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你好,阿司匹林先生:這不是將功折罪來了
649你好,阿司匹林先生:這不是將功折罪來了?冷著臉給誰看?
平日里兒子一旦開始哭鬧,白月顏基本上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這會兒卻破天荒的沒有哄兒子,反倒是把他遞給了女傭。
「我去找找醫藥箱。」她說完就率先出去了。
南莫商得意的勾勾唇角,單手插.進口袋,一邊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向外走,一邊轉頭對著正哭的傷心的兒子拋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小不點兒,想跟你爹斗?再修鍊個萬兒八千年的去吧。
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囂張挑釁,小傢伙哇哇哭鬧的聲音又陡然拔高了不少,小手小腳在女傭懷裡亂踢亂踹,大有要下來跟他一較高下的架勢。
南莫商擔心他哭鬧的聲音被白月顏聽到,丟下一句『照顧好小少爺』,就關門溜了。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門一關上,聲音就小了不少。
卧室里,白月顏已經把醫藥箱拿了出來,見他進來,不忘問一句:「小佑還哭著嗎?」
南莫商站在床邊,從容不迫的開始脫外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不哭了。」
她有些不大相信的瞥他一眼:「這麼快就不哭了?」
「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那麼小的孩子懂什麼?誰抱著都是一樣的!你現在疼著寶貝著,回頭等他長大了娶了媳婦兒,立馬把你拋腦後去了!多心寒?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好好疼疼我。」
「……」
白月顏拆棉簽的動作微微一頓,皺著眉頭看他:「南莫商,你脫衣服做什麼?!」
「不是要幫我處理傷口?」
「身上也有傷?」
南莫商眸色幽幽的看著她,咬字曖昧:「忘記了,不過現在感覺渾身哪兒哪兒都疼,還是都脫了,你給我好好檢查一下的好。」
大半個月沒碰她了,哪兒哪兒不疼才有鬼!
月牙捏著棉簽,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這男人居然真的說都脫了,就全都脫了,一點點小小的布料都不剩!
「所以你到底是臉上更疼一點,還是……身上某個地方更疼一點?」
男人笑的邪惡,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展示著肌肉結實、線條性感的身材:「都疼,都需要你幫忙處理一下。」
白月顏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在床上躺下:「來吧。」
「……」
她咬唇,頓了頓,還是紅著臉扯了被子的一角幫他蓋住了關鍵的部位:「先幫你處理臉上的傷好了。」
南莫商也不拒絕,只是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好,最刺激的當然要留在最後面。」
白月顏閉了閉眼,咬牙忽略他的各種明示暗示。
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boss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來這裡?帶了多少人過來的?」
「就三個。」
「三個?!」她吃了一驚。
靜默了幾秒鐘,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別告訴我,他是來看北月牙的……」
南莫商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沒說話。
但這種時候,他的不回答,本身就算是一種回答。
白月顏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Boss對北月牙的感情,她其實並不大清楚,而boss也從來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愫來。
她去美國的次數不少,隔三差五的也會經常跟boss通話,他問她的大部分問題,都是她在南家過的好不好,南莫商有沒有欺負她,需不需要錢,想要什麼東西之類的……
從來沒有一次,提到過北月牙。
也正因為這樣,她一直以為,對他而言,她頂多就是仇人的女兒這麼簡單的身份。
從來都不敢想,他竟然會為了看她一眼,冒險來到孤城。
「我以為,他喜歡的女人是洛歡。」她說,聲音酸酸的。
對於當年蘇家的滅門慘案,她沒有親身經歷過,感受不到其中的痛苦,因此並沒有參與到復仇的行動中。
將一家人的血債撇給boss一個人承擔,她心中已經很愧疚了,原本覺得他身邊至少有一個心愛的女人陪著,不會孤單一點,卻沒想到……
南莫商搖搖頭,不以為意:「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多少男人只要是對著漂亮的女人都會產生***,更何況是對著心愛的女人。」
蘇祭司要是真喜歡洛歡,以他現在三十好幾的年紀,恐怕兩個人的孩子都要排著隊的跑了。
又怎麼可能由著她去做什麼超模。
模特兒的身份就註定了她要穿各種各樣暴漏異常的衣服,把傲人的身材展示給全世界的男人看,恐怕他蘇祭司還沒有那麼寬大的心胸。
白月顏嘆了口氣,滿眼的惋惜:「可惜月牙不喜歡他。」
南莫商抬手捏了捏她水嫩白皙的小臉,低笑:「這話說的未免有點為時過早了。」
「啊?」她看著他,一臉茫然。
她不是要跟一個什麼心理醫生的結婚了嗎?而且她之前逛街的時候還偶遇過他們,看樣子,她的確很喜歡那個男人。
南莫商像是冷笑了一聲:「這世界上或許會有女人為不喜歡的人生下孩子,但一定不會是北家的人!」
北月牙饒是一開始就被養在了國外,但只要稍稍對她了解一點,就不難看出她骨子裡透出來的北家人的傲氣。
就算不愛蘇祭司,至少,她心裡應該是不討厭他的。
而這種在被強.暴之後還能保留的不討厭,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轉變成某種不可控制的感情……
白月顏盯著他英俊逼人的臉看了幾秒鐘,忽然風情萬種的趴到了他胸口上:「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對不對?你幫幫忙唄。」
她不能替哥哥抗下一部分的仇恨,又不能陪在他身邊,如果能撮合他跟他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至少心裡會好受一些。
「這個嘛……」
南莫商拉長了尾音,忽然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哪兒哪兒都很痛啊,你要是今晚好好幫我『處理處理』,或許我一開心,辦法就出來了……」
真是……
白月顏惱恨的瞪他一眼。
鋪墊了一晚上,為的就是現在吧?
