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身份突變
平南王府一夜之間紅事變白事，秦萱瓷穿著喪服在大廳王爺的靈堂前和歐陽虎等人守靈，王妃周紅更是泣不成聲，哭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她已經支撐不住了。
歐陽虎叫丫鬟小蘭將王妃扶回房間去休息，這裏有他和歐陽豹、許氏等人便可。
昨天來王府飲宴的賓客陸續又來到這裏吊唁平南王，不知情的人自然就胡亂猜測了。有人認為昨天歐陽虎的成親不是給王爺衝喜，而是害了王爺，昨天日子不吉利，歐陽虎硬要在昨天成親，現在王爺去世了，這不正應了他們的猜想？
官員們猜想歸猜想，也不敢說出來。龍海泉也來到王府，他給王爺上香鞠躬之後便來到歐陽虎麵前道歉，是為了昨天龍建生來到這裏鬧事的事情，還請歐陽虎不要見怪，那都是龍建生酒後胡言亂語的，他已經在駙馬府裏好好教訓龍建生一番了。
歐陽虎可沒心情和他談論這些，他給龍海泉鞠躬回禮之後便做出請的手勢。
龍海泉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沒有用，他很識趣地離開了王府。
秦頌來到這裏，看到秦萱瓷穿著喪服跪在歐陽虎的後麵，他心裏也是十分難過，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秦萱瓷臉色不太好，熬了一宿，盡管沒有哭泣，但在這裏聽王妃、許氏等妃子的哭聲都算是折磨。
秦頌吊祭完王爺之後便來到歐陽虎的麵前，道：“世子節哀順變吧！”
“多謝相爺！”
“皇上駕到！”貴公公的聲音傳進來。
歐陽虎等人直接在原地跪著迎接皇上，來吊祭的官員和皇室成員則是上前接駕。皇上讓大家不要多禮，今兒吊祭故去的王爺才是正事。皇上也很傷心，沒想到平南王就這麽去了，傷心之餘他還想追責，問：“太醫金針燎何在？朕要他出來給朕好好解釋一下皇弟怎麽會故去？”
金針燎昨晚來到王府之後就沒回去了，他聽到皇上的話便立即站出來解釋：“皇上，王爺的病是可以控製得住的，王爺不堪病魔纏身，他是自盡身亡的。老臣來到這裏的時候，王爺已經斷氣了。這和太醫署那幾名難民一樣，他們的身上的病情不太穩定，因為受不了痛苦紛紛選擇放棄治療或者直接自盡。”
“那更加證明你這個太醫當得無能，既然說能控製得住，為什麽病人還會痛苦呢？來啊！將金針燎打入大牢，讓他好好反省！”皇上怒火衝天，吼著金針燎。
金針燎不喊冤，確實是因為他無能，治不好病患的後遺症，到大牢內反省是應該的，他還磕頭謝恩。
侍衛進來將金針燎押走。
皇上沒看到王妃周紅便問她去哪了，歐陽虎回答她哭了一宿，累倒在靈堂上，現在讓丫鬟將她扶回房間去休息了。
秦頌作揖說：“皇上，王爺逝去，根據本朝皇律理應由王爺的嫡長子歐陽虎世子繼承他的爵位，現在平南軍營中群龍無首，還請皇上讓世子早點成為平南王。”
皇上想了想，道：“宰相說得對，皇弟的後事也要有人主持，那就讓歐陽虎繼承皇弟的平南王之位，統領平南營的大軍。”
歐陽虎給皇上磕頭謝恩，秦萱瓷自然也一樣。
皇上看了一眼秦萱瓷，覺得她太委屈了，昨天剛嫁進王府，家翁就去世了，估計連洞房都還沒有，皇上說：“至於世子妃秦萱瓷自然就成為平南王的王妃，之前朕已經冊封她為言靈師了，那王妃的稱號就叫言妃吧。”
秦萱瓷抬起頭來看著皇上，道：“多謝皇上！”
曹金朵聽到皇上的冊封很是嫉妒秦萱瓷，剛剛嫁入王府當了世子妃沒有半天，第二天就成為王妃了，這是何等的幸運？她終於想明白昨晚秦萱瓷對她說的話了，心裏咯噔一下，覺得秦萱瓷的城府極深，居然還能算出王爺昨天去世，趕在這之前和歐陽虎成親了。
傻子世子歐陽添因為跪得太久，身體累了，他直接從家屬團中起來，喊著：“愛妃！愛妃！回房！”
大家都看過來，皇上也知道歐陽添的情況，示意管家袁伯將他帶下去，免得在這裏丟人。
曹金朵站起來，對著皇上說：“皇上，讓侄媳婦扶世子回房間吧，生麵孔扶著他，他鬧得更厲害。”
皇上自從上次在琴藝大賽上見過曹金朵一次，已經相隔多日了，他才記起來是歐陽添娶了曹金朵，道：“哦，去吧。”
皇上覺得這曹金朵更加委屈，命運多舛，自己反而還有點內疚了，畢竟是他廢了歐陽傑的太子。
貴公公看時候不早了，皇上該回宮了，他上前提醒一下。皇上說：“皇弟的後事就交給虎兒和禮部尚書曾魁來辦理吧，盡量辦得風光一點，他可是我們大煌朝的功臣啊！”
曾魁作揖說：“微臣遵旨！”
