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技
“莫塵求求你，不要告訴爺爺。”
他的求饒顯然沒用。莫塵拎著莫虎走進了莫家，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直接將莫虎帶到了爺爺的屋中。
“莫塵，你這是！”老者剛收拾好準備出門，突然莫塵闖進來了，而且手裏還拎著個人，一看是虎子，老者滿是疑惑。
虎子臉上沾滿了沙土，手腕紅腫，表情痛苦。莫塵身上的衣服破爛，但是並未有任何的損傷，一看就知這兩人肯定是打架了。而且，看上去莫塵占了上風。
“你們這是打架了？為什麽打架！”老者一臉的威儀，下一刻麵露狂喜，因為按照常理，虎子的實力比莫塵強，輸的一方肯定是莫塵，結果卻相反，那麽隻有一個原因，神刀顯靈了，他迫不及待的說道，“莫塵，你轉過身去。”
莫塵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不敢違背爺爺的命令，他乖乖轉過身去。虎子坐在地上，捂著手腕，怨毒的眼神裏帶著迷惑，他看著二人，手腕上的疼痛讓他直咧嘴。
老者撩起了莫塵後麵的衣服。
“哈哈，老天有靈啊，神刀顯靈啊。”望著莫塵光滑的後背，他老淚縱橫。
虎子摸摸頭，不知道老者在說什麽，他隻知道他挨了打，而爺爺關心的卻是莫塵。此刻他全然忘記了與李猛交易雕紋一事，心裏是滿滿的仇恨。
“爺爺，我好了，除了任督二脈，一切全好了。放心吧，以後都會好的。好了，您還是先處理莫虎的事情吧。”
“嗯！”老者擦幹眼淚，看來一眼地上的虎子，疑惑道，“你們兩個打架了？”
“打架了，您還是親自問他吧，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莫塵走了，他不想看到莫虎的下場，但是莫虎的事情不解決家族危矣。
不出所料，莫虎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莫塵打了李猛。
莫虎遭到了懲罰，幾乎脫了一層皮，連他的父親也受到了牽連，至少在炕上躺半個月。至於李猛的事情，沒到中午便傳遍了整個村子。但是村長的反應出乎了莫家的意料，他們並未找上門來理論。
安靜之後必定是狂風暴雨。老者決定在事情發生之前將該教的交給莫塵，然後送他離開，重蹈覆轍。
這一日老者和老瘸子已經在院子裏等候多時，其他孩子在刀形石雕下認真的學習雕紋，可能是祭刀那天受到打擊，他們比之前認真了很多。
刀形石雕依然在院子中矗立著，但是缺少了幾分靈性，而且石雕的刻紋明顯是新的，當然這些除了幾個知情的人，其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
“莫塵，一刀紋是雕紋的基礎，而雕紋應運世界而生，你的紋有你的思想，就像你的火紋一樣，隻要你賦予它力量，它便會成倍的反饋與你，所以就雕紋而言，我沒什麽可教你的了。”
“爺爺，你這是要趕我走嗎？”莫塵一咧嘴，險些沒哭出來。
“哈哈，傻孩子，怎麽會呢！家裏學會雕紋的孩子，都要學習基本技能，一來開一保護自己，二來可以保護村子。莫家有組訓，能得到石雕裏的刀的人，必須學習祖上傳下來的神技，所以將祖傳刀法開天一刀傳給你。來舉起你的刀，跟我學。”
老者沒有刀，隻能用木棍代替。他將木棍高舉過頭，然後狠狠的劈下，堅硬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神技僅此一刀，多了不叫神技。這一道能開天開地，開鬼開神，練吧！”老者走了。
莫塵學著老者的樣子，連砍了數道，地上隻留下了幾道刀痕。
“哈哈，小子，行了來跟老瘸子學學腿功。記住，一切的神技都不如逃跑來的直接，隻要會跑，留著小命，那才是真正的神技，看好了。”
老瘸子扔掉拐杖，開始一瘸一拐的圍著院子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成了影子，成了風。
“這叫風行神腿，能踏山踏水，踏江踏河，甚至能踏天，當然隻是傳說。哈哈，練吧，等你能踏水行走，便是入了門。”
聲音一落，老瘸子也走了。
“這瘸子比正常人跑的都快，那為什麽還讓父親打斷了腿呢。”
“你這孩子真是哪壺開提哪壺。”
“嘿嘿！”莫塵閉嘴，學著老瘸子的樣子開始圍著院子跑，快速的跑，最後累的通神是汗，也沒跑明白。
就這樣，莫塵不練習雕紋了，開始練刀練跑。
“啊爸，莫塵哥哥是不是變成傻子了，怎麽天天圍著院子跑。”