「做可以,但不許提那些亂七八糟的變態要求!」她搶先一步做出表態。
南莫商嘖嘖一聲:「那還是算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喂!!」
「……三個變態的要求,3個小時的基本保證!」他提出底線。
「一個要求!一個小時!」
「兩個,兩個!」
「成交!」
……
北氏集團總部大廈。
黑白色調的總裁辦公室簡潔乾淨,纖塵不染,一如辦公桌后的英俊男人,冷的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再來討一頓打?」嘲弄的口吻,冰冷的盯視。
顯然,昨晚被他堵了路的氣還沒消。
西裝革履的南氏總裁唇角勾著一點足以顛倒眾生的淺笑,不疾不徐的坐下來:「這不是來將功折罪了么?冷著張臉給誰看?」
「我喜歡冷著臉,你有意見?」
「……」
知道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南莫商也懶得跟他計較,隨意的將一卷黃皮紙袋封著的文件袋丟給了他:「呶!看看吧。」
北幽陽冷冷掃他一眼,骨節分明的指拿過那個文件袋,利落的拆開。
幾張照片,幾張薄薄的紙。
他看著看著,眉眼不知不覺就陰沉了下來。
南莫商端了茶杯,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道:「他隱藏的很好!我費勁了心思,也才查到了這麼一點!但足夠把他的狼皮剝下來了!」
安易生,原名Jesse,生於英國,由父親獨自撫養長大,後父親遭不明暗殺。
「其實資料殘缺的厲害,我也只是憑著感覺去拼湊的,結果居然是意外的驚喜,DNA對比的結果,他居然是蘇珍的親生兒子,卻又跟蘇祭司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蘇珍是蘇祭司的姑媽,但叫再多聲的姑媽,在DNA的對比結果面前,都要顯得微不足道。
「我又費了點小周折,才知道原來這蘇珍其實只是蘇家收養的一個棄嬰,但蘇家人對她卻跟親女兒沒什麼兩樣,尤其是蘇祭司的爸爸,蘇修劫,更是把這個乾妹妹當寶貝一樣寵著!他們兄妹關係一向親近,但據說自從蘇修劫遇到了他的妻子后,大部分時間就都用來陪妻子了,蘇珍對此很是不滿。」
南莫商眉梢微微挑高,似笑非笑的瞧著他:「聽說當年的蘇家滅門慘案,你們北家贏的很是蹊蹺?」
當初北家跟蘇家都插手了他國的內鬥,但那個時候的北家,整體實力其實並比不上蘇家。
北家的黑勢力才剛剛培養起來沒多久,但蘇家的黑勢力卻已經沿襲了近百年。
北幽陽面無表情的將文件放迴文件袋,冷冷丟出一句:「你聽說的倒是不少。」
顯然,他並不想把北家當年的秘密分享給他。
但南莫商其實並不大在乎,而且有些事情其實不必非要得到他的親口證實,動動腦袋想一想,線索串聯到一起,就不難猜出。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抬了手腕看了眼時間,低笑一聲:「一會兒還得跟老婆共用午餐,要準備不少東西!等你有老婆了,回頭我不介意把秘訣分享給你,當然如果到時候我兒子長大了,你也可以去直接請教我兒子的!」
「滾!」
「……」
……
「我要走了。」
陽光明媚的午後,女人依舊扎著高高的馬尾,傲人的身材配上巴掌大小的娃娃臉,勾的鄰桌的幾個男人頻頻側目。
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法,她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安易生修長白皙的手握著刀叉,泰然自若的切著盤子里的精緻牛排:「我倒是不記得什麼時候挽留過你。」
再溫柔動聽的聲音,一旦說出充滿諷刺意味的話,還是難免讓人心緒涌動。
周瑾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眼底沒了往日里的妖嬈慵懶,顯出幾分平靜來:「這次是真的。」
男人依舊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用著他的午餐。
彷彿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仇恨是愛情化解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不夠愛。」
周瑾低頭,從包里拿出了一顆圓圓的鵝卵石,放到了桌子上:「以前覺得是你不夠愛我,但現在一看,又覺得好像真的是我不夠愛你,又或許我愛的只是那個小時候為我擋下一顆鵝卵石而頭破血流的安易生,紳士的跟我說男人生來就該保護女人的安易生,高燒中跑十幾條街給我買一個甜甜圈的安易生。」
安易生英俊的臉部線條一點點緊繃,喉結上下滑動,目光清冷的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周瑾盯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扯扯唇角:「我甚至能接受你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可是安易生,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一個愛你的女人的生命,來作為你報復的籌碼,那是人渣才會幹的事情!」
