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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備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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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幺歌再回過神來時,她的頭頂竟是一片不染半點灰塵的石板地。


  殷辛兩手緊緊地抓著幺歌的兩條後腿,將她倒著提了在手中,任由她胡亂掙紮。


  幺歌一邊試圖掙脫,一邊對他叫道:“你幹什麽!放開我!菜菜快救我!”


  菜菜卻隻是冷眼旁觀,然後淡道:“我覺得你還是先跟他道個歉吧”


  她繼續掙紮著:“我為什麽要道歉,是他先關我的!”


  殷辛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你先搗亂,那些折子全都被你玩廢了,還有你挖的那個狗洞,你知道那麵牆繪有多珍貴嗎?”


  幺歌急道:“什麽狗洞,拐著彎罵我是吧!堂堂一國之君居然這麽不識好歹,我明明是在幫你!”


  見他還不撒手,這次估計是被氣的不輕,若是以前,殷辛可不敢這麽對她,可她現在卻確確實實地被他抓在手裏,還毫無反手之力,幺歌心想:這下完了,不會真的要向他低頭認錯了吧?


  然而,片刻後幺歌思緒急轉,忽然哀嚎道:“你快放開我,別忘了我還是個病人呢!”


  殷辛雙手一頓,但緊接著卻又大笑道:“別裝了,她師傅走之前就已經幫你把傷都治好了,你現在除了沒有靈力,哪還像是個病人。”


  話雖這麽說著,但他還是將幺歌放開了,可惜在他鬆手的時候,幺歌沒有半點心理準備,所以最後是臉先著的地。


  霎時間,四周陷入沉寂,殷辛嘴角微笑的弧度就這麽僵在了臉上,戰爭仿佛一觸即發。


  菜菜趕忙後退到一旁,透過指間的縫隙偷偷觀望,卻見幺歌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聲不吭地走回了臥房。


  她愣愣地看了一眼同樣不知所措的殷辛,再看看幺歌沒落離去的背影,頓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殷辛見沒了下文,輕咳一聲,惺惺擺袖回屋。


  菜菜輕步邁進房間,在屋中尋了一圈,在榻上發現了正在假裝睡覺的幺歌。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在床邊蹲下,輕聲問道:“你沒事吧?剛才還以為你們又要打架了呢。”


  幺歌將頭撇到一邊,失落道:“有什麽好打的,我現在又打不過他。”


  菜菜為難道:“其實,他也挺關心你的,那日在刑場上若不是我攔著,他差點就衝上去救你了。”


  幺歌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被子下麵,悶聲罵道:“他就是個莽夫!”


  菜菜笑道:“但他不還是為了你把誅妖門都給禁了。”


  這一點,幺歌確實為之感動,她當初來這不就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嗎。


  “對了”幺歌忽然抬頭道:“老皇帝和皇後的死因,他是怎麽跟下麵人交代的?”


  菜菜回憶道:“那日後,殷國上下似乎沒有一個人記得那天在刑場上的發生過什麽,就連你入獄的事情也沒人再提及過,所以殷辛對外隻是說皇帝是因急病壽終。至於皇後,好像所有人的記憶都還停留在她失蹤的那天晚上,知道她已經去世的隻有當時在場的我們幾個,後來皇帝下葬的時候,殷辛偷偷地讓莫矢將她的屍身同皇帝放在一起入棺了。”


  難道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這會是誰做的?


  幺歌猜道:“會不會是竹染將他們的這段記憶都抹去了?”


  菜菜搖頭道:“仙上雖然有這個本事,但這麽大範圍的法術可不是彈指間那麽容易,他那日走得匆忙,根本顧不上這些。”


  “那還能是誰?”


  菜菜大膽推測道:“有沒有可能是相繇?他們蛇族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嗎?”


  幺歌否道:“不可能,他這麽做可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更何況我的存在對他而言是個致命的障礙,他從一開始就想將我從殷辛的身邊除去,即是如此,她又何必替我抹去那個弑帝的罪名,好讓我待在殷辛的身邊阻礙他的計劃?”


  菜菜道:“那還能是誰?”


