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148章 搓酒退燒
在秦若晶即將掉到地上的時候,楚歌將她穩穩接住,掌心馬上就傳來了一種很灼熱的溫度,他立刻就將注意力放在了秦若晶的身體狀況上面。
「呼……」
微微皺著眉頭,楚歌呼了口氣,輕輕的將秦若晶重新放回了床上,給她擺成了平躺的姿勢,然後伸手摸上了她的額頭。
手剛剛接觸到秦若晶的額頭,楚歌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很燙,顯然是發燒了,而且燒的不輕,就算不用體溫計量,楚歌也能估算出應該在三十九度左右。
感受到了秦若晶額頭的溫度,楚歌皺眉道:「董事長,你這有沒有退燒藥?」
秦若晶現在的狀態顯然很不好,費了很大的勁才微微搖了搖頭,乾涸的嘴唇張開了一點,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個「水」字。
拿起地上的水杯,楚歌先在廚房裡面沖了沖,又在飲水機里幫她接滿水,立刻端著杯子返回了秦若晶身邊。
秦若晶剛才就是想要去拿那個水杯,結果因為身體太過於虛弱無力的關係,才不但沒有拿到那個杯子,還讓那個杯子掉到了地上,而她的身體也挪到了床沿,這才稍稍一動就掉了下來。
看她現在的樣子,顯然是自己坐不起來了,楚歌只能先將杯子放在床頭柜上,坐到了床上她的身邊,一手將她扶起靠在床頭,一手端起水杯,朝著她的嘴邊送了過去。
「張嘴,水來了。」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秦若晶將嘴巴張開了一點,噙住了楚歌遞過來的水杯邊緣。
她現在真是太虛弱了,虛弱的張嘴都沒什麼力氣,喝水的時候,只有一半進入了她的喉嚨,而另一半則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去,滑過她的脖子,浸濕了她的睡衣。
好不容易餵了秦若晶半杯水,見她有些喝不下去了,楚歌便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又急促的呼了口氣。
給秦若晶喝了半杯水,她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嘴裡不時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低哼。
那聲音很小,聽起來很痛苦。
楚歌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必須得馬上給她退燒,否則要是真燒大勁了,那絕對是非常危險的。
畢竟發燒能夠引發的病症實在是太多了,嚴重起來甚至都有要人命的可能。
既然沒有退燒藥,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之前楚歌在陽台抽煙的時候,看見過幾箱沒開封的白酒,那顯然是秦若晶準備送禮用的東西,看來,那些白酒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白酒搓身子,是一種非常有效的物理降溫的手段,而且簡易,安全。
用這種方法,不禁可以刺激高燒患者的皮膚血管擴張,增加皮膚的散熱能力,還由於其具有揮發性,可吸收並帶走大量的熱量,使體溫下降,癥狀緩解。
比起現在下樓出去買葯,還是用這種物理降溫的辦法更加靠譜一點,不然的話,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楚歌心裡也不踏實,萬一他沒回來的時間裡,秦若晶再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可就太糟糕了。
拎了一瓶白酒,又拿了一個碗,楚歌重新在秦若晶的身邊坐了下來,打開了白酒,倒了小半碗,用手指肚沾了沾酒,便抬手撫上了秦若晶的額頭,稍稍用上了一點力道,在上面揉搓起來。
隨著楚歌不斷用白酒在秦若晶的額頭揉搓,額頭之後,楚歌又分別在她的手心和腳心搓了一會,反覆揉搓了幾次之後,秦若晶那張蒼白的臉上,終於稍稍有了一點血色。
不過,卻並不是正常人的紅潤,而是一種病態的潮紅。
正常來說,用搓酒這種手段來進行物理降溫,除了額頭,手心和腳心之外,前胸,後背,腋下也都是非常關鍵的位置,不在這幾個地方搓酒,效果自然要差很多。
看著表情依舊痛苦的秦若晶,楚歌稍稍遲疑了一下,決定將搓酒的位置再添上她的腋下。
畢竟前胸這個地方太敏感和尷尬了,他覺得自己還是不碰為好,就算他想要幫秦若晶退燒,那也實在有些故意佔人家便宜的嫌疑。
到時候等秦若晶醒了,非得說他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那他得多冤枉啊?
就現在這年頭,好心沒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多少人就因為扶了個摔倒的老頭老太太,被訛的那叫一個悲壯慘烈?
