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撒嬌的小妖精
正月十六,本是燕子塢的喜日子。
年節剛過,歡慶的氣氛本就未散,今天更是莊主娶二夫人的日子。
誰曾想,就出了亂子。
也許是接連的歡慶,堡裏懶散了。
今夜燕子塢內,西北角的兵器庫,突然就起了火。
那地方可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分疏忽。
本來正在休整身體,等著拜堂成婚的莊主大怒。
親自過去探查,揪出幾個喝酒誤事的,當場砍了腦袋。
又在兵器庫裏轉了一圈,卻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這地方冷森森的,到底火是怎麽起來的,也是個問題。
剛從兵器庫出來,便聽心腹回稟。
說是他的私庫,也著了火。
莊主的私庫裏,放著這些年他自己搜刮的,以及別人孝敬的各色珍寶。
跟燕子塢的兵器庫一樣,在他心裏,地位異常重要。
莊主急匆匆趕去私庫。
裏麵的綾羅綢緞,珍寶古玩等,已經燒了一小半。
疼得莊主心都在滴血。
等到所有東西都被救出去,莊主美好的心情也被毀得差不多了。
他掌管著燕子塢十幾年了,這樣的事情,這麽多年,沒遇到一遭。
今天卻遇到了兩回。
心中難免警惕起來。立刻吩咐組織人手,全堡戒嚴,加緊巡邏,找到可疑人口,即刻上報。
。
戌時初。
院門外傳來嘈雜吵鬧。
伴隨著恭賀莊主大喜的聲音,穿著喜服的莊主,在眾護衛的擁護之下,進了喜房院落。
兩個老嬤嬤迎上來。
先是道了喜,後又說道:“二夫人已經在房內等著了。”
莊主摸著下巴,朝亮著喜燭的房內看過去。
“爺就知道,他是個乖順的。”
正要帶著人進去,被嬤嬤攔下來。
“二夫人性子靦腆,莊主帶這麽些人進去,隻怕會羞惱的。”
還把今天傍晚,二夫人把所有人都趕出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莊主心頭一熱。
小美人看著溫柔,卻不料竟如此羞怯。
他想了想,遵從嬤嬤的建議,把隨從們都屏退到院落外。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若是小美人顧及院中這些人,放不開姿勢,那樂趣可就少多了。
自己大搖大擺進了喜房。
…
卻見那穿著喜袍,蓋著喜帕的新人,正坐在床頭。
規規矩矩,可不就像個小媳婦兒那樣?
莊主本來的三分醉意,這會兒也變成了五分。
搖搖晃晃,帶著喜色靠過來。
“美人兒,我們該拜堂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喜帕底下傳過來。
“拜那東西做什麽?直接辦正事吧。”
莊主一愣。
小美人這聲音,居然如此好聽,若冰泉炸裂,嗯,與他那容色,倒是有些差別。
莊主凝視著床邊的美人。
雖然隔著喜帕看不出什麽,他卻已心如貓抓,癢不可耐。
沒想到,美人看著溫和,聲音清冷,行事卻又如此不羈。
莊主笑道:“心肝兒,你的爺都已經到你跟前了。夜長著呢,咱們也不急在這一時了。”
他提起桌上的酒壺,晃了晃,倒了兩盞酒。
自己拿了一盞,另一盞遞到蓋著喜帕的美人麵前。
酒香撲鼻,嗅之已醉。
“心肝兒,你厭煩那些俗禮,我都隨你。隻是,我是正經待你。”
“來來,你們共同對月拜了天地,再飲了交杯酒。這才算是完成了大事。”
這莊主,竟然還是個講究人。
他隻管說著話,坐在床邊,穿著喜袍的美人卻並不搭腔。
莊主又看了兩眼,皺眉。
“你這衣服是怎麽回事?下人們慢待你?”
卻見美人身上隨意套了一件喜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
還露出裏麵黑色的裏衣。
坐在床前那人還是不聲不響。
莫名其妙的,感覺有股子冷氣從他身上漫開來。
莊主不知腦補了什麽,立刻心疼起來。
“心肝兒,你這是受了委屈,在跟我撒嬌?”
撒、嬌?
那穿著嫁衣,遮著紅蓋頭的人,緩緩抬起頭來。
莊主看不到的床底下,一隻手伸過去,捏了捏那人的腳。
。
師兄,苟住!不要放大招!
秦嫵趴在床下,猥瑣地圍觀別人,不,是燕子塢莊主,同她未婚夫的拜堂禮。
眼見這莊主說話越來越放肆,她感覺到自家師兄的拳頭已經捏得哢嚓作響了。
莊主剛進來的時候,她趴在床下,偷看了兩眼。
……嗯,聞人折柳的形容,還是比較好聽的。
正常形容就是,一個矮胖醜禿的男人,裹在紅袍子裏,滑稽又可笑,活像一個大肉球。
看一眼都想自摳雙目。
幸而慕容傷戴著蓋頭,遮擋了視線,避免了視覺汙染。
被床底下的小手,輕輕捏了下腳踝。
慕容傷心中的鬱氣,勉強壓了壓。
接過莊主手裏的酒盞。
徑直走到窗邊。
那地方,恰好能看到月色。
莊主一愣。
關注的點卻是,“心肝兒,你蓋著蓋頭呢,還能接過我手裏的酒?”
一邊說著,一邊嘿嘿笑起來。
見那穿著喜袍的人已經站在窗前月下。
莊主眯著眼睛,端著自己的酒盞過去。
目光從上到下將那新人打量著。
雖然蓋著蓋頭,看不到容貌,卻也能看到身段,蜂腰長腿,脊背瘦削。
身姿挺拔,像是一尾清竹,比之前見到時,更令人意動。
這要是摸上去……
還沒看到臉,他已經醉了。
目光落在那人握著酒杯的右手上。
指節修長,清瘦,蒼白。
莊主忍不住伸手要去摸。
他剛一動作,那人已預見到,立刻退開三步遠。
莊主笑:“你總這麽害羞可不行。”
說著,那隻醬蘿卜似的短粗手,就要伸過來摸美人的手。
趴在床底下的秦嫵頓時又提起了心。
生怕慕容傷一時忍不住,把他打成個爛羊頭。
那蓋著喜帕的男人,微微偏了偏頭,看似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居然又忍住了。
厲害了我的哥,秦嫵從床底下伸出手指,給他點讚。
這要是我,我是忍不住的。
“喝酒。”喜帕底下傳來冷冷的聲音。
“我的心肝兒,我們還沒拜天地呢,哪兒能先喝酒。”
“來,為夫幫你把蓋頭掀開。”
莊主一邊說著,一邊去掀開他的蓋頭。
穿喜袍的男人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先喝。”
莊主頓了頓,“你呀,怎麽這麽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