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大殿表白
霍維的一句話驚得滿殿之人禁不住議論紛紛,沒聽說烈北王府娶親,什麽時候霍家有了小王妃?這太後指定要和親的是南平郡主和清平縣主,安王剛說南平郡主和安國侯府定了娃娃親,難不成霍維的王妃會是清平縣主?一瞬間,楚寒希又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朕怎麽不知烈北王府何時辦了喜事?”啟宗見到霍維出現原本很高興,可是聽他這樣說臉色就變得不好起來,有些不滿地看看霍維又看看霍東問道。
霍東也是一頭霧水,他也沒料想霍維一來就會說這樣的話,雖然知道他對楚寒希有情,但兩個人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且看楚寒希的神色,似是對霍維出口的話也感到很驚訝。
就見霍維走到殿中對著啟宗行禮之後,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解釋道:“十方道人曾為我批命,說我若能在陽轉陰年,陽轉陰月,陽轉陰日,陰轉陽時,從十殿閻羅那裏求娶鬼妻,然後花轎從正門入,落正堂間,轎中坐鬼妻,便可逆天改命,那一夜我烈北王府百名鐵甲護衛開道迎親,八名劊子手為轎夫,從招魂亭內子時抬花轎,然後從烈北王府大門入,花轎在正堂落,裏麵的新娘就是清平縣主楚寒希,隻不過我這新娘性子急,沒等我到正堂掀開轎簾,她就偷偷溜走了,還偷喝了武院樹下我爹埋藏多年的一壇好酒,然後騙王府裏的丫鬟自己是後廚的燒火丫頭,陰差陽錯去了藥廬,又想辦法讓徐諾送她出府,在王府大門口還遇到了管家霍安,這些事情我之所以沒有挑明隻是覺得時間還不到,我們夫妻也要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現在怕是不得不說了。”
霍維說這些的時候,楚寒希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震驚漸漸轉為平靜,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那個偷酒賊,怪不得自己會無緣無故就被他纏上,還以為自己是因為醫術高才引起他的興趣,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原因。
“宸哥兒,你的意思是說那一夜花轎內是有人的?而那個人就是希姐兒?”孟王妃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她還記得那一夜見轎中無人,自己差點兒暈了過去,原來在自己到之前楚寒希就已經從花轎裏出來了。
“偷我酒的小賊終於抓到了!”霍東話是說得狠,但是臉上卻不見怒氣,甚至有些喜氣洋洋,十方道人批命這件事情啟宗是知道的,就連孟王妃張羅著給霍維娶鬼妻這件事情他也是知曉的。
“霍維,你沒有和朕撒謊?”啟宗緊盯著霍維的一雙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他是不是有撒謊的意思,但霍維目光坦蕩,說的煞有其事,他也一時判斷不出真假來,所以隻得又把楚寒希叫起來,問她霍維所說的一切可是真的。
“啟稟皇上,霍小王爺說的都是真的,當時民女和姑姑、姐姐一起去七柳鎮,遇到了一個叫曾謙的,他利用我哥哥的消息想要暗害民女三人,但是被我們發現,之後……”楚寒希便將自己當日在七柳鎮發生的一切都對啟宗說了出來,以及之後她被楚莊良等人追趕躲進一輛馬車中,又被馬車陰差陽錯帶入深山,以及深夜馬車裏的暗殺,還有自己誤入招魂亭,錯上花轎,又被莫名其妙抬進烈北王府全都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而她說的這些話都是有據可查,自己造不了假的。
啟宗見楚寒希說的話和霍維說的話全都對上了,也就證明當夜楚寒希的確是被八抬大轎抬進的烈北王府,而且霍維又一心要認下這個妻子,這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
“那又如何,你們既沒有三媒六聘,又沒有明媒正娶,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本皇子不在乎,要與東梁國的和親對象隻能是清平縣主,否則咱們就戰場上見吧!”司徒泓此時一張俊臉笑得過分好看,有不少貴女都忍不住羞紅了臉龐,同時也有不少人把楚寒希暗恨上了,不過是一個農女出身的低賤醫女,她有什麽資格獲得那麽多人的青睞。
“七皇子說的沒錯,這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她怎麽能算是烈北王府的王妃!”雯雪郡主此時已經嫉妒的發狂,她小時候就見過霍維的真容,那時候一顆心便撲到了他身上,在她心目中,她才是這個世上唯一能配得上霍維的女子,楚寒希算個什麽東西,她有什麽資格成為烈北王府的王妃。
“入了我霍家的門,上了我霍維娶親的花轎,她就是我此生認定的妻子,是我霍維堂堂正正的王妃,誰要是敢對她有歪心思,那就別怪我衝冠一怒為紅顏了!”霍維每一個字都說得斬釘截鐵,霸道狂傲,趁他不在一個個都想來撬他的牆角,當他是沒脾氣的貓嗎!
