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毫不在意
房間裏的溫度再度降低下來的時候,風若兮感覺到有幾分的舒適。縱然早已脫下身上的藕粉色鬥篷,可是在有炭火的房間裏,過熱的溫度的確讓她有所承受不了。
還是低一點的她能夠接受,甚至有幾分的貪戀。
“皇後,朕對你的想法改變了,想要了解你,不想讓你再受苦。朕知道虧欠你許多,所以朕會在其他事情上彌補對你的虧欠,你能相信朕這一次麽?”
難得的解釋與詢問,在這個時候,軒轅寒就是想要說給風若兮聽,想要得到她的理解,沒有為什麽。
也是,自己對於風若兮態度的轉變,恐怕連風若兮都是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對自己抱有戒心,亦是理所應當的。
她要是什麽戒心都沒有,那才是奇怪的。
並不打算領情的風若兮涼涼道:“後宮妃嬪眾多,多的是等著皇上哥哥去了解的,皇上哥哥怎麽就偏偏選擇了臣妾。況且臣妾並沒有受苦,也不覺得皇上哥哥對臣妾有什麽虧欠,雨露均沾,才是帝王待後宮之道。”
獨寵這種拉仇恨的行為,風若兮覺得自己還是遠離胃好。現在的她對自己這個擁有眾多妃嬪的丈夫沒有絲毫的想法,如果真的要有,那就是全然忽略自己的存在。
可偏偏事與願違,她也沒有一點辦法。
啞口無言的軒轅寒突然發現,原來風若兮除了對自己溫言細語之外,還會如此的伶牙俐齒,一點也不遜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魅力,是她的清冷與孤傲。
換做是任何一個妃嬪聽到自己方才那般的言語,都會是滿心歡喜的感恩戴德,可偏偏到風若兮這裏就不一樣了。
他相信風若兮並非欲擒故縱,因為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眼眸裏的不屑。
“皇後這是在責怪朕之前對你的冷落,而對木妃的寵愛,所以是吃醋了麽?”轉念一想的軒轅寒略有幾分慵懶的開口,恢複到平靜的情緒,波瀾不驚。
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與心態,輕微的錯愕都不會輕而易舉的表露出來。
“得不到的,臣妾就不要了。”釋然的風若兮並沒有原宿主的執念,也許原宿主在隕落的那瞬間便全然的放棄了。
也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反而處境更加的糟糕,除了放棄之外,還能夠做什麽。
所以她又何須在意。
算是對軒轅寒的回答,亦算是對原宿主的交代。
皺了皺眉頭的軒轅寒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麽,風若兮似是都不會理解,這讓他很是無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想讓他怎麽樣?
有著自己的底線與原則,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消逝。
“朕從前的確是如你所言,可朕現在並非那般想法。就算有一天你的父親與哥哥經病出征,他們為的是鴻宇的百姓,而不是因為自己。”
算是一種解釋,這頓飯軒轅寒用的並不舒暢。
沒有想到他與風若兮之間的隔閡會如此之深,或許這是他早該想到的。
“是,臣妾明白。”輕聲應道的風若兮依舊尋常的態度沒有什麽轉變,能夠與軒轅寒說這麽多,的確是出乎意料。
既然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數都說了,她自然是明了幾分。若軒轅寒真的這般認為,那也未嚐不可,就是違背她的意願,而這樣未必會是不好的事情。
“此事定然沒有那麽簡單,你們怎麽認為?”平靜下來自己心緒的柳鈺娟寥寥的詢問著在她身邊的薑婕妤與張淑儀。
總覺得事情的走向似乎越來越不對,感覺不像是普通的敷衍,而是真的在這樣做。如果是假戲真做,便是有點過了。
所以她突然間有點看不透。
想了想的薑婕妤率先開口道:“柳妃姐姐,臣妾覺得,皇上是在重視皇後娘娘,很多可能是因為哀牢國使臣到達一事。帝後之間相敬如賓,在外人眼裏看來才是理所應當。”
本就準備的時間急切,所有未羽便吩咐宮人將此事告知到後宮,也是為了讓其他妃嬪有所準備。
可別到時出什麽不該出的差錯,此事非小。
“你所言的是不錯,的確有這樣做的必要。皇上對皇後的厭惡是人盡皆知的,就算是為了蒙蔽使臣,也不需要在他們未到達之前這般做。”
緩緩吐露而出的柳鈺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果然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卻被薑婕妤想到了。
她承認薑婕妤的分析能力的確是不錯的,好在這樣的人並沒有與自己為敵,否則自己又需要費多少腦子。
“提前的磨合,才會有更好的效果。”眨了眨眼眸的薑婕妤笑意頗有幾分的明顯,她的確是將自己所認為的告知給柳鈺娟,幫她分析著。
對於她而言並非什麽難事,隻需要想一下就夠了。
