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女犯人
侍衛將秦萱瓷直接押到京師衙門的大牢內,由於她是女人,她得住在女牢這邊。
女犯人比較少,整個女牢裏除了她,也就隻有四個。每個犯人住一間牢房,比起那些男犯人好多了。每間牢房裏都有一個馬桶,一些幹草,犯人睡覺直接睡在幹草上,條件比較惡劣,不像宗人府的大牢裏還有舒服的長榻。
進來的犯人都得換上囚犯的衣服,就是白色的囚犯服,上衣在胸前和身後都寫有一個大大的“囚”字。
管理她們的獄卒還是女的,比較方便。秦萱瓷剛進到大牢,獄卒胡玉就給她換上了囚服,讓她在牢裏老實待著,別跟其他四名女犯人吵架起衝突,不然她被欺負,沒人會幫她的。
秦萱瓷來到自己的牢房,天字三號。剛進到裏麵就有一股尿騷味道,很是刺鼻。
“牢頭,怎麽這麽臭啊?哪是人待的地方啊?”秦萱瓷受不了就問了一句。
旁邊的肥胖女犯人回應了一句,說這裏就是這樣的了,進來是坐牢的,還以為是享受呢?
胡玉將她關進牢房便鎖上牢門,然後離開了。
牢房的四壁都是木柱子,空隙很大,能把一隻手伸出去。還沒等秦萱瓷適應過來,一聲放屁的巨響傳來,隨後便是穢物的惡臭撲鼻而至,她將頭向左看,原來是另外一名女犯人正在排便。
秦萱瓷捂住口鼻,道:“就在這裏麵解決?臭死人了!跟牢頭說,讓她放你們出去解決啊!”
正在出恭的女犯人何寂寞甩了一下自己那頭散亂的黑絲,用不屑地語氣說:“你以為牢頭是你家親戚啊?你說出去,她就放你出去?”
肥胖的女犯人又說了,“進來了就得受罪,誰讓你作奸犯科了,還被逮住,這都是命啊!”
“敢情你們都是罪有應得才在這裏的?”秦萱瓷驚訝地問了一句。
“難道你不是罪有應得?看你長得那麽漂亮,別不是勾引那些權貴,然後被人家的正房發現了,這才進來的吧?”何寂寞站起來,穿好她的囚服。
秦萱瓷聽到這麽難聽的話沒那麽生氣,畢竟這裏的犯人與她不同,這些犯人的素質很低,不用跟她們一般見識。她蹲下整理一下幹草,然後坐下,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肥胖的女犯人平鳳問秦萱瓷犯了什麽事被抓進來的,她可不信何寂寞猜測的話。
何寂寞讓她介紹一下自己,牢裏的四個女犯人都已經互相認識了,而大家都推舉何寂寞為“老大”,所以秦萱瓷也遵守何寂寞定下的規矩,不然她在牢裏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讓秦萱瓷太意外了,女犯人還當老大,手下也就是三個人,還真無法無天了。秦萱瓷問:“不知老大你芳名叫啥呢?犯了什麽事進來的!”
肥胖的平鳳替何寂寞回答說:“她叫何寂寞,是個寡婦,在外麵人稱何寡婦,因為強暴了一個農民而被抓進來的,判了十年。”
聽到這樣的話,秦萱瓷根本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用詫異地眼神看著何寡婦,這可是她前世今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女人把男人那樣了,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太滑稽了,何寡婦,你饑渴到那樣的程度了?居然把農民給……話又說回來,農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怎麽有力量將他什麽了呢?”
平鳳又說何寡婦自從丈夫死後,她就去當了森林裏的搬運工,論體力她不在男人之下,將一個農民那樣了也不出奇。
何寡婦不想平鳳多說她的事情,大吼一聲:“說夠了沒?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幹的好事呢?好讓我們新來的成員知道你的英雄事跡!”
秦萱瓷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繼續笑了,問了肥胖的平鳳她的名字,和她所犯的事情。
說起自己的事,她就異常激動,還覺得自己沒錯,她是用刀捅死自己出軌的丈夫,被抓進來的,判了終生監禁。平鳳說:“那死鬼嫌棄我長得肥,竟然明目張膽地帶著狐狸精回到家裏,還在我的榻上偷歡,你說我能忍住嗎?我能放過他嗎?”
平鳳雙手握住木柱,雙眸如炬,火氣躥升,氣憤難抑。
秦萱瓷說她應該殺死狐狸精,而不是她的丈夫。
平鳳大聲說:“殺死狐狸精有什麽用?下次他又會帶別的狐狸精回來,那還不如一了百了,杜絕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秦萱瓷也感到可惜了。
何寡婦示意輪到秦萱瓷說她的事,叫什麽名字,為什麽進來,判了多久!
秦萱瓷隻表示她醫死人了,至於判多久,還不知道,也許會是終生監禁!
平鳳問:“名字呢?進來總得有個名字吧!”
天字五號房的女犯人公孫玥回答:“她你們都不認識?她就是享譽全京城的相爺四千金秦萱瓷,上次京城下的甘露就是她求來的,想不到名人也有遭殃落魄的時候。秦小姐,聽說你治好了平南王和世子歐陽衝,這次怎麽會醫死人呢?難道是在陰溝裏翻船了?”