  幺歌總結道:“無論是誰,他這麽做無疑是幫了我們,隻要他不幫著相繇,是誰都無礙。”


  菜菜輕點著頭,片刻後,又重提起:“那殷辛他.……你打算怎麽辦?我剛才看他的表情很是後悔,你也別再跟他計較了。”


  幺歌卻冷哼一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靈力恢複了,不打哭他都算我輸。”


  菜菜一看她神采奕奕,兩眼中閃著陣陣怒意,心知她這些天在殷辛手裏確實吃了不少悶虧,這下估計是攔不住了。


  之後的兩天裏,幺歌將自己閉關在房中,廢寢忘食,悶聲做著大事。


  在第三日的清晨,她終於將散去的靈力又重新凝聚回體內,如願幻回了原身。當她靈力恢複後,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殷辛報仇,一雪前恥。


  那日,朝後,殷辛正坐在剛重修好的勤政殿中翻著手中的冊子,聚精會神地思考著,隻聽見一聲巨響,隨即正對著他的那扇屋門應聲拍倒在地,原來是幺歌破門而入,沒想到那扇厚實的雕花木門竟被她一腳就給踹爛了。


  殷辛驚慌抬頭一看,接著扶額無語,心疼了許久,而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對她道:“剛病好就來給我填麻煩,今天拆門,明天是不是就要上房揭瓦了?”


  幺歌擼起袖子正準備大幹一場,她憤憤地衝到桌前,猛拍桌叫囂道:“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前幾天是怎麽欺負我的我可都記著呢!今天你若不跟我認錯,信不信我連你的骨灰都給你揚了!”


  幺歌慷慨激昂地對這殷辛一陣威嚇,可他卻是無動於衷,依舊反複翻著冊子,還不時地拿筆勾畫一下,待幺歌將話都說完後,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回了她一句:“哦,對不起,我錯了。”


  言語間平平淡淡,沒有半點悔改之意,甚至不帶任何的感情。


  一句無情的道歉話,瞬間澆熄了幺歌一肚子的怒火,本來還以為殷辛經她這般挑釁,至少也得口頭反抗一下,可他現在突然退讓,著實讓幺歌瞬間興致全無。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殷辛一直低頭忙活著什麽,好奇心唆使下,便幾步小跑到殷辛的身邊,低身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冊子。


  “真是無趣,不就是一本寶庫的記錄列本嗎,有什麽好看的?”幺歌疑惑道。


  殷辛又翻了一頁,然後不走心道:“我在挑今年春獵賽的賭注,要打的話就等我忙完之後再說吧。”


  幺歌不服哼道:“賭注而已,這麽大個國家,難道連個能拿的出手的寶物都沒有了嗎?”


  殷辛不屑道:“確實沒多少了,過去的幾年裏,每次獵賽我們都排在末位,寶庫裏能擺上台的也都輸得差不多了。”


  幺歌大笑嘲道:“哈哈哈,你們殷國不是民富國強,很厲害的嗎?怎麽連個獵賽都贏不了?難道你們連那些小國都打不過?”


  殷辛白了他一眼,道:“獵賽比的是皇子們獵到的獵物總數,獵得總數最多的皇子便可以攬走所有的賭注,而那幾個小國的國君每年都會派出他們膝下所有的皇子來參加比賽,尤其是那個方清,兒子遍地都是,聽說今天派來參賽的又多了一個剛及冠的小皇子,他們各國都是人多勢眾,而殷國就我自己一個皇子,你說我能怎麽辦?”


  幺歌笑道:“既然這比賽這麽不公平,幹嘛還要參加?”


  殷辛無奈道:“春獵賽是舊統,是當年各國主達成一致決定舉辦的,聽說到現在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怎麽可能會因為我的一句不公而取消。”


  幺歌擺手道:“那你就隻能繼續吃悶虧咯。可今年你打算怎麽辦?你現在可不是皇子了,而且別說兒子了,你連個妃子都沒娶到,這比賽還怎麽參加?”