皇上離開了王府，其他大臣吊祭完之後也離開了。歐陽衝、歐陽良、歐陽楚才三人倒是同時來到這裏，本來他們都不想來的，但基於禮儀，為了吊祭王爺，不得已才來的。
看到秦萱瓷跪在靈堂上，歐陽衝心如刀割，歐陽良痛心疾首，歐陽楚才悔不當初。三人給王爺上香鞠躬之後便來到家屬麵前，由於皇上已經讓歐陽虎繼承平南王的位置了，他們得改口稱呼歐陽虎為王爺，秦萱瓷則是王妃。
歐陽衝說：“王爺，節哀順變吧。”說著，他瞄了一眼秦萱瓷。
秦萱瓷可不在乎他怎麽看，就按照基本的禮儀回應他，給他鞠了一個躬。
歐陽良、歐陽楚才也看向秦萱瓷，眼神交匯，千言萬語猶說不盡，還不如沉寂靜默冷然以對。
三人吊祭完之後一刻都不想停留，他們同時離開王府，期間他們相互之間也沒說過一句話，還像是情敵那般，倒是耐人尋味了。
一天的服喪過去，大家都累了。王妃周紅現在是太妃了，她休息足夠了，出來讓大家回去休息，接下來她來守靈就是。
秦萱瓷看歐陽虎一天都沒吃東西，她讓管家給他弄點吃的拿到她們的房間去。
歐陽虎身心俱疲，走路都是東倒西歪的，幸好有秦萱瓷扶著他。
房間內，歐陽虎沒有胃口吃東西，秦萱瓷怕餓壞他，命令他吃。歐陽虎看著麵容憔悴的秦萱瓷，道：“你也餓了吧，那一起吃吧。”
秦萱瓷點了點頭，兩人一塊吃了一點東西。在那之後，歐陽虎連白色的喪服都沒有脫就直接躺到榻上睡了過去。秦萱瓷想問一下昨晚的事情都沒有機會，想著來日方長，總有機會問清楚的，於是她在他的身邊睡下了。
夜裏，歐陽虎做了一個噩夢，驚醒了。他感覺得出來，秦萱瓷的頭部就挨著他的肩膀，還聽到她那均勻的呼吸聲，伸手去摸一下她的秀發，輕聲一句：“愛妃你倒是睡得真香！”
秦萱瓷的靈魂可是聽得到歐陽虎說的話，她得知他醒來，立馬讓自己也醒來，睜開眼睛，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歐陽虎的樣子，但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是平穩的。她有所懷疑：本小姐一個大美人伴睡在旁，你居然沒有色心，這是自我修養到達某種境界了嗎？
秦萱瓷率先開口說話，“王爺，你做噩夢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歐陽虎嚇了一跳，“我的愛妃，深更半夜地，你怎麽一驚一乍地，嚇死本王了。”
“哈，你改口倒是挺快的，希望接下來你能如實回答本妃的問題。”秦萱瓷的右手在被窩裏捏著歐陽虎的手臂。
歐陽虎以身體很累為由，要睡覺了，明天還要請來去給他父王出殯送行，還有軍營裏的事務要處理，得好好休息，有什麽問題過幾天再問。
秦萱瓷就是忍不住，道：“就一個問題而已，不費時間的。昨晚我們洞房的時候，你是怎麽啦？”
歐陽虎閃爍其詞，心跳加快，放在秦萱瓷頭部的手用力往下按，顯然很是緊張，道：“沒怎麽啊！那不是父王沒了嗎？本王聽到大家的哭聲就停止了洞房，你是知道的，你還問什麽呢？別疑神疑鬼的，過幾天本王再好好補償你。現在很晚了，乖！睡覺吧，不然明天起來你會有黑眼圈的。”他連哄帶騙，蒙混過關了。
秦萱瓷聽了他的話後不再詢問，這個時候也不好使用術法控製他的意識，套取信息，隻好抱著他一塊睡去。
翌日清晨，嫣秀在外麵敲門，說：“王爺，王妃，曾大人來了，他說吉時已到，老王爺的靈柩該出殯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缺你們兩個了。”
秦萱瓷先醒來，看到歐陽虎還在熟睡，估計他確實太疲勞了，回應一聲：“知道了，告訴曾大人，我和王爺一會就出去。”
“哦，那你們快點，曾大人在催了。”嫣秀回答。
秦萱瓷拍了一下歐陽虎的臉，叫他起來，道：“你自己都說了今天有很多事要處理，你還睡？快給本妃起來，你這個大懶蟲！”
歐陽虎被叫醒，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說：“不好，快穿衣服，要給父王出殯了。”
秦萱瓷表示不用換衣服，因為她們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喪服，現在出去就是了。
歐陽虎慌慌張張地走出房間，秦萱瓷喊他慢點。
王府外，太妃周紅已經叫人將老王爺的靈柩抬出來了。歐陽虎走了出來，道：“曾大人，可以出發了。”
曾魁下令說：“前往皇陵！”
歐陽虎帶著王府的家眷一路哭泣將老王爺的靈柩送到城外的皇陵，讓老王爺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