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被暗算了
“人找到了嗎?”司塵目光深遠,雙手交握,左右食指輕輕撞擊,這是他一貫思考的姿勢。
“回主子,沒找到,大小姐跑得太快,咱們的人跟丟了,不過她是往紹州方向去的,極有可能是去了玉竹鎮。”紅姑回道。
“玉竹鎮?看來記憶恢複之後,她還沒忘了當年姑姑的死,這是要去找她親爹報仇去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理應助她一臂之力。”
司塵的姑姑司音是魔教的聖女,她的女兒司若則是魔教的小魔女,當年,姑姑司音不顧自己祖父和父親的阻攔,執意要嫁給所謂的名門正派子弟,結果給魔教帶來了滅頂之災,害了他,也害了她自己的女兒。
原本他以為自己在這世上沒什麽親人了,沒想到司若寧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還與魔教的人交了手,讓他認出了她,隻是她現在似乎已經改名叫楚寒衣,在楚家莊生活了好幾年,還有了另外一個家。
據他得到的消息,楚寒衣最在乎的人就是剛剛見過的楚寒希,隻要把楚寒希這一家人握在手裏,楚寒衣一定會乖乖跟他回魔教,魔教聖經的下落也就有跡可循了。
“可是主子,奴婢發現大小姐的武功長進很快,即便她已經被你所傷,四大護法也追不上她,若是大小姐不願意交出咱們魔教的聖經怎麽辦?”紅姑與楚寒希交過手,發現她的武功一日比一日強,很有可能魔教聖經此刻就在她手裏。
“我這個妹妹我了解,隻要抓住她的軟肋,她會乖乖聽話的,隻不過——”司塵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莫名一笑。
“主子,隻不過什麽?”紅姑好奇地問道。
“隻不過她這個半路認下的妹妹不像是個會聽話的,看來,計劃要變一變了!”今日未見楚寒希之前,司塵覺得拿捏住楚寒衣在乎的楚老三一家人會很容易,可見過楚寒希之後,他發現還是要費上幾分心思的。
紅姑沒太明白司塵話裏的意思,不過主子是世上最聰明最厲害的人,他想做的一定會做成的。
自從司塵的馬車離開楚家莊之後,楚寒希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果不其然,這天夜裏她正睡在床上,就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像幽靈似的緊盯著她看,讓她睡不踏實,於是猛地睜開眼,入眼雖是一片黑暗,但她察覺到黑暗中自己的床邊站著一個人。
“司公子去而複返,所為何事?”楚寒希戒備地坐起來往裏麵的角落靠了靠,司塵身上特殊的血腥味她是熟悉的。
暗夜中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隻見他手一揮,桌子上的蠟燭竟是點著了,此時一身黑衣的司塵依舊站在床邊看著楚寒希,似是很欣賞此刻她臉上有些驚慌緊張的表情,可惜的是,不過片刻她就恢複了冷靜。
“看來楚姑娘對我印象深刻,黑夜之中也能猜到是我!”對於這一點,司塵似乎很開心,他轉身坐到了屋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已經披衣起身的楚寒希。
楚寒希穿戴好之後坐在了床上,她一雙美目同樣緊盯著司塵,同時雙耳細聽外邊的聲音,如果她此時大叫一聲,續風和齊巍一定能聽得到。
“你在害怕嗎?”司塵有些邪惡地一笑,“放心吧,那個叫續風的侍衛和齊巍都已經被我的人引走了,至於藥穀的人,醫術他們或許厲害,武功就差了些,你若不想聞到血腥味,最好乖一點!”像是看穿楚寒希此時的心思一般,司塵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楚寒希微微握緊了拳頭,迷藥就在她手心裏藏著,幸好今天覺得不對勁在床頭放了一些護身的東西。
沒想到司塵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特意看了看她的手,很有深意地說道:“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與其不知什麽時候等到結果,倒不如把你帶在身邊,也好你一驗出毒我就知曉,還有,我的屬下脾氣都不太好,要是一會兒我和你沒有一起出去,他們怕是要在這裏大開殺戒,到時候你的家人、族人怕是性命不保。”
“你在威脅我!”這個人何止沒什麽耐心,還很卑鄙無恥。
不過,楚寒希也不敢輕舉妄動,司塵不是在開玩笑,連續風和齊巍這樣的高手都能被他引走,自己就算有把握將他放倒,但外邊那些魔教的人,怕也不好對付,萬一他們真的拿自己的家人和村民動手,自己並沒有製勝的把握。
“我覺得更像是商量,怎麽樣,要跟我走嗎?”司塵似是已經篤定楚寒希不敢動手,竟是直接打開了她的房門,外邊漆黑一片,一點兒光亮也沒有。
“對於一個半夜出現在我房間威脅我的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他嗎?若是現在我跟你走了,你一樣也會傷害我的家人,那我就要考慮考慮了!”楚寒希坐在床邊並沒有動。
