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ASTER

  「嗯？聯手？」

  海瑟臉上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倒不如說，區區一個【百鬼之王】居然能表現得如此『犯規』，沒有額外援助是不可能的。他捏著勺子攪了攪咖啡杯，開口說道：

  「是CASTER嗎？」

  這下子達隆是真的驚到了。立刻就猜出來了？英靈不但武力強到犯規，腦子也這麼好用嗎？不愧是能夠端坐於【座】之上的存在。

  他態度頓時放低不少：「沒錯，根據我們的判斷，應該是CASTER與百鬼之王結盟，佔據了帕納哈克斯山並將那裡布置為超大型的魔術工房。但我們並未找到任何關於CASTER身份的蛛絲馬跡。」

  沒有人懷疑酒吞童子是CASTER職階，因為在神話中他就不是那種以強大法術著稱的類型。一般符合CASTER職階的英靈其戰鬥能力都相當低，在亞種聖杯戰爭中公認比ASSASSIN更弱的最菜職階可不是『浪得虛名』。

  將整個帕納哈克斯山脈全部封鎖入結界之中並轉化為『鬼巢·大江山』，在世的魔術師基本沒人做得到，必然是最擅長【陣地建造】的CASTER的手筆。

  海瑟摸了摸下巴：「CASTER……」

  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在第四大街戰鬥時那些死而復生的鼠群，還有那個怎麼都殺不死的姑獲鳥。

  【不死性】。

  大江山的百鬼真的擁有這種規格外級別的不死性嗎？就算是百鬼之王酒吞童子將自己的不死性分潤給部下，這種級別未免也過於誇張了。

  換個角度想，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的CASTER賦予了這些偽從者以強大的不死性？考慮到CASTER職階寶具的詭異和偏門，還真有這個可能。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從古至今具有製造或是賦予【不死性】並且適配CASTER職階的英靈，會是誰呢？

  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海瑟腦海飛速運轉。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不，應該說，他最先想到的，

  是一件【物品】。

  ………………………………

  噠……噠……噠……

  高跟鞋與石板地面不斷發出清脆碰撞聲。

  這片幾乎看不見盡頭的幽深走廊完全由表面粗糙的巨大岩石磚塊構成，上下左右放眼過去全是一模一樣的石塊，連紋理都沒有絲毫差別。

  潮濕、陰暗，還有揮之不去的濃鬱血腥味，但凡正常的人類都會對這一切感到不快。

  不過，這一切都與走廊中那搖曳的身姿無關。

  不但沒有反感，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甚至還在輕輕哼著歌。

  很快，她走到了走廊盡頭，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個異常巨大的空洞，似乎是一座山巒從半山腰就開始挖空，變成了如此巨大的洞穴。

  這裡依然用大量紋路完全一致的石塊堆砌成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但燈火通明。

  周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類似培養槽的不明立罐、風格或古舊或先進的儀器設備，還有數不清的活物被關在籠中。

  一個矮小的身影正奔波於儀器設備之間，好幾次差點被身上過於寬大的白大褂絆到腳。

  矮小身影似是注意到有人來到這個空曠的實驗廳，扭頭一看頓時沒好氣地大喊了起來：「妮可！你幹什麼去了！快來幫忙！」

  「我的小MASTER，離了人家就玩不轉了嗎？真是可愛又笨拙呢……」

  凹凸有致的身影邁開修長美腿，款款走向那矮小的身影。

  這是一位身高約1.8米的美女，她身穿類似晚禮服般的火紅長裙，長裙表面點綴著大量金色裝飾，雙手十指前端都被金色狹長的尖銳護指包裹，完全露出的後背脊椎由上到下被金色蜈蚣狀的脊樑型護甲嵌入，甚至連高跟鞋都是金色的。

  她滿頭金色微卷長發隨意梳成髮髻，耳邊和右額有幾捋長發垂下，綠寶石般的雙眸調笑般地看著那矮小的MASTER，似乎『戲弄』和『取樂』才是她的愛好以及此行的重點。

  「不知為什麼，由我操刀的【不死性植入】遠不如你主刀時的效果明顯。」

  在矮小的MASTER身旁不遠處，一具被開膛破肚血肉模糊的人類男性正微微抽搐著，只是他全身都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又被死死捆縛在手術台上，這才沒有干擾到矮小身影的工作。

  金髮紅裙美女走過手術台時隨意掃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哲人石】的劑量放多了，普通生命無法承擔如此強烈的【不死性】，反而會成為可怕的毒藥。以這個實驗體的身體強度，劑量區間取0.3%到0.4%之間，你放了足足0.7%，肯定會失敗。」

  「原來如此……」

  矮小的MASTER沉吟了一會，這才認真地點點頭：

  「這麼看來，被『借契』從阿特拉斯院里臨時徵調出來參加這場聖杯戰爭，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我能向你這位【哲人石】的始祖系統地學習最隱秘的知識。將你的知識儘可能地傳授給我吧，妮可·勒梅！」

  眼前的金髮紅裙美女，赫然便是法國最具傳奇色彩的鍊金術士，傳說中的【賢者之石】的創造者——尼古拉斯·勒梅（NicolasFlamel）！

  與傳說中記載的不同，尼古拉斯·勒梅竟然是位女性，而且看樣子並沒有任何古板或是落伍的樣子，反倒充滿了【時尚】和【美感】。

  妮可·勒梅輕輕笑了起來：

  「呵呵……我親愛的小MASTER，不要那麼心急。知識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先為你打好地基，這樣你才能在名為『鍊金術』的無盡階梯上爬得更高、更遠。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親愛的席福娜。」

  被她稱作『席福娜』的是一位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女性，她滿頭棕色波浪長發及腰，平板身材被罩在穿著深紫色的阿特拉斯院制服當中，外面又披著一件過於寬大的白大褂。她臉上有雀斑，容貌中等，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迹，黑眼圈極重。

  席福娜·阿貝爾（SfornaAlbert），法國人，阿特拉斯院的天才煉金師。

  【時鐘塔】、【彷徨海】、【阿特拉斯院】、【螺旋館】，本次聖杯戰爭實際上可以說是魔術協會之戰的縮影。

  勝者，將擁有更多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