“霍維,你好大的口氣,霍東,還不好好管教你的兒子,看他說的這是什麽話,為了一個女子竟是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太後怒氣衝衝的模樣看著霍維,但此時心裏卻樂開了花,果真是紅顏禍水,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因為一個楚寒希,霍家父子會不會和皇上離了心。
“太後,臣覺得宸哥兒說的沒錯,清平縣主是我烈北王府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去的新娘,從她上了花轎那一刻,她就已經是宸哥兒的妻子,是我霍東的兒媳婦,如果有人想要搶我的兒媳婦,那我這脾氣也不是很好,說不定又得帶著我那些老胳膊老腿的府兵去打獵。”霍東冷著臉對太後說完,又特意瞧了烏蒙國使者和司徒泓一眼,意思很明顯,這次誰搶他兒媳婦,他就帶兵去誰的地盤附近“打獵”。
雖說霍東早已經將兵權交了出去,但霍家軍的威名依舊在軍中很盛,現在不少領兵的將領那都是霍東忠心耿耿的部下,隻要霍東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奮起迎戰。
烏蒙國原本就懼怕霍東和他的霍家軍,而東梁國此時邊疆正與溫秉川對峙著,要是霍東再去,那麽兩國一戰東梁國可占不到便宜,霍東這話可是一下子威脅了兩國的邊疆,他們可不敢輕舉妄動。
司徒泓同樣臉色冷了下來,他沒預想到霍家父子當著滿朝文武為了楚寒希都不惜和他國交惡,看來自己的眼光真的不錯,選了一個如此特別討喜的女子。
“七皇子,您要三思而行!”一個使者悄悄靠近司徒泓小聲說道,他們這次來大周朝是為了挑起大周朝的內鬥,而不是為了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再說和親對象是誰並不重要,可以是清平縣主,也可以是別的什麽人。
“需要你多嘴嗎!”司徒泓陰冷的目光令身後的使者一哆嗦,這位七皇子性情反複無常又暴戾,比他們東梁國的國君還要難捉摸,所以他隱忍了兩下不再說話。
“楚姐姐怎麽可以嫁給霍維那種人!”程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在他心目中霍維脾氣古怪、性情冷漠,是個沒什麽情趣的人,甚至根本就不會討女孩子喜歡,而且他對女子也不溫柔,外邊都傳聞他有龍陽之好,還說他是克妻命,女子靠近他就沒有好事,不行,他不能眼看著楚寒希掉進火坑裏。
“大公子,這事您別再參與了!”程昱想要再站起來卻被身旁的一個武將給摁住了,來之前程術就有交代,可以允許程昱在京城裏胡鬧,但是胡鬧要有度,有些事情該阻止一定要阻止,決不能因為他讓程家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中。
現在,這位清平縣主已經成了症結所在,烏蒙國、東梁國、烈北王府、太後、雯雪郡主或者其他人都要拿她說事,程家最好不要此時介入進去。
程昱雖然不喜歡被這名武將管製,但這是父親程術最信任的人,他雖然任性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輕易越線,隻有強忍下來,等到宴席之後他自是能找到機會說服楚寒希離開霍家的。
“霍維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了,都說他不喜女色,我看他才是各種高手!”薛禮此刻顯得有些失落,來京的一路上他是真的對楚寒希一見鍾情動了心,要說這感情有多深他是還不知道,但總歸聽了霍維和楚寒希說的這一切他心裏有些酸酸的不好受,看來待會兒要多喝幾杯酒才行,喜歡的姑娘就這樣成了兄弟的妻子,這滋味真不爽,還有霍維難道忘了他府裏那個叫明月的小丫鬟,楚家妹妹知不知道霍維除了她還有別的女子?
“嗯,你說的沒錯,還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咱們中間最先娶親的倒是他了!”溫澤雖然自小就和霍維認識,但是這一刻不知怎麽了,見他和楚寒希是一對,這心裏老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怎麽看都覺得霍維配不上人家姑娘似得,明明楚寒希才是那個高攀之人呀!
