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神

  「月步？好古怪的名字啊。」

  琦玉摸了摸鋥光瓦亮的禿腦門：

  「這個月步就是你可以憑藉人類之軀在天空中飛翔的技巧嗎？」

  能夠以人類之身在天空之中飛行，要麼將自己變成傑諾斯這樣的機械改造人，要麼像魔女姐妹這樣擁有極其罕見而且足夠強力的念動力。

  哪怕以神餓狼和琦玉這樣超越人類極限的存在，也必須遵循『人就要腳踏實地』的原則。原著里看似漫天亂飛的特效全是他們跳躍起來的畫面。

  但是現在，海瑟給出了以武學來憑空飛行的新提案：「沒錯，想練練看嗎？」

  琦玉一下子來了興趣：「唉？可以嗎？」

  邦古是武人，聽到這裡便起身準備告辭。光是用聽的就知道這將是改變武術整體格局的不傳之秘，再聽下去就是偷取別人武學傳承的重罪了。

  沒想到海瑟制止了邦古：「邦古先生，你也可以聽一聽。」

  吹雪和傑諾斯？這倆更是無所謂，想聽就聽，這兩人都是嘴比較嚴的類型。

  帶眾人來到外面庭園裡，海瑟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向四人：「【六式】，是只有身體基礎素質達到一定標準才能夠修行的武學技巧，理論上可以讓人類突破極限達到超人層次。」

  他指了指琦玉和邦古：「琦玉就不用說了，如果你練不了的話這世界上沒人能練。邦古先生由於年紀大了導致身體機能下滑嚴重，但六式當中有幾式還是相當適合你的。」

  「抱歉打斷一下，我想問個問題。」

  傑諾斯忽然舉手提問：「六式，是指六種招式？招招都具有『飛行於天空』這種神奇的功效？」

  「別急，我正要給你們演示。」

  他扭過頭左右看看，最後朝傑諾斯勾了勾手指：「傑諾斯，你來攻擊我……注意不要毀掉我的院子。」

  傑諾斯聽話地走到海瑟身前，擺開攻擊架勢，全身機械關節噴出灼熱蒸汽：

  「那我就不客氣了，雨虎。」

  嗤！他胸口的反應爐猛然爆發出強烈能量，機械拳頭化作漫天拳影以一秒二十次的速度朝海瑟轟去！

  【機關槍重拳】！

  面對足以瞬間秒殺虎級甚至較弱鬼級怪人的鐵拳機關槍，海瑟只是閉上眼睛全身放鬆。

  只見他的身體就像一張在暴風中不斷飄搖的薄紙，不斷以最完美的角度和姿勢迴避傑諾斯的拳擊。

  傑諾斯足足轟出上百拳，卻一下都未曾擊中海瑟。

  「【紙繪】，卸下全身力量，通過對手動作產生的氣流變化來自行規避攻擊。接下來我不會躲，繼續吧傑諾斯。」

  海瑟身體停止搖擺，紮起馬步穩穩站在原地，雙目依然緊閉。

  傑諾斯見狀立刻將身體向後擰去蓄足力量，然後朝著海瑟的胸口重重轟出一記重拳。

  【機械重轟炮】！

  後背、肩膀和肘關節附近全都噴射出猛烈氣焰，傑諾斯的鐵拳在不斷加速下化作恐怖攻城錘重砸在海瑟胸膛上。

  咚——！！

  沉默巨響回蕩在荒郊野嶺，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海瑟身形沒有絲毫向後挪移的樣子，連衣物都沒有任何破損跡象。

  邦古見狀趕忙問道：「傑諾斯君，感覺如何？」

  傑諾斯保持著轟拳姿勢，皺起眉頭：「感覺彷彿擊打在超硬合金牆壁上，連衝擊力都被完全卸除了。」

  「【鐵塊】，在精實鍛煉的身體鼓進力量，使其擁有超越鋼鐵的硬度。連槍彈和刀劍都無法攻破。」

  海瑟緩緩呼出一口利箭般的白色煙霧，睜開眼睛：「接下來換人來吧。邦古先生，來玩玩？」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邦古見獵心喜，也不再推辭。他幾步竄上前來，雙手擺出流水岩碎拳的姿勢朝海瑟猛攻而來。