“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司塵臉色一冷,手袖一甩,一股黑煙竟是朝著楚寒希的麵門而來,同時楚寒希也出手將手中迷藥灑出,隻可惜她不會武功,速度沒有司塵快,到底是中了他的暗算,昏迷了過去。
等到續風和齊巍各自與人打了一架回到楚老三家的新院子時,發現楚寒希房間的門大開著,裏麵還有燈光,趕緊跑進去看,暗道一聲“糟糕”,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而此時整個楚家莊也是一片死寂。
“希姐姐,希姐姐,希姐姐——”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寒希隻覺得全身酸軟,眼睛也有些睜不開,耳邊聽到有人在叫她,但就是沒有一點兒力氣。
突然,她覺得有一雙小手放在了自己後背上,然後一股暖流開始遊走在自己的身體裏,漸漸地她感覺舒服多了,力氣也恢複了些似的,然後眼睛便能慢慢睜開了。
“福氣?”等到楚寒希的雙眼適應了一下光線,她發現齊福氣正蹲在自己身邊,一雙眼睛有些擔憂地看向她,再看了一下四周,斑駁破舊的佛像,滿是蜘蛛網的香案桌,漏頂的房梁,還有細細的雨聲。
“希姐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都這樣睡了兩天兩夜了!”看到楚寒希終於清醒過來,齊福氣眼淚都要出來了。
在楚家莊的這幾天,楚寒希一家人對他和爺爺都很好,尤其是楚寒希處處關心他,拿他當親弟弟一樣疼愛,他也很喜歡這個漂亮又厲害的姐姐。
楚寒希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她勉強坐起身,自己給自己診脈,發現她隻是中了毒,其他並無大礙。
“福氣,姐姐還是有些累,我再睡一會兒,等醒了咱們再想辦法回家,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楚寒希現在身上沒有銀針也沒有解藥,她得先進去空間一趟。
“好,姐姐!”隻要楚寒希能醒過來,齊福氣心裏就放下一塊大石頭,他已經沿途留下了隻有自己爺爺才能看懂的記號,相信他一定會很快找到他們的。
齊福氣為了照顧楚寒希這兩天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畢竟也是個孩子,等到神經放鬆下來,很快也就睡著了,而楚寒希則趁此機會咬破自己的手指進入了藥石空間。
“小蘇蘇,你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藥石空間內,小靈寶正在專心侍弄楚寒希前段時間移栽進來的七葉蓮、鐵皮石斛、菖蒲,還有那棵最有靈氣的雉尾金。
“我是讓別人氣得!”楚寒希恨恨地說道,司塵那個家夥太可惡了,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真以為她是那麽好欺負的人。
“小蘇蘇莫生氣,誰欺負你,小靈寶幫你欺負回去!”一聽楚寒希心情不好,小靈寶立即笑嘻嘻地圍著她轉,安慰她道。
“這種小事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能搞定!”論玩毒,她還沒輸給過別人,非逼著她出手玩狠的,司塵,這可是你自找的。
小靈寶覺得楚寒希身上有一個黑色的小東西飛來飛去,很邪惡的樣子,它覺得自己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每當這時候的小蘇蘇都是最可怕的。
楚寒希從空間裏拿出了備用銀針和解毒丸,然後趁齊福氣還在熟睡就給自己解了毒,同時也喝下了一大杯靈泉水泡的特別藥茶。
在現代的時候,她的身體自小就是喝靈泉水泡的藥茶長大的,所以百毒不侵,祖父說這是為了她能在品嚐藥草的時候不被藥材的毒性所傷,而這種藥茶是小靈寶用自己的精血在空間裏培育而成,隻有它的主人喝下才能有百毒不侵的效果,其他人喝最多就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來到這裏變成楚寒希之後,她已經是個十四五歲的大姑娘,想著不能浪費為數不多的藥茶,所以一直沒有試著改變這具身體的體質,現在竟是著了別人的道,讓她氣憤不過,就算是從今日開始,她也要讓自己更強一些。
等到齊福氣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邊的雨已經停了,他們所在的小破廟裏還點著一堆火,楚寒希正坐在火堆邊思想著什麽。
“希姐姐!”齊福氣喊了她一聲。
“福氣你醒了!”楚寒希對著他一笑,然後就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福氣,我記得自己是被人帶走的,你怎麽會和我一起?還有咱們怎麽到了這裏?”
