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死未卜
愣神的風載笑看著許久不懂的祁玟略有幾分的慌亂，臉上的情緒逐漸變得僵硬，忐忑不安地緩步向前走去，提起裙擺，厭惡的用腳踢了踢祁玟，皺了皺眉頭，厭惡道：“喂，起來啊。”
然而她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注意到流在石砌地板上的血液時，整個人驚呆了，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
下意識的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輕咬住下唇，四處張望著，生怕別人所看到。
咬了咬牙，風載笑落荒而逃。
膽怯的她不敢去麵對，生怕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任由祁玟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手心裏瞬間冰冷，心虛在眼眸裏展現出來。
柔和的陽光越發的刺眼。
風沐馨與風若兮兩人一同在茶樓的賬房裏查看從前的賬目，枯燥乏味的事情，卻是至關重要的。
開銷的支出，各個細節，皆能夠在一本小小的賬簿上體現出來，能夠看出來哪裏是否有人耍心機，茶樓是否能夠盈利。
耐心的交著她管賬的事情，風沐馨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雖是皇後，而宮中的事情大多都是木子晴掌管的，風若兮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的存在，所以賬目之類的事情她是不曾過問的，亦沒有接觸過。
如今接觸起來，倒是有幾分的吃力，卻在努力的學習，風若兮暗自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夠一開始就打退堂鼓。
“休息一會兒吧。”親自遞了一杯茶放在她麵前，風沐馨波瀾不驚的開口道，看著如此肯用功的她，對於自己而言很是欣慰。
最擔心的莫過於風若兮輕而易舉的放棄，就算自己會失望，也不會強求她太多。
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
終於肯將眸光從賬本上移開來的風若兮應了一聲，衝著她緩緩一笑，輕握著杯子，不知怎麽的，心裏總有幾分的不安。
或許是因為自己用腦的緣故吧，默默的思慮著。
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正欲開口詢問，猶豫了片刻，將自己還未說出口的話語又咽回到了肚子裏。
還是算了吧，等尋個合適的機會再問也不遲。
沒有注意到這樣小情緒的風沐馨走到了一扇窗戶旁，正好是能夠看到外麵街道上的，寥寥而視，忽而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皺了皺眉頭。
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的她細微的思量著，那分明是自己身邊的婢女若依。
能夠出現在這附近，想必是來找自己的，看來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發生。
轉過身來，眨了眨眼眸，不明所以。
“姐姐怎麽了？”注意到風沐馨略微有幾分不對勁的風若兮不解的詢問著，她不知道方才風沐馨是看到了什麽，才會在轉過身來的時候情緒變得與方才完全不一樣了。
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很少能夠在風沐馨臉上注意到憂慮的深色，反倒是讓風若兮起了一點疑心。本著與其自己胡亂猜測，倒不如直接詢問的念頭，風若兮認真的看著她。
勉強勾唇的風沐馨意識到自己在風若兮麵前確實沒有辦法偽裝笑顏，索性不再勉強自己，如實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再等會兒吧。”
希望若依並不是來找自己的，可好端端的出現在這附近亦是不簡單。
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的風若兮接受了這個解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店夥計推開了房間門，略有幾分恭敬道：“大小姐，外麵有一個女子自稱是大小姐身邊的婢女若依，要見大小姐。”
不該任何人冒然打擾，然而那女子表明自己是將軍府下人的身份，又稱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
衡量之下，他決定前來通報一聲，以免最後又是自己的不對。
果然，風沐馨沉穩著自己的氣息，頗有幾分的冷意道：“讓她進來。”
若依，熟悉的名字在風若兮耳邊回蕩，如果她沒有記錯，確實是這樣的，而自己這幾日偶爾也會與她有匆匆一麵，印象並不深。
風沐馨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跟著自己，有些事情還是想要親力親為，隻有若依是特例。
不過她一般交給若依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藥鋪裏的，畢竟自己沒有時間顧及，有若依照看，便不必擔心。
自己也曾囑咐過她，若非要緊之事，不必而來找自己。
