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剁手
第397章剁手
當然,若是雷軍應下,意味著進入劉家派系。
不管什麼年代,派系都是免不了的,這也是沒有背景的軍官大多走不遠的緣故。
齊悅轉頭看向雷軍,恰在這時,雷軍也看過來,眼神交匯,不等她看懂他眼底的情緒,他回過頭,面向劉團長道:「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劉團長愣了一下,旋即笑著點頭:「軍人就該有這覺悟,你不錯。」
齊悅大腦一片迷霧,他們什麼意思?
雷軍這是同意了還是拒絕了?
劉團長是真高興,還是客套?
不過很快齊悅就決定放過自己,畢竟自己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費腦子琢磨大佬們曲里拐彎的心思,反正也捉摸不透。
齊悅這邊愉快地決定了,劉團長也沒多留,與齊悅略說了幾句話就坐車離開了。
雷軍倒是被劉老同志拉著下軍棋,齊悅則跟著黃媽去客房整理行李。
棋子在棋盤上移動,劉老同志捏著棋子如同隨意聊天地說道:「你劉叔的話不用在意,你還年輕,就該多鍛煉鍛煉,尤其是邊疆之地,最近可是不太平啊。」
劉老同志說得隨意,但雷軍卻敏銳地捕捉到一些消息,目光銳利如芒,劉老同志擺手:「下棋下棋,別分心。」
雷軍道了謝,沉下心開始下棋,卻發現自己的棋路已經被堵得幾乎無路可走。
沉吟一會,他動了一步,劉老同志立馬放了個炮吃個了他一顆棋子,毫不留情。
雷軍再走,劉老同志再吃。
連吃三顆棋子后,劉老同志輕咦一聲:「你的棋路居然盤活了。」旋即又如頑童一般得意地笑了起來,「就算盤活了,你手中兵卒少得可憐,也打不過我這大部隊。爺爺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住以勢壓人!」
說完,移動一顆棋子,頓時勢若猛虎,朝著對面殘兵弱將撲殺過去。
雷軍很沉,不急不緩地移動棋子,但每次都巧妙地避開了對方的撲殺。
「棋逢對手,好!」劉老同志叫了一聲好,迅速變幻棋路,出招一如既往的老辣。
雷軍立刻做出相應的調整。
客房開著門,棋子落盤的聲音連同劉老同志略激動的聲音都傳了進來。
保姆黃媽探頭看了一眼,而後笑著與齊悅道:「老首長下棋很久沒像今天這麼高興了,看來你未婚夫棋藝不錯。」
齊悅笑了一聲:「我不懂軍棋,他也沒跟我提起過。」
黃媽便與她解釋道:「老首長的棋藝很高,小劉首長就差些,大院里別的首長跟老首長下棋都沒贏過,他就不愛跟他們下了。棋癮犯了就拉著小劉首長下,但每次小劉首長就被老首長罵得抬不起頭,以後一看到老首長拿出棋盤,小劉首長就找借口溜走。」
黃母說著笑起來,齊悅想到劉團長避走的模樣也忍俊不禁。
「平了,居然平了!」客廳里響起劉老同志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跟我再下一盤,這次我一定要贏你。」劉老同志激動的站起來,命令雷軍重新擺棋。
齊悅已經收拾好行李,來到客廳無奈出聲提醒:「劉爺爺,你該扎針了。」
劉老同志聞言看了眼手錶,面上有些意猶未盡,與雷軍道:「你等我扎完針,咱再下一盤,你中午留這吃飯。」轉頭吩咐黃媽準備飯菜。
齊悅忙打斷他:「劉爺爺,雷軍只請了半天假,他現在得走了,不然趕不上下午的課。」
劉老同志滿臉遺憾,卻也沒有強留,只對他道:「你什麼時候想過來看悅丫頭,就給家裡打電話,我讓小劉派車去接你。」
齊悅噗嗤樂了:「他就軍校一個普通學員,這車接車送的首長待遇他可享受不了。」
劉老同志聞言與她玩笑:「他不方便坐,那爺爺讓司機送你去軍校見他如何?」
齊悅忙擺手:「我就更坐不了了,我現在送雷軍走,五分鐘回來。」