“希姐姐,那天晚上我和爺爺聽到外邊有動靜,爺爺就讓我留在屋裏,但是我聽到有人靠近房間,還對著屋子裏吹黑煙,這黑煙是有毒的,我趕緊吃下了身上的解毒藥丸,然後又聽到你房間那裏有說話聲,還見到壞人把你抱走,所以我就偷偷跟在他身後,見他把你放進一輛馬車,我就趁機躲在了馬車底下,然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又趁他們不注意,把你偷出來,故意在馬屁股上拿東西打了一下,那馬驚了之後就跑了,那些人以為你還在馬車上就去追,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你扛走了,然後躲到了這個破廟裏。”齊福氣說的一臉笑意,卻聽得楚寒希滿臉驚詫。
“你跟著的時候那人沒發現你?你能扛得動我?”齊福氣身上有解毒藥丸楚寒希沒覺得奇怪,畢竟齊巍他們祖孫是江湖人,身上有防身的東西很正常,隻是司塵武功應該不弱吧,齊福氣又患有小兒麻痹症,他說的怎麽也不像真的。
誰知,齊福氣嗬嗬一笑,他對楚寒希說:“希姐姐,你別看我年紀小,但是我力氣可大了,一歲多的時候爺爺就教我修習內力,我的輕功可是很厲害的,一般人發現不了我也追不上我。”
齊福氣這話算是謙虛的很,事實上就連齊巍這樣的武林高手輕功都未必有他厲害,他是真正的武學天才,要不是因為身染惡疾,小小年紀的他在江湖上早已經能排得上名號。
“原來是這樣!”楚寒希有些明白了,肯定是齊巍見齊福氣這個樣子擔心他以後會受欺負,所以才讓他自小就修習內力、學習輕功,以便他有自保的本事,真沒想到他也是一個隱藏的高手,“福氣,這次真是謝謝你救了我!”
“希姐姐,你也在救我呀!”齊福氣是不想壞人欺負楚寒希,他覺得救楚寒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希姐姐,那我們要回家嗎?”
“我們先去外邊打聽一下這裏是哪裏,然後就回家!”齊福氣是因為身上有解毒藥丸所以才沒有中黑煙的毒,那麽家裏其他人是不是也中毒了,她得回去看看才放心。
於是,兩個人就起身出了破廟,楚寒希這才看清他們是在一座山峰的腳下,附近也不像有村落的樣子,齊福氣這兩天見楚寒希一直不醒,就不斷給她輸入內力,現在再讓他扛著楚寒希施展輕功怕是有些困難。
而楚寒希現在醒了,也做不到讓一個孩子抗著她飛來飛去,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他們找輛馬車或者換匹快馬,應該回家的腳程會快一些。
好在也就走了五六裏路便看到一個小村落,詢問了村裏的老伯,才知他們竟是到了紹州玉竹鎮,往南再走二十裏就是玉竹鎮大街上了。
“咱們先去鎮上吧!”到了玉竹鎮才好找馬車回家,但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前往,免得被司塵的人看到,楚寒希幹脆把自己和齊福氣都弄得髒兮兮的,就像是乞丐一樣。
一個時辰後,兩個人就走進了熙熙囔囔的玉竹鎮大街,然後楚寒希去了一個不顯然的當鋪,當了一顆她從藥石空間裏取出來的銀色珍珠,珍珠不大但卻是標準的南洋珍珠,在這個時空應該很少見,所以當鋪掌櫃的一看珍珠的成色就心動了。
“不瞞掌櫃的,這是我的傳家寶,要不是有急事,我也不會當掉它,我要活當,過幾天我一定來贖回去。”這可是隨著藥石空間一起到這個時空的東西,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念想,雖然空間裏像這樣的珍珠還有不少,但每一顆對她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即便這個時空珍珠也不少,但不是她作為蘇辛時所擁有過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一聽楚寒希要活當,說實話掌櫃的就有些猶豫了,像這樣的珍珠可稱得上難得一見的無價之寶,到了他的手裏還真舍不得再給楚寒希,不過他是個有良心的商家,活當也是有期限的,如果在期限內楚寒希沒有拿錢來贖回去,那這顆珍珠他就可以隨意處置了。
“姑娘,想當多少銀兩?”掌櫃將珍珠小心地放進一個木盒子裏,然後開始寫當票。
“這鎮上一輛馬車需要多少銀子?”剛才問過齊福氣,這孩子不會騎馬,就連坐在馬上也都難受,馬車倒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楚寒希決定買一輛馬車,再雇一個馬車夫,她可不會趕馬車。