換做是其他人,應該都可以做到,所以薑婕妤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不甘心落後給薑婕妤的張淑儀頗有幾分的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柳鈺娟麵前表露自己,“也有可能起皇上受到了風家的威脅,皇後回去那麽久,定然是要傾訴自己在宮中的處境。風家不忍看到皇後受苦,就給皇上施壓與威脅,以風家的勢力,是做得到的。”
稍有幾分篤定的口吻,改變對一個人的態度,是需要一定的原因,而她認為,自己所分析的就是原因。
盡管她承認薑婕妤所言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她又怎麽可能會去附和,隻想要柳鈺娟能夠重新恢複對待自己的態度。
“你們說的都很有可能,那為何木妃現在遲遲沒有什麽動靜,她在等什麽。”心有餘悸的柳鈺娟猜測著不尋常的現象,在她看來,以木子晴的性子,早就應該去摻合進去,而不是什麽消息都沒有。
感覺自己也越來越看不透木子晴了,莫不是他們都在改變著,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正因為不明白,所以自己才想要知道。
“等一個自己可以插手就能有所收獲的機會。想來她亦是在分析皇上與皇後之間的意圖與原因。”薑婕妤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如此簡單就能夠分析出來的事情,柳鈺娟又何須再問。
想來是她抱有什麽僥幸心理。
總是這般錯綜複雜的迷亂,都有著蠢蠢欲動的念頭,卻不敢以身試法,唯恐一敗塗地。
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生怕出一點差錯,每走過一步,都會鬆一口氣,而下一步,又會提心吊膽的前行。
想要過的安穩,就像是淩婕妤那般的不爭不搶,清苦倒也平靜。可是沒有驕傲與炫耀,那樣的一生又有和意義。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與念頭。
“坐收漁利,哪有那麽簡單,”輕佻起眉頭的柳鈺娟頗有幾分的不悅,眼眸裏劃過一抹輕蔑,“她木子晴不動,本宮就跟著不動,看她能夠撐到幾時。”
攥著手帕的手指微微彎曲,有著自知之明的她自然曉得鬥不過風若兮,又何須迫不及待的去找死。
可自己和木子晴位分是差不多的,憑什麽她總是擺出高人一等的樣子,就因為能夠挑戰皇後的權力麽。
風水輪流轉,現在可不是當初了。
“姐姐所言不錯,以木妃娘娘的性子,定然是忍不了多久的,等她出頭,靜觀其變,再找合適的機會下手,一定會得到好的結果。”
眉飛色舞的張淑儀附和著,要想方設法的把話說到柳鈺娟的心坎裏,才能夠重拾自己在她這裏的印象。
聽到事情經過的木蓮隨著憐珠匆匆趕來的時候,軒轅寒與風若兮已經去了養心殿。木訥的憐珠呆呆的看著沒有任何痕跡的房間,不明所以。
她以為軒轅寒會發很大的脾氣來斥責風若兮,然後懲處,可為什麽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
“郡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憐珠隻能夠再度救助自己身邊的木蓮,絞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她內心裏的不安。
平靜自若的木蓮環視了一眼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房間,轉眸看向守在這裏的宮人,淡淡詢問道:“皇上與皇後娘娘呢?”
垂頭喪氣的婢女絲毫不敢懈怠的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被罰一個月的俸祿就是刻骨銘心的教訓,“回郡主,皇上和娘娘回養心殿去了。”
“看來是沒什麽事了,走吧,兮姐姐會處理好的,無需我們擔心。”若有所思的木蓮舒緩了自己先前的緊張,原以為事情很嚴重,畢竟那樣的話語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說出口的。
但也不能夠忽略風若兮的智慧,她有那個膽量,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無需別人為她擔心。
軒轅寒與風若兮之前到底存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名分,所以他們之前的事情,不容外人插手。
“嗯。”眼下隻能選擇相信木蓮的憐珠應了聲,跟隨在木蓮身後離去,可心裏的那份擔憂絲毫不減。
聽著未羽的匯報,風若兮寥寥的想著什麽,似乎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隨即點了點頭。
然而埋頭在奏章裏的軒轅寒突然抬眸,銳利的眸光落在未羽身上,眼眸輕眯,冷冷道:“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