說完,她就拉著雷軍往外走。
出了劉家院門,雷軍止住她:「你進去吧,不用送了。」
齊悅低頭看了眼手錶:「還有四分半時間,走快些我能送你到大院門口。」她催促他快走。
雷軍握住她的手:「剛一出門你的手就發涼,趕緊進去,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齊悅歪著頭笑道:「反正我已經請了五分鐘的假了,現在回去不就浪費了嗎?再說我也不冷,我有你這個暖爐在呢。」
她將發涼的手直接伸進雷軍袖子里,他上身只穿了兩件衣服,但身上很暖,手伸進去貼著他的胳膊很快暖了起來,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望著她如小貓一般的神情,雷軍生出將她揣入懷裡帶走的衝動,最終他低頭蹭了蹭她發涼的額頭:「在這住得不舒服了就跟我說,我過來接你。還有,這段時間不能喝涼水,也不能碰涼水。」
眼見分別在際,齊悅捨不得與他爭論劉家會不會待她好的問題,只輕輕「嗯」了一聲,又道:「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不許再瞞著我。」
雷軍應了,眸子里光卻有一瞬變得暗沉:「以後宋家的人,不管是誰,你都不許搭理,不許跟他們任何一人單獨出去。」
昨天,齊悅將她與艾欣蘭見面的事輕描淡寫的略過,不想還是引起了雷軍的警惕心,她答應了他,反過來又叮囑他:「我知道你不喜歡宋家,但你也不要主動做什麼,多做多錯。」
這一次,雷軍沉默的時間有些長,齊悅有些擔心地掐了掐他的胳膊,他終於「嗯」了一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齊悅知道這是他的極限了,她嘆了口氣道:「結婚證的事已經這樣了,只要他們不繼續動手腳,就彼此放過吧。」
從昨天艾欣蘭找她談話,齊悅就明白結婚證的事是艾欣蘭動的手腳,甚至可能是宋晉原的主意,總之算在宋家頭上就沒錯。
宋家人看不上她的出身,她很明白,甚至猜到宋家屬意倪霞,不然不會鬧出這些事來。
不過這些鬼蜮手段於她和雷軍都沒有用,他們感情堅定,一紙結婚證失效,那就重新申請好了,她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老實農民,身家清白,還有一個參加革命的爺爺,根本不怕政審。
而她不願因為這事與宋家對上,一是因為自己這方勢弱,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劉家因為她給劉老同志治病就為她出力教訓宋家,頂多是調解一二;二是因為雷軍畢竟是宋晉原的兒子,兒子懟上老子,有理也變無理。
況且就算豁出去一切,她和雷軍又能做什麼?
除了爆出宋晉原拋棄原配另娶,抹黑他的形象,不過真要這麼做的話,雷軍也要活在他人的指指點點中,得不償失。
齊悅從他的袖子里抽出手,用力攥著他的手:「答應我,我不想讓咱們的婚事再出意外。」
雷軍眼底墨雲翻滾,但在齊悅期待的眼神下,最終還是點了頭:「我答應,這是最後一次。」
齊悅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時間:「五分鐘到了,我得進去了。」
說著,飛快的抱了他一下,然後轉身跑了。
雷軍看著她跑進屋裡,聽到她在與劉部長說話,聲音清亮又悅耳,他想象著她的笑容,必然明媚如春日。
他轉過身,抬頭望了眼有些陰沉的天空,大步朝外走。
他的檔案和戶籍都調入了京市,那他便向軍校提交結婚申請,他要看看宋家這次還敢不敢伸手。
只要再伸手,他一定出刀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