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擊
莫塵沉入了水中，水麵恢複了平靜。
“快，把他撈上來。”童師兄一看人沒了，心中大急。
李勇第一個跳了進去，李猛水性一般，沒敢跳，還有幾個脫骨境以下的也跳了進去，撈人這等小事有他們足夠了。
幾人全部會水，比魚兒還要靈活。水花泛起，河麵波瀾起伏。
“人呢？人怎麽沒了。”李勇把頭浸入水中，睜開雙眼四處尋找，連條魚的影子都沒找到，更別說莫塵一個人了。
“是啊，剛剛明明在這沉下去的，怎麽就沒了呢，難道被水溶解了，或者是被大魚吃了。”其他人也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沉下去，看看，我就不信，一個死人還能飛了不成。”李勇真不是吹的，雙臂一揮，如艦艇一樣射向水裏，分水踏浪，如履平地，速度極快。行進的過程中，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動，不停的觀察四周的動向。
其他人雖然也會水，但是跟李勇比起來卻差了很多，他們隻能在水麵遊動，觀察情況。而且他們心存僥幸，大多數人認為，莫塵不會水，一定是淹死了。淹死的人，最終會浮出水麵。那樣的話，他們能守株待兔。抓住莫塵，就算是個死人，也一樣能在人前露臉，受到師父的表揚。
漫無目的的遊走，他們一心想撿個便宜，但是便宜哪有那麽容易撿到。
莫塵消失了，像空氣一樣消失了。童師兄失去了淡定，心情變得厭煩。
“在下去幾個，給我好好找，我不信一個死人還能在我眼前蒸發了不成！”
“是，童師兄！”
岸上除了童師兄和任師兄外，還有李猛。
李猛實力最低，而且他不敢下去，雖然和莫塵真正的相處時間不長，但他有種預感，莫塵可能沒死。因為，他從後者身上看到了太多的奇跡。骨根被挖，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人人口中的廢物、災星，一夜之間變成了他不能敵的強者。
李猛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水麵，他多麽希望他的預感是錯誤的。
但希望終歸是希望！
“嘩！”水麵掀起了一層浪花，浪花推湧奔向遠方。
“呼！”童師兄長出了一口氣，似乎這樣能讓緊張的情緒得到一些放鬆。
依然沒人，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對岸上的人來說是一種煎熬，水裏的人更煎熬。
久不見人，他們一點點的變得鬆懈，並且人群逐漸渙散，各奔東西，各懷鬼胎。
李勇上來喚了口氣，發現人們還在搜尋，他又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一切的一切，全在一雙黑眸的注視之下，他就是莫塵。成功刻出一刀水紋，他便成了水，水就是他。
“當時由於倉促，沒有仔細感受火紋，要不然火紋的威力會更強大。看來有機會還要仔細感受一番才行。”莫塵現在有種感覺，隻有他一個念想，水就能掀起驚濤駭浪，大刀一揮，巨浪平息，他仿佛成了水的主宰。
童師兄臉上的焦急之色越來越重，他的心開始不安。
李勇的體力似乎也到了極限，他出來換氣的頻率增加了。他不想找了，這麽大的河，下麵水流湍急，一個死人很容易衝到別處去，繼續下去結果也是一樣。但是無奈，童師兄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他歎了一口氣，一個猛子又紮進了水裏。
“嗬嗬，那就從你開始吧，我到要看看你的水性能有多好。”水麵上冒了幾個泡，莫塵的身體沉了下去。他一刀揮出，刀上的水紋亮起，周圍的水轉動起來，形成了漩渦，漩渦越來越大。
“去！”漩渦仿佛長了意識，離開了莫塵，朝水下的李勇席卷而去。莫塵隱沒在水中，握著大刀，緊隨其後。
李勇正在水下尋找，一開始他還到處遊走，四處看看。現在的他，隻剩下眼睛動了，而且僅僅朝著一個方向上下左右動。時間磨滅了他的耐心，剩下的隻是為了應付差事。
忽然他感覺水流的速度加快了，轉頭一看，麵露恐懼之色。隻見一個巨大的漩渦，如同猛虎的血盆大口，正朝他席卷而來。
“啊！”第一反應就是逃。但是漩渦移動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而且有一股巨大吸力的拉扯，讓他原本疲憊的身軀失去了靈活性。他掙紮，不能等死，他大喊，可是在水中，聲音傳不出去。再說，就算上麵的人聽到呼救，等趕來救他也晚了。
