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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第267章 遼東來客

  優柔寡斷的陶謙讓李賢頗為感慨,雖說陶應勾連曹操的真相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有一天,陶應做的醜事都會曝光於天下,那時候,徐州牧陶謙就成了包庇逆子的同謀,聲望必將一落千丈。 

  古語云,子不教,父之過,陶應犯下的過錯直接導致了幾十萬下邳鄉民的死去。 

  倘若陶謙大義滅親,將陶應的罪責公諸於眾,並且將其斬首示眾的話,壞事反而會變成好事,大受觸動的徐州百姓必會對陶謙更加愛戴。 

  這道理很簡單,陶謙自然明白的很,不過,到了他這個歲數,所謂的王圖霸業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只想子孫滿堂,只想雙子無憂。 

  至於身死之後徐州會不會發生劇變,那都是以後的事情,陶謙只想子孫雙全,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同樣的一條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走法,在權勢與家庭之間,陶謙選擇了後者。 

  都昌城,孔融也在面臨抉擇。 

  國相府偌大的書房內,孔融跪坐在皮褥上,腦子裡細細地想著,李賢智勇雙全,可以說是難得的福將。 

  從某種意義上講,如果不是李賢,北海國能否苟活至今都是個問題。 

  不過,近日來,孔融有越來越琢磨不透李賢的感覺,他總覺得對方貌似恭順的姿態下隱藏著什麼。 

  南征北戰,李賢表現的越優秀,孔融心裡的那股不安就來的越強烈。 

  孔融身前,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跪坐在地,道:「國相,李賢正在劇縣大肆發賣軍械,此等目無王法的行徑實在是猖狂之至,還請國相下令,對其用非常之手段」。 

  孔融遲疑一番,道:「李賢是我麾下大將,折了他,東萊軍由誰統領?若是曹操再度犯境,又由誰來領軍作戰?」 

  「太史慈能戰善戰,是絕佳的替代人選,至於東萊軍將,若是他們知道好歹也就罷了,高官厚祿早晚是他們的,可若是他們膽敢反抗,一律殺無赦,這樣才可絕後患」 

  孔融吸了口冷氣,「還是再等等吧,孔黎嫁給李賢之後,不是說李賢頗為安份嗎?如果他有不臣之心,又怎麼會容忍到現在?若是只輪軍力強盛程度,東萊軍可謂郡國之內第一人,兩萬兵卒,即便是攻打都昌城都已經綽綽有餘了,太史慈猛則猛矣,可總歸攔不住李賢」。 

  「國相,機不可待」 

  「好了,無需多言,記著,沒有我的號令,不得隨意對付李賢!」 

  「喏!」 

  徐州使者造訪劇城的時候攜待了幾大車的錢貨,鑒於李賢與陶商之間的特殊關係,徐州使者回返徐州的時候便帶上了新出爐的甲胄。 

  李賢發賣軍械甲胄的事情在方圓幾百里內徹底傳遍了,有購置需求的,當即蠢蠢欲動,他們四處打聽價格,看看可否值得一行。 

  按照大漢律,鐵器是嚴禁私自買賣的,至於軍械之類的東西更是在民間禁止的,不過,漢末年間,朝廷勢微,此類律令早已經是名存實亡。 

  這一日,李賢正在劇縣,陡然聽聞有人求見。 

  「李都尉別來無恙乎?」 

  甫一見面,那人便自來熟一般。 

  李賢不解,「不知尊駕意欲何為?」 

  「都尉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識得了嗎?也罷,我家主公的名姓李都尉一定曉得,複姓公孫,單字一個瓚的,便是我家主公」 

  公孫瓚的麾下? 

  遼東之地的公孫瓚要想抵達北海國,首先得穿過袁紹的地盤,眼下,對方究竟是如此做到全身而退的? 

