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有些熟悉
“魔教的人竟然還敢來!”當聽到溫秉義是被魔教的老毒物所傷,江炫臉上變得十分鄭重起來,最近魔教太猖狂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挑釁,這次就算沒有與霍維的一月之期,他也打算聯合江湖勢力將魔教鏟除,“溫三爺沒事吧?”
溫秉義不但是江湖豪俠,他還是誠毅伯府的人,更是安國侯溫秉川的親弟弟,要是他也在玉竹鎮出了事,息柳山莊這次算是把大周朝兩個最不能得罪的人都給得罪了,魔教這次擺明了就是衝著息柳山莊來的。
“吃了天下最好的解毒丸再保不住性命就是砸我自己的招牌了!”楚寒希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不過她對庭空口裏的老毒物有了很濃厚的興趣,於是就問霍維,“你們說的這個魔教的老毒物很厲害嗎?”
“楚姑娘,這個老毒物據聞十分厲害,有人說他全身上下都是毒,以用毒養人為樂趣,而且他做出來的毒毒性極強還沒有解藥,此人善於製毒、下毒,但任何毒藥對他卻不起一點兒作用,所以江湖人都稱他為老毒物。”續風好心地給楚寒希做起了講解員。
“老毒物此人脾氣極怪,就算是魔教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他,這一次能請動他出手,可見魔教的新教主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就是因為想到這一層,讓江炫才更憂心,前段時間他得到消息,魔教曾發生過內亂,之前的教主萬妖被殺,新教主邪塵橫空出世,而對於邪塵是誰卻無人知曉。
此人當上教主之後,先是派人圍殺出現在玉竹鎮的霍王爺,又派老毒物出山害了溫秉義,而好巧不巧事情都發生在玉竹鎮,這些不得不讓江炫多想,這邪塵怕就是衝著他江家來的。
霍維聽到江炫這樣說,心裏也有了計較,他原本就是想趁著魔教內亂,新教主邪塵還未穩住局麵,然後出手對魔教重重一擊,現在看來對方倒是迫不及待接著出手了,那他還用等什麽。
“這麽厲害,那我倒是真想見識一下!”雖說醫毒不分家,但是楚寒希更擅長治病救人,不過她也想多了解一些有關毒物的東西,如果有一個這方麵的“專家”,大家交流一下,說不定受益匪淺。
不過,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在這裏她可沒什麽武力值,也不會飛來飛去,自保能力都是個問題,要是招惹上什麽厲害的江湖人物,自己未必能應對好,還是安分守己比較好。
“楚姑娘,我勸你還是對老毒物別起好奇心,那個人不是輕易能招惹的!”楚寒希一看就是沒什麽江湖經驗,不知江湖險惡,性子看起來很是良善,江炫不希望她與魔教的人扯上什麽關係。
霍維如今也多少了解一些楚寒希內心的想法,知她提起老毒物定是對他識毒、製毒一事上產生了興趣,但此時他和江炫的意見一樣,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也不希望她對老毒物有好奇心。
“我知道!”楚寒希笑笑,趨利避害,人之本能,她不會自找麻煩的。
溫秉義很快就醒了,但身體還有些虛弱,楚寒希開了藥方交給續風,之後溫秉義就被扶進了別的房間。
次日一大早,楚寒希吃過早飯之後,就去了霍王爺的房間給他查看身體,發現他的狀態更好了,也就放下心來,見溫秉義也坐在房間內,順道也給他又診了診脈。
“毒已經全解了,也沒什麽外傷,沒事了!”楚寒希對溫秉義說道。
此時的溫秉義已經換了身深藍薄衫,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與昨晚判若兩人。
“多謝楚姑娘救命之人,溫某銘記五內,他日定當報答!”溫秉義起身對楚寒希抱拳施禮道。
“溫大俠客氣了,我是大夫,給你看病是要診金的,七枚銅錢,咱們就兩清了!”楚寒希朝溫秉義伸出了手,看得溫秉義一愣,床上的霍王爺卻是大笑一聲,站在一旁的霍維也隻是安靜地笑笑。
