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春不知道於劍林為什麽會突然想去羅郎家裏,但她對此卻十分讚成。於劍林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太好,讓他出去散散心,的確是個好主意。而且,自從奎恩和羅郎結婚以後,她就很少見到奎恩了。乘此機會,她也想找奎恩好好地聊聊。回憶當初第一次去羅郎家,林曉春想起那時為了抓緊時間趕路,於劍林第一次將她抱到了他的馬背上。回想起這些,林曉春又是一陣臉紅。
簡單收拾了一下,兩個人便騎著銀光上路了。此時,陽光已經稍稍有些西斜,好在羅郎的家是在東麵,不必頂著陽光趕路。雖然已是初秋,但南部平原上依然是一片綠意盎然,遠處的田野上,有不少辛勤的農民正在忙碌著。已經是秋收時節了,雖然在不久前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農民們的辛勞,換來的是一車又一車豐收的果實。
看著一輛又一輛滿載著農作物的馬車向瑞恩城馳去,於劍林不得不打心眼裏舒服羅郎的英明決定。今年春季的時候,由於受到獸靈人的威脅,春種曾一度延誤。如果不是羅郎果斷決定冒險搶種,那麽現在瑞恩城的收成可就完蛋了。
林曉春上身穿著一件粉綠色的上衣,下身穿著一條白紗長裙,坐在於劍林的身前,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涼風,非常愜意。這是她第二次去羅郎家,但這一次的感受和前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完全是為了擔心奎恩的傷勢,而冒險跟著於劍林前往,不但趕路趕得半死,還遭到了獸靈人的半路襲擊,差點出事。而這次,輕輕鬆鬆地倚在於劍林身前,不用擔心遭到襲擊,純粹抱著遊玩的心態前往,心情果然不一樣。
遠遠地,羅郎那幢四層的小樓映入了眼簾。於劍林也是第二次來這裏,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而且非常匆忙,他根本沒有仔細看一看這幢西式的小洋樓。今天,趁著時間還早,於劍林便帶著林曉春繞著這幢小樓走了一圈。
灰色的外牆上,爬山虎長得鬱鬱蔥蔥。周圍的一圈花圃裏鮮花競相開放,顯得五彩繽紛。院內的涼亭、吧台布置得錯落有致,讓人感到別有一番風味。
“哇,真漂亮。”林曉春不禁讚歎道。
“籲……”於劍林輕輕地一拉韁繩,銀光停下了腳步,倆人就站在那裏欣賞起來。從這個角度看,灰色的小洋樓背靠著瑞恩河,和一片綠色的南部平原很好地融為了一體。兩人一致認為,從這個角度欣察羅郎和奎恩的家是最漂亮的。
羅郎也曾經去過白瓷小屋作客,他認為白瓷小屋比他家漂亮。但於劍林卻一直認為,還是羅郎的房子比較有品味,且更為實用。以前,白瓷小屋隻有他一個人住,感覺還挺寬敞。林曉春住進來後,也不感到擁擠。但自從白瓷工坊開張後,地方一下子就顯得非常緊張了,每天連客廳裏也都堆滿了麵包,來個客人根本都沒地方招待,更不用說留客人過夜了。說實話,他還是有點羨慕羅郎這幢四層小洋樓的。
其實,於劍林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如果當時不是他那一把大火意外地將牆體燒成了白瓷狀的,那他的家隻不過是土坯房而已,那樣的話,就和這幢小洋樓根本就沒法比了。而且,白瓷小屋的屋頂是茅草鋪設的,和這幢樓比起來,簡直就是地主和佃戶的區別。
林曉春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白瓷小屋看起來比較別致,而這幢小洋樓則顯得非常華貴。
正當他們對著小樓指指點點的時候,三樓的一扇窗戶突然被推開,奎恩的頭探了出來,“你們都已經轉了兩圈了,幹嘛還不進來啊?”
林曉春也對著奎恩揮手道:“你們的房子真漂亮,我們都看得入迷了。”
於劍林催動銀光走進了那灌木圍成的院落,羅郎早已在門前等候了,見他們進來,便上前幫忙牽住銀光的韁神。於劍林從馬背上跳下來,隨後又將林曉春抱了下來。
“你們去裏麵坐吧!”羅郎一邊指了指大門,一邊牽著銀光向馬棚走去。
“伍德曼不在嗎?”於劍林看到伍德曼的馬並不在馬棚裏,便隨口問道。
“他今天當班,晚上也不回來。”羅郎將銀光拴到了馬棚裏,“走啊,進去坐。”
羅郎家的客廳裏還是這麽一塵不染。奎恩拎著裙子,“噔噔噔”地從樓梯上奔下來,一把拉住林曉春的手,“曉春,都已經這麽久了,你們怎麽才來呀?”
林曉春也拉住奎恩的雙手道:“我們事情也很多呀!每天都要花很長時間來做麵包,難得有點空進次城,又被他扔在麵包店裏老半天。”說著,林曉春朝於劍林翻了個白眼。
於劍林苦笑著搖搖頭,將手中的一袋酷酷麵包遞給了羅郎。
“走吧,去看看我的工作室。”奎恩拉著林曉春上了樓,將兩個男人丟在了客廳裏。
“小於啊,你現在可是忙人啊,現在要見你一眼可真不容易嘍。”羅郎將於劍林按坐到了沙發上。
“什麽呀,你才是忙人吧。整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於劍林回敬道。
“我每天要麽是在家裏,要麽是在軍營裏,要麽是在城門口值班,就這三個地方。要不就是偶爾去市政廳開個會,你要找我的話,到城門口一問不就知道了嘛。”羅郎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又拿了兩個杯子。
“我不也是一樣嘛!”於劍林笑道,“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家裏幫著曉春做麵包,偶爾去一次城裏,看看朋友。”說到這裏,於劍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前幾天他打晶核殘渣主意的事告訴羅郎。
“你的日子過得清閑啊,我好羨慕你。”羅郎倒了一杯酒遞給於劍林,“不像我,一天忙到晚不說,還經常要和市政廳那幫大佬們打心理戰。”
於劍林微微一笑,剛才那句話他根本沒有聽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紅色的酒液顏色非常純,而且略一晃動便沾在杯壁上,顯然是好酒,和酷猜放在白瓷小屋客廳裏的那一大桶酒根本不是一碼事。酷猜的那桶酒,說難聽點屬於標準的要數量不要質量。
“對了,伐木場的事安排得怎麽樣了?”於劍林沿著瑞恩河一路往下,並沒有看到有興建伐木場的跡像,故而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