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第1069章 何止喪心病狂
「楚歌，不用裝作一副對我不屑一顧的樣子，我知道你現在正認真的聽著我說的每一個字，心中打著你自己的那點小算盤，不過這都無所謂，既然你來到這個屬於我楚誠睿的王國，我就完全不擔心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楚歌從床上坐了起來，舉著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用右拳托住了臉頰，看著楚誠睿得意的嘴臉，臉上也泛起他招牌式的笑容，只是相對於平時，他現在的笑容很冷，只是臉上有笑的動作，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浮現出來。
「說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咱倆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不一定？呵呵，我很欣賞你的自信，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不過那都是接下來的事情，咱們現在還是繼續說說有關你那些讓我感到驚喜的地方吧。」
「有屁就放。」楚歌從鼻子里又哼了一聲，冷冷丟出這四個字。
楚誠睿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狂熱，看起來對楚歌張嘴就罵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是心情更好了。
「你重傷住院的時候，我弄到了一些你身上的細胞組織，並且親自著手對此進行了細緻的研究和實驗。」
楚誠睿話音一頓，饒有興緻的看著楚歌，「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至於接下來我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作為這些細胞的主人，想必你應該已經心知肚明了吧？」
顯然，他並沒有指望楚歌的回答，眼中燃燒著興奮的近乎癲狂的火焰，繼續說道：「沒錯！那就是簡直不可思議的超強自我修復能力！」
「直到這時候，我才終於發現，我遇到你簡直就是撿到寶了！只要用你來做實驗，再結合我這麼多年來的研究成果，我說不定……不！我一定能探索到生命更深層次的奧秘，將人體的機能開發到極限狀態！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迹！製造一個又一個超人！」
「只要我得到了這樣的技術，那麼！到了那個時候，我！楚誠睿！就可以打造出一支真正的超人部隊，我可以踏平一切，掌控一切，我自己來創造規則，凌駕於人類之上！」
楚誠睿雙拳緊握，狀若癲狂，顯然整個人都沉浸到了他幻想中的世界裡面，享受著一種巨大的滿足。
楚歌冷笑一聲，「笑話！你覺得我會乖乖配合你么？如果我真的笑不到最後，離不開這個牢籠，難道我還不能死么？」
「笑話？我當然不這麼認為。」
楚誠睿豎起了右手的食指，不緊不慢的搖了搖。
「首先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絕對逃不出去，然後我還要更負責任的告訴你，就算退一萬步說，你真的有能力逃離這裡，我相信為了某些人，你也不會那麼做的。」
楚誠睿話音落地，屏幕上的畫面陡然一變，變成了一張秦若晶和秦若瑩的相片，然後是童雅琪，穆凌珊，葉儷，羅素芸，舒露露……
看著這些相片，楚歌下意識的捏住了被手銬束縛著的右拳，額頭上的青筋也暴跳起來，就算他已經想到了楚誠睿會跟他來這一套，他還是沒法不打從心底的竄起一股憤怒的火焰。
「小楚啊，看清楚這些相片了？」
大屏幕上重新出現了楚誠睿的畫面。
「我承認，我毫不懷疑你是個硬漢，而且你還是我無比重要的實驗體，所以我本來就並不打算用什麼常規手段來為難你，但是……這些人都是你的紅顏知己，你總不希望在她們身上出現什麼本來可以避免的意外吧？」
「小楚啊，其實我還有個事情一直挺奇怪的，像你這樣多情的種子，在你的紅顏知己身邊一次次由百鍊鋼化為繞指柔，為什麼……你明明有很多的好機會，甚至是我主動幫你創造出來的好機會，卻一直沒有和楚詩瑤發生關係呢？」
見楚歌和楚詩瑤眉頭緊鎖，卻不發一言，楚誠睿聳了聳肩。
「我突然這麼問，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換個更簡單直接的說法吧，如果楚詩瑤能懷上你的孩子，那麼我豈不是就能再得到一個極具研究價值的實驗體么？這是何等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啊，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么？」
楚歌眯起了眼睛，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額頭青筋一陣陣暴跳，下意識的將拳頭又握緊了幾分。
「楚誠睿！你無恥！」
說話的是楚詩瑤，就算她再怎麼難以接受這些突然發生在她身上的噩夢一般的事情，她現在也必須接受，心中的委屈和痛苦，此時全部化作了悲憤的火焰。
或許……別說是「無恥」，就連「喪心病狂」這四個字，都不足以用來形容原形畢露的楚誠睿了，楚詩瑤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她居然將楚誠睿真的當成了親人，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甚至以能看見楚誠睿露出那種慈愛的笑容當成莫大的幸福，甚至因為楚歌對楚誠睿的懷疑，而對楚歌厲聲呵斥！
