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想打包帶走
第396章想打包帶走
直到吃了飯,消了食,齊悅才將中午的事說了,雷軍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齊悅下意識地蹭著炕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邊道:「咱倆的結婚證作廢,再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要是有人以此做文章對你影響不好,所以我搬去劉家住對你也好……」
雷軍臉色黑沉,目光緊緊盯著她,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雷軍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過來。」
陰雲密布的,好嚇人啊。
齊悅抖了一下,怯怯問道:「你是不是要打我?」
雷軍胸口起伏一下,起身一把將她扣入懷裡:「你明天就要去劉家住了,就不能給我些補償?」
齊悅暗鬆了一口氣,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問道:「你想要什麼補償?」很快又補充道,「過分的要求就不要提了,我不會答應的。」
看著她因為經期而有些發白的唇,再多的氣憤都化成心疼,他伸手摸著她有些發涼的唇:「我申請外宿是想照顧你,你一個人去劉家住,沒人給你暖床給你捂肚子凍著了怎麼辦?」
齊悅聽著他的話,心裡又暖又酸,她將頭埋在他胸前,悶悶道:「你早點將結婚證辦下來。」
雷軍的胸腔忽然震動起來,頭頂是他低沉的笑聲:「等結婚證辦下來,你做我的新娘可好?」
齊悅耳朵一燙,立馬掙開他,羞惱控訴他:「你腦子裡就不能想些正經事?」
「成家立業,再正經不過的事。」雷軍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這是我要的補償。」
齊悅推開他:「你換一個補償。」
雷軍凝著她的眼睛:「我只想要這一個補償。」
他低沉的聲音,連同他呼吸帶來的熱氣撩得齊悅招架不住,為了保住陣地,她蹬了鞋翻上了炕,被子一蓋,閉著眼道:「我睡著了,別吵我。」
屋頂的燈照在閉緊的眼睛上,漆黑視線里有白光紛亂,男人低沉的笑聲讓紛亂的白光暴動起來,一如她此刻跳得飛快的心臟。
好在他什麼都沒說,拉了燈,上了炕,側過身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炙熱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舒服得她差點呻吟,她蹭了蹭,尋個最舒服的姿勢安心睡覺。
黑暗中,雷軍眼底閃著光,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許久不曾閉眼。
一夜無夢。
齊悅睜開眼已經大亮,卻發現雷軍在房中忙碌,她驚愕起身問他:「你怎麼還沒走?」
雷軍回頭:「我跟學校請了半天假,送你去劉家。」
事實上,他是以向劉部長探病的理由請的假,教導主任沒有半點為難。
齊悅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耽誤你的課程?我記得你們上午是文化課。」
雷軍走到炕邊,一臉無奈的問道:「在你眼裡,我的文化程度是不是特別低?缺了半天課就補不上?」
齊悅有些心虛地搖頭:「也不是。不過一般體能好的人,別的方面都會差點。」
她這話說得委婉,不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句話雷軍也是知道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睡出好印的側臉:「別擔心,我雖頭腦簡單也足夠應付文化課。」
齊悅大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堅決否認:「我可沒說你頭腦簡單。」而後又自鳴得意,「我的男人,就是不是天下最聰明的男人,也肯定比一般人聰明。」
雷軍眼底露出笑意:「那你想好給你聰明的男人什麼補償了嗎?」
齊悅立馬鬆開他,順勢伸了個懶腰:「今天太陽真好,我得出去曬太陽有助於補鈣。」
而後順溜下了床,穿衣服穿鞋躥了出去。
「灶台上溫著紅棗粥和雞蛋,都得吃完。」雷軍沖她的背影說道,一邊疊被子。
齊悅應了一聲,進了廚房掀開鍋蓋,熱氣撲臉,濃稠的米粥上點綴著紅棗,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捨不得搬走。
但很快她告誡自己,絕不能淪陷在「敵人」的糖衣炮彈里,糖可以吃,但是初心不能忘,她要留在京市的目的是給劉老同志看病。
不過這決心,在她喝飽了粥,看見雷軍給她打包好的被褥和行禮的時候一下子灰飛煙滅,她衝過去抱住他:「好像把你一把打包帶走。」
雷軍兩隻手都提著東西,只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樂意至極。」
齊悅吸了吸鼻子,悶聲說:「你這樣不對,你應該說『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你忘了,我文化成績不好。」雷軍的聲音透出一絲笑意。
齊悅有些羞惱,一把推開他,背過身:「走吧,再拖延下去你下午都趕回不來。」
雷軍聽出她的聲音有些哽,他心裡又何嘗捨得?
「我周末去劉家陪你。」他走到她身邊輕聲道。
「你整一天嗎?」齊悅仰頭問他。
「嗯,一整天。」雷軍承諾。
「嘟嘟嘟——」
門外忽然響起喇叭聲,雷軍抬頭:「有車來了,應該是劉家派來接你的。」
齊悅有些驚訝:「我昨天跟劉爺爺說好自己過去的。」
說這話,兩人走出去,果然看到一輛吉普停在門前,司機打開車門跳下來,正是前一陣接送過齊悅的劉團長的警衛員,而他確實是奉了劉老同志的命令來接她的。
村裡的人被吉普車吸引過來,熱情地跟齊悅打招呼和探問,還是喬二妮替她擋住了話頭:「齊家妹妹是醫生,人病人過來接她去看病,著急著呢,你們就別在這擋道了,不然車都出去。」
村民們一聽這話,忙散開了去。
齊悅朝喬二妮道了謝,又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等回來再請你家和馬姐姐吃飯。」
喬二妮笑呵呵地擺手:「吃飯的事不急,你先忙你的。」
齊悅便與她告辭,上了車,警衛員啟動車子,一路開了出去。
剛住上不久的四合院就被甩在後面,還有熱情跟她揮手的村民們。
齊悅不是一個擅長交際的人,平日里忙著自己的事,與村民的交往也就僅限於喬二妮一家子和村東頭的馬寡婦,便是偶爾碰上村裡人,雙方也不過略點一點頭。
不過這一切,都隨著劉老同志家的軍用吉普車改變了,她能想象到,在她下次回到村子里會受到怎樣熱情的歡迎。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大半個小時后抵達劉家,沒想到除了劉老同志外,劉團長也在。
劉團長是特意留下歡迎齊悅,他慈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以後把這裡當做家,有什麼需要就跟劉叔說。」轉頭又對雷軍道,「你周末休假就過來住,我也能順便了解一下你們這批年輕軍人的想法。」
雷軍沒有半點推拒,敬禮道謝:「多謝首長,請您以後多指教。」
劉團長擺手:「別這麼客氣,你是齊悅的未婚夫,以後跟著她一塊叫我劉叔吧。」
「未婚夫」這三個字讓雷軍黑沉的眸子起了波瀾的,但很快恢復平靜,他從善如流地喊了聲「劉叔」。
劉團長面露滿意地拍他的肩膀,不過這跟剛剛慈愛的輕拍齊悅完全不一樣,雷軍只覺得肩膀一沉,如山壓頂,但他神色不動,身體不屈,只肩膀微微一晃就成功卸掉對方的力。
劉團長眼底露出一絲詫異,鬆開手仔細打量雷軍的身骨,忽然開口:「我聽聞你在軍校表現優異,有沒有興趣畢業之後來我的團里當一個營長?」
齊悅聞言略有些吃驚。
她雖不知道軍中的建制,但也知道京市的部隊可比別處吃香得多,便是平級的軍官,京市的也比別處的高半級。
況且,劉團長上面還有擔著部長之位的劉老同志,所以劉團長這邀請絕對是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