“真抱歉,在下身上還真沒有銅錢!”溫秉義被小姑娘弄得一臉尷尬,堂堂一個大俠,誠毅伯府的三爺,如今連診金都拿不出來。
“沒關係,有了給我就行,我這裏可以賒賬!”楚寒希調皮一笑,古代的大俠她也算是見過了。
“本王可以借給你,續風,拿七枚銅錢來!”霍王爺從續風嘴裏已經知道了楚寒希不少的事情,尤其他這個大老粗都察覺出自家兒子對人家姑娘的不同,這會兒就像公公看未來兒媳婦似的,怎麽看怎麽滿意,他可是不注重什麽門第規矩的,隻要兒子喜歡,土匪家的女兒他也能搶回去做他家的兒媳婦。
續風真的拿出七枚銅錢遞給了楚寒希,楚寒希也理所當然地收下,然後起身便告辭,不過離開房間之前,她又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霍王爺的床頭位置,剛才她給霍王爺診病查看的時候,發現他的枕頭邊露出半截的青銅腰牌,還有腰牌上的“王”字。
在她剛剛進來之前,屋內幾人一直在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和這枚青銅腰牌有關?還有這枚青銅腰牌,她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楚寒希一直在想腰牌的事情,她努力回憶一下,然後突然想到了楚家莊自家廚房內的灶台,那是很多年前楚老三用碎石頭和泥巴混水自己一個人壘起來的,當時他好像就是把一塊類似的青銅腰牌當成石塊壘進了灶台內,楚寒希那時隻有五六歲,無意間看到了這一幕,如果不出意外,那塊腰牌如今應該還在自家灶台的壁縫裏。
這腰牌會有什麽特別嗎?自家爺爺為什麽也會有一塊?又為什麽把它砌進灶台裏,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還有腰牌上除了那個“王”字還有什麽?事情一牽扯到自家人,楚寒希不免就想多了,想知道的問題自然也多了。
隻是,她沒想到會很快又見到那塊腰牌,就在她傍晚去給霍維施針的時候,發現那塊腰牌被放在霍維身邊的桌子上,她也看清了腰牌上的字,是個皇家的“皇”字。
“怎麽了?”霍維見她的心神被分散到桌上的腰牌上,便出聲問道,今天早上他就察覺出她似乎對出現的這枚青銅腰牌很感興趣。
“沒什麽,就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青銅物,這應該是一個腰牌吧,皇家的?”楚寒希假裝從未見過的樣子問道,然後取出銀針,準備給霍維專心醫治。
“是!”霍維看著她剪短地回道,也不接著往下說。
楚寒希本想著讓他多說一些,但見他已經閉上眼睛等著她施針,隻得先紮針,紮好之後還得一會兒才能拔針,她就坐在一旁一直靜靜觀察那個腰牌,外形、顏色都一樣,而且恍惚中記得好像就是一個“皇”字,她的爺爺楚老三曾是宮中內侍,有宮裏的腰牌似乎也不奇怪。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霍維也能準確探知楚寒希此刻在專注地看什麽,除了藥材、藥草和治病救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對別的東西感興趣,所以施針結束,他便對她說:“這是皇家腰牌,外人不能隨意拿的,你若是喜歡青銅之物,回頭我讓人打個別的送你把玩。”
“謝謝,不用了,我就是以前沒見過,好奇罷了,原來皇家的腰牌長這個樣子,我們這些農家人一輩子可能也沒機會見過!”楚寒希故意說得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就是為了打消霍維的疑慮。
見她說得有些可憐委屈的樣子,霍維心裏便有些心疼,說道:“皇家的腰牌也不都是長這個樣子,這一塊是先帝爺在世時宮中內侍特製的青銅腰牌,隻有先帝爺最親近信任的十二內侍才能有,不過有八名內侍連同他們的腰牌一起隨先帝殉葬了,還有三名內侍為護當今聖上先後身亡,這是最後一塊青銅腰牌,它的主人已經死在了魔教,臨死之前,希望這塊腰牌能葬在皇陵樹下陪伴先帝。”
“最後一塊?”難道她記錯了,自家灶台裏的那塊青銅腰牌和這塊根本不一樣?
