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讓蘇祭司立刻給我
650你好,阿司匹林先生:讓蘇祭司立刻給我滾過來!!!
等了許久,視頻才被接通。
出現在視線中的,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兒,而是一臉驚慌失措的女傭。
不是之前伺候千里的女傭,是個陌生面孔,第一次見。
不等月牙開口,她就搶先一步道:「大、大小姐剛剛睡下了。」
睡下?這個時間點?
月牙皺眉,剛要說什麼,一邊的季枝枝忽然挑高了眉梢:「把聲音放大一點!」
她看她一眼,也沒問為什麼,就把筆記本的音量調高到了最大。
嬰兒哭鬧的聲音便隱隱傳入了耳中,並不清晰的哭聲,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似的,含糊而哽咽。
她從小被寄養在普通人家裡,聽力自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季枝枝敏銳。
一聽到熟悉的哭鬧聲,月牙的臉色便瞬間難看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她又沒得罪他蘇祭司,聽說哥哥也沒有傷到他分毫,憑什麼就不准她跟女兒視頻了?
還讓女傭來撒謊?!
紅唇微抿,她目光清冷的看著視頻中的女傭,一字一頓的命令:「把千里抱給我看!」
女傭似乎還不知道她已經聽到了聲音,依舊一臉嚴肅的撒謊:「可是大小姐剛剛睡下,您還是晚點……」
「要我現在打給蘇祭司嗎?!」
她打斷她,已經動了怒:「就算是不給我看女兒,他一個大男人不會親自跟我說?偷偷摸摸的要你們撒謊,算什麼男人?!」
說著,果然就對著季枝枝伸出了手:「枝枝!把手機給我!」
季枝枝從桌子上拿過了手機,穩穩的丟進了她掌心。
不等找到蘇祭司的手機號碼,女傭已經慌張的叫住了她:「好好好,我抱給您看!您不要打給boss,現在就抱給您看……」
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
幾秒鐘后,另外一個女傭隨即出現在了視頻中,將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公主遞給了她。
月牙倒吸一口涼氣,一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小臉眨眼間煞白到極點。
季枝枝正剝著橘子吃著,見她這模樣,隨即靠了過去:「怎麼了?」
話音剛落,一聲低呼隨即溢出唇瓣:「我的天吶——」
千里白白嫩嫩的小臉上貼著一塊雪白的紗布,幾乎將她整個小半張臉都覆蓋了過來。
她們甚至不需要揭開紗布,就能想象得出紗布下面究竟有什麼。
如果只是小小的擦傷,隨便上點葯,或者貼個創可貼就可以,根本不需要用專業的醫用紗布貼上。
不知道是傷口太疼還是身體不舒服,小傢伙哭的格外凄慘,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直不停的落。
月牙指尖都開始發抖,心疼跟憤怒像是一把火燒的她渾身滾燙,生平第一次失聲咆哮:「她臉怎麼了?!你們把她怎麼了?!蘇祭司呢?!!讓蘇祭司滾過來!!!讓蘇祭司立刻給我滾過來!!!!」
「不關boss的事,是之前照顧大小姐的女傭沒留神,大小姐又剛剛學會走路,自己拿了刀子割傷了自己,只是意外,那個女傭已經被boss處理掉了,我們以後會格外小心的照顧大小姐的,您請放心!」
「對啊對啊,事情發生的時候boss根本不在這裡,您就算找boss也沒用。」
「況且boss現在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
兩個女傭用生硬的中文輪流跟她解釋著,懷裡的千里依舊哭的撕心裂肺,眼淚汪汪。
季枝枝冷笑一聲:「他蘇祭司特意請來照看自己女兒的女傭,就這麼點本事?這得有多『不留神』,才會把刀子放在一個只有1歲多的孩子能碰到的地方?」
月牙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被千里揪心的哭聲哭的渾身冰涼,抬手就用力合上了筆記本。
「我要過去!我現在就要過去!」
「哎,你現在自己還傷著,怎麼過去?!」
季枝枝試圖拉住要下病床的女人,沒想到她力氣卻出奇的大,拉了兩次居然都沒拉住。
「我過去只是還傷著,我要是不過去,就要死了!!!」
月牙聲音出奇的冷靜,眼淚卻幾乎沒間斷的一直往下落著,顫抖的指尖怎麼都解不開病患服的紐扣,一咬牙,索性直接用力的撕扯開。
季枝枝一個敏捷的側首,避開了一顆對著自己飛奔而來的紐扣。
說不吃驚是假的。
相處這麼久,她印象中的月牙一直是很溫和偏柔弱的,像這樣粗暴的直接將衣服撕開的事情,連她都沒做過……
不過剛剛千里哭的的確讓人心碎,她這個做姨媽的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她。
「我聯繫一下白月顏吧,你獨自一人過去,我不放心,有白月顏陪著你,幽陽那邊應該也好通過一點。」
北幽陽本來就不喜歡她跟千里見面,更何況現在她又重傷未愈,要一路顛簸那麼久,恐怕還要帶著個醫生照顧著。
……
白月顏掛了電話后,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熟睡的小臉發獃。
南莫商從浴室出來,從身後將她圈入懷中:「想什麼呢?」
「月牙要去美國,現在!」
男人嗅著她髮絲的清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然後呢?」
「季枝枝說,她剛剛跟千里視頻,發現千里受傷了,在臉上,說是之前照顧她的那個女傭沒看到的時候,她拿刀子划傷了自己的臉。」
南莫商吻著她頸項的動作微微一頓:「刀子?」
「嗯。」
幾秒鐘的沉默后,才傳來男人嘲弄的低笑聲:「按照蘇祭司的性子,能被他看上眼的,那自然是最好的,能『粗心大意』到把刀子放在一個女嬰都能拿的到的地方……呵。」
他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以一個輕蔑的冷喝聲做了個結局。
白月顏憂心愁愁的抬頭看他一眼:「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
咬唇,猶豫了一會兒,她又遲疑補充:「你說……會不會是哥哥,因為來孤城跟北家狹路相逢,一時想起家族的仇恨……才、才……」
「不會。」
南莫商粗糲的指腹摸索著她的小臉,漫不經心的否決了她的這個想法:「他蘇祭司雖說有點變態吧,但還沒變態到這個地步!連北月牙的臉他都捨不得劃破,又怎麼可能動自己親生女兒的臉?」
「那你的意思是?」
南莫商沉吟一聲,沒說話。
白月顏急了,推他:「你快說呀!」
千里受傷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這會兒一聽說,心裡也難受的厲害,畢竟她是她的親姑姑,小姑娘又長得粉雕玉琢分外招人疼愛,一想到她的臉被划傷,她就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你打算陪她一起過去?」南莫商不答反問。
「嗯,哥哥對她的態度時好時壞,姑媽又一心想要她死,我過去看著點兒,她也不至於被那麼多人欺負。」
男人斂眉,靜默片刻,才道:「過去的時候,注意兩個人,一個路西斯,一個洛歡,別讓他們有機會靠近千里。」
白月顏一愣。
也就是說,千里的臉,跟他們兩個人之中的一個有關係?
「你確定?」
她凝眉,有些不大相信:「我前些日子過去的時候,見洛歡跟千里相處的挺好的,千里很喜歡她,見到就一直叫mommy!」
南莫商像是冷笑了一聲:「是不是他們中的一個人,你過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還需要問我?」
千里現在已經是開始懂事的年紀了,臉被划傷這樣的疼,她是會記在腦袋裡的,再見到了那個人,自然就會表現出排斥跟驚恐。
是路西斯還是洛歡,到時候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