溫銳隻是感歎霍維和楚寒希的淵源竟是這麽深,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就像他和楚寒衣,雖然有誤會、有糾葛,但兩個相愛的人無論中間隔著什麽,總是能化開的,也總有一天會在一起。
全場最高興的莫過於孟王妃,原來十方道人不是個騙子,他說的話真的應驗了,那一夜花轎裏坐了“鬼妻”的,怪不得霍維從一開始就對楚寒希表現得與眾不同,原來這小子老早就認定了楚寒希是他的妻子,這可是天定的姻緣,誰都拆不散的,她這個當母親的更是不允許有人來破壞。
“王爺,您說的沒錯,希姐兒可是我們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兒媳婦,要是哪個不長眼的非要和我們烈北王府搶親,王爺您盡管去‘打獵’,後備的糧草我給您備齊了,反正這銀子留在地下也沒用,趁著人活著,該花就得花!”孟王妃財大氣粗的模樣聽得太後後腦勺疼,誰都不知道孟王妃手裏有多少銀子,每年國庫空虛的時候,隻要皇帝和皇後去烈北王府坐一坐,那國庫就能富得流油,這也是帝後和百官不敢輕易得罪孟王妃的原因,誰讓她就是有本事掙一座金山銀山給他們用。
“有王妃這句話,本王就可以放開手腳了,皇上,太後,你們的意思是怎樣?還讓南平郡主和清平縣主兩個有婚約的人去和親嗎?”霍東摩拳擦掌的樣子看得烏蒙國的使者心裏猶疑,難不成這就是大周朝的陰謀?他們想要借此攻打烏蒙國或者東梁國?
自己決不能中計,雖說烏蒙國這次是想故意挑釁大周朝,但國師也說現在不是兩國交戰最好的時機,所以這仗不能現在打,楚寒希醫術的確厲害,但也不是非通過和親這一方式才能把她弄到烏蒙國,以後再想別的辦法就是。
“皇帝陛下,既然南平郡主和清平縣主都是有婚約之人,她們便不是我們烏蒙國太子側妃的合適人選,還是另選他人吧!”烏蒙國的使者思想一番之後趕緊對啟宗說道。
“使者說的是,她們的確是不再適合和親了。”對於烏蒙國使者的“友好”啟宗很滿意,然後他又轉向了司徒泓的方向,“東梁國的意思呢?”
“本皇子說了,本皇子不介意清平縣主有沒有婚約,就算她已經嫁人了,更何況她還不算真正的嫁人!”司徒泓言語不改,他一向無視規矩禮儀,也不把他人的看法放在眼裏,隻要他不介意,楚寒希就算有了孩子,他也照樣要娶。
“既然如此,有本事就來吧,本王接著!”霍維一臉不懼地直視司徒泓,他心愛之人是絕對不會相讓的,不管那個人是誰,不管是不是要為此付出代價。
“好呀,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最後能抱的美人歸!”司徒泓挑釁十足地看向霍維,警告意味明顯,這女子他也是要定了。
兩個男人同樣的位高權重、狂傲邪肆,麵對同一個女人互不退讓、勢在必得,這在其他人眼裏楚寒希何德何能能被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同時看中,而她竟然還像沒事人一樣站在殿中,頭微微低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狐狸精,真是狐狸精,十方道人一定沒說能坐進招魂亭那個花轎裏的是個妖孽,就因為她,兩國都要起戰事了!”雯雪郡主恨恨地看著站在殿中一動不動的楚寒希,若不是妖孽她怎麽正好坐進了烈北王府娶鬼妻的花轎,若不是妖孽她怎麽能有那麽大的本事,一個鄉野村姑成了名滿天下的女神醫,她憑什麽就有那麽高的醫術,或者說根本就不是醫術,而是邪術,更甚者說不定她就是個隱藏的巫醫。
雯雪郡主眼中精光閃過,就讓楚寒希先得意這一會兒,此時她出盡風頭,等再過幾日,自己定讓她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俞品欣看到了雯雪郡主眼中對楚寒希的仇恨和嫉妒之光,她也微微低下了眼瞼,若是楚寒希成了烈北王府的小王妃,那麽楚寒衣的地位也必定跟著水漲船高,溫霍兩家關係本就親近,到時候楚寒衣嫁進溫家就會更容易了,溫銳又似對她有情,那自己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清平縣主,此事看來是因你而起,東梁國七皇子非你不娶,霍維認定你為王妃,一頂花轎可入不了兩家門,朕問你,你要何去何從?”啟宗威嚴的麵容轉向了楚寒希,司徒泓不管是不是真對楚寒希有情,他都是帶著特殊的目的來的,隻是現在自己還弄不清楚罷了。
“啟稟皇上,您也說了‘一頂花轎可入不了兩家門’,民女的花轎落在了烈北王府,那麽我便是烈北王府的人,民女雖成長於鄉野之地,但姑姑自小就教導我和姐姐,愛一人便一心一意,嫁一人便生死相依,隻要結下了姻緣,此生便是君不棄妾不離,民女很感謝七皇子的抬愛,隻不過民女已經心有所屬,若是有一天民女被王府厭棄,也不會再嫁他人,隻願到時候懸壺濟世,做個鄉野遊醫,此一生足矣!”原本是想著和霍維先好好談一場古代時空的戀愛,沒想到事情就走到了這一步,一場宮宴她就變成了有夫之婦,她本就不需要選擇,比起令她覺得不喜甚或害怕的司徒泓,霍維才是她心儀的選擇,如果一定要嫁給一個人,那這個人她希望是霍維。
