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想要結盟
“馨兒在寫什麽?”風愈凱來尋風沐馨,想要問清楚自己所疑惑的事情,卻看到她正在提筆書寫著簪花小體,一筆一劃,皆是認真,便問了一句。
輕輕眨了眨長長眼睫毛的風沐馨並未聽下自己手中的動作,連看都不曾看風愈凱一眼,回答道:“我在給兮兒寫信,大哥前來是想要過問慕堯的情況吧,大哥和他關係匪淺。”
縱然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但也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慕堯,比如落雁。
她清楚的,風愈凱不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所以她選擇不問。
一句話便篤定了這樣的關係,風沐馨並不是在疑問,而是肯定。
“對,慕堯他……”風愈凱爽快的承認了,遲疑了一下,繼續道:“他究竟如何?”
宮中消息傳遞出來不是什麽難事,卻也不是什麽容易之事。
況且,眼下正是需要小心翼翼的時候,任何消息的傳遞都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風愈凱耐著性子等了這兩天,依舊無法全然放心下來,隻好過來詢問風沐馨,至少她是能夠推斷情況的。
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的風沐馨,擱置下手中握著的筆,一雙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注視著風愈凱,略有幾分玩味道:“大哥應該是想要聽實話的吧?”
“恩。”風愈凱沉穩的點頭。
風沐馨便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那我就如實告訴大哥,慕堯的情況很危險。他能不能醒來是一回事,醒來之後就是另一回事了。”
對於病人,她是會盡到自己身為醫者的職責。哪怕慕堯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都已經去了其他地方,向來什麽都不在乎的風沐馨,有點放心不下。
畢竟,慕堯的昏睡是她造成的,她沒有辦法當做這樣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這兩日我一直在琢磨有沒有能夠讓慕堯醒來的辦法,都已經寫了下來,派人送給兮兒,讓她們一個個去試。一共有三種,若是都不管用,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風沐馨的語氣裏滿是無奈,她沒有辦法親自去施針,隻能夠寫下來讓木蓮去做。想來學醫許久的木蓮,針灸術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隻是這些穴位,都是很重要的地方。
重要到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所以她一同都寫了進去,交給木蓮自己來抉擇。
她有把握這樣做,並不代表旁人也有。
“好。”風愈凱鄭重其事的點頭,他非常清楚風沐馨是有多盡力之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但凡是風沐馨決定去做的時候,都會盡她最大的努力去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倘若無法,便是再也沒有辦法。
不過很多時候,風沐馨都是成功的。
房間裏的氣氛再一次恢複到沉靜,風沐馨再度執起筆,繼續寫著自己未曾寫完的話語,細心的叮囑著,生怕自己有任何的遺漏。
“太後,柳妃那邊來人通報,說是木蓮郡主近日身體有所不適,您看……”偌竹簡單明了的向太後稟報著夕顏所言的話語,而後靜靜的等待著。
擺了擺手的太後歎了一口氣,不耐煩道:“這種小事無需向哀家稟報,木蓮就是性子倔,哀家說什麽她都不聽。她不是身體不適,她就是想要清靜,那哀家就如她所願,再給她幾天清靜的日子。”
說出這番話語的太後,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對待木蓮,她實在硬不起來手腕,隻能夠不斷的遷就著,以至於造成現在的局麵。
逼的越緊,反抗的越厲害,還是讓自己省心兩天好了,自己也能清靜一下,畢竟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木蓮能夠再回來,實屬不易。怎麽說都是遭遇了那種不好的事情,想來對妃嬪之間這種爭風吃醋上升到奪人性命這樣的現狀有所心寒和失望。
倘若自己再逼迫她,她定是要拿這個來堵自己,畢竟是她親身經曆的現實。
“是。”沒有多問的偌竹直接出去打發了夕顏,而夕顏回到宮中,盡可能完整的轉述了一遍偌竹的話語給柳鈺娟聽,反而讓柳鈺娟有些不可置信。
“難不成太後這是要放棄木蓮郡主了?”柳鈺娟深思著,呢喃低語,更多的則是一種迷茫與不解。
坐在柳鈺娟身邊的薑婕妤,清晰的捕捉到她所言的話語,淡然道:“怎麽會,興許是太後煩心,無法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姐姐莫要多想。”
柳鈺娟覺得薑婕妤所言還是有幾分的道理,琢磨了一下,便放棄了深究。畢竟她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木子晴的事情。
冬日的天空,陰沉的總是早一些的,似是被沾染到了一大塊的墨水,再一點點的暈染開來,逐漸的擴散加深。
就連冷風,也比往日更冽一些,果然要到最冷的時候了。
細細算著日子,離年底所剩的時間,亦是沒有多少了。
“呐,這個給你。”斜躺在寢殿裏軟榻上的軒轅寒放下手中的書卷,掏出一個錦盒來穩穩的扔在了桌子上,驚擾了有點朦朧睡意的風若兮。
麵對突然的打擾,風若兮有點不悅的撇了撇,瞥了一眼外表普通毫無新意的盒子,詢問道:“這是什麽?”