掙紮，拚命的向前遊，不停的改變方向，試圖甩開漩渦。可是漩渦真的長了眼睛，就那麽一直跟著他，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李勇開始後悔了，後悔為什麽自告奮勇，怪自己當時為什麽那麽多嘴。後悔即使當初自告奮勇，為什麽要深入河底。一切一切的懊悔現在已然來不及了，他感覺一條腿被咬住了，很快另一條腿被吸住了，拚命的遊，但是無濟於事。
“啊！放開我，放開我！我還不想死，我還年輕。”拚命的喊，無濟於事。
“你還年輕？已經活了十幾年，壞事做的差不多了，閻王說你這輩值了，不用留戀凡塵，讓你下去陪他嘮嗑，而且他還要問你殺人的時候內心抖不抖，怕不怕。”聲音陡然提高，“你還年輕？當莫家的那些孩子倒外血泊中的時候，你想過他們還年輕嗎？那些老人在絕望中求饒的時候，你想過他們年輕的時候付出了多少艱辛嗎？”
“你！你是誰！”李勇轉過頭來，一臉驚恐的盯著漩渦裏麵，他發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莫塵，莫塵你竟然沒死！”
“死？你們沒死之前，我怎麽可能死。”莫塵麵露猙獰，對李勇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有的隻是仇恨。“死吧！”大刀由上而下砍下。
李勇想掙紮，但奈何身體被漩渦束縛。大刀在眼中放大，他終於意識到了恐懼，“莫塵，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的師門，所以…”
“所以不但你必須死，你的父親，你的師門都要死。”冷冰冰的刀分開水流，毫無阻力的落在了李勇的頭頂上，一分為二。
李勇的目光盯著大刀，永久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即使死了，他仍然有著幻想。
刀上一點血跡未沾。大刀指向，漩渦卷著兩半的死屍滾向遠方。溢出一點點的血跡傾刻被水稀釋。
“下一個了！”李勇，不是戰鬥的開端，亦不是結束。莫塵的身體融入水中，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小子，你這是何苦呢，上麵那些人，隻要你催動水紋，隻需要你一個念想，他們就會被水吞噬。你這一個一個的殺，不是脫褲子放屁，自找麻煩嗎？”
“嗬，那樣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對死亡感到恐懼，莫家那些枉死的冤靈才能得到慰藉。”莫塵的雙目發出一股狠色，似乎這樣做仍然難消其內心的憤怒。
老刀一驚，暗道，“這小子比上一代主人要很辣。”作為一個刀靈，他不好多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莫塵展開了複仇。
“童師兄，這麽長時間了，我哥怎麽還沒上來。”李猛仔細觀察過，他哥李勇過段時間就會上來換氣，但是這一次已經超出了兩倍的時間，李勇還是沒上來，不禁他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擔心，你哥實力強橫，就算是我拚盡全力也不能從他那裏討的任何便宜。這麽長時間沒上來，說不定發現了什麽呢。”
“嗯！”李猛半信半疑，目不轉睛的看著水麵，期待著李勇的出現，
“嘩！”水麵浪花翻滾，一個茅山弟子沉入了水中，就像自己沉浸去一樣那麽自然，絲毫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任師兄的禿頭看上去比童師兄的還要亮三分，他不停的在岸邊走動，不時的往水中觀瞧，他發現水的顏色好像有了變化，至於什麽變化他說不清楚。
風拉著水麵向前推聳，又一個茅山弟子沉入了水中。
李勇還沒上來，李猛徹底慌了。他了解李勇，即使李猛體力全盛的狀態下也不可能在水中呆這麽長的時間。
“童師兄，不對，我哥一定出事了，要不然他早就上來了。”
“你確定。”
“確定！”
正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第三個茅山弟子沉入了水中。
“快撤，快撤，水裏有血！”顏色雖然很淡，但是任師兄依然辨認出了那是什麽。清澈的河水表麵有一條條紅色的血絲，很少卻真實存在。
“撤，趕緊撤！”童師兄也發現了異常，因為那些沒入水中的師弟們一個也沒上來。他感覺到水中有一隻惡魔的手在索取著他們的生命。
“啊！”水中人一驚，他們並未感覺到有危險，但是師兄這麽喊一定有他們的道理。而且他們早就在水裏待煩躁了，巴不得讓他們上去。於是，開始向岸上遊。
要動還未來的及動，隻見水麵憑空出現一個巨型漩渦，漩渦瘋狂的旋轉，帶動了周圍的水流，很快蔓延了整個河麵。
“啊！”水中人頓時感覺一股強烈的吸力，拉動他們奔向漩渦。“師兄，救命，師兄…”聲音被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