“大小姐，三小姐，祁玟出事了。”匆匆而來的若依一臉的急切與緊張，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此番而來的目的何在。
聽到後麵的五個字時，風若兮手中的杯子落在了桌子上，還剩有的清水流落出來，攤在桌麵，緩緩的向下流淌，墜在地板上。
好在沒有打濕賬簿，深深的蹙起眉頭，鄭重其事的看向若依，沉穩著自己的心緒，“究竟是怎麽回事？”
遲疑了片刻的若依細細講來。
出門匆忙的她忘記了拿風沐馨寫下的需要補充的藥材清單，所以隻能夠在整理好藥鋪裏的事情之後返回到將軍府裏去取。
路過庭院時，遠遠的看到有什麽躺在地上，走進時才看到是祁玟，驚訝的若依立刻冷靜下來，拚盡所有的力氣抱起他到風沐馨院子裏的空房。
找出來簡單的藥物替他止住流淌的血液，碰撞的傷口簡直是觸目驚心，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太多太多的疑問在她腦海裏浮現，可卻沒有時間糾結，找來了憐珠，簡單的交待之後，隻身一人來茶樓找風沐馨。
總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小事，還是早些怕你她們知道為好。
所以她出現在了這裏。
倒吸一口氣的風若兮終於沉不住氣，自己領回來的孩子，又怎麽能夠讓他在將軍府裏受到傷害。
沒有阻止的風沐馨匆忙的交代了掌櫃的幾句，與若依一同離開了。
神色匆忙的風若兮顧不得眼前的人，擦肩而過，連回頭都來不及。
正欲走進茶樓的軒轅羽不明所以的轉身望著迅速離開的風若兮，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能夠讓她如此心急。
也罷，待下次遇到再問也不遲。
唇角勾勒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原本就是想要在這裏碰到風若兮，相互間暢談一番，與那日一樣。不料碰是碰到了，隻是不如自己所願。
“他怎麽樣了，怎麽會受傷，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路直奔到風沐馨的庭院裏，在若依的帶領下來到了房間裏，一眼就看到了靜靜躺在床上的祁玟，頭上纏著一層厚厚的布條。
淩厲的聲音裏沒有半分的和緩，風若兮冷冷的質問著，整個心都被糾起來了。
倘若不是若依的發現，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憐珠焦急的守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緩解自己的緊張。然而麵對如此的詢問，自己竟一點也答不上來。
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了。
“兮兒，冷靜下來。”皺了皺眉頭的風沐馨穩步走到了床邊，為祁玟搭脈，仔仔細細的感受著。
而後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確定隻有頭部撞傷而流血比較嚴重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隻是一些淤青，並不礙事。
輕微的歎了一口氣，寥寥道：“激烈的碰撞後的昏迷，靜養一段時間即可恢複，隻是撞到了頭，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等他休息好了，就會醒來。”
簡單的說了狀況，然而他們現在腦海裏唯一不解的則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
望著隱忍自己情緒的風若兮，直截了當道：“你準備怎麽辦？是等他醒來，還是……”
怎麽算祁玟都是風若兮的，所以等待著風若兮拿主意。
思維的思量了片刻的風若兮猶豫了片刻，篤定道：“我這就去告訴爹爹與娘親，姐姐召集所有的下人，看有沒有人知道什麽的，另外憐珠再去祁玟暈倒的地方查看，不能夠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要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她就不相信祁玟會自己變成這樣，就算是摔倒，也沒有這樣的嚴重。
眼眸裏的神色一點點的變的漠然與冰冷。
“兮兒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正在書房提筆寫著什麽的風將軍柔和的看著突然而來的風若兮，對於她的行為沒有半分的責備，反而像是一種默許。
似是感覺到風若兮與平常頗有幾分不同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筆，略有幾分的擔憂。
鎮定自若的風若兮故作平靜的模樣，而口吻卻有幾分的僵硬，“爹爹應該知道的，祁玟是女兒拜托大哥收留養在府裏的，他是女兒的人。”
不清楚風若兮究竟想要說什麽的風將軍附和的點了點頭，“你大哥說過，府裏也不曾薄待他。”
對於這一點，風將軍還是肯定的，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沉默不語，倒也是乖巧。
府裏還是養的起的。
“那為何女兒僅隻是出門了半日，便有人想要害他性命，現在生死不明。他還隻是個孩子，倘若有什麽不滿大可衝著女兒來，為難一個孩子算什麽。”
漸漸低落的話語，夾雜著太多太多的情緒，風若兮盡可能的緩和自己的口吻，不讓自己過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