  名義上,公孫瓚與孔融一般,都與曹操、袁紹為敵,雙方甚至可以說是盟友,於是,李賢倒不好顯得太過見外,只得硬著頭皮笑道:「喔,原來是公孫使君的麾下」。 

  「不錯,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有一事相求」 

  李賢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要直入主題,這樣也好,省的寒暄過多,誤了正題,「喔?不知足下所為何事?」 

  「遼東大旱,米粟庫存無多,使君想從北海國籌借購買一部分」 

  李賢心中一動,這倒是個賺錢的好主意。 

  不過,公孫瓚與北海國之間還隔著袁紹、劉備,真要是大批量的運送糧秣,一定會走漏風聲。 

  「不知公孫使君想要多少糧秣?」 

  來者伸出十根手指。 

  「一萬石?」 

  「不,是十萬石!」 

  李賢險些咬掉舌頭,好一個公孫瓚,倒是好大的胃口,「這麼糧秣,運送頗為不便呀」。 

  「這就是都尉要考慮的事情了,只要將糧秣運送到遼東,價格可比市價高出三倍!」 

  李賢微微搖頭,道:「十萬石,這就是六萬貫銀錢,不是我小覷你家使君,遼東如何支付得起?」 

  「都尉勿憂,若是銀錢不夠,自可拿物資充抵,不知馬匹、人蔘、皮毛可否堪用?」 

  遼東的戰馬頗為精良,李賢求之不得,便是人蔘、皮毛這等山貨在往日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貨色,此番若是能夠置換一些,自然是極好的。 

  不過,十萬糧秣,單憑李賢自己肯定拿不出來,他須得向孔融請示才可作主。 

  來者似乎料定了李賢不會拒絕,他姿態悠閑,神情愉悅。 

  鮮卑、烏桓這些異族個個都缺糧,多購些糧秣回去,再抬高價格去跟他們置換,公孫瓚甚至可以謀取不菲的差價! 

  李賢卻腦筋活絡的很,「上等良馬每匹置換糧秣五十石,這算起來就是七八千匹良馬,我麾下騎卒不多,要這麼多戰馬何用?依我看,還是三成戰馬,三成山貨,四成鐵石,這樣來的好些」。 

  使者一驚而起,「都尉說笑了,一匹戰馬起碼能夠置換九十石糧秣,五十石,實在是太低了些」。 

  在太平年月,一匹馬換上一百石糧秣也不在話下,如果到了缺馬的南方,便是兩百石也大有可能。 

  李賢把馬價壓的如此低,實在是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五十石已經足夠高了,從北海國到遼東郡,我要承擔風險,單是沿途間的消耗都是個大問題」 

  「不管怎麼說,五十石還是有些低了,我這麼回去肯定交不了差,這樣吧,一匹上等馬折換糧秣九十石,中等馬換六十石,如此可好?」 

  李賢咬定不鬆口:「如果足下自行運送糧秣的話,便是一百石一匹馬又有和不可?」 

  使者瞪大了眼睛,問道:「李都尉真有法子運糧到遼東?」 

  「那是自然」 

  「不知計將安出?」 

  「說出來就不靈了,我只要按時交糧,絕不誤了日子便好」 

  李賢向來言出必踐,他既然有把握,那便說明糧秣真的能夠運到遼東去。 

  想到這裡,使者鬆了口氣,「也罷,既然如此,上等馬折換七十石,中等馬換五十石,可好?」 

  李賢想到自己後世里經常玩的三國遊戲,在遼東有一個名叫國淵的名士於內政方面頗為擅長。 

  若是把國淵搞過來,讓其為自己效力的話,那豈不是可以減輕徐庶、周東昌的負擔? 

  想到這裡,李賢說道:「我聽說遼東有國士名曰國淵,若是有他來投,便以你說的價格換糧」。 

  「國淵?」 

  使者似乎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李賢循循善誘,「便是儒學大師鄭玄之弟子」。 

  提到鄭玄,使者倒是恍然大悟,他連連頜首,道:「我知道了,臨來之前我剛剛聽說鄭玄帶著弟子前往遼東暫避戰禍,想必國淵也在其中」。 

  國淵此人可是長於屯田,擅長治民的內政型人才。 

  真正的歷史上,國淵在曹操麾下做到了太僕的位置,可謂顯赫至極。 

  曹操多疑善妒,如果國淵沒有真才實學,曹操斷然不會再三提拔他。 

  「只要有國淵一人,便可抵得上萬石糧秣!」 

  使者瞋目結舌,就算是儒學大家鄭玄也不值這個價吧?更何況他麾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 

