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知縣病重
兩個人都沒想到楚寒希會這樣問,但都看著她搖了搖頭,兩個莊子這些年之所以不和,不過是為了一條清河罷了,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下遊的黃家莊的人先挑起矛盾的。
“這次——該是我的錯!”想了一下,最終黃生洪還是開口說了。
他這個人就是這個脾性,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領著族人爭河是為了生存,他沒覺得自己錯,但今天造成這麽嚴重的傷人事件卻也並非他的本意,隻是今年除了前段時間的那場大雨,一直到現在天氣都燥熱的異常,眼看清河都要見底了,要是繼續熱下去,他們村吃水真成問題了,畢竟楚家莊的人可不少,用水量也是很大的。
“是我聽信了黃冒財的話,一時糊塗想要將清河改道,我這是要斷了別人的生路,老天爺他要懲罰我,也要斷了我的香火。”黃生洪並不怕在楚寒希幾人麵前將內情說出來,敢做就敢當,他們黃家莊的人就是橫也要橫得敞亮明白。
他告訴幾人,前段時間黃冒財找到自己說姓黃的天下是一家,他願意出銀子將清河改道到黃家莊,以後黃家莊的人喝水就不用再看楚家莊人的臉色。黃生洪問他為什麽這樣做,他說是楚家莊的人不識抬舉,他不過是看上一個農家野丫頭,他們竟然不同意,還害他差點兒吃官司,為了出這口惡氣,他要給楚家莊的人一個教訓,說完,當即就給了黃生洪一百兩的銀子。
楚寒希沒想到兩個莊子這場打架還和她有關,黃冒財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也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丫頭,黃冒財他不是我們暉縣黃氏一族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把對他的仇怨記在黃家莊人的身上,這次打架兩個莊子都有損傷,是我這個族長沒做好,對不起了!”楚有川和楚寒希、楚莊田幾人都沒想到黃生洪會當場道歉,不過他很快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清河我們還是要爭一爭的,這年月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就算不為我自己,為我莊子裏那千餘口老老少少,我也必須要這樣做。”
“族長爺爺,川爺爺,兩個莊子一直這樣鬥下去也不是辦法,打了好幾輩架了,你們就沒想著用更好的辦法來解決水源的問題嗎?”楚寒希覺得這裏的百姓之所以窮,不是他們懶,也不是山窮田瘠,而是他們把心思和時間都放在了爭一條河上。
“希姐兒,什麽更好的辦法?”楚有川被楚寒希問得一愣,他還真的沒想過,黃生洪也是如此。
“清河在虎穀山裏有分流,隻要將山裏的兩條分流合為一處,然後將山外的清河再分出一支過黃家莊,不但能徹底解決兩個村的吃水問題,還可以用其中一部分河水來澆灌田地,與其兩個村的人把力氣花在打架上,不如花在修整河道上,而且我看過山裏的那支分流,若是在挖的時候多費些人力和時間,挖成一個大的人工湖,裏麵還能養魚種藕,對兩個莊子都是好事,而且以後你們也不用爭清河了。”楚寒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兩個村子爭清河,不僅僅是因為吃水問題,還因為清河的河道從上到下越來越窄,兩個莊子中間又是大片的農田和高坡阻擋,河水流到黃家莊減少了一大半的水量,一旦上遊水位下降,下遊很可能就幹涸見底了,這也是黃家莊年年夏季都要爭水源的最根本原因。
“希丫頭,你說的這個辦法好是好,咱們農家人也不怕使力氣挖河,可大家如今都空著肚子吃不飽,都在想著法子掙銀子保命,誰能天天心甘情願地去做這件事情!”楚有川曾服過徭役,他也被朝廷的人押著去挖過河道,那可是要耗費不少時間和銀子的事情。
黃生洪也對楚有川的話表示讚同,他當然也覺得楚寒希這個方法非常好,會從根子上解決黃家莊人的吃水問題,但這是個大事,就算他是族長,在族裏權利也很大,但要是讓族人們整日裏隻挖河,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方法總比困難多,這件事情不開始做永遠也不可能變成現實,隻要兩個莊子的人同心協力,哪怕一個人一天隻挖一鋤頭,總有一天這水能入了清河,也能出了清河。”楚寒希相信這世上的事情不是沒有成功或者失敗,而是沒有開始。
