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望的結果
京師衙門大牢內，張量通過刑訊逼供，終於讓歐陽衝承認了殺死殷魈墨，他正準備進宮向皇上稟報這件事，順便讓皇上下旨處決歐陽衝。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時候，衙差賈哈林來到大牢這裏向張量稟報說有人來投案自首。
“大人，有個人自稱是殺死殷魈墨的凶手，因為受到良心的譴責而惶惶不可終日，他來衙門自首，這事可是越來越複雜了。”
“什麽？投案自首？這年頭還有人嫌活得不耐煩了？走，去看看！”張量很是不解。
殷正說：“這什麽跟什麽？不會是齊王給老夫玩的李代桃僵之計吧？這歐陽衝絕對不能放過，否則老夫去皇上那裏告狀！”
衙門大堂上，一名身穿夜行衣，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拿著一把七寸長刀站在正中央，衙差們都拔出腰刀與他對峙，沒有人衝上前去與他搏鬥，他就是來自首的“凶手”邱凱，當然是齊王歐陽耀安排的，這是宮裏棉妃的主意，也算是經過皇上同意的。
張量和殷正來到大堂上，他示意衙差將腰刀收起來，然後站好。張量仔細觀察邱凱，問：“你是來投案自首的？說說怎麽回事吧！”
邱凱將手裏的長刀遞給張量，道：“大人，我叫邱凱，我就是用這把刀割斷那個病秧子殷魈墨的喉嚨。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害怕官府之人找到我，所以躲到城外的城隍廟去，前天聽說了你抓到殺害殷魈墨的凶手，我就納悶，我才是凶手，你抓到的人是無辜的，我不能讓無辜之人替我受罪，所以就來自首了。”
啪啦！
張量狠狠地刮了邱凱一巴掌，怒斥一句：“你認為本府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殷正揪著邱凱的衣襟，問：“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要殺死老夫的兒子，墨兒可是跟你素不相識，毫無恩怨。你是不是受到什麽人的指使，來到這裏認罪的？”
“這位大人，我真的是受到良心的譴責而來的，至於為什麽殺死你兒子，這還不是因為我那夢中情人秦四小姐嗎？自從秦小姐臉上的痘痘和黑痣去掉之後，她就變成仙女般的漂亮，我在大街上就是看了那麽一眼，我就深深地喜歡上她了，喜歡到不能自拔的程度，我不能讓別人搶走她，一聽說殷魈墨那個快死的人要娶她，而她也即將成為寡婦，我就坐不住了，我發誓一定要阻止悲劇的發生，於是就萌生了一個歹毒的念頭，那就是殺死殷魈墨，讓秦小姐不用出嫁。”邱凱說得情真意切，就連他自己都以為是真的。
與此同時，他還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張秦萱瓷的畫像，以證明他垂涎秦萱瓷已久，殺死殷魈墨就更有可能了。
殷正接過那幅畫，然後打開，秦萱瓷被畫得栩栩如生，這是她臉上痘痘和黑痣去掉之後的畫像，還沒有那朵紅玫瑰。
邱凱跪下，說：“大人，我一時為情所困，才做出天理難容的事情來，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旁人無關，要殺就殺我吧。”
“你……真的不怕死？”張量問。
“殺人償命，既然愛上秦小姐，那就有為她赴死的勇氣，如今事情敗露，我也不能苟且偷生了，請大人治我的罪吧。”邱凱倒是視死如歸，他定要張量認定他是凶手。
齊王歐陽耀走了進來，道：“張大人，殷大人，如今真凶自首，事情水落石出，本王的兒子自然是冤枉的，還請張大人你釋放衝兒，可別讓旁人笑話了。”
歐陽衝認罪，張量之前派人去通知龍建生，說他可以回到衙門辦公了，當龍建生踏進大堂時便看到這一幕，他自己也糊塗了。
龍建生問：“居然還有人爭著認罪，王爺，這個人我懷疑是有人派他來頂替真凶歐陽衝的，他的話不可信。”
“放肆，真凶說的話不可信，你們卻信了與本王兒子有積怨的秦萱瓷的話，這說出去能人信服嗎？凶手已經出現，你們卻不聞不問，硬要揪著本王的兒子不放，你們是何居心？殷大人，你的兒子可是枉死了！”齊王刺激著殷正。
三皇子歐陽楚才也來到大堂上，他自然是來保歐陽衝的。歐陽楚才說：“張大人，真凶出現了，你不處理，難道要讓本皇子稟報父皇嗎？”
“這……好吧，事到如今，有人慷慨赴死，本府隻有成全他了。來人啊！將殺人凶手邱凱抓起來，明天法場問斬。”張量來到審判台上拍下驚堂木說。
齊王問：“那本王的兒子呢？”
“當然是無罪釋放了，龍建生，你親自到大牢裏將世子放出來。”張量下令說。
“大人，這分明是別人使的詭計，你不要上當啊！”龍建生還在說，他就是不相信這邱凱是凶手。