  這李賢看上去聰慧的很,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卻像魔症了一般。 

  也罷,反正是於己有利的事情,當下便聽遼東使者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那便這麼定下了,我此番前來只帶了一成的錢款,其餘的份額等待米粟抵達遼東之後再行交割如何?」 

  「不妨事」 

  「如此,那便有勞都尉了!」 

  達成協議之後,遼東方面交割了錢貨,接下來,就要看李賢的了。 

  李賢早已經使人快馬趕赴都昌,向孔融彙報這件事情。 

  十萬石糧秣可不是小事情,沒有孔融許可的話,李賢是萬萬拿不出的。 

  都昌城內,孔融看著李賢的書信,喃喃自語:「米粟換馬匹、鐵石?這公孫瓚倒是好大的手筆,嗯,七十石換上等馬,也還算實惠,就這麼定了吧」。 

  說罷,孔融寫就了一番手令,又蓋上了官印,有這手令在手,李賢就可以開倉運糧了。 

  等待孔融回復的日子裡,李賢一日也沒有空閑,他早就派人去了下邳城,向糜氏求援。 

  遼東使者名叫馬原,他不像李賢那麼忙碌,每日里除了觀摩軍卒訓練,便是與趙雲切磋射術。 

  為了防止馬具技術走漏,李賢早已經使人取下了騎卒身上的鞍馬。 

  對於馬原這等能人來說,不管是馬鞍還是馬鐙,只要被他掃一眼,回去之後說不定就能夠仿製出來。 

  李賢可不想白白便宜了公孫瓚,一個註定的失敗者沒有必要在他身上加大投注。 

  這一次米粟換錢貨、馬匹的事情不一樣,這是對雙方都有益處的交易。 

  眼下四世三公的袁紹袁本初佔據河北,百姓休養生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遼東,緊緊憑藉公孫瓚一人之力是難以抵擋袁紹的。 

  趁著公孫瓚還在,資助他一些糧秣,使其多牽制袁紹一段時間,這對北海國也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得到孔融的許可之後,李賢便帶著馬原徑自往東而來。 

  馬原不解:「都尉,我們這是往何處去?」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怎麼往遼東運糧嗎?」 

  馬原眸子一亮,他連連頜首:「對,都尉一直不肯言明,難道今日改變了主意?」 

  李賢沒有計較馬原言語中的不敬,他笑道:「我總要準備妥當了才好開口,不然的話豈不是成了胡吹大氣的夯貨?」 

  馬原在馬背上拱手致歉,「如此,倒是我錯怪都尉了」。 

  「無妨」 

  一行人又往東行了百里,卻是到了海邊。 

  濃郁的海風從遠方撲面而來,馬原環首四顧,頗為不解:「這裡是海邊呀,都尉帶我到這裡作甚?」 

  李賢笑道:「陸路有袁紹攔阻,糧秣肯定難以運送,但海路就不然了,你往那邊看看!」 

  話音未落,李賢便往東側的海面指去。 

  視野的盡頭,一長排黑黝黝的大船正破浪而來。 

  馬原大喜:「都尉大才,竟能想出海運這主意,還能找出這麼多的海船,看來這一次我真的是找對了人!」 

  李賢笑了笑,並沒有太過激動。 

  此處地界屬於下密縣,之前,李賢便派人在此處修繕了道路,修築了港口,此處港灣,足足可以停靠千石以上的大船二十艘! 

