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拒絕令牌
“續命丸?哪裏有?”一聽方明有救,江炫和方瀘臉上都有了喜色,號令整個江湖幫忙他們也會尋到楚寒希說的東西。
楚寒希這時看向了霍維,然後對兩人說道:“續命丸當今世上隻有小王爺手裏有一顆,那是我耗盡王府藥庫裏的珍奇藥材煉製而成的,但凡有一口氣,吃了它都能再活個幾年。”
世上竟還有如此神奇的靈丹妙藥,那定是珍貴異常的,而且隻有一顆,誰會舍得拿出來給別人!
為了自己的兒子,方瀘什麽都可以去做,隻見他轉身重重單膝跪在了霍維麵前,江湖人一向不屑朝廷,青雲堡自開山立派以來就與朝廷沒什麽瓜葛,可現在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他甘願對霍維這個皇親國戚彎腰。
“小王爺,方某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還請小王爺割愛,隻要能救我兒,無論日後烈北王府需要青雲堡做什麽,青雲堡都無二話!”
方瀘是個一諾千金的江湖俠士,而且憑著青雲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影響力,隻要霍維張口那便是大半個江湖都能為他所用。
“方堡主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玉竹鎮,烈北王與令子相比,你覺得哪個在本王心中更重要!”
霍維這話不言而明,一個是江湖幫派的少堡主,一個是大周朝的頂梁柱,孰輕孰重根本無須比較。
“楚姑娘,沒有別的辦法嗎?這續命丹你可能再製出來?隻要你說,這天下再珍奇的藥材我也能尋來。”江炫也知讓霍維拿出續命丹救方明有些難,昨夜楚寒希救霍王爺的時候可沒讓他把那顆續命丹吃下去,這就說明霍王爺的病情不需要續命丹就能好轉,楚寒希既然能做出一顆,那就一定能再做出第二顆。
“就算你現在把我所需要的藥材都找來,我也立即煉製,但等續命丹做出來,他也等不了!”楚寒希沒說的是,續命丹裏含有的所有藥材都用靈泉水炮製過,而且裏麵還加了小靈寶的靈須,用三天細火慢慢熬製而成。
再說續命丹不是想製就製的,小靈寶的靈須本就不多,這次在王府製藥又快被她拔光了,如果再沒有靈氣進駐藥石空間,連靈泉水也會變少的,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再去拔小靈寶的靈須了。
“隻要小王爺願意拿出續命丹救明哥兒,我江炫願傾盡全力為小王爺做三件事!”江炫聽楚寒希這樣說,也知如今除了續命丹怕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方明的病情耽誤不得,青雲堡加上他這個息柳山莊的少莊主的承諾,相信聰明如霍維一定會考慮的。
果然,霍維聽後這才十分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江炫,看來他和方明的關係真的不錯,然後又看了看楚寒希,續命丹的事情事先自己並不知道,但隻要楚寒希說有,她就一定不會誆騙自己,也一定能有把握救人。
“來人,將楚姑娘的藥箱都帶過來!”霍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而是對著空氣說了這麽一句,楚寒希是沒察覺出什麽,但江炫和方瀘都感覺到有人離開了,這應該是霍維身邊的暗衛,沒想到內功這麽高,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此人的氣息存在。
很快,一個黑影就閃了進來,楚寒希正在給方明施針,所以她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等她再轉身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藥箱就已經放在腳邊了。
江炫和方瀘也就是看到一個影子,那人速度極快,放下藥箱就消失了,此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楚寒希將大藥箱打開,屋內三人看到裏麵滿滿的都是瓶瓶罐罐,見她從中取出一個純白小瓷瓶,上麵寫著“續命丹”三個字。
楚寒希並沒有立即將續命丹喂方明服下,而是轉手遞給了霍維:“它是屬於你的,救不救也隻有你能做決定!”
續命丹是真的很珍貴,王府藥庫裏的那些珍奇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她能製出兩顆已屬難得,當初想好了製出來的東西分給霍維一半,所以這個藥箱裏的所有東西也都屬於他,如今也隻有他最有資格決定它們的去留,當然救霍王爺除外。
江炫和方瀘也都緊盯楚寒希手裏的藥瓶,同時也在緊張地等待霍維的決定。
“救人吧!”霍維淡淡三個字說出口,其他三個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這續命丹如此珍貴,就算霍維不願意拿出來救方明,別人也無話可說,但楚寒希還是因為霍維這個決定而高興,不管他答應的目的是什麽,至少他選擇了救人。
於是,楚寒希從小瓷瓶裏倒出一顆珍珠大小的黑色藥丸,然後又取出一個青花瓷瓶,將藥丸塞進方明嘴裏,又把青花瓷瓶內的液體倒入他的口中,大概等藥丸融化之後,方明的臉色就漸漸恢複了紅潤和精神,再等楚寒希將他身上的銀針拔出,他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爹,江大哥!”方明看到一臉關心的方瀘和江炫站在自己麵前,虛弱一笑,他現在隻是感到全身疲憊,之前那種身體裏的沉重感似乎突然消失不見了,“我怎麽了?”