“莫耶帶來的禮物,朕瞧著這個不錯,便提前贈與你,就當做是你生辰的賀禮。打開瞧瞧可曾喜歡。”
軒轅寒淡淡的而言著,語氣裏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似是在念在書上文字般的平板。
應了一聲的風若兮便依言將錦盒拿在手裏,並不好奇的打開來,柔軟的綢緞上靜靜的躺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上麵有緋色的花紋,深淺不一,刺目且耀眼。
風若兮若有所思的拿在手裏把玩著,心裏想到,若是轉贈給風沐馨,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正欲在放回錦盒之中,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的軒轅寒一把奪過,麵無表情的抓著風若兮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套在了手腕上。
“戴著,還不錯。”如同命令般的口吻,軒轅寒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強迫風若兮。不然風若兮肯定會收起來,或者是做其他的用途,反正就是不會戴著就是了。
可他想看風若兮戴這隻自己贈予她的鐲子,沒有為什麽。
“恩。”風若兮有點無奈,自己的想法就這樣被打破了。好在她並不討厭這個鐲子,戴著也沒有什麽不習慣。素日裏,她手腕上是不戴任何東西的,太累贅。
裹著厚實披風的柳鈺娟,手裏提著一盞宮燈,踏著這濃重寒冷的夜色,匆匆而行,來到了冷宮。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來一趟最為妥當。不管怎麽樣,現在的木子晴對於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可她還是比較在意木子晴派人傳來的話語。
畢竟那也是她眼下最為苦惱的事情。
偏僻且漫長的路途,柳鈺娟心裏不免生出幾分的膽怯與害怕來,更多的則是一種心有餘悸。
若是白日裏她前來,難免會讓人知道,而後有所猜疑。隻有現在這個時候,夜深人靜,很少會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蹤,自然她就是安全的。
柳鈺娟抬手輕扣著虛掩著的門,咯吱一聲,門便自己開了,反倒是嚇了她一跳。穩住自己的想法心緒,直截了當的走了進去。
“來了,坐吧。”麵容憔悴的木子晴著一身灰撲撲的衣衫,一點也尋不到她身上曾經雍容華貴的影子。
悶聲而言著,低沉沉的,沒有什麽精神。
柳鈺娟完全能夠理解木子晴成為這副模樣的原因。所以並沒有計較她的態度,何苦故意為難,她們已經不一樣了。
嫌棄的看了一眼寒酸的房間,和風若兮在冷宮時所住的並不一樣,而是在一個偏僻的獨院裏,荒涼且寂寥。
“你想要說什麽,快點說就是了,我聽著。”柳鈺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她能夠來到這裏,坐在這種地方,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最好木子晴不是在忽悠自己,不然她可就真的要發怒了。
或許從前她拿高高在上的木子晴沒有一點辦法,可現在卻不一樣了,身份有別,一個被關在這裏,毫無出路的人,就隻能夠等死了。
柳鈺娟看向木子晴的眼眸裏劃過一抹輕蔑。
沒有耽誤時間的木子晴直截了當道:“我被關了進來,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對付風若兮的。我現在不方便活動,不如我們聯手對付她。”
她怎麽可能會讓風若兮那麽的自在,而自己卻還在這裏吃苦,她咽不下這口氣。
能夠和自己聯手對付風若兮的,想來就隻有柳鈺娟這一個最為合適的人選了。其他的要麽位分不夠,要麽心如止水,誰知道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
木子晴能夠確定的,則是柳鈺娟不會,因為她知道,柳鈺娟想要對付風若兮的心思,絲毫不比自己遜色。
所以才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利用這一點。
然而柳鈺娟卻不以為然,“你憑什麽認為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她,以你現在的處境,你又能做的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