  殷辛聽完後,本來就哭喪的臉上又添了幾分愁苦,他道:“本來我也想拿這個當借口躲過去的,可今年的名單他們早就已經訂好了,我還是要代殷國參加。那幾個老皇帝倒是貼心,說為了安全起見,這次參賽可以讓我帶護衛進場,卻不準他們參與狩獵。”


  幺歌問道:“說起狩獵,你們都獵些什麽呢?”


  殷辛道:“今年的比賽是周國負責安排的,前幾日送來的信上說這次的獵場建在白於山中,那裏樹多枝茂,有許多野雞、野牛、野羊,好像還有鷹鳥在上空盤旋,聽上去還挺適合狩獵的。”


  幺歌接著問:“那你們比賽結束以後,山裏的那些動物要怎麽處理?”


  殷辛理所當然道:“自己獵到的當然是自己帶回去吃咯。”


  吃了?幺歌驚愕之情一股腦湧上頭頂,她急道:“不是應該放他們回去的嗎?為什麽要吃掉?”


  殷辛笑道:“你是不是對狩獵有什麽誤解?我們狩獵用的是刀劍弓弩,那些被人獵到手的獵物不死也是重傷,還放回去做什麽?”


  幺歌頓時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殷辛口中所謂的狩獵指的是什麽,在她的理解中,所謂的狩獵不過是設陷阱抓到手而已,可對於殷辛他們而言,殺死便是獵到。說的也是,直接將他們射傷砍死,可不就跑不了了嗎,省時又省力……

  雖然她平時也吃葷食,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生命被人殘害她還是無法認同,僅僅隻是為了一個比賽,就要對他們做這麽多不必要的殺害,簡直毫無人性。


  可這是他們曆年的傳統,肯定是無法取消的,但也不能就這麽坐視不管啊。


  幺歌立刻急轉思緒,然後側頭對殷辛諂媚一笑道:“那這次狩獵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參加啊?”


  殷辛眉頭輕挑了兩下,警惕道:“你又想做什麽?”


  幺歌道:“我沒想做什麽,隻是這獵賽聽上去還蠻有趣的,我就是想去看看嘛。而且隻要你要是答應帶我去,我就可以幫你解決賭注的事情。”


  殷辛好奇道:“哦?怎麽說?”


  幺歌一摸腰間的乾坤袋,從中取出一根白莖綠葉的稀奇植物,舉到殷辛的眼前道:“這可是仙山上的奇珍異草,拿這個去參加獵賽肯定漲臉。”


  殷辛接過來掂量了一下,放到鼻尖嗅了嗅,卻沒有聞出什麽味道,他挑眉道:“這是什麽?大蔥?”


  幺歌一把將他手中的“大蔥”奪回,氣道:“什麽大蔥!這叫賓草!欽原說這東西吃了能使人忘卻一切憂愁,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殷辛無語道:“欽原是誰?”


  幺歌解釋道:“一隻成了精的蜂鳥,在竹染的手底下幹活,每天就負責看著昆侖山裏的那些花鳥魚蟲,不過我看他是個老實人,應該不會撒謊騙我,再說了你看這東西長得這麽怪異,應該也不會有哪個蠢人真的敢吃它吧,是真是假又有誰知道呢。”


  殷辛看著她手中的那根賓草又端詳了一會,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她的提議。


  幺歌見狀立刻將賓草塞到他的手裏,正怕他再突然反悔,東西交出後她趕緊轉身跑走,回去的這一路上,蹦蹦跳跳,好生得意。


  殿內,殷辛手握著賓草,輕輕皺眉,低頭看著它的樣子,總是不自在的想懷疑說:“這真的不是根蔥嗎?”


  看它這顏色雖然有一點形似,但在氣味和形狀上和大蔥相比還是有些差異的,具體來講,更像是一個根蔥因為發育不良而變得畸形。


  他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想這東西再不濟也比庫中那些不值錢的廢品要強吧,回頭讓下人拿去找個貴重點的盒子裝飾一下,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不過……

  他抬頭看向門口,一股淒涼的冷風迎麵吹來,不時翻起桌上麵的幾頁薄書。


  這牆才剛命人連夜糊好,門又該找人來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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