“明哥兒,你終於醒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還有不舒服?”方瀘強忍眼淚,隻要兒子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爹,我很好,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好,這麽輕鬆過!”方明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方瀘也笑了,轉身朝著楚寒希一抱拳,萬分感激地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以後姑娘便是我青雲堡的座上客,這是我青雲堡的青沙令,還請姑娘收下,以後在江湖上但凡遇到麻煩事,隻要拿出此令,江湖朋友都會給青雲堡幾分薄麵,助姑娘化險為夷的。”
“不用了,你隻要給我七枚銅錢做診金就行了!”既然這個令牌那麽重要,是寶貝也定是麻煩,楚寒希可不想到時候有一幫江湖人再衝著這塊令牌找上自己。
不得不說楚寒希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青雲堡的青沙令可是武林至寶,一令在手便可號令群雄,是令無數江湖人心神向往的東西,如果手裏能有這樣一塊令牌,那在江湖上幾乎可以說是能橫著走了,但同時也會成為很多人攻擊爭奪的目標。
“姑娘是我青雲堡的大恩人,明哥兒這病日後恐怕還得麻煩姑娘,診金是一定要給的,我這就讓人去取一萬兩來!”方瀘從不是小氣之人,青雲堡也是有些底子的,這一萬兩的診金他覺得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很值。
“方堡主,師門有規矩,給人診病隻收七枚銅錢診金,而且藥方免費贈送,如果日後你們再有病讓我醫治,到時我會再收診金的,七枚銅錢,不能多,也不能少,不過你這會兒要是沒有,可以先欠著,以後給我就是了!”楚寒希拒絕了方瀘的萬兩診金,規矩是必須要守的。
“這——”方瀘一時有些為難,他是江湖人自然知道要守人家師門的規矩,但七枚銅錢他身上還真的沒有,“姑娘放心,這七枚銅錢診金青雲堡定不會少你的!”
方瀘見楚寒希執意不收青沙令他隻得又收回,這天下能拒絕青沙令的她還是第一人,但即便沒有這令牌青雲堡也是欠下楚寒希一個大恩情,日後定是要還的。
“不急,有了給我送來就行,他已經沒什麽大事,我再給你們寫兩張藥方,照方吃藥,好好調養身子,不出意外應該能多活幾年。”楚寒希寫好了藥方遞給了方瀘,然後就和霍維、江炫又一起從窗戶離開了。
重新回到息柳山莊內,楚寒希和霍維就先去了霍王爺所在的房間,此時霍王爺正半坐起身嚷著讓續風給他找酒喝。
“你去把霍彥給我找來,我要喝酒,老子都要疼死了,他個混賬去哪兒了?”霍王爺顯得有些狂躁,被人當胸射了一箭竟沒有死,但醒過來之後疼的他受不了,嘴幹舌苦的總想喝點酒。
“王爺,您就別找霍彥了,他被小王爺罰去辦別的事了,這幾天,您歸小的管,楚姑娘說了,您半年不能沾酒。”續風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那模樣看起來有些得意欠揍,但霍王爺卻氣得站不起來,他說話力氣大是大,但身子還挪不動。
“什麽楚姑娘、李姑娘的,連皇上都不敢讓我不喝酒,其他人就更別想攔著我,快去給我拿酒來!”霍王爺火冒三丈地看向續風,擱在以前,他早就踢得他滿地打滾了。
“不行,王爺,您就老實呆著吧,別大動肝火,免得傷口再裂開,到時候還得給您重新拿針縫一遍!”在續風看來,楚寒希這位大夫的話可是比皇帝的命令還管用。
“兔崽子,真是反了你,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快去給我拿酒!”霍王爺已經在發狂的邊緣了,這一次本是出來發泄心中鬱悶情緒的,沒想到被魔教的人給暗算,心中的這口悶氣就更重了,真當他霍東是沒牙的老虎誰都來欺負了。