霍維點點頭,這些年當今聖上一直秘密派人在尋找這最後一名青銅內侍,因為大周朝的國寶龍紋玉璧一直是由先帝爺身邊的四名青銅內侍輪流保管,宮中傳聞,玉璧之內藏有先帝爺尋到的一份寶藏圖和一張長生不老的藥方,隻是先帝爺還未來得及派人去尋找寶藏和煉製長生不老的藥丸便不幸歸天,之後龍紋玉璧也突然在宮中消失不見。
這些年有不少人暗中都在找尋龍紋玉璧的下落,而聖上經過多方查探發現龍紋玉璧的消失或許和最後一名青銅內侍有關,可找了多年這人竟死在了魔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楚寒希沒有再繼續追問霍維關於青銅腰牌的事情,她怕自己問太多會令霍維產生懷疑,或許真是自己看錯了。
“霍王爺如今沒什麽大事,我想回家了!”離開家好幾天了,又突然跑來了紹州,楚寒希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紹州藥草是不少,但她現在沒有時間進山去找,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做。
“明日玉竹鎮有奪寶大會,你不看看再走?”霍維倒不是很想楚寒希這麽早就回去,因為她一回去自己和她見麵就不能這麽方便了。
“什麽奪寶大會?珠玉寶石嗎?”楚寒希這兩天都悶在息柳山莊內,還沒踏出這個院子一步,而且烈北王府的鐵甲護衛將這裏圍得很嚴實,外人也不能輕易進來,所以外邊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
“不是,是藥商們舉辦的珍品藥材大會,我想著你應該會感興趣,到時候各家藥商會拿出尋到的珍品藥材或藥草一較高下,贏者不但能將藥材賣個高價,還有機會將自家藥材送入宮中供貴人使用,甚至有可能會成為皇商。”霍維對楚寒希說道。
對於大多數藥商來說能成為皇商是他們的最高目標,每年紹州玉竹鎮的藥材奪寶大會也是烈北王府管家霍安最關心的事情,因為在這一天他會拿著成箱的銀票親自過來,像個散財老爺似的,看見珍奇的藥材就大方出手買,無論多少都要拉回王府裏,誰讓烈北王府家裏有個“生財娘娘”,銀子不怕花,就怕沒有好藥材給他家小王爺治病。
在買藥材這一件事上,孟王妃是唯恐花的銀子少了,所以她每年都會為霍安多備一些銀票,尤其是今年楚寒希將王府藥庫裏的珍品藥材幾乎用光了,孟王妃心裏就覺得慌,多給了霍安三倍的買藥錢,讓他這次一定多尋一些珍品藥材充盈王府的藥庫。
霍安是今日一大早到的玉竹鎮,霍王爺在玉竹鎮出事的事情息柳山莊瞞得很嚴,外邊的人並不知曉,但霍安畢竟是霍家人,一到鎮上他就聞出鐵甲護衛的味來,霍維也知瞞不住他,就讓續風去把他找來,將霍王爺出事的事情告訴了他,並讓他瞞著孟王妃。
霍安聽說楚寒希也在息柳山莊內,就建議霍維帶她一起去奪寶大會,畢竟現在楚寒希是霍維的主治大夫,需要什麽樣的藥材比他更清楚,而霍維也正有此意。
楚寒希就更不用說了,一聽霍維說是關於藥材、藥草的奪寶大會,而且就在明天,她哪裏還急著走,晚上都興奮的沒睡好覺。
所以奪寶大會當天,她趕緊吃了早飯,就催著霍安帶她去現場。
“楚姑娘,你別急!”霍安身後還跟著兩個鐵甲護衛,他們一人提著一個小紅木箱子,裏麵可都是成千上萬的銀票,“奪寶大會今日在藥園舉辦,藥園的主人山茶夫人早就給咱們烈北王府留了最好的位置。”
霍維聽到霍安對楚寒希說“咱們烈北王府”幾個字,覺得十分地順耳,怪不得霍安在府裏最得自己爹娘歡心,是個會說話辦事的。
果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楚寒希也就乖乖地等著,然後跟在霍維身邊往霍安所說的藥園去。
藥園位於玉竹鎮西南的一處種滿藥草的私人山莊內,山莊的主人名喚山茶夫人,據說是個很有錢的寡婦,很多年前她來到玉竹鎮花錢買了一塊地,並在上麵蓋了一個莊子,取名為“藥園”,裏麵種滿了各種名貴的花草樹木,尤其以各種藥草為主。
八麵玲瓏的山茶夫人在玉竹鎮也是很有名氣,自從藥園建成之後,每年的奪寶大會都在藥園舉辦,而各路藥商之所以喜歡去藥園,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山茶夫人種出來的藥草品類全、質量好,更有很多稀有難尋的藥草。
楚寒希都是從大嘴巴續風那裏知道山茶夫人和藥園的,而且離著藥園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敏感的鼻子就已經聞到了很濃的艾草味,聞起來有一股清香,好像很熟悉,但又不是她最熟悉的那種味道。
“這味道怎麽和咱們王府裏的艾灸香很相似?”霍安一語道破楚寒希心中疑惑,沒錯,這味道很像她做出來的艾灸香,但細聞卻大不相同。
原本艾灸的味道會有一些微微刺鼻,但她用的艾灸是在藥石空間裏用靈氣滋潤過得,所以拿出來點燃之後會有一種很悠遠的香味,這種香味不但提升了艾灸本身的藥效,還有助眠、安神、止痛的功效,女子若是將其放在肚臍眼處熏灸,還能治療宮寒,更有助孕的奇效。
而此時空中飄出的艾灸香味是用一種特殊的香料摻入艾絨之中混合而成,雖然將艾灸刺鼻的藥味遮蓋住,但同時也會令藥效大打折扣,如果人長時間聞這種艾灸香,很容易頭昏腦漲,身體疲累,可沒什麽好處。