“你這孩子說得對,從明天開始,我們黃家莊的人就照你說的做去挖河!”黃生洪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長凳差點兒因為失去平衡讓楚有川跌坐在地上,好在他下盤夠穩沒摔倒。
“我待會兒就和族老們去商量!”雖說挖河這事主要是為了解決黃家莊的吃水問題,但想到以後兩個莊子不會再因為爭河打架,楚有川覺得楚氏族人也要出點力。
“挖建河道並不是一件小事,我還是建議你們先找個懂行的看看山裏的河流分布,然後再決定從哪裏開始挖更節省人力、物力和財力。”
楚寒希也知道現在不止楚家莊和黃家莊的日子不好過,整個暉縣甚至整個大周朝底層百姓的日子都不那麽富裕,她雖來自更加文明先進的現代但也無意當什麽救世主,隻希望憑借自己現有的知識和能力盡其所能地去幫助身邊的人,如果能夠改善他們的生活,那也就說明自己沒有白來這一趟。
“希姐兒,你覺得從哪裏開始比較好?”楚有川聽楚寒希說得頭頭是道,對她的看法就更加重視起來。
“我個人認為先從山腳下的清河修建分渠比較好,因為清河也就這兩天水位下降,平時河中水量還是很充足的,即便真的分一部分河水出來流經黃家莊,也不會對咱們有太大的影響。”楚寒希認真思考之後對楚有川和黃生洪說道。
楚有川聽後點點頭,其實楚氏一族的人並不是真的膽小怕事,這麽些年即便真的遇上了幹旱年,他們也從未想過把清河堵上留著自己村子用,他們不能為了自己的生路便斷了別人的生路。
不管其他楚氏族人是怎樣想的,看到楚有川和楚寒希的反應,黃生洪心裏感觸很深,如果楚氏族人真願意分一半清河給他們,那從今往後兩姓便是一家,他決不允許姓黃的再欺負姓楚的。
天快大亮的時候,楚世強和黃景治兩個人都醒了,外邊的兩村村民還是一左一右地守在楚老三家的院門外,不過現在他們之間已經不是怒目而視,反而莫名多了一絲和諧感。
尤其是一個時辰前,楚氏一族的四位族老和黃氏一族的族長黃生洪以及他們的四位族老同時去了楚有義的家中,也不知道兩個莊子裏最有威信的這十個人究竟在一起說了什麽,反正最後他們決定,待楚氏一族選出新的族長,就把清河分出一支給黃家莊。
不僅如此,楚氏一族新任族長的人選從楚莊田、楚莊賢變成了楚有川和楚莊賢,雖說楚有川沒有楚莊田更加名正言順,但是四位族老一致認為楚有川比楚莊田在族中更有威信,尤其是年輕一輩對他極為敬重有加。
“嬸子,世強哥已經沒什麽大礙,就是血流得有些多,回家給他好好補補就是!”楚寒希看著木板床上半坐起身的楚世強對楚大嬸說道,又見楚世強一臉生無可戀的摸著自己光頭的樣子,忍著笑又看著他說道,“世強哥,我也是為了救你不得不為之,頭發還是會長得,不耽誤你找姑娘!”
“小妹,你說什麽呢!”楚世強被楚寒希說的臉上一紅,“頭發沒了就沒了,命保住就行。”
另一邊的黃景治也起身了,他初次看到楚世強的光頭腦袋還有上麵纏著的厚厚白布,嘴上雖沒說,心裏也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他當時是打紅了眼,腳下一滑,手裏的鐮刀就飛出去了,哪想著正好割在了楚世強的腦袋上,而自己偏被他手裏的木棍給砸暈了。
“你也沒事了,回去別大補就行,現在你們都可以回家了!”楚寒希開始下逐客令,忙活了大半夜,她今天還是別進山采藥了。
楚莊田夫婦謝過楚寒希之後就讓人把楚世強直接給抬回了家,黃景治也是被黃生洪留下的人抬了回去,孫子一保住命,他就去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很快,楚老三家的院子內外都空了,一直守著門的楚寒衣被楚寒希叫回房間補覺,而這天之後楚家莊出了一位醫術厲害的農家女的消息開始在十裏八鄉迅速傳來,而且傳得神乎其神。
“小妹,你都不知道現在外邊的人怎麽說你!”這天,楚寒希帶著山杏、山桃和柳枝一起來到了血草穀,三個人幫忙采艾草的時候,山杏一臉八卦的樣子,“他們都說你在山裏遇到了神仙,學了一身通天的本事,手指點一點,死人變活人,黃土變真金,是九天的仙女下凡塵。”
此時戴著鬥笠蒙著口鼻一身農家衣的楚寒希笑著說:“這是哪個說書先生給編的,再傳下去我豈不是能撒豆成兵、呼風喚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麽厲害。”
看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小看人們“以訛傳訛”的功力,不過有一點他們倒是沒說錯,比起這裏思想、能力相對落後的古代人,擁有空間在身的她的確是有些了不得的本事,隻是還沒有機會施展罷了。