  他的手指形似螳螂，精準地戳向海瑟的胸口喉嚨等要害。作為武學宗師他自然可以對自己的招式收放自如，不用擔心會失手傷害到海瑟。

  唰！

  就在邦古的『牙插指』即將命中海瑟時，他的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

  邦古一愣，瞬移？不對，是超高速移動帶來的假象！

  他察覺到身後有異動立刻回身反擊，卻再度戳了個空。

  「【剃】，在0.36秒內以特定力度連續高速踩踏地面四十次，藉助爆發性的反作用力來進行高速移動，從而達成在敵人面前瞬移般的奇特效果。」

  海瑟的聲音從房頂上響起，眾人剛抬頭望去，他的身影再度消失並出現在邦古身前。

  「邦古先生，小心了。」

  海瑟豎起一根手指，朝邦古戳去。

  邦古剎那間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威脅感，下意識運用流水岩碎拳在周身布開防禦陣。

  唰唰唰！鏘鏘鏘！雙方以快打快，連傑諾斯的電子眼都快要無法追上兩人的動作。

  明明只是用卸力技巧將海瑟的手指偏移開，邦古卻感覺到分外吃力，就像是面對槍林彈雨。

  「【指槍】，將全身的力量聚集在食指上，以硬化的手指電光火石間放出一擊。指尖有著子彈的攻擊力，可以輕鬆貫穿人體。」

  海瑟輕鬆地一邊攻擊一邊解說道：

  「順帶一提，我現在施展的指槍攻擊威力等同於12.7MM反器材狙擊槍，邦古先生你完全可以無視常規人類軍隊的火力壓制了。」

  收放自如，海瑟突然收手並後退數步拉開距離：「琦玉，可以拜託你當個靶子嗎？高高跳起來就可以。」

  「哦。」

  琦玉原本看的興緻勃勃，聽到海瑟點名自己就輕巧一躍，直躍起四十米的高度。

  海瑟同樣起跳，他腳下發出輕微響聲，竟然在空中不斷變幻方向，跳出閃電型的折躍軌跡，最終停留在半空中：

  「【月步】，用強勁腳力踏在空氣上產生滯空力，可以像踩樓梯一樣在空中行走。然後是最後的……」

  海瑟單腳向後揚起，朝著對面天空中的琦玉猛地隔空踢去！

  一道巨大的真空斬擊波瞬間成型並跨越天空，狠狠劈在琦玉身上。

  「老師！」下面的傑諾斯嚇了一跳。

  啪嗒！琦玉落到地上，身上什麼事都沒有。在即將受到攻擊時他用手掌抵消了真空波斬擊。

  另一邊，海瑟也輕巧落地：

  「【嵐腳】，並非通過踢蹴敵人給予傷害，而是通過超高速且具有威力的踢腿捲起真空產生斬擊攻擊對手，可輕易將目標劈成兩半。」

  他攤開雙手，笑吟吟地說道：

  「這就是【六式】，獻醜了。」

  邦古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真是天馬行空的創造力，確實不愧超人之名！」

  通過實際觀察他認定一旦將六式全部修習成功，將造就一個無死角的全能武術家。

  【紙繪】躲避攻擊，躲不開的用【鐵塊】硬抗，【剃】是高速移動技和接近手段，【指槍】賦予了可怕的近戰殺傷能力，【月步】解鎖了武者在天空領域的移動能力，【嵐腳】則是威力十足的遠程攻擊手段。

  琦玉也很興奮，他倒是用不著指槍鐵塊嵐腳這類招式，但【月步】真真切切地戳中了他的好球區。如果學會了，以後就再也不用跑步去打怪人了，平時也可以快速趕往最近的便利店搶購打折食品。

  他嘿咻一聲跳了起來，雙腳在空中擺動了幾下然後落地，再躍起，再落地。

  到了第三次躍起，身處半空的琦玉腳下忽然爆發出氣爆聲。

  「唉？啊啊啊啊——！」

  伴隨著慘叫聲，他整個人歪斜著朝遠方天空急速飛去，瞬間就化作極小黑影消失不見。看那速度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這、這就學會了？」

  吹雪都看傻了，跳幾下就學會了？她也嘗試著跳了兩下，除了讓珍珠項鏈隨著彈起落下，沒有任何額外效用。

  邦古也想試著練一練，他更中意【紙繪】、【剃】和【月步】。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憑藉腳力的幾式還有機會學，【鐵塊】是真沒辦法學會，畢竟歲月不饒人。