“馬車也分好壞,好馬好車架怎麽也要百兩以上,就算稍差一些的也要三四十兩吧,出了當鋪往東走有一個匠人巷,裏麵就有專門賣馬車的。”掌櫃的好心地給楚寒希說道。
“多謝掌櫃的,這珠子我當三百兩,你看可行?”楚寒希不太懂這裏珍珠的行價,反正她隻是暫用,過後會再來把珠子贖走的。
“可以!”掌櫃的寫好當票,雙方畫了押,約定一個月後,楚寒希會再回到這裏將珠子以三百五十兩的價格贖回去。
拿到銀子之後,楚寒希先帶齊福氣去大吃了一頓,然後又去了當鋪掌櫃說的匠人巷,隻是沒想到在買馬車的地方她碰到了一個熟人,而那人單憑她說話走路的聲音就認出了她。
“蘇神醫,你怎麽在這裏?”馬久原本是蹲在人家門前打盹,今天秦家前來玉竹鎮拉藥材的馬車壞了,秦奇就讓他再來買一輛回去,他已經選好了車架,裏麵的夥計正在幫他套車呢。
楚寒希剛剛和齊福氣吃過飯之後就去成衣鋪買了身男子的衣衫和遮麵的鬥笠,現在她的裝扮和當初在譯州府城作為蘇辛時的裝扮一樣,沒想到馬久眼睛瞎了,心卻不瞎。
“馬久,你怎麽在這裏?”楚寒希看著他問道,馬久的聽覺異於常人,她也沒必要隱瞞。
“我是陪我家少東家一起來這裏拉貨的,這段日子,我家少東家一直在找你,沒想到倒讓我好運道地遇見了!”馬久哈哈一笑,滿嘴的酒氣,此時他的馬車也已經套好,銀子也已經付過,便對楚寒希說,“蘇神醫,我家少東家此時就在鎮上,還請你費心走一趟,之後你去哪兒我都駕車送你去。”
“可我有急事,改日再去見你家少東家吧!”楚寒希著急回家,馬久的確是駕車的好手,但自己也可以找別的車夫。
“那不行!”馬久當即就把臉嗔了下來,這段時日秦奇一心想要拜蘇辛為師跟著他學習醫術,但總是感歎自己天分不高,所以鑽研醫術很是刻苦,為感念東家收留之恩,馬久好不容易碰到蘇辛,怎麽可能輕易放人離開。
齊福氣一見馬久的樣子,身子立刻緊繃起來,眼前的人沒有內力,他也是能對付了的。
“馬久,你怎麽這麽慢,快——”正當馬久和楚寒希僵持的時候,秦奇竟是匆匆跑來,他走到近處才看清馬久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立即驚喜地喊道,“蘇神醫!”
“秦公子!”楚寒希給他打了個招呼,“聽馬久說,你一直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自從在譯州府城見識過蘇辛的醫術之後,秦奇就一心想學醫,他與錦娘成婚之後,就想出外去尋找不告而別的蘇辛,但被家人勸阻住了。
這一次在玉竹鎮意外碰到蘇辛,他真是太激動了,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方的問題,像是被什麽噎住喉嚨似的。
“如果沒什麽事情,我還有事就先別過!”楚寒希讓賣馬車的掌櫃給她選一輛上好的馬車和拉車的馬匹,然後再幫她找一個車夫。
“蘇神醫,請等等!”秦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後有些小心地走到楚寒希身邊,小聲地說,“在下此時真有一事求蘇神醫出手,請您幫我去救治一個朋友,拜托了!”
當初在府城的時候,自己和哥哥在秦家也很受照顧,楚寒希想了想便對秦奇說道:“那人在哪兒?很遠的話是不行的!”
“不遠,不遠,就在附近,我這就帶您過去,挑馬車這種小事交給馬久就行!”秦奇高興地說道,太好了,今天出門的運氣真不錯。
於是,楚寒希帶著齊福氣跟著秦奇來到了一個偏僻小巷藏著的小院內,院子裏正停著一輛裝滿藥材的馬車,好似沒什麽人。
進了房間之後,楚寒希才發現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的人,等到看清那人麵目,巧了,又是一個她熟悉的人。
“蘇神醫,這是在下的一個朋友,他遭人暗算被打得昏死過去,你快給看看!”秦奇擔憂地看著床上之人對楚寒希說道。
此時,楚寒希已經坐在床邊給那人診脈,心裏不禁暗歎:她離開時,宋斯寧眼上的紗布還未完全拆除,此時他卻雙眼緊閉躺在床上,氣息微弱,滿身傷痕,堂堂皇商之子怎麽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又是誰如此心狠把他傷成這樣?還有,他為何不在宋家卻被秦奇藏在這樣一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