“啊媽，莫塵哥哥為什麽用刀砍大地啊，地裏麵是不是有肉啊。”
“無知的娃子，你們莫塵哥哥是在練習神技，等你們學會一刀雕紋，爺爺也會教你們的。”
“啊爸，神技是什麽。”
“啊！神技是什麽。”大人被小孩子的問題難住了，氣得他大吼了一聲，“哪來的那麽多問題，練好神技就能吃肉。”
“肉，我要吃肉，我也要練神技。”
一連十日，莫塵早上練刀，下午練腿，晚上研習雕紋，一天過的十分充實。但是，自從上次鐵頭打回來一頭臧鱷牛，大約半個月的時間，村民沒有開過葷。大人還好說，孩子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哪能受的了，所以一個個的幾乎都瘦了一圈。
這一日，天還沒亮，莫塵就被老者叫了起來。
“來，讓我看看你的刀練的怎樣了。”老者將木棍橫在胸前，說道，“用你的刀砍它。”
“這…”莫塵從來沒有用刀砍過別的東西，而且木棍離老者特別近，他怕砍到他。
“來，刀就是用來砍東西的，要不然怎麽獵猛獸，保護村民。來砍！”
老者的話，激發了莫塵心中的熱血。隻見他舉起大刀，猛地砍向老者手中的木棍。
“當！”刀被顛起來兩米多高，震的莫塵倒退了十幾步才穩住了身體，在看木棍，完好無損。
“這…”
“再來，力量要大，速度要快，記住你的刀能砍天砍地，砍萬物。”
莫塵眼神一凜，大步向前，刀再次舉起，猛下。刀帶起了呼呼的破風聲，然後便是一聲更響亮的金屬撞擊的聲音。
莫塵被反震之力崩出去三十幾步，才穩定身形。他覺得握著刀的雙手發麻，虎口處撕裂般的疼。
“你的刀能砍鬼，能砍神，再來，要快，要狠！”
莫塵一路小跑，雙手握緊刀柄，雙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發現自從沐血浴之後，身體有用不完的力氣，尤其是在太陽光下。他牙關緊咬，大喝了一聲，“開！”
刀風迅猛，壓迫著空氣發出吱吱的聲音，隻見一道白光，從木棍上劃過，地上煙塵四起。
“哈哈！你的刀是神刀，繼續練習。”老者扔掉手中斷成兩截的木棍，大步離去。
“來來，練練你的腿！”老瘸子用招牌動作從遠處走來，他扔掉拐杖，與莫塵站在同一位置，接著大喊了一聲，“來，超越我！”
莫塵撒退就跑，但是老瘸子始終能與他平行並進。
“跑的時候，要快，要輕。身輕如燕，快似狸貓。”老瘸子雖然腿腳不好，但真不是一般人能追的上的，更別說超過他了。
莫塵將老瘸子的話銘記於心，嚐試將身體的重心轉移。漸漸的，他感覺到腿輕了，速度也提上了來了。
“你的腳能踏山踏水，山水在你腳下如履平地。再快再輕。”
奔跑中，莫塵感覺到腳下有一陣風將他吹了起來，腳下的坑，腳下的石仿佛都不能阻隔他的步伐。
“你的腳能踏江踏河，踏天地，再快，再輕。”
漸漸的，莫塵的身體仿佛化成了虛影，化成了風，化成了空氣。但僅僅是仿佛。
“呼呼…老了，不行了，你繼續練！”老瘸子彎著腰，扶著牆，大口喘著氣。
一刀砍天地，一腳踏江河，兩者不單一。
莫塵繼續練，跑的時候揮刀，揮刀的時候繼續跑。
“小子按照我說的催動火紋…”腦海中響起了老刀的聲音。
“嗯！”雕紋，催動雕紋，一刀揮下，一道火刃直射出去，正好落在了狗二家的茅草房子上。頓時，噗的一下，房子然起了熊熊大火。
“呀！”莫塵轉身就跑，連聲都不敢出，因為那房子正是他二叔家的。莫老二一家對他本來就有意見，如果知道是他放的火，一定會抓著不放。特別是莫老二的老婆，那副嘴臉莫塵都能想象的到，她一定會想出各種無理的要求來刁難他，最後隻能讓爺爺難做。
三十六計，跑為上，反正也沒人看見。莫塵頭也不會，一直躥進了老者的房間中，心中暗暗的祈禱，“大火你別燒了，不然狗二叔就要睡大街了。”
一進房間，莫塵就聽見了院子外熱鬧起來。
“救火快救火，著火了。”
莫塵聽得出，最著急非狗二一家莫屬。由此，他更感到深深的自責。
“好霸道的刀，好霸道的火焰雕紋，隻可惜孩子先天有缺失，隻希望他越走越遠。刀，我知道你是不凡之物，既然你選擇了他，願你給他帶來好運。”老者望著正忙碌於救火的村民，聯想到縱火者，心中產生了沉重的悲痛。
火很快被熄滅，但依然損失慘重，不僅莫老二家房子被燒了，而且周圍的三四家也遭了殃。
可憐的幾戶人，這一夜他們將以大地為床，蒼天為被。
莫塵，連續一天的刻苦練習後，他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完全忘記了縱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