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弒神計劃
橡木桌前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只有鑢七實還在認真地往嘴裡快速塞著糕點。
海瑟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橡木桌，語氣玩味：
「為什麼要對神之手如此畏懼？據我所知，霸王大人您也曾完成過擊殺神之手的壯舉吧？」
骷髏騎士沒有說話，芙羅拉憂鬱地點點頭：「是的，加爾賽力克曾斬殺過神之手當中的【蠕行的賢者】和【孕穢之母】，但那是憑藉著蝕之刻迴轉時的特異點而達成的壯舉。自那以後神之手的警戒提高許多, 再加上【天使長】對於加爾賽力克過於了解，我們已經很難再復刻一次那樣的『殺神』偉業。」
骷髏騎士沉默著站在陽台前。
「那位【天使長波特】真的是千年前與您共建帝國的大賢者？」海瑟不由好奇地問道。作者三浦走得早導致這部作品挖了太多坑沒填，海瑟非常好奇關於這些未填之坑的內幕。
「……對這種事情了解過多並沒有什麼好處。」
骷髏騎士避而不答，轉身看向海瑟：
「有志同道合者願意共舉反抗神之手的旗幟自然是好事，但你反抗神之手的緣由是什麼呢？」
芙羅拉也看向海瑟，神之手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神明座下最為顯赫的【天使】, 代表著【深淵之神】的意志，她很難想象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毅然決然地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
海瑟攤開手：
「簡單點說，【深淵之神】有意或無意地惹到了我, 所以我要報復她。啊對，我知道，深淵之神是從代表人類惡意的潛意識中誕生而來，只要還有人類存在她就永遠不會死。但神之手可就不一定了，一次性把她五根手指全部斬斷，我看深淵之神還拿什麼來蠱惑這個世界。退一萬步講，至少再有使徒想要舉行獻祭儀式的時候也沒有神之手給他們主持儀式了對不對？」
「海瑟先生，你的手也是被……」芙羅拉看向海瑟空蕩蕩的右袖欲言又止，難道這位年輕人的手臂也是被使徒或是神之手奪去了？
「啊？你說這個？抱歉，我自己都忘了這件事。」
海瑟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右臂，無謂地擺了擺左手：
「跟那些傢伙沒關係，是我的一位【同胞】乾的好事。不過確實以這個姿態跟你們聊天有些不太體面。稍等……」
四枚石球忽然出現在海瑟身旁，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骷髏騎士瞬間擋在了芙羅拉身前，被鎧甲完全覆蓋的右手按在了腰間喚水劍的劍柄上。
他能感覺到那四枚石球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而骷髏騎士身後的芙羅拉則感應到那四枚石球中所蘊含的絕非尋常魔力的能量，而是更高層次的、屬於【規則】級別的最高級力量。
神之手？不, 神之手的力量都是晦暗、邪惡、污染的惡毒之力，與這般堂皇大氣的輝煌能量根本不沾邊。
見骷髏騎士表現出警戒姿態, 海瑟失笑地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必要，霸王大人。我說了，我們是天然的盟友，我是不會對你們出手的。」
說著，海瑟打了個響指。
四枚石球表面立刻綻放出不同的古巴洛特符文，隨後石球表面裂開細紋，紛紛舒展身體變為模樣古怪之中帶著神聖意味的石甲蟲。
【神話兵器目錄】啟動——【蟲盾·光卵】！
海瑟扯住右臂袖口一把扯掉，露出齊肩而斷遍布噬咬痕迹但已經癒合的猙獰斷口。四隻甲蟲紛紛飛到斷口周圍趴伏下去，隨著甲蟲後背的四枚古巴洛特符文閃爍起耀目金光，海瑟的右臂斷口掙裂崩開並迅速凝聚出骨骼、血管筋絡乃至血肉皮膚。
連兩秒都沒過，海瑟的右臂已然完好無損地重新復原。這個速度還是海瑟為了給骷髏騎士和芙羅拉展示光卵的治療過程而特意放緩的結果。
「這是……！」芙羅拉雙手扶住椅子扶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滿臉驚訝地看向海瑟的右臂，然後在四隻甲蟲之間來回掃視。
從未見過的魔術體系，如果說這是這位海瑟先生家鄉所特有的魔法，那麼僅憑這一手『治癒的奇迹』便可讓海瑟順理成章地成為法王廳的新任教皇甚至是【神子】！
光芒漸漸散去，海瑟活動了一下久違的右臂，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真是好幾年沒用右手了啊，幾乎都快忘了是什麼感覺了。如何，兩位？」
他看向芙羅拉和骷髏騎士，朝著那四隻正繞著自己緩緩飛行的石甲蟲虛劃了一下：
「【光卵】, 可否稱為奇迹？」
「如此威能, 當為奇迹。」骷髏騎士坦然說道。
而芙羅拉想得更多：「海瑟先生，你是想用這四隻光甲蟲的力量接管法王廳？」
「不愧是魔女芙羅拉，腦子轉得就是快。」
海瑟比起大拇指：
「既然深淵之神是由人類心中的陰暗面所凝聚而成，那我就用法王廳這正統教會來激發人類心中的光明一面吧。」
骷髏騎士忽然說道：「但法王廳其實是神之手為了第五位福王而埋下的伏筆，是其受肉的關鍵所在。」
「嗯，啟示錄中的【光之鷹】對嗎？沒關係，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幼體。既然神之手花了這麼大力氣給光之鷹鋪路，被我奪走其全部基盤的時候想必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光之鷹正是法王廳教會的象徵標誌，六年後第五位神之手【暗之翼·費蒙特】在判罪塔成功受肉重新以肉身回歸到現世，並以光之鷹的身份將使徒和法王廳教會諸國集合起來變為世界上最大的國家。
得知未來走向的海瑟已經決定提前一步奪取法王廳的效忠，這樣一來光之鷹的受肉乃至夢想也就如泡沫般化為虛影。
「確實是一步好棋，如果一切實施妥當的話或許真的可以斬殺那位新生的神之手。但是距離你所說的『將五位神之手全部斬殺』這一目標還是過於遙遠。」
骷髏騎士難得地多話起來：
「在面對神之手時，只有絕對的力量才是真正決定性因素。任何刀劍魔術都無法傷害到神之手的本體，世上能夠殺神只有這一把喚水劍，你……」
話語戛然而止。
木椅哐當一聲倒在地上，站直身子的芙羅拉輕輕捂住嘴滿臉驚愕地看著海瑟那邊。
而骷髏騎士已經拔出了喚水劍，並非因為他要對海瑟不利，這只是他下意識的行為。因為骷髏騎士能感覺到那股可怕至極、足以弒殺神明的偉力。
在海瑟手中，長達兩米的金色勾玉太刀倒映著太陽的輝光，隱隱有狂風呼嘯聲在刀身之中響起。
弒殺神明之兵器，【兇刀】催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