓深邃,不算特別英俊,但五官硬朗,男人味十足,是個一眼看上去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的男人。
但據她所知,月牙算是比較慢熱的一個人了,就算對這個人有好感,理論上來說,也不會這麼隨隨便便就跟他一起喝咖啡,還聊的這麼投入。
除非……
他們之前就認識!
正想著,眼角餘光就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咖啡廳門口。
她呆了下,收回視線,這才發現boss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了!!
忙不迭的打開車門,剛要下車,手腕就被路西法扣住了:「先別著急下車呀,小顏,師父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你單獨相處一下,來,跟師父說說,多久想師父一次?」
白月顏:「……」
Boss救我——————
……
咖啡廳里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束開的正盛的蕎麥花,細小的白色花瓣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清新又不艷俗。
月牙雙手捧著男人的右手,食指滑過他掌心的一道淺色的疤痕,搖頭低笑:「呀,這個還在啊!我還以為這麼淺的傷不會留疤呢!」
這還是之前上學的時候,她的座椅莫名其妙的被人給換成了一個壞了的,老師又不肯幫忙找回來,他就從家裡拿了工具幫她叮叮噹噹的修了一下午,結果不小心被釘子劃破了掌心,血流了一地,嚇的她眼淚汪汪直道歉。
男人笑的狡黠:「留疤了才好,不留疤,怎麼賴著你給我買吃的買喝的?」
月牙一聽他這話就來氣:「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開寶馬上學的,整天逼著我一個坐公交車上學的給你買漢堡買飲料!那段時間我都給餓瘦了好幾斤!」
「是么?那我今天請客,給你好好補補。」
清冷寒涼的男聲陡然響起,月牙唇角弧度一僵,抬頭看過去:「你怎麼會過來?」
「千里醒了,吵著要找你。」
蘇祭司隨手將睡的迷迷糊糊的女兒塞進她懷裡,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坐下,冷峻涼薄的視線落到對面男人的臉上:「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應該是叫亞瑟?」
撒謊不帶臉紅的!
她長久的不在千里身邊,就算這會兒陪著千里,她也只是願意跟她一起玩而已,還沒到一醒了就吵著要見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