這是何等的諷刺！
楚詩瑤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那雙大眼睛裡面也沒有了水霧瀰漫。
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所謂大悲無淚，不外如是！
「無恥？」楚誠睿嗤笑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
「楚詩瑤，你果然和你父親一樣，當初你父親懷疑我或者你大伯在做人體實驗的時候，也是那麼的激動和憤怒。我不止一次的好奇過，你們怎麼就可以天真到這種程度？你們身上明明也流淌著我們楚家的血液，為什麼目光就總是那麼狹隘呢？」
「不就是死些人么？為了科學獻身，這明明是那些實驗體的榮耀，從古至今，人類文明的哪一次巨大進步，會少的了犧牲？」
「如果你要和我說生命的偉大，那麼我且問你，同樣都是生命，當人類將屠刀舉向其他生命的時候，這份偉大又在哪裡？說白了，只不過是弱肉強食，而已。」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有所謂的惡魔，那麼……人類一定是最接近惡魔的生物，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不會改變。」
「更何況……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所謂的『偉人』沒做過無恥的事情？只不過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那些你所謂無恥的，殘忍的，卑鄙的事情，全部會被掩蓋起來罷了。」
「楚詩瑤，我告訴你，只要我的研究成功了，那麼歷史將會記住的絕對不會是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不會是我曾經用幾個女人的生命去威脅過楚歌，而是……呵呵，我想讓它是什麼，那麼，它，就是什麼。」
從大屏幕上出現了楚誠睿的影像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帶著各種各樣的笑容，這一刻的笑容卻尤其詭異。
他緩緩的抬起了右手，五指全力伸展，就好像在他的掌心裏面正托著什麼值得他迷醉的東西，然後……在他熾熱目光注視下的這隻右手狠狠一握，就好像要將什麼東西捏碎，讓這些東西全部滲透到他的身體裡面，成為他的一部分。
楚誠睿就這樣將右拳握了長達一分鐘的時間，然後緩緩將五指鬆開，抬起頭，重新看向了屏幕另一頭的楚歌和楚詩瑤。
「小楚啊，我想我說的話，你應該已經全都聽懂了吧？說了那麼多也許會讓你覺得是壞消息的事情，現在我就再跟你說點好消息，那就是……」
話到嘴邊，楚誠睿再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露出了一抹十分邪異的笑容。
「呵呵，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或許我應該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好好消化一下我給你的這些信息，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那麼……再見。」
說完，屏幕上楚誠睿的影像擺了擺手，然後在楚歌和楚詩瑤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楚歌和楚詩瑤注視著那塊大屏幕，懷著各自的重重心事半晌沒有言語，這個籠子一般的房間里安靜的可怕，只有兩人並不平穩的呼吸聲，微弱卻又清晰的一次次響起。
在無比漫長的五分鐘之後，楚詩瑤終於先一步打破了這份沉默。
「楚大哥，對不起。」
歉疚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楚詩瑤此時的心情了，如果楚歌不是為了她，也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天知道楚誠睿這個科學瘋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總之，就算是腳趾頭去想，也知道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楚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既然他盯上我了，那麼他就一定會對我出手，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別罷了，其實在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會被人注意到的心理準備了，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么，我的身體，確實和正常人不一樣。」
楚詩瑤嘆了口氣，臉上泛起一抹濃濃的苦笑，她當然知道楚歌這是在安慰她，她心裡卻更加難受了，剛想要再說點什麼，大屏幕忽然又亮了起來，楚誠睿的影像重新出現。
「哦，對了，真是抱歉，我差一點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