  海瑟拍了拍手：「各位，演示過的招式你們可以自己嘗試練習，不需要拜入心源流。我唯一的請求是別隨便外傳，因為六式一旦落入別有用心者手裡，會釀成大禍。」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樣神奇的武學如果被怪人或是罪犯學會，民眾和低位英雄們肯定要遭殃。

  邦古本來只是來蹭頓火鍋，沒想到居然有有如此大的收穫。無以為報，他主動為海瑟演練了一遍他的【流水岩碎拳】，並邀請海瑟前往他的道場，屆時他要詳細為海瑟解析自己耗盡心力研發並完善至今的這門拳法。

  海瑟欣然接受邀請，其實他更中意邦古年輕時所創的【爆心解放拳】，這個拳法才是真正的暴力流派，可惜因為過於不成熟以及太過殘暴，被邦古封印了。

  傑諾斯替琦玉向海瑟發出邀請后就急急忙忙地朝著琦玉飛遠的方向追去。

  邦古見狀也告辭離開，最後留下了吹雪和龍捲。

  吹雪看了眼屋裡睡得正香的龍捲：「那我也帶姐姐離開吧？」

  「算了，你倆在這邊住一晚吧。這傢伙起床氣一定很大，別一醒來就拆了我的房子。」

  海瑟笑了笑：「反正七實不在家。」

  吹雪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嘟囔道：「七實、七實不在家跟我有什麼、有什麼關係……而且孤男寡女睡一個屋子……還當著姐姐的面……」

  海瑟眉毛耷拉下來：「嘖，你想什麼呢？我回市中心那間公寓里住一晚，你倆在道場里休息吧。」

  「哦。」吹雪這才發覺自己想多了。

  「你注意點啊，別讓龍捲把房子拆了。否則七實真的會生氣的。」

  海瑟不放心地再提醒了一遍，整個道場都是七實負責打理收拾。要是真被龍捲拆了，他害怕七實回來后就要爆發念動力對念動力的世紀大對決，說不定又要毀掉好幾個城市。

  吹雪點點頭，又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七實去哪裡了？」

  七實在海瑟與波羅斯戰鬥途中就突然出門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出去跟朋友去旅遊了，沒一兩天回不來。道場交給你收拾了，我明天再回來。冰箱里有飲料和牛奶，食材也都是全的。」

  海瑟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累了一天，我要去補覺了。」

  說完，他躍向空中，朝著J市方向飛去。

  吹雪看著海瑟離去的方向呆了好一會，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這才臉色微紅地轉身走進道場。

  …………………………

  宇宙人入侵和A市毀滅作為歷史大事件被連日報導，全世界最主要的話題和目光都集中在這裡。

  但沒過幾天，報導就漸漸變少，很快誰都不再去談論這座已經消失的城市。

  唯有那幾塊巨大的、刻滿名字的石碑記錄著這起大事件。

  英雄協會非但沒有因為A市毀滅而遭到輿論打壓，反而借著海瑟戰勝波羅斯的勢頭大肆宣傳。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富豪和民眾們紛紛投錢捐助，連地球政府也被迫大量放權給英雄協會，將整個A市的土地都交給了英雄協會。

  金屬騎士只花了七天就將英雄協會本部重建並進一步對建築進行了加強和擴張，最終完成了無比巨大的鐵壁般的要塞建築群。

  足足佔據了原A市約1/2面積的新英雄協會本部儼然就是一個銅牆鐵壁的獨立王國。

  隨後，金屬騎士又修建了嶄新的道路。從英協本部延伸出的無比堅固的公路能通往任何一座城市，而且在很短時間內就能達到目的地，理論上可以大幅縮短英雄們馳援各個城市時在路上所花費的時間。

  藉此機會，英雄協會向所有A級和A級以上的職業英雄們發出了邀請，他們都被賦予了可以轉移到新英雄協會都市免費定居的權利。

  他們對外打出的旗號是【強力的英雄們會在此定居，讓這座鋼鐵都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無敵要塞】。

  這種誇張的噱頭吸引大量富豪花大價錢購買這裡的房產併入住，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A市冤魂。

  最後，則是一起新的英雄排位和代號調整。

  原S級15位的【雨虎】海瑟，因其保護地球免遭擬神級怪人波羅斯毀壞的巨大功績，經英雄協會會議商討，現作出以下調整。

  排名從S級15位大幅提升，並賦予海瑟以全新的英雄代號——

  S級2位，【武神】海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