  這一次,糜氏為了支持李賢,將族中所有的大船都抽調了過來。 

  浩浩蕩蕩的船隊靠岸停泊,李賢這邊很快就有隨員上前與其接洽。 

  自打糜繯認識李賢之後,李賢時不時的便向她灌輸一些海商的知識。 

  糜繯在家中也有一部分權勢,她動用自己的力量將生意往海路拓展。 

  沒曾想,收穫竟然出乎意料。 

  如以此來,糜竺、糜芳再不敢輕視海貿,他們動用舉族之力打造海船,準備好生發生海上貿易。 

  這一次,李賢之所以有把握運送十萬石糧秣,就是打著糜氏商船的主意。 

  如果沒有足量的海船做後盾,李賢說什麼也不會應下這差事。 

  不管怎麼說,見到海船之後,一直心懸半空的馬原終於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當天夜裡,馬原喝的酩酊大醉。 

  與此同時,一車一車的糧秣也從都昌城往港口運來。 

  如今,北海國內最不缺的就是勞力了。 

  且不說從青州而來的流民,單是李賢三番兩次俘虜的敵卒就足夠使喚了。 

  在牟平,李賢俘虜的三萬多賊寇還在充當苦力。 

  上一次救援徐州,李賢又俘虜了萬餘兵馬,此番運送糧秣,幾乎都是曹操的這班人馬。 

  每日都有飽飯可食,又不用上陣廝殺。 

  待在李賢軍中,雖說是俘虜,可卻也沒有受人欺壓、凌辱的事情發生。 

  不少曹軍俘虜甚至覺得,便是做俘虜也頗為如意。 

  一袋袋的糧秣裝運上船,等到大船裝載滿倉的時候,便是拔錨起航的時候。 

  有更安全便捷的海路,馬原也就不再冒險經過袁紹麾下的河北了。 

  當然了,這麼多的糧秣裝運上船,押運的軍卒也是萬萬不能少的。 

  為此李賢在每隻船上都配備了兩百名軍卒,可以確保應對各種狀況。 

  其實,軍卒上船對於公孫瓚來說也是一種威懾力。 

  到了遼東地界,這四千名軍卒可以確保公孫瓚不敢賴賬,倘若公孫瓚食言而肥,領軍的徐盛肯定不會讓其得逞的。 

  其實最出乎李賢意料的是,一直閑置下來的于禁、李典竟然自動請纓,甘願隨扈前往遼東。 

  船上沒有曹軍老卒,倒也不必擔心於禁、李典鬧出什麼花樣,想到這一點,李賢就應諾下來。 

  終於到了海船起航的日子,一根根炮仗衝天而起,一把把祭海的冥幣飄在空中,整豬、整羊一樣也不能少,這是必要的程序。 

  一切妥當之後,海船緩緩而行。 

  準備了這麼久,終於成功了一多半,李賢也鬆了口氣。 

  東萊軍中不少軍卒都是在海邊生活過的,所以他們很是適應海上的生活,這與北地軍卒不習水戰大為不同。 

  等到下一步,李賢準備發展一支水師,到時候就從沿海招募兵員。 

  船隊北航,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迴轉。 

  閑暇下來,李賢便回到都昌城暫住了一段時間。 

  一陣子沒見,孔黎顯得更加柔情似水了。 

  與熟透了的李綉娘不同,青澀的孔黎有一種截然不同的風味。 

  每一次,李賢都能夠品嘗到不同的味道。 

  此番,雲雨過後,孔黎摸著自己光潔的肚子,嘆了口氣。 

  李賢不解,愛憐地說道:「黎兒為何嘆氣?」 

  「還不是因為不爭氣的肚皮,咱們成婚這麼久,一直未能為夫君生個一男半女,這是妾身的不是!要不然,要不然夫君休了我吧」 

  說到這裡,孔黎似要哭出聲來。 

  李賢拍了拍孔黎的屁股,笑罵道:「傻妮子,夫君我是愛憐你,這才沒讓你懷上,我怕你歲數太小,壞了身子,懂嗎?」 

  孔黎似懂非懂,她掂量著胸前的玉兔,道:「可人家這裡也已經不小了呀,等到有了孩兒足夠他們食用了」。 

  李賢看的乾乾的咽了一口吐沫,「你個小妖精,真的想要孩子?」 

  「嗯!」孔黎好整以暇地頜首應諾。 

  「好,這一次夫君給你!」 

  說罷,李賢再度變身為禽獸,在孔黎身上耕耘起來。 

  一個欲拒還迎,一個賣力廝殺,兩者戰的天昏地暗,不知梅開幾度。 

  李賢只曉得,到了後來,承受不住的孔黎又把侍女拉來頂缸,這才讓李賢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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