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小姨子來了
當楚歌返回秦若晶的卧室，腳步微微一頓，視線中，秦若晶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有些費力的想要靠著床頭坐起來。
「醒了？」雖然楚歌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卻也沒有說破，佯作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問道。
「嗯……謝謝。」迎著楚歌的目光，秦若晶輕聲說道。
楚歌拿著毛巾進了屋，笑著摸了摸鼻子，「謝什麼謝啊，要不是我今天烏鴉嘴了，沒準你就不能發燒了呢，躺下吧，我再給你冷敷一會。」
秦若晶並沒有依言躺下，而是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就算你不那麼說，我該發燒也一樣會發燒的。」
楚歌詫異的看了看秦若瑩，撓了撓頭，「呵呵，你也有這麼講道理的時候？」
秦若晶送給楚歌一個大大的白眼，「難道在你的印象里，我是個胡攪蠻纏的人？」
楚歌笑了笑，沒再接這個話茬，將清涼的濕毛巾放在了秦若晶的額頭上。
「楚歌，我想吃點東西，能麻煩你幫我熱一熱飯么？」按住了頭頂的濕毛巾，秦若晶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說，等著。」
楚歌進了廚房，並沒有去熱他吃剩下的，對於發燒病人來說稍顯油膩的飯菜，而是新做了一份加糖的玉米南瓜粥出來。
聽到從廚房裡面傳過來的腳步聲，聞著瀰漫在空氣中的玉米南瓜粥的香氣，再看向楚歌那張掛著招牌式笑容的臉，秦若晶又一次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如果楚歌的笑容再柔和一些，或許，她真的可能會哭出來。
生病的人，不光是身體虛弱，精神上，也同樣比平時更加脆弱，而現在的秦若晶，顯然就是這種狀態。
楚歌並沒有像電視劇裡面常演的那樣，舀起一勺粥，送到嘴邊輕輕吹一吹，然後再朝秦若晶餵過去，而是將粥碗放在了床頭柜上。
「等會吧，涼一涼再喝。」
「嗯，謝謝。」
「謝謝有用的話，要工資幹嘛？你還不如給我點獎金來的實在呢。」
看著比平日溫柔的多的秦若晶，楚歌好笑的說了一句，摘掉了她額頭上的毛巾，轉身又去了一趟衛生間。
當他將這條毛巾重新弄涼，再一次放在了秦若晶的額頭上，隨手又摸了摸粥碗，試了一下溫度，耳邊忽然響起了秦若晶有些遲疑的聲音。
「楚歌，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回過頭，楚歌迎上了秦若晶那雙十分認真的眼睛，好笑道：「我說你剛才燒糊塗了吧？我就是你手底下的一個小職員，你至於這麼鄭重其事的么？」
如果放在往常，就沖楚歌這麼說話，秦若晶一定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但是這一次……
她卻不但沒有反駁什麼，反而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至於，而且對於我的問題，我也希望你不要敷衍我，跟我說一句實話。」
楚歌笑著點點頭，「問吧。」
「楚歌，你有夢想么？那種能讓你為之奮鬥，哪怕再苦再累，也拚命想要實現的夢想。」迎著楚歌的目光，秦若晶正色問道。
「有啊，當然有。」
「是什麼？」見楚歌回答的這麼痛快，秦若晶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
「嘿嘿，我這夢想可是相當偉大，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帶著一臉標誌性的笑容，楚歌神秘兮兮的說道。
一看楚歌這副笑眯眯的模樣，秦若晶心就涼了半截，本能的覺得，他肯定不會說出什麼正經話來，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認認真真的又問了一遍。
「到底是什麼？」
楚歌笑著搖搖頭，端起了床頭柜上已經不是很燙的粥碗。
「問我之前，不如先說說你吧，我怕告訴你了之後，你會震驚的吃不下東西，正好粥也不燙了，邊吃邊說？」
蹙了蹙一雙秀眉，秦若晶盯著楚歌看了幾秒，終於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粥碗，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默默的喝著粥，感受到一種溫暖的感覺在空落落的胃裡升騰起來，秦若晶的思緒也不知不覺的回到了過去那段平凡又無憂無慮的日子。
秦若晶的吃相很優雅，看她吃飯是一種享受，在她喝粥幾分鐘時間裡，兩人誰都沒再說什麼，直到碗底見了空，秦若晶將粥碗放回床頭柜上，這才重新抬起頭，迎上了楚歌的眼睛。
「其實，你早就注意到電視柜上面那張相片，還有旁邊的那張字條了吧？」
楚歌點點頭，不用問，他也知道秦若晶說的是那張秦家姐妹和另一個女孩的合照。
