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舊相識
風南洛幽黑的眼眸一眨,抿了抿嘴唇,對錢樂樂說著話,一雙眼睛卻是盯在裴三郎身上,“這天色是不早了,我讓人給你準備洗澡水去。至於……裴公子……那就對不住了,天色已晚,還是回去吧。”
裴三郎輕笑,收起自己手上的木扇,掃了錢樂樂一眼,見她是真的困了,他便也不和風南洛多加糾纏,“樂樂,你晚上好好睡,我明天再來看你。”
“雲兮明天有事。”風南洛冷冷的應到。開玩笑,他和她獨處的時間也隻有這三天了,如果在這三天裏,還被裴三郎這狗皮膏藥給沾上了,那恐怕這三天……
“嗯?”裴三郎手中的扇子“唰”地一下攤開,略帶遺憾的說到,“我這次來連城也隻能待三天,本來是想找你好好聚聚的,你要是沒空就算了。”
錢樂樂想了想,找了個折中的方法,“不如這樣吧,這倆天我也要陪他逛連城,你也來吧,咱們三人一起也挺熱鬧的。”一方麵她正好可以當個導遊,帶風南洛四處走走,二來,有風南洛在場,也避免了她和裴三郎獨處時的尷尬,她可是還記得裴三郎當年有像她表白過……
“甚好!”裴三郎收起手中的扇子,玩味的目光盯在風南洛身上。
“不行!”風南洛毅然拒絕到。
“為什麽不行?”錢樂樂反問到。
風南洛輕拉了下錢樂樂的袖子,把她拉到一邊,小聲的說到,“你不是答應我皇兄帶我在連城玩三天的嘛,現在你又加上他算怎麽一回事。再說了,他都離開五年了,誰知道他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突然冒出來……怎麽的也要提防一些啊。”
為了這三天,他做了許多準備,為的就是能給彼此一個快樂的回憶,裴三郎這麽一來,恐怕他的那些準備都白費了。
錢樂樂撇撇嘴,望了眼不遠處的裴三郎,垂著眉想了想,最終還是狠下心腸拉了拉風南洛的袖子,小聲的說著,“那就隻讓他陪一天吧。後天我們倆人在獨自出去一趟,怎麽樣?”她水色瑩瑩的眼眸中泛著懇請的光芒。
風南洛硬起的心腸被她的眼睛望的又軟了下去。咬咬牙,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三人對明天的事情約定了一番後,裴三郎便離開了。
待他回到客棧的時候,他身邊的那個彪形大漢正坐在燈下等他。見他回來了,連忙起身要向他行禮,裴三郎朝他擺了擺手,脫下自己的外袍,坐到桌子邊,問到,“尚武,今天見到章大人他可有說什麽嗎?”
尚武抱拳低聲到,“果然如王爺所料,那個章大人今天晚上並沒有去赴約。看來他並不是那種容易……被人左右的人。”
裴三郎“哦”的一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指教。”
“講!”
尚武看了看裴三郎,試探性的說道,“王爺,今天好像很開心啊?”
“嗯。”裴三郎點點頭。“有話就直接說吧。”
“王爺……晚上在街上撞到那個女子,不會是你的……舊相識吧。我們這一次……”尚武立在一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裴三郎直笑。“尚武,你過來陪本王下盤棋子吧。”
尚武不再多語,回身便拿了棋盤,尚武執黑,裴三郎執白,倆人擺起了棋局。
裴三郎素手捏起一枚棋子,看著被尚武吃去一大半的白棋笑到,嘴角輕揚,眼裏的那抹狠厲愈發濃烈起來,“尚武,你跟了我也幾年了吧,從以前的凡事隻用武到現在也開始知道先謀後攻了。可惜啊……你這性子還是那麽急,你這棋啊……最終還是贏不了的。”
“王爺,你這次恐怕……翻不了身吧。”黑棋已經把白旗的一大半都吃掉了,要翻盤的可能性很小啊。
裴三郎輕笑,撚起最旁邊的一枚棋子,棋聲剛洛,瞬間,棋盤上的局勢開始逆轉,白子吃掉黑子,黑子惜敗。
“王爺……你的棋藝果然愈發的超脫了。”尚武摸著下巴,摩挲著,似乎還在沉浸在棋局中。剛才他明明是大好的一片春光,怎麽片刻間便被他們家王爺的棋子狂掃一片。
裴三郎淡淡一笑,“尚武,你知道你為什麽會敗嘛?”
“為什麽?”
“這棋一開盤,你一上來就把本王手中最有利的幾枚棋子吃掉了。這不得不說你變聰明了,但是……下棋就好比打戰,在你手中最重要的永遠是卒,一個小小的過河卒也是可以翻身的。”
尚武迷茫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話裏的意思,裴三郎輕蔑一笑,手裏攥著幾枚黑棋輕蔑一笑,“男人嘛,一生總會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可是,當你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嫁為人婦,並且那個人還是你的對手,如果你想贏取自己心愛的女子,你會怎麽辦?”
“不知。”尚武搖了搖頭,隻覺得裴三郎似乎把話題扯遠了去。
“嗬嗬……”裴三郎撚起身邊的杯盞輕品了一口,放下杯盞,臉上的雀躍溢與言表,“這個……再過一段時間本王會讓你親眼看到一場經常的好戲。”
尚武麵露疑惑,不知他口中所謂的好戲是指什麽,但是看到裴三郎身上溢出來的自信,畢竟跟了他這麽多年了,他對他很有信心。他點點頭,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麽,“王爺,長公主那裏來信了。”
曦寧國的長公主是先皇最為寵愛的女兒,也是攝政王裴三郎的王妃,她和現在當權的小皇帝是同母的親姐弟。三年前,長公主下嫁給裴三郎,倆人成親已有幾年了,卻未曾有身孕。不過夫妻感情在外人看來,還算很好。
裴三郎眼神一黯,臉上雀躍的神情迅速被斂去。搖曳的燭光下,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虛幻,“她說什麽了?”
尚武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那封信遞給裴三郎,裴三郎拆開那信,快速的掃視了一下,便把信紙放到燭火下,一陣青煙過後,那張信紙便化作紙灰,隨著一陣清風吹過,消散開來。
尚武跟著裴三郎許多年,經常遇到這種事情,所以他並不覺得驚訝。
“跟送信的人說,我會在連城這裏再多待幾日。讓她好好養身子,不必太掛心。本王在這裏一切皆好。”裴三郎淡淡的說到,語氣似乎緩了許多。
“是。”尚武抱拳領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