霍維推開門帶著楚寒希走了進去,見到自己的爹他似乎神情也沒什麽變化,而是看著暴怒的他說道:“如果你繼續這樣鬧下去,我就把你送回王府,要是娘看到你這個樣子——”
“這事千萬不能讓你娘知道!”一聽霍維提到孟王妃,霍王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那你就好好留在這裏養傷,半年之內不能喝酒!”霍維知道怎麽說能讓霍東聽話,“否則我就告訴娘。”
“你就知道拿你娘威脅我,還有,哪個庸醫說我不能喝酒的!”霍東氣悶歸氣悶,但這次受傷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妻子知道,要不然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王爺,您要想好得快,近期是不能飲酒的,否則不利於傷口愈合!”楚寒希從霍維身後站了出來,清醒過來之後的霍王爺沒有多少頹廢病態,果真是武將出身,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你是?”霍東光顧著耍脾氣,才發現霍維身邊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雖然這會兒隻遮著麵紗,但那雙眼睛明亮清潤,煞是好看,這可是頭次見自己兒子身邊站著位年輕姑娘。
“王爺,這位是楚姑娘,就是她給您拔箭療傷的,她可不是什麽庸醫,而是神醫,就連藥穀的那位少穀主如今都拜她為師了。”續風在一旁解釋道。
“那宸哥兒你的病她也能治好?”霍東最關心的還是霍維的頭疾之症,這也是他多年的心病。
“我相信她!”霍維算是替楚寒希做了回答。
“王爺不用擔心,小王爺的病我自會盡力,如果王爺實在想飲酒,至少也要兩個月後,我為您專門配製一種藥酒,少飲些也能解解饞。”想著霍王爺此次出事多少也和自己有些關係,楚寒希對他這個病人就寬容了一些。
“我要喝烈酒,藥酒有什麽好喝的,一股難聞的味道!”霍王爺又不是沒喝過藥酒,實在是難喝極了。
霍維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霍王爺立即便明白他眼神裏的威脅之意,臭小子,他不就說了一句藥酒難喝嗎,難道還說不得?!
“好不好喝那也得等喝過之後才能做出公平的評價,倒是要麻煩小王爺為我尋一壇好酒來。”楚寒希很少親自出手釀製藥酒,一般她都是拿出藥酒的方子給別人的,而且她用靈泉水釀製出來的藥酒比純釀還要香醇可口,再加上酒與藥材的完美融合,使其酒香和藥效都得到了提升。
“沒問題!”霍維爽快地應允道。
“哼,我那壇好酒倒是不知入了哪個小賊的口,要是被我抓住,我非得抽了他的筋不可!”隻要一想起自己那壇藏了十年都舍不得喝的好酒,霍王爺就肉疼的厲害,到底是誰那麽大膽子別的不偷就偷他的酒!
楚寒希見霍王爺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不著痕跡地往後後退了一步,見她此刻心虛的模樣,霍維唇角帶笑,楚寒希見到他爹還真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到了這天晚飯後,江炫敲響了楚寒希的房門,他帶來了青雲堡的七枚銅錢診金,然後又掏出七枚銅錢放在了桌子上。
“少莊主這是何意?”楚寒希有些不解,江炫剛剛進門就告訴她,方明的身子已經在好轉,如今能進食了。
“這是我付給姑娘的診金,勞煩姑娘也給我把把脈!”江炫一臉淺笑地在房中坐下,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炫臉上的確有病弱之態,但見他翻牆跳窗戶的勁頭兒,倒不像是有什麽大病,不過光看表象是無法正確判斷出一個人的病症的,還是要查看內裏。
楚寒希收下了診金,開始給江炫診脈,指尖放在他的手腕處才驚覺他的肌膚好涼,如冰似玉,令人心裏一顫。
再探他的脈象,初時一切正常,從容和緩,不浮不沉,當自己凝神聚力細探之時,卻發現他的脈象透著古怪,竟是脈中有脈,似沉脈又似遲脈。
收回了自己的手,楚寒希麵色平靜地問江炫道:“少莊主,平時可有什麽異常?”