師爺易山過來拉走龍建生，“現在都這樣了，你說那些有什麽用呢？執行大人的命令吧，畢竟人家是皇親國戚，你得罪不起的。”
“可是……”龍建生還不想走。
易山示意衙差賈哈林拉著他走，殷正怒視齊王一眼，然後離開了大堂。殷正雖然年邁，但沒有糊塗，這樣的計策瞞不過他，不過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有人承認了殺人行為，還說出了動機。
片刻之後，龍建生將受過刑的歐陽衝帶到大堂上。歐陽衝比手畫腳，示意齊王要給他報仇，將張量、殷正等人收拾了。齊王給了他一巴掌，道：“孽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京城內欺男霸女，胡作非為，今天就是你該受到的報應，來人啊！將他帶回王府。”
歐陽衝的下人小李帶著幾名家丁將歐陽衝扶起，然後離開了衙門。
龍建生很氣憤，他走出衙門，往相府而去，要將這件事告訴秦萱瓷。
相府內，這些天秦萱瓷都沒怎麽在家，秦蘭瓷和申蓮瑤想對付她都找不到時機。今天秦萱瓷正好不出去，秦蘭瓷就想報上次被秦萱瓷言靈術捉弄之仇，她讓小花牽著旺財在秦萱瓷的門口吠，然後小花就放開旺財，自己走開，想秦萱瓷出來看旺財，來一次抓個正著。
秦萱瓷在房間裏聽到旺財的叫聲，自然打開房門走了出來，隻看到旺財一個在那裏。
旺財倒是記得秦萱瓷的好，是她帶它去看獸醫，治好它身上的傷的，所以它看到秦萱瓷就不叫了，還主動走上去。
秦萱瓷記得自己和秦蘭瓷說過她不會再碰旺財，她做出站住的手勢，示意旺財不要過來，而旺財似乎感應到秦萱瓷的意思，它立即駐足，蹲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秦萱瓷喊了一聲：“二姐，你的狗走錯門了，快來把它牽走吧。”
躲在暗處的秦蘭瓷計劃失敗，隻好和小花走出來，說：“哎呀，四妹，真是不好意思，二姐沒看好旺財，讓它到處亂跑，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下次看好它就是了。”秦萱瓷很不屑地回應著秦蘭瓷。
“小姐，龍公子來了，他說有要事要見你，現在大廳上等著呢？”嫣秀從大廳的方向走來。
秦萱瓷說：“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秦蘭瓷諷刺一句：“哎呀，跟尾狗又來了，四妹，原來你戴上麵紗之後還是那麽誘惑人啊！真是看不出來哦！”
秦萱瓷沒有理會秦蘭瓷，直接往大廳走去了。
大廳上，龍建生看到秦萱瓷來到，他先問候她還好不，有沒有被秦蘭瓷等人欺負。秦萱瓷讓他說正事，“你這麽急來見我，不會是為了問我好吧？”
“歐陽衝那個殺人凶手被釋放了，今天衙門裏來了一個名叫邱凱的人，他說他看上你，為了不讓你嫁給殷魈墨，他潛入殷府殺死殷魈墨的，還拿出一幅你的畫像，說得有模有樣，就連三皇子都相信他的話，也為歐陽衝說話。張大人迫於壓力，隻好接受了這個結果。”龍建生氣憤地敘述著事情的經過。
秦萱瓷一聽也感到吃驚，“怎麽會這樣？有人來自首？歐陽衝被釋放？他不是認罪了嗎？”
“那有什麽用呢？張大人對他用刑了，那供詞站不住腳的，最要命的就是那個自認凶手的邱凱，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很難讓人相信他不是凶手了。”龍建生趁著沒人將雙手搭在秦萱瓷的肩膀上。
“喂，你幹嘛，這裏可是我家，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很不習慣。”秦萱瓷後退幾步，擺脫龍建生的騷擾。
龍建生感到尷尬，趕緊道歉：“萱瓷，是我不好，這不是一時氣憤，難以自抑嘛？話又說回來，這明顯是齊王派來的替罪羔羊，可是上頭沒人追究，所以這事就這麽了結了。”
“真是便宜了那個無惡不作的歐陽衝了，他不死，估計以後本小姐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秦萱瓷鬱悶地說。
秦蘭瓷走了進來，笑了笑，道：“哈，四妹，二姐也聽說了，世子歐陽衝被釋放了，看來你的指認是沒起到作用哦，小心以後被世子尋仇，別連累我們相府丟臉就是了。”
“二姐，放心吧，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小心養的狗不認你這個主人而咬到你。”秦萱瓷背對著秦蘭瓷說著輕視的話。
“哎呀，管好你的烏鴉嘴就可以了，二姐被你那烏鴉嘴害慘了。”秦蘭瓷用手帕從秦萱瓷背後繞過來，擦拭一下她嘴唇上的口紅。
秦萱瓷撥開秦蘭瓷的手，“拿開你的爪子，別玷汙了我的嘴，哼！”她生氣地走出了大廳。
龍建生追出去，說：“萱瓷，你去哪？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