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一意孤行
輕蔑與不屑的口吻,夾雜著幾分的譏誚。柳鈺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就不信,木子晴還能有多大的本事。
她要是真有能耐,還能被關在這裏,與自己結盟麽?柳鈺娟在心裏想著,冷哼了一聲,從前她們就是不對付的,誰知道這一次木子晴是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聽到這樣話語的木子晴,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想不到柳鈺娟竟然在自己麵前如此猖獗,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欲開口而言什麽的時候,身旁的裏畔卻在這個時候遞了一杯茶至她的手中。
木子晴眼神複雜的看了裏畔一眼,隻好耐著自己的性子道:“你能不能對付風若兮,不用我說,你自己都清楚。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提議。裏畔,送客。”
麵對質疑自己的柳鈺娟,她沒有什麽是想要再繼續說下去的,隻好先打發走。
畢竟,木子晴不是非得柳鈺娟不可,就覺得行事或許能夠方便一些。而她不會去強求柳鈺娟,更不會放低自己姿態。
她始終認為,自己依舊都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木子晴。雖然現在跌落在穀底,但會有那麽一天,回到自己從前的榮華富貴。
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柳鈺娟沒有任何的停留與話語,便直截了當的離開了。
冷風吹拂著她的臉龐,一點點的帶走她身上的溫度。
柳鈺娟皺了皺眉頭,她的確是需要好好想一想,這件事不容馬虎,怎樣抉擇才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
“就算是娘娘拉攏不到她,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因一時衝動再樹敵。”裏畔苦口婆心的寬慰著木子晴,期望著她在這個時候不要再意氣用事。
辦法總會有的,哪怕隻有自己,一心想要去做到的事情,都會做到的。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而且她早就下定了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來挽救木子晴。
木子晴懶得再去因為這種事情和裏畔爭執什麽,能夠和自己在同樣的處境裏,依舊如從前那般照顧自己,便也是難得。
到底是和自己一同長大的,所以她還是能夠明白裏畔的心意。
“風若兮有個庶姐,似乎是叫風什麽……”轉移了話題的木子晴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有點想不大起來。
“娘娘所言的可是風載笑?。”裏畔提醒著她,木子晴微微點了頭,“就是她,派人去聯係她,我相信,她會很樂意與我同盟。”
裏畔有點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道:“娘娘怎麽就能斷定她一定會答應?”
“本宮知道她想要什麽,告訴她,隻要她能夠幫本宮扳倒風若兮,她就可以入宮成為妃嬪。”木子晴涼涼的口吻裏頗有幾分的不悅,眼下也隻能夠這樣去做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風載笑的野心不小,,甚至這樣的野心,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一直都存在著。
拿著別人想要的東西去作為交換條件,怎麽可能會不成功。
“是,奴婢這就去。”裏畔匆匆的離開了,看來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得盡快去做才行。萬一柳鈺娟也知道,定然也是要去拉攏的。
柳鈺娟現在還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木子晴沒有。
這才是裏畔眼下最為擔憂的事情。
一夜過去了,寒風呼嘯,天還未明時,雪花盤旋飄落下來,逐漸的堆積,隨依而停,一片皚皚。
軒轅寒晨起時,洛翼小心的伺候著,生怕自己弄出一丁點動靜來,驚擾到了還在熟睡的風若兮,盡可能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洗漱完畢之後,兩人便悄聲走出了房間。溫熱瞬間變為冰冷,還是需要很強的適應能力。
裹著厚實披風的軒轅寒望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轉眸叮囑著正要進房間裏的憐珠道:“告訴皇後,不用去養心殿了,朕下朝後過來陪她用早膳。”
“是。”
洛翼撐著傘擋在了軒轅寒的頭頂,踏著薄薄的雪,離開了。被踩過的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
軒轅寒現在是盡可能和風若兮呆在一起,也算是一種相處,哪怕有很少的交流。