“倒是沒什麽,楚姑娘,我的身體可有什麽問題?”江炫很自然地回道。
“是嗎?”楚寒希可不認為江炫在說實話,“少莊主要是不說實話,恐怕我說的話你也不會相信,既然你找我診病,就應該相信我,不信醫者我是不治的,這也是師門規矩。”
她自學醫以來還從未診錯過脈,江炫的脈象看似正常卻內藏凶險,而且這種情況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可江炫看起來也不過是弱冠之年。
在現代的時候祖父曾告訴過她,一般孕婦會有一強一弱的雙脈現象,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現象人會呈現雙脈,那就是身體中有了蟲蠱,而江炫體內的蠱存在已有十多年,他到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也真是少見。
江炫站了起來,他目光一下子變得深沉起來,透著厲光看向了楚寒希,這麽多年隻有她話裏透出他的身體可能真的有問題,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十五年來究竟遭遇了怎樣的痛苦。
“楚姑娘別生氣,隻是我的話說出來也是沒人信!”江炫無奈一歎,“我自六歲那年每到晚春時節便會疼痛難忍,似骨裂筋斷,喝了止痛藥之後便會好些,天下名醫不知請了多少,但診脈之後都說我身體很正常,夏日裏最難熬,幾乎每夜都疼的難以入睡,次日便又好了,請大夫又查不出什麽問題,外邊的人都說我這個少莊主是撞了邪、惹了鬼,至今也沒人敢嫁我。”
江炫臉上的苦笑不似作假,看他臉上的病弱應也是被蠱毒折磨的睡眠不好,蠱毒造成的疼痛也非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這十多年他也真是不容易。
“我信!”楚寒希看著他說道,“你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體內有蠱,不知是你小時候誤食了什麽毒物還是有人特意為之,總之蠱已經完全寄居在你體內,形成了自己的脈象,我現在還不了解你體內的蠱究竟是哪一種,所以要想完全清除它會有些麻煩。”
“蠱毒?”江炫明顯吃了一驚,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會得蠱毒,那麽之前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就能證實了呢?蠱毒的事情會和她有關係嗎?江炫心中思緒有些亂,他需要自己單獨冷靜冷靜,“楚姑娘,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會再來找你的!”
“好!”看著江炫像是一臉受打擊的樣子,楚寒希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現在解他體內的蠱毒她把握也不大,萬一這蠱毒真是被什麽人下的,說不定就是很邪性的子母蠱,一旦母蠱知道子蠱有異樣,來個玉石俱焚就不好了。
江炫剛離開,楚寒希打算關門睡覺,一身黑衣的庭空就背著一個人衝了進來,不一會兒霍維和續風也進來了。
庭空將人放在椅子上,然後將自己肩頭還插著的一把流星鏢拔了出來,鮮血當時就噴了出來,而續風進門正巧看到這一幕,掏出懷裏的金瘡藥就給他抹上,嘴裏還滿是抱怨:“你自己一個人逞什麽能,就不知道發個信號回來,現在火狼回來了,有什麽事情我能和你一起去辦!”
自小在一塊訓練長大的兄弟,雖不是一個父母生的,但沒有血緣的他們比親兄弟還要親,見到庭空受傷,平時吊兒郎當的續風都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霍維則是扶起椅子上的男子,臉上的麵具他也摘了下來,一臉著急地看向楚寒希:“快給他看看!”
“他中毒了!”楚寒希不用診脈單看此人的麵色就說道,這人三十多歲,也是一身黑衣勁裝。
“楚姑娘說的沒錯,溫三爺中了魔教老毒物的毒,雖吃了一顆解毒丸,但還是昏迷不醒。”庭空任由續風有些粗魯地給他抹藥,他更關心溫秉義的情況。
“他體內毒素還很多,一般的解毒丸根本沒用,大藥箱裏有我製出來的解毒丸喂他服下一顆,我再給他用銀針祛毒。”楚寒希診脈之後發現此人體內毒性極強,必須盡快解毒,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火狼,去取藥箱!”霍維先給溫秉義輸入一些內力,而影子暗衛火狼已經快速地將藥箱取來又消失了。
楚寒希拿出藥箱裏的解毒丸倒出一顆讓續風給中毒的溫秉義服下,此時瓶子裏還有一顆解毒丸,續風本想順手又揣進自己懷裏,卻被霍維截了下來扔給了庭空,續風也隻得幹笑一下摸了摸鼻子。
當楚寒希正在給溫秉義解毒的時候,江炫去而複返,此時他已經收斂好一切的情緒,讓外人看不出異樣,山莊內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被允許進入霍王爺所在院落的人,這個命令也是霍王爺親自下的。
江炫出現的時候,霍維又戴上了他的麵具,他不知道自己爹為何要讓江炫能隨意出入這個院落,即便這裏是息柳山莊的地方,但烈北王府的鐵甲護衛在,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這位江少莊主似乎很得他爹霍東的喜愛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