「相片中間的那個女孩叫杜琳，是我和小瑩的高中同學，她曾經最大的愛好就是寫作，最大的夢想就是她寫出來的東西能夠被人認可，變成能夠出版的小說，或者是能夠變成電影的劇本。」
秦若晶的眼神有些飄渺，顯然依舊沉浸在一段回憶裡面，表情里和聲音中都透著一抹淡淡的落寞，無奈和憂傷。
「那天，你在火災裡面救出來的劇本，就是琳琳寫的，而那份劇本裡面講述的故事，就是天驕影視想要拍攝的電影，這是琳琳曾經最大的夢想，也是我現在最大的夢想。」
秦若晶嘆了口氣，「我說完了，到你了。」
因為秦若晶在提到杜琳的時候，一直都在用「曾經」兩個字，楚歌又問道：「那個叫杜琳的女孩，她現在……」
秦若晶搖搖頭，打斷了楚歌的話，「關於琳琳的事情，就說到這吧，別問了，可以么？還是說說你的夢想吧。」
秦若晶不想說，楚歌也就沒有再多問，笑著點點頭，「好，我的夢想其實就是……身體健康，世界和平，怎麼樣，很偉大吧？」
秦若晶捏了捏眉心，神色間多了幾分失望，卻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微微又嘆了口氣，「嗯，很偉大，我累了，想要睡了。」
楚歌笑了笑，拿起粥碗回廚房又幫秦若晶盛了一碗粥，放在了她的床頭柜上。
「董事長，晚安，有事招呼我吧。」
「好，晚安。」
幫秦若晶帶上了房門，楚歌躺回了床上，在一片黑暗中，卻難得的睡不著了。
曾經，也是在一個這樣的夜晚，也有過一個女孩問過他同樣的問題，而那個時候，他的回答和今天卻截然不同。
也正是因為他當時的回答，才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讓他心裏面有了一個至今都解不開的死結。
或許，這個結，一輩子也解不開。
下了床，楚歌站在窗邊點了根煙，隨著煙頭通紅燃燒，他看著青霧在窗口瀰漫直至消散，看著夜色下的麗都，心煩意亂。
整個後半夜，楚歌就好像變成了一座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直到繁星點點漸漸隱去，東方的天邊泛起了魚白，緊接著，一輪柔和的太陽徹底照亮了夜色，從地平線上緩緩的升了起來。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
因為發燒和失眠，秦若晶並沒有像平日里那樣早早起床，直到上午十點多才睜開了眼睛，當她拖著有些酸軟的雙腿走出卧室，楚歌早已經出門上班了，廚房裡已經給她留好了早飯。
當楚歌重新回到了行管部的辦公室，一切都好像和之前沒什麼區別，盧剛還是那麼的殷勤，季松濤還是那麼的客氣，莫曉冉也還是那麼靦腆，菲菲和另外幾個女孩，還是會有意無意的過來對楚歌進行調侃。
唯一和往日不同的是，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顯得有些亢奮，空閑時間幾乎都在議論著明天就要舉行的企運會的事情。
尤其是盧剛，對於以部門為單位的籃球比賽，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在每個人對企運會的熱切期待中，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明天，就是企運會正式舉辦的日子。
下了班，楚歌便直接回到秦若晶家，而當他打開房門，不由得愣了一下。
秦若晶居然比他回來的還早，而且居然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悠閑的吃著薯片，一邊愜意的看著電視？
「親愛的，你回來啦？」
當他看見秦若晶居然扭過頭，一臉笑容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就更迷糊了，她今天這是搞什麼呢？
「嗯……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還不是想早點看見你么，所以就早點回來了，親愛的，今天工作辛不辛苦？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肩膀？」
秦若晶笑著離開了沙發，目光看到楚歌手上薄薄的一層紗布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又像個溫柔的小媳婦，朝著楚歌走了過來。
這一回，楚歌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怎麼可能是秦若晶？分明就是她妹妹秦若瑩！
無語的摸了摸鼻子，「瑩瑩，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和你姐一聲？你這也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秦若瑩愣了一下，一臉納悶的說道：「哎？親愛的，你說什麼呢？我是秦若晶啊。」
戳了戳秦若瑩的額頭，楚歌笑道：「去，真當你姐夫眼神那麼差么？我跟你姐一起住了那麼久，你一說話當然就露餡了，想忽悠你姐夫我，嘿嘿，你還得再練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