四個人各自采了滿滿一背簍的紅色艾草,然後便出穀回家,她們也沒等楚寒衣,最近楚寒衣總是神出鬼沒的樣子,每次把楚寒希安全送進血草穀就不見人影了。
隻是令楚寒希沒想到的是,聽信傳聞第一個找上門來求她出手醫病的竟然會是知縣彭紀。
她剛從血草穀回到家中,隻是還沒等把背簍裏的艾草先拿出來晾曬,一輛馬車便停在了自家門外,駕馬車的正是縣衙捕頭張兵,而隨後下馬車的是楚寒希在縣衙結案時見過的梁主簿,緊接著是一個七八歲的男童,頭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髻子,一身灰藍色的斜襟布衫,圓圓的臉蛋上滿是強忍的哭意,大大的眼睛裏也是蓄滿了淚水。
“梁主簿,張捕頭,你們這是?”楚寒希趕緊迎了上去,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們。
“楚姑娘,還請你救救我家大人,他快不行了!”張捕頭聲音哽咽道。
在暉縣一直都是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麽多年他見過不少來這裏做知縣的,但沒有一個像彭紀這樣處處以百姓為先,任勞任怨又廉潔清明的好官。
他還聽梁主簿說,這位新來的彭大人原是京中正四品的大官,因為得罪了人被貶到暉縣做了個七品縣令,而到了這裏之後他日夜為暉縣百姓操勞,如今更累得病重,這樣一個好官若是沒了,他們暉縣百姓的好日子就更沒指望了。
“張捕頭,快把大人背出來讓楚姑娘給看看!”梁主簿先讓那男童站在自己身邊,又掀開了馬車簾,張兵跳上去把彭紀從裏麵背了出來,楚寒希讓他把人先背進自家東間,然後洗淨雙手,去西間拿出了昨天下午楚莊田給她才做好的藥箱。
張兵將彭紀小心地放在東間的木板床上,楚寒希拿著藥箱進去的時候,就見那男童趴在床邊哭喊著:“爹,爹,你醒醒呀爹!”
此時躺在床上的彭紀一動不動,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回應。
“恩哥兒,快起來,讓這位楚姑娘給你爹看看!”梁主簿見楚寒希進來趕緊扶起了床邊哭泣的彭昊恩,同時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的彭紀。
“梁主簿,彭大人是如何得的病?”楚寒希快步走到床邊先給彭紀診脈,順便問一下病情,她記得初回七柳鎮的時候見彭紀身體還是很好的。
梁主簿原名梁兆林,他與彭紀既是上下級關係,也是多年的同窗好友,這一次彭紀遭人陷害被貶譯州暉縣,他是主動跟來甘願做他的主簿的。
“這段時日天氣幹旱酷熱,大人事務繁多,早起晚睡,還要出外查探民情,以致於積勞成疾,染上了熱病。其實大人平時身體很健壯,自從得病之後整個人都煩躁不安,精神昏昏沉沉的。在鎮上找不到什麽好大夫,恰好誠源藥鋪的費掌櫃介紹了一位府城來的名醫,說是微脈,給開了藥方,但是喝完藥第二天病情就加重了,大人變得身體僵直的厲害,不但不能走,氣息也越來越弱。”梁兆林也是無奈之下聽說楚家莊出了位醫術厲害之人,他之前也在縣衙見過楚寒希本人,而且彭紀對她印象也不錯,所以將信將疑之下就送彭紀過來了。
楚寒希在梁兆林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給彭紀診完了脈,見他此時臉上已經出了一層油汗,氣息粗急,再掀開他的腹部查看,發現他皮膚發紅,肚子按上去脹得厲害,並且鼻有血涕,兩眼白珠全變成了紅色,嘴巴腫大得要破了一樣,舌強不能卷伸。
“大夫給他用的什麽藥?”楚寒希又問道。
“那大夫說大人外實內虛之症,給開的是桂、附這類熱藥!”梁兆林回道。
“怪不得,大人這是吃錯了藥,藥不對症,如果繼續吃你說的藥方,就會九竅出血,遍體紫黑而亡。他是不是幾天沒有吃過東西,還總是說熱,而且大小便也不正常,不上茅廁?”楚寒希問完之後見梁兆林狂點頭,又一臉期盼地看著她,這才說道,“大人脈象的確是微弱,皮膚還發紅,這是實熱內鬱,外傷於暑的症狀,幸虧他氣息還很旺盛,雖然現在病重但還能救治,你們不用擔心。”
說完,楚寒希便開始在彭紀身上下針,之後又寫了藥方遞給了梁兆林,讓他照方抓藥。
梁兆林接過藥方之後看了看,他雖然不懂醫,但讀書不少一些常識也是知道的,就比如這張藥方上有些藥用量太多和毒藥無異,所以他有些疑慮地看向楚寒希問道:“楚姑娘,你這藥方裏有一些虎狼之性的藥,是不是藥量太多了些?”