牢裏除了公孫玥是最近才進來的,其他人都是坐牢一年以上了,她們並不認識秦萱瓷,聽了公孫玥的話之後,她們才知道眼前之人是宰相秦頌的女兒。何寂寞說:“是達官貴人的千金啊!那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畢竟爹爹是權傾朝野的宰相!”
秦萱瓷笑了笑,無奈地說:“要是平常一些案子,我爹爹還可能幫得上忙,這次不行了,因為死的人是當今的皇後!”
“啊!”大家都發出驚訝地叫聲。
何寂寞說:“那你穩死的了!”
秦萱瓷問公孫玥犯了什麽事,她怎麽會認識她呢?
平鳳說公孫玥是一個小偷,上次栽在一個會武功的公子手裏,這樣就被抓進來了,還重判二十年,比何寂寞強了農民還要重。
公孫玥說她最冤枉了,平時就是偷一點小東西,想不到那次偷了宮裏的人的玉佩,人家特地吩咐張量要重判,沒想到是二十年,還沒有地方喊冤。
秦萱瓷搖頭歎息,說這個牢房裏的人太有趣了,還有最後一個,她也要問清楚。那個女犯人就住在她的對麵地字三號房,被鎖鏈鎖住雙手,身上都是酷刑留下的痕跡,傷口的血還在滴。
秦萱瓷看向被拷問過的女犯人,問:“她是誰,為什麽會被用刑呢?”
平鳳說她叫呂三娘,是京城郊外李家村兩家六屍七命案的凶手,被抓之後一直沒有認罪,這才被嚴刑拷打的。
“還是恐怖殺人犯?兩家六屍七命?”秦萱瓷自言自語地說著。
呂三娘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新來的秦萱瓷,龜裂的嘴唇動了一下,輕聲喊冤,說她不是凶手!
何寡婦讓她不要死扛了,她是在現場被抓住的,又有不良記錄,還是認了,一刀殺頭,死去一了百了,免得活受罪!
秦萱瓷心想: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認罪,或許真是冤枉的!
公孫玥說:“呂三娘是收銀買命的殺手,這次被抓了個正著,還喊冤,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要說冤枉,本姑娘才是最冤枉的,你們都是罪有應得。”
她的言辭引起了何寡婦和平鳳的不滿,何寡婦說等到放風的時候會讓她看好的。
皇宮內,歐陽虎為了秦萱瓷的事情求見皇上。皇上知道他是來給秦萱瓷求情的,他幹脆就不見他了,現在太子要多等一天,他也抱有一絲的希望,也多等一天,要是皇後醒不來,宣布皇後死訊之後,辦完後事,再處置秦萱瓷。
歐陽虎跪在大殿外不肯走,皇上讓侍衛將他架走。
棉妃來見皇上,她是為太醫署那群太醫求情的,現在所有的太醫都被抓了,導致宮裏有人生病都沒太醫給他們治病,而皇後本身就是身患絕症,這與太醫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宮裏不能少了太醫,所以得讓所有的太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皇上覺得棉妃說得有道理,他還很聽棉妃的話,於是就下旨放了所有的太醫。
秦頌得知太醫們被釋放,他便來見皇上,要皇上釋放秦萱瓷,這本身就是與秦萱瓷無關的事情,太醫們都可以被赦免,那秦萱瓷更加被赦免。
皇上說秦萱瓷是主犯,太醫是從犯,從犯可以放,主犯不能放,怎麽都要給群臣一個交代,是秦萱瓷治不好皇後,導致皇後這樣的。
秦頌據理力爭,說皇後本來就病了,要不醫治,還是那樣,怎麽能將責任推給秦萱瓷呢?還是皇上讓秦萱瓷給皇後治病的,人家都說了不能治,皇上硬逼著人家,現在出事了,還怪人家,沒有那樣的道理。秦頌用很婉轉的話跟皇上說,不能直接質問皇上,畢竟他是臣子,皇上是皇帝,是他的頂頭上司。
皇上堅持他的意見,秦萱瓷必須為她的失敗而付出代價,他讓秦頌先下去,如何處置秦萱瓷還沒定呢?到時候再來討論。
秦頌沒有辦法,隻好回相府了。
秦萱瓷被抓進大牢,歐陽良第一個來探望她。一走進牢房,陣陣惡臭撲鼻而來,歐陽良難以忍受,對獄卒胡玉說,讓她清理一下牢房的垃圾,還得撒一些香水,別臭著秦萱瓷。
胡玉笑了笑,道:“六皇子,這裏是牢房,你以為是皇宮啊!裏麵關的都是犯人,用不著對她們這麽好的,就算是有銀子購買香料,請得起人工,張大人也不會那麽做的”
歐陽良很反感,還是來到了秦萱瓷的牢房外,看到她坐在地上,喊了她一句。
秦萱瓷抬頭一看,說:“六皇子啊!你來幹嘛?皇上判處本小姐的罪行了嗎?”
“沒事的,我會跟父皇求情,你會很快被放出去的,這事根本就不是你的責任,你等著我的好消息。”歐陽良信誓旦旦地說。
“你就別說笑了,皇上正在氣頭上呢?怎麽會聽你的話呢?”秦萱瓷隨便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