雖然在監控,或者是路人作證,或者是有什麼其他證據的情況下,有些沒有訛錢成功的例子,但還是訛人成功的比較多。
成功了就大賺一筆,失敗了也沒什麼說法,上哪找這麼好的賺錢方法去?
其實,這也是國家慣的這幫為老不尊的老流氓臭毛病,要是可以告他們敲詐勒索的話,一旦發現他們真的是在訛人,不管他們多大歲數,直接往看守所一扔,看他們還敢不敢得瑟,還敢不敢這麼欺負人?
就在前兩天,楚歌還看到一個新聞,說的是一個老太太坐公交車,嫌人家公交車司機要求看一下她的老年公交卡了,就對司機破口大罵起來了,罵著罵著又覺得不過癮,乾脆拿拐杖往人家公交車司機的腦袋砸了過去。
當時人家公交車司機正開車呢,被老太太這麼一打,不但頭被打破了,注意力也被分散了,一下子就撞到了另外一輛卡車,車裡面好幾個人都受了傷,萬幸的是沒有人因為這場車禍而死。
這件事情的責任,毫無疑問都在那個老太太身上,但是人家老太太就是這麼牛逼,就是這麼蠻橫,見到警察連警察都罵,什麼責任也不願意承擔,至於賠錢?呵呵呵,開玩笑!
你就說這都是些什麼人吧?簡直為老不尊!
唉,呵呵呵……
用雙手的手指都沾上了酒,然後楚歌雙手繼續發力。
一下,兩下,三下……
楚歌的雙手有節奏的在秦若晶的腋下塗抹,揉搓,然後是她的額頭,胳膊,手心,腳心。
總之就是這幾個地方反覆循環。
楚歌在秦若晶身上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小半碗酒基本上用光了,秦若晶的呼吸終於均勻舒緩下來,臉色也開始趨於正常。
秦若晶的高燒,終於退了下來。
楚歌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剛剛這半個多小時,他也一直很為秦若晶擔心,真怕一時半會不能幫她退燒。
下了秦若晶的床,楚歌去了趟衛生間,用自來水浸濕了秦若晶的毛巾,準備給她在額頭上再進行一下冷敷。
聽到楚歌離開的腳步聲,早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秦若晶,這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做了幾個深呼吸,秦若晶抬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長這麼大,秦若晶一共就被人這麼搓過兩次酒,第一次是小時候她媽媽幫她搓的,再有就是現在這一次了。
而這一次,幫她搓酒的可是一個男人,一個跟她認識才沒多久,卻佔了她好幾個第一次的男人。
從她記事開始,楚歌是第一個幫她按摩腳踝的男人,是第一個進過她這裡的家的男人,現在,又得加上兩條。
楚歌又成了第一個幫她在身上搓酒,第一個碰觸她腋下的男人。
事實上,在楚歌幫她在腳心搓酒的時候,她的意識就已經基本清醒了,只不過因為覺得尷尬和慌亂才沒有睜眼,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
在剛剛那一陣陣的心慌意亂中,秦若晶的精神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也始終都在擔心一個問題。
那就是擔心楚歌會趁人之危的占她便宜,將他的雙手碰到她身上一些不該碰的地方,也做好了隨時睜開眼睛的準備。
畢竟,她對於自己的容貌身材都心裡有數,也知道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一個有著冠冕堂皇借口的絕好機會。
在楚歌給她搓酒的這個過程中,秦若晶好幾次都有睜開眼睛的衝動。
不過,她終於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因為她發現楚歌的雙手依舊很規矩,只是很賣力的在她身上幾個地方依次搓酒,只是很單純,很賣力的搓酒,絲毫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聽著衛生間裡面響起的嘩嘩的水聲,秦若晶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多多少少的有些煩躁。
「這麼好的機會,他對我都這麼規矩,他還是不是男人啊?難道對於他來說,我連一丁點的吸引力都沒有?」
想到這裡,秦若晶很有點煩躁,煩躁過後,心中又生出幾分茫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楚歌這個人了。
這個男人,看似胸無大志,在關鍵的時刻,卻總是能挺身而出,辦到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簡直就好像什麼都能做,然而卻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就什麼都不去做。
這個男人,和她朝夕相處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表面上看起來痞痞的,壞壞的,但是就算他有的是好機會,對她卻還算得上是以禮相待,從來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在他的心裡,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捏了捏眉心,秦若晶莫名的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