“有時候病重就要下狠藥,輕了不管用,我是大夫,是救人的可不是害人的。”楚寒希對梁兆林解釋的時候就見彭紀已經清醒了。
“爹——”彭紀的小兒子彭昊恩趕緊撲了過去喊道。
“我……我想喝……涼水!”彭紀一睜眼就要涼水喝。
這時張兵趕緊對他說道:“大人,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喝涼水。”
“沒關係,讓他盡管喝吧,回去趕緊煎藥讓他服下,明天病情應該就會減輕一些,這藥喝個四五副應該就能全好了!”楚寒希起身對他們說道。
“楚姑娘,謝謝你了,我們這就帶大人回去!”梁兆林又讓張兵把彭紀背回了馬車,他得趕緊回去抓藥讓大人服下。
“姐姐,多謝你的救命大恩,我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彭昊恩鄭重地對著楚寒希行了一禮,然後也快步上了馬車,然後張兵又駕著馬車趕緊回了七柳鎮。
楚寒希可沒把彭昊恩的話放在心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懂得什麽是恩情,又什麽是報答嗎?!況且她治病救人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報答,隻是這幾天救的人她沒收診金,之後讓他們都給補上才行。
隻是令楚寒希沒想到的是,自彭紀一行人離開之後,上門找她醫病的人就多了起來。
“希姐兒,你大伯父從田裏回來就疼的直不起腰,這會兒疼得直打滾,你快給去看看!”送走彭紀,楚寒希正在和家人吃飯,同村的一位大伯娘劉氏滿頭大汗地跑進了自家。
“嫂子,你讓孩子來就行,何必親自跑這一趟,你身子也不好!”席氏慌忙站起來去扶劉氏,眼前的劉氏五十多歲的年紀,但在族中輩分不高,與席氏算是同輩。
“沒事的,我怕小孩子說不清楚,三叔父,求你讓希姐兒給孩子爹看看!”劉氏嚇壞了,家中能幹活的本來就不多,要是自己老頭子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塌了。
“你這話就見外了,希姐兒,快去吧!”楚老三也放下碗筷站了起來,而此時楚寒希早已經去房間裏拿了藥箱,一家人幹脆都不吃晚飯了,全都跟著劉氏去了她家。
劉氏的家在村中,是幾間破的土牆屋,她大兒子服徭役的時候被砸死了,大兒媳婦受不了苦日子跟人跑了,隻留下三個孩子,二兒子在鎮上給人打個零工,二兒媳也是個藥罐子,膝下也有三個孩子,家裏窮得常常揭不開鍋。
她家離楚老三家並不是很遠,同村的好多人也都聽到了響動,一時間大家都聚在了劉氏家中。
楚寒希進屋的時候,就聽見一屋子孩子的哭嚎聲,然後劉氏的丈夫楚莊生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頭的汗直往下淌。
“爺爺,找兩個人摁著他不要動,把他的上衣掀開!”楚寒希說著已經從藥箱裏拿出了銀針,而此時楚老三已經讓來看熱鬧的兩個年輕人把楚莊生給摁住,劉氏掀開了他的上衣,楚寒希一針下去,就見原本痛苦不堪的楚莊生就像被人突然按了止疼鍵,一下子就不疼了,這讓外人看得好像剛才他那麽疼痛難忍都是裝的一樣、
“不疼了?!”楚莊生自己都有些懷疑,竟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疼了,“怎麽會這樣神奇?希姐兒,你這是用了什麽仙術?我竟真的一點兒都不疼了,我還以為我就要疼死過去了呢!”
“大伯父,這哪裏是什麽仙術,不過是醫術罷了,你這是常年勞累所致,這一針隻是暫時止疼,明日你要是繼續下地幹活兒,還是會疼的!”楚寒希說著又從藥箱裏取出了艾灸條,然後對他和劉氏說道,“要想根治這毛病,從今天開始我會先給你銀針過穴,然後再讓大伯娘每天給你艾灸,七天便能好了。”
“希姐兒,這艾灸該怎麽做?”劉氏簡直是喜出望外,楚莊生以前就有腰疼的老毛病,但一直為了這個家咬著牙忍著,今日這是實在忍不住了,差點兒疼的連命都沒有了,好在楚寒希醫術高,一針下去不疼了,而且七天就能給治好,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接下來楚寒希就告訴劉氏,隻要將她手裏的艾條點燃,放在楚莊生的腰間熏烤就可以,並當場給她進行了示範,而艾灸一結束,楚莊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希姐兒,沒想到你醫術竟真的這樣高,我自從生完孩子之後也一直有腰疼的毛病,你能給治不?”楚寒希還沒從屋裏出來,就有同村的幾個婦人圍住她,而且大多問得都是腰腿疼痛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