他能夠明確的意識到,自己對風若兮已然沒有從前那般排斥的感覺,大概是有些釋然的緣故。
他們之間有著太大太大的空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彌補上的,需要時間,以及一些行為,來一點點的縮小。
然而現在軒轅寒有點習慣風若兮陪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也讓他感覺到很舒服。
憐珠剛進入房中,風若兮便睜開了眼睛。方才洛翼進來時,她就已經醒了,隻是在裝作睡著的樣子。
風若兮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便聽著憐珠先是將軒轅寒所言的話語轉述了一遍,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她,“娘娘,這是大小姐昨夜派人送來的信。”
接過信的她稍稍蹙眉,風沐馨斷然是不會平白無故寫信給自己的。毫不猶豫的打開,一臉凝重的仔仔細細閱讀完上麵所有的內容,風若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準備洗漱更衣,本宮要去郡主那裏。”將信收回到信封裏,轉手放在一旁,風若兮吩咐著憐珠。
信上麵所言的,是一分鍾都不敢去耽誤的。所以她以最為迅速的方式穿好衣服,待收拾完畢後,謹慎的將信守在懷裏,準備出門。
“娘娘,外麵還下著大雪,何況皇上一會兒就過來了。”憐珠憂心忡忡的對著風若兮而言著,縱然她能夠看出來風若兮的急切,但提醒亦是不可缺少的。
然而此刻的風若兮哪裏能夠顧得上這些,寥寥道:“你留下來,本宮一個人去。”
抓過憐珠手中剛拿過來的傘,風若兮便匆匆而去。雪依舊下著,沒有想要停下來的趨勢,但這並不能夠阻止她的步伐。
盡可能的加快腳步,直直的闖入了櫻雪殿,不等任何人的通報和迎接,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到木蓮所在的院落。
撞到風若兮的畫月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給風若兮行禮,便已然看不到了。感覺到奇怪的她進屋向薑婕妤稟報了這件事。
正在喝著五子粥的薑婕妤頓了頓,而後平靜的模樣道:“無妨,想來皇後娘娘有什麽急事,並非你我能夠插手的,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
“是。”畫月應聲,便不再追問。
憐香端著一大盆冒著熱氣水,融化了飄落下來的雪花,而後便看到隨著這漫天飛雪而來的風若兮,“皇後娘娘。”
然而風若兮卻像是不曾聽到一般,沒有任何的理會,直接闖入了房間,進了暗室,絲毫未曾留意自己身上沾染的雪,以及寒氣。
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冷意的木蓮不明所以的看向急匆匆而來的風若兮,忍不住詢問道:“兮姐姐這是怎麽了?”
風若兮小心翼翼的將信掏了出來,好在沒有任何的損壞,甚至還沾有一點她的體溫,“姐姐寫的信,你看看吧。”
話音剛落下,憐香已經站在風若兮的身後,幫她解下了厚實的鬥篷,拿到了外室,以免融化的雪花落在暗室之中,反而更加潮濕了。
站在原地未曾挪動腳步的風若兮凝視著木蓮,任由憐香的動作。
木蓮狐疑的拆著信,而內容,她是越看,神色越為凝重,甚至臉色都有些蒼白。
風若兮自然知道上麵的內容對於木蓮而言意味著什麽,但她必須要這樣去做,因為很重要。
不等木蓮看完,她便連忙吩咐著憐香道:“憐香,過來幫我。”隨手將信紙塞入自己的懷中,後麵還有許多內容是她不曾來得及看的。
“郡主有何吩咐?”憐香走了進來詢問著,卻見木蓮已經開始去碰躺在床上的慕堯,背著身子並未轉過來,悶聲道:“扶堯哥哥躺在我的床上。”
看著她們兩個吃力的將慕堯從床上拉扯起來,風若兮便也上前去幫忙了。
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慕堯從暗室之中移了出來。
風若兮是知道原因的,暗室那種地方,泛潮又不通風,再加上還供著炭火,空氣自然是更加的沉悶了。
風沐馨特意叮囑,且不能在不通風的房間裏悶著,會影響到慕堯的呼吸一些不好的氣體,給原本就有負荷的身體,再度增加著負擔。
所以木蓮還未來得及仔細去看接下來的內容,便先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她原以為問題不大,畢竟要隱藏,太過於明目張膽終究還是不好的。
安頓好慕堯之後,木蓮便繼續看著紙張上的內容,開始準備一步步的來嚐試。
“你確定可以嗎?姐姐寫的很清楚,你也知道後果是什麽。”風若兮不放心的詢問著,想來木蓮心裏亦是很糾結的吧,試與不試,都是個難題,的確是有夠為難她的。
木蓮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眼眸裏浮現出篤定的神色來,“兮姐姐,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的。堯哥哥原本不至於如此,可我真擔心他再度遭人安全。隻有他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卻不想弄巧成拙……”
縱然有過風沐馨的警告,而木蓮卻依舊執意如此,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