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公堂指責
公務人員：“……”
周來財：“……”
群眾：這也可以？
清流：打得好！
黎如玉已經冒著星星眼看著楊文清。
十板很快打完，第一次被廷杖他是來不及拉褲子，但這次黎祥已經學乖了，即使痛苦得他想哭爹喊娘，但板子一離臀他也顧不得痛，半起了身子將褲子穿了這才忍著疼痛跪趴了回去。
黎祥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早知道回來會被告上公堂他就不回了！
當初打了羅五鳳本來想出去躲躲，避避大哥黎春霖的怒氣，隻是令他沒想到羅家這麽狠，居然還把他大哥弄到牢獄去了，而生養他的父母也因為這事情給氣沒了，當時帶著媳婦躲在她嫁出去的妹妹家懷縣那邊，黎祥收到風聲後更是害怕得不敢回來。
他走的時候帶著在羅五鳳他們那出千得來的二十兩，不想去到懷縣，靠著這二十兩倒賣山貨愣是發了一大筆，雖然外麵的生活他如今過得風生水起，但黎祥還是想念家鄉的水土，不想才帶著那母夜叉衣錦還鄉，今兒個一大早他回去白河澗連屁股都沒來得及坐熱，一群官差就帶著人將他鎖了來。
半道上遇到趕來的母夜叉不清不楚的說著黎如玉這賤人把他給告了，可是黎祥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才回來連她麵都沒見過，怎麽就把他給告了呢？
直到在牢房出來的甬道上又遇上被捕快帶著的羅五鳳，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那一瞬間好似有什麽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怎麽也抓不住，然後轉道公堂這，無緣無故又被剝了褲子打了二十大板，看著黎如玉這個原告，還有和自己一樣屬於被告的羅五鳳黎祥覺得自己真相了，一種叫‘後悔’的感覺漸漸油然而生。
”你們當時不是稱兄道弟麽？怎麽這麽長時間沒見連招呼都不打？“楊文清勾著嘴角，視線在羅五鳳和一臉苦色的黎祥身上掃了掃，”如今公堂之上，兩位被告可有什麽感言不防直說，你們可以隨便說，本官願意側耳傾聽。“
黎祥到底被打怕了，他可不想再當出頭鳥，即便是有縣令大人的金口玉言在，因此隨著楊文清的話落，他更是縮著腦袋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大家都把他當空氣一樣。
楊文清看著他這幅樣子心裏不屑，公堂正中跪著的也就原告被告一共三人，你再怎麽縮也是沒用的呀！
令他想不到的是比起黎祥的窩囊，流裏流氣的羅五鳳倒是硬氣，”大人，早在此人將小民重傷逃逸後就已不是兄弟，他騙兄弟錢財，對兄弟行凶，這種沒有道義之人又和禽獸有什麽分別！“
”你剛才說是他將你重傷然後逃逸？“楊文清快速的抓住了重點，目光沉沉的盯向羅五鳳，”據本官所知，你和黎祥最後一次交集還是在晉元四年的臘月十六，也就是黎如玉之父黎春霖將你重傷的日子，這之中的矛盾本官不大能理解，你可要想好了說。“
羅五鳳冷汗唰的一下就在額頭上沁了出來，”這.……“
他莫名其妙的被鎖來，之後惶惶不安的待在牢房中，然後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在牢房出來的甬道上又看見了這個被五花大綁的昔日仇人黎祥，那一刻羅五鳳就有不好的預感，鎖他來的捕快隻說有人把他告了，他當時一頭霧水。
轉到公堂上看見黎如玉跪立得直挺挺的身影羅五鳳就知道事情大條了，而能讓黎如玉將他告上公堂，除了黎春霖事件他根本不作他想，隻是沒想到此刻卻壞在自己的嘴巴上，羅五鳳一時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早堂黎如玉擊登聞鼓受三十廷杖，本官自然要給她保障，你隻需要將真相清楚陳述，至於真假本官自有判斷。“楊文清不給羅五鳳思考的機會，又半是利誘半是威脅道，”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說的是實話，案情水落以後自然就能銀錢贖之並從輕發落，可若是假話，本官有權以你阻礙案情青白之名，當場杖斃發落！“
羅五鳳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縣尊這麽狠戾，連說謊話都要杖斃，他被嚇得兩股戰戰，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大人，重傷小民者確實是黎祥！”
”你胡說八道！“
黎祥忍不了了，若他在忍下去估計今天這公堂他就走不了了，”還請大人明察！這羅五鳳前後說話矛盾，實在不可盡信，而且當年的重傷事件在當時的縣尊大人就審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如此，那小民的大哥怎麽會被判三年的牢獄之災？“
”你敢指天發誓說不是你重傷於我嘛！拿你的子嗣發誓，若是你重傷過我你就斷子絕孫，不能人道，你敢嘛！“羅五鳳怒紅著雙眼看向黎祥，若說他最恨之人是誰，非眼前人莫屬了，他自被打過一頓腦袋，每到陰雨天氣就痛得不行，現在三天兩頭還是藥水不斷，若不是有舅舅支撐，他如今哪裏還有活路？
黎祥顫抖著手指指著羅五鳳‘你’了半天，終究還是氣勢低了三分，”你莫要猖狂！“
說著又轉首看向高座，”大人，拿子嗣發誓到底對不起祖宗，小民不是不孝子孫，可這事都過去了一年半過，羅五鳳如此追咬，若是拿不出證據，小民請大人受理上告，小民要告羅五鳳汙蔑之罪！“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不敢！還告我汙蔑之罪？“羅五鳳失聲大笑，”別以為披上層好皮就能藏去你那身酸腐的臭肉，就你？我看天下間最禽獸不如的就是你！”
”你一個小混混有什麽資格來說我！“黎祥雙目噴火，縱然他如此不恥，但羅五鳳不過是個外人，他憑什麽對自己指指點點！
”他沒有資格，我有！“這時一直沉默的黎如玉聽得怒從心起，也忍不住跟著橫插了一手。
黎祥見黎如玉跳出來幫著個外人，頓時更是火氣大盛，他彷佛忘記了這裏是公堂，忘記了才剛剛挨的板子，抬著指頭指著跪著直挺挺的黎如玉就是一通指責：
”老子還沒說你你就跳出來了，今日之事若不是你挑起來也不會發生，身為女子告上公堂，你的禮義廉恥，婦德婦功學到狗肚子去了不成！你都可以出嫁的人了，你不要臉麵，我黎家還要臉麵！也不知道你娘是怎麽教你的，生生把我好好的一個侄女給教導到公堂來，如今還親自把自己叔叔給告了，連點家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