“如何一樣,雲泥之別,仿冒而已!”霍維從香入鼻中便立即覺察出不同,看來這位山茶夫人對他們烈北王府還挺關注,艾灸香才剛剛從楚寒希手裏麵世,這才不出幾日遠在紹州的玉竹鎮茶園內就有了仿冒品,而且明知烈北王府的人今日會出現在奪寶大會上,園內卻飄出陣陣艾灸香,要說不是故意,他自己都不信。
一旁的霍安和續風也覺察出異樣,同時感覺出霍維的不悅,心下也都有些惱怒,山茶夫人此舉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說她的人在明目張膽地監視烈北王府嗎?這應該是在故意挑釁吧。
“小王爺,看來今日這場奪寶大會沒那麽簡單!”單單一個艾灸香的信號就令霍安變得嚴肅起來,自家王爺剛在玉竹鎮出事,魔教的人還躲在暗處,現在山茶夫人又跟著攪合,這背後藏著多少敵人可真不好說,敵暗我明,必須要小心才行。
“越複雜越好!”霍維冷笑一聲繼續往藥園走,他不怕敵人多,就怕敵人沒動作,能自動找上門來最好。
楚寒希隻是想來單純地參加藥草奪寶大會,她可不希望扯進什麽陰謀詭計裏麵,可如今騎虎難下,跟在霍維身邊怕是自然就會被化為他這一方的人,希望不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才好,她還想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地在田間池塘玩耍呢!
藥園的奪寶大會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就進去的,必須要有邀請帖,而且一張邀請帖最多隻能進去兩人,也不知霍安哪裏來的本事,一下子就拿出三張邀請帖,所以他們一行人全都進去了。
楚寒希進來之前就開始打量藥園,從外邊看它就是一個很大很簡單的山莊,從莊門進來之後入目的都是成片的花花草草,除了山莊主樓亭閣和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竟是沒有其他多餘的建築,比楚寒希現代見過的植物園還要簡單。
花草的種類很多,但也很常見,即便是其他人眼中的一些稀有花草,在楚寒希這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眼裏也沒什麽特別,不過山茶夫人能將花草種植的如此精心茂盛,可見也費了不少功力。
奪寶大會的會場在主樓外的空地上,早有婢女將茶盞香茗奉上,有些早到的藥商已經落座相互寒暄著,每年奪寶大會都會設置兩個貴賓主位,今年倒是特例,一下子擺了四把紅檀木的椅子在主位貴賓席上。
“哥,你是息柳山莊的少莊主,為什麽不能坐在主位席上,往年是爹坐,今年爹不在家,當然你來坐!”楚寒希還未走到會場中心,就聽到一個女子有些驕橫的聲音,說實話今天來參加奪寶大會的幾乎清一色的男子,乍聽到除自己之外還有女子進來,她原本也好奇是誰,但見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江炫身邊站著一位紫衣少女,她就明白了,這人好像是江炫的妹妹息柳山莊的江大小姐江雪兒。
“哼,論江湖地位,我青雲堡不比你息柳山莊差,論輩分,你們得尊稱我爹為世伯,這主位要坐也該我爹坐!”江雪兒話剛說完,青雲堡的方錦姿就橫了江雪兒一眼。
同時,她也有些羞惱地看了江炫一眼,為什麽他要是息柳山莊的少莊主?這次就算自己心裏再怎麽喜歡他也不會放過江雪兒,雖然她哥已經醒了,爹和哥哥也讓自己不要記恨江家的人,但她就是看江雪兒這個賤人不順眼,反正江方兩家的婚是退訂了,以後就是仇人。
最令她氣憤的是,現在婚還沒退呢,江雪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梁國公府的韓世子在藥園裏眉來眼去的,這些藥商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哪一個不知道江方兩家有婚約,真是太欺負人了,雖然明知她爹不爭什麽主位,她就是氣不過。
“江湖地位?輩分?方錦姿,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江湖再大大得過朝廷嗎?輩分再高高得過皇親國戚嗎?這裏不是你打打殺殺的江湖,這裏的主位是要留給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坐的,韓家哥哥是世子自然有他的位子,我哥哥不但是息柳山莊的少莊主,他還是宮中貴妃娘娘的親外甥,是皇子公主的親表哥,你爹不過是一個堡主,有什麽資格做主位!”江雪兒不甘示弱,她是庶女又怎樣,江家就她一個女孩子,去了京城那也是名門閨秀。
“雪兒,住嘴!”江炫聽到江雪兒如此不敬尊卑地說話,臉上冷肅起來,“柳姨娘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快給方世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