「人渣?!」
安易生眉梢挑高,像是聽到了一個多麼諷刺的笑話一樣。
刀叉被當的一聲丟到了桌子上,他拿了餐巾慢條斯理的擦拭了一下薄唇,目光如最鋒利寒涼的刀子一樣刮過她的臉:「我來告訴你什麼叫人渣!給自己主子的飲食里下慢性毒藥的,是人渣!東窗事發,貪生怕死的把自己女兒丟上男人床的人才是人渣!像你這種只知道賣弄風.***的下賤女人,也配在這裡義正言辭的跟我談什麼人渣?呵!周瑾,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周瑾看著他,臉上明明半點表情都沒有,眼底卻已經慢慢蓄滿了淚。
聽說,真正的愛情,總會歷經磨難,然後才能開花結果。
她一直堅定不移的相信著。
可現在才發現,歷經磨難后的愛情,開花結果的是少數,大多數,已經在磨難中變了質,不等花開,已經枯萎。
「安易生。」她叫他的名字,聲音顫抖。
他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周瑾凝眉,忍了好一會兒,眼淚終究還是沒控制住,滑落臉頰:「你醫治好了那麼多的病人,為什麼就不能替自己看一看呢?」
一個心理醫生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病人。
從她父親收了蘇珍的錢,害死他父親的那一刻起,他就病了,病入膏肓,無葯可醫。
周瑾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頭也不回的。
她糾纏過他許多次,美人計、苦肉計、欲擒故縱計……能用的計謀,全用上了。
可這是第一次,她說要離開,就真的離開,不曾回頭悄悄看他一眼,不再讓他看到她眼底狡黠的光。
安易生坐在那裡,看著她消失離開的電梯門開開合合。
表情落寞的近乎麻木。
安易生。
你醫治好了那麼多的病人,為什麼就不能替自己看一看呢?
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愛未滿,恨已到。
幾分鐘后,數名身材魁梧的西裝男人不動聲色的靠近餐桌:「安醫生,北先生請您去一趟北家。」
安易生斂眉,重新拿起刀叉,將已經冷掉了的牛排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好,稍等一下,我先用完午餐。」
「……」
……
眼睜睜的看著日頭漸漸落下去,夕陽的餘暉灑滿一地,月牙心裡的空落感不知不覺又增了許多。
她都受傷兩天了,安易生卻沒有來看過她一眼。
以她對他的了解,如果知道她出了事情,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枝枝,他是不是出事了?」她憂心忡忡的看著病床旁正專心致志的削著蘋果的女人。
季枝枝撇撇嘴,沒什麼興緻的樣子:「沒有,他好的很!」
「那為什麼不來看我?」
幾秒鐘的沉默后,她咳了一聲,按照幽陽教她的說法,硬著頭皮道:「他跟那個之前糾纏他的女人,私奔了!」
私奔了。
月牙闔眸,輕輕呼出一口氣。
好吧,也幸虧之前做了一點心理準備,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才不至於跳起來。
他一直不來,無非就只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遭到蘇祭司派來的殺手的暗殺,要麼就是跟那個女人私奔了。
兩者雖然都有可能,但其實她心裡一直在著重思考第一種可能性的。
畢竟那晚那個男人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危言聳聽的意思都沒有。
枝枝說完后就等著她傷心欲絕哭鬧打砸,可等了一會兒就只看到她躺在那裡發獃出神,忍不住抱怨:「你這反應也太平靜一點了吧?」
「不然呢?」
月牙苦笑一聲:「我總不能拿了刀子喊著『狗男女』,滿世界的追殺他們吧?」
更何況,婚前逃婚,總好過婚後出軌,雖然……她一直覺得對他而言,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事實證明,棒打鴛鴦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得。
季枝枝低頭繼續削蘋果,冷哼一聲:「怎麼就不能了?季子川要是敢背著我跟其他女人私奔,就算是逃到天邊,我也會把他們抓回來,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一個骨灰撒北極,一個骨灰撒南極!」
月牙很小心的打了個寒顫。
所謂最毒女人心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受了傷,這兩天都沒有跟千里視頻過了,怕是再拖延幾天,那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再見到她,估計要不認識了。
這麼想著,就坐了起來:「枝枝,你幫我拿條絲巾遮一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