霍維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夜楚寒希入烈北王府的真相說了出來,沒想到卻聽到她這樣一番真情告白,心裏很是激動,他深情地看著楚寒希拉起了她的手,眼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帶著喜悅的笑容對她說道:“希兒,此生上天入地,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即便有一天你厭棄了我,我也會纏著你賴著你,你是怎麽都別想甩掉我的!”
“酸,酸的牙疼!”薛禮誇張地捂著自己的嘴,這聽起來酸掉牙的情話怎麽看都不是霍維能說出來的,可偏偏就從他嘴裏那麽自然地說了出來,他以往的高冷孤傲哪裏去了,他的沉默寡言怎麽變了,他不是見到女人就謝絕靠近嗎,這怎麽一遇到楚寒希全都變了。
“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人假扮霍維進來了,之前他總是喜歡戴著麵具,你看現在他在京城都不戴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這人一定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霍維,假的,假的!”溫澤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霍維是個什麽樣子,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深情款款對著女子告白的男子,絕對絕對不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霍維,現在他還真希望自己眼瞎了,有點兒驚悚的感覺,他好想現在回家蒙頭睡大覺,這樣就不會覺得霍維帶給他的衝擊力這麽大了。
溫銳聽到薛禮和溫澤這樣說,隻是微微一笑,然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霍維的性子外表看著冷硬,內裏卻是很火熱的,而這樣的人一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他就像被瞬間點燃的篝火,開始熱烈地燃燒起來。
而他卻是與霍維完全相反的性格,或許這也是他和楚寒希衣明明知道對方心裏有自己,卻還是會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地試探著靠近又遠離,兩個內心都被冰封的人,想要真正地溫暖彼此,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兒子,真是好樣的!”孟王妃已經笑得合不攏嘴,看著大殿之中郎有情妾有意的霍維和楚寒希,她覺得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好過,所有的擔憂都一掃而空,楚寒希就是十方道人說的那個能改變霍維命運的女子,而隻要有她在霍維身邊,這一生霍維就會子孫滿堂、幸福快樂,那自己不就很快有孫子抱了,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十方道人好好謝謝他,他可真是料事如神、算命極準的活神仙。
司徒泓卻覺得霍維和楚寒希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麵極為刺眼,霍維不過是比他早一點出現在楚寒希的麵前,花轎入了烈北王府又如何,他同樣可以讓楚寒希坐著花轎風風光光地入他的七皇子府,甚至他還能給她更高的尊貴和榮耀,讓她與他並肩而立傲視天下。
手中的酒杯已經被司徒泓捏碎,他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霍維和楚寒希,此時有多深情,以後就會有多痛苦,他會讓霍維嚐到他心裏的這份不甘和嫉妒,總有一天,他要讓楚寒希的眼裏都是他,她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啟宗掃了一眼大殿,然後將各人的神色都盡收眼底,然後將目光放在了相攜而立的霍維和楚寒希身上,如果不是楚寒希出身不好,這倒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其實,他和梅皇後早已經為霍維物色好了正妃的人選,隻是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楚寒希出來,更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霍維會對楚寒希已經用情如此之深,這小子一旦認定的事情怕是難改。
不過,啟宗想著現在也不會對楚寒希的出身說些什麽,畢竟霍東夫婦和霍維都對楚寒希很滿意,這時候去做惡人可不是好時機,楚寒希可以做側妃,但正妃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