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儒怪誕（二）
禦心樞冷聲如冰：“總有一些人類渴望掌握自己的天命，拋棄了克己修身的儒德；寄希望於能夠崩天滅地，從而成為‘怪、力、亂、神、仙’這樣的五大神秘，卻不想導致儒府中的儒承受了天怒，最終儒府崩塌，儒亡而人不死，也就變成了儒怪誕。”
文東來長籲一聲：“原來如此。”
從心而論，文東來不覺得這些人的想法是錯誤的，隻是他們的手段卻較為低劣，完全是建立在傷天害理的基礎上來篡改命數。
與之相比，文母為自己篡改命數卻顯得柔和且隱秘的多，至少沒讓自己變成儒怪誕。
而且還替自己承受天的責罰，每每想到這裏，文東來就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受。
“母親，你到底在何處受苦啊。”文東來越發思念文母了。
“良君，你為何突然沉默了。”禦心樞問道。
文東來回過神來，將思念沉入心底，接起了剛才的對話。
“我明白了，隻要發現有人的儒府崩塌而人不死，這人就是儒怪誕。”
他已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儒怪誕。
“也不全是。”禦心樞立即駁斥了文東來的想法，又開始狂吸他的儒府天力，然後嘩啦啦的翻頁。
而小文竟然絲毫不憐惜自己的天力。
皇帝不急太監急，倒是文東來自己開始心疼了。
“慢點吸，慢點吸，別撐著了。”文東來還是決定一次問清楚，以後盡量少用這‘吸血鬼’。
“直儒殿負責清除所有儒怪誕，並理智地將所有儒怪誕劃分了等級，以十天幹和十二地支作為序列區分，幹猶如樹之幹也，支猶如樹之枝也；陽幹配陽支，代表儒陽怪誕；陰幹配陰支，代表儒陰怪誕，共六十陰陽幹支怪誕。”
“實話說，我的腦容量並不大。”文東真的暈了，完全是不知所雲。
禦心樞哈哈大笑：“為了方便記錄，你可以用數字代替，陽幹支的數字序列是1-1、1-3、1-5、1-7、1-9、1-11、3-1、3-3、3-5、3-7、3-9、3-11、5-1、5-3……9-1、9-3、9-5、9-7、9-9，9-11共30個序列數。”
文東來豁然開朗，原來陽幹支就是序為1、3、5、7、9和列為1、3、5、7、9、11的數字組合。
與之相反的，陰幹支就是序為2、4、6、8、10和列為2、4、6、8、10、12的數字組合，也是30個序列數。
組合下來就是2-2、2-4、2-6、2-8、2-10、2-12、4-2、4-4……10-2、10-4、10-6、10-8、10-10、10-12。
總計60個陰陽幹支序列，也就是60種儒怪誕。
“六十種儒怪誕的能力不一，有難有易，你得好自為之，若你遇到之後，我會為你提示你所遇到的儒怪誕屬於哪一種，你便可以對症逃命，但謹記，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這種潛能如果發生在儒怪誕的身上，就會非常危險。”
對症逃命…
文東來無語凝噎。
“什麽潛能？”
“舉個例子吧，如果人的儒府崩塌，儒亡後，儒府中的天力就會被人體吸收，僥幸不死的話，這個人就會擁有難以想象且難以表述的詭異力量，你隻是直儒耳目，負責搜集線報，遇到這種儒怪誕，第一要務是保全自己，換句話說，就是能逃則逃。”
“為什麽要逃跑，難道不能搞死他們？”
“儒藝隻是力，想要斬殺儒怪誕還需要器。”
“什麽器？”
“儒藏，沾染了六大神秘力量的儒藏，隻有神秘的力量配合儒六藝才能斬殺儒怪誕，否則，能逃則逃吧。”
文東來瞳孔縮了縮，心中暗想：“如此說來，直儒社的腹心和爪牙身上一定擁有可以斬殺儒怪誕的儒藏，而上一位耳目死亡的原因也許就和此有關，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會跑的比兔子還快。”文東來咽下一口吐沫，開玩笑，好不容易挺過了儒府崩塌這一關，幹什麽也不能拿命來拚。
“良君，我分析你正是這樣的人。”禦心樞很不給麵子地譏諷了他一句，引得文東來的臉似火燒一樣。
他為掩飾尷尬，索性轉移話題：“我要看一下發生在這個世界的儒怪誕現象。”
“好的，請稍等。”
手上的禦心樞開始嘩啦啦的翻頁，將一幕幕詭秘莫名、神秘難解的怪誕現象投射出來，如放映電影一樣一一呈現。
但是……
他內心承受能力還是太弱，不到十秒便甩掉了禦心樞，跑進廁所裏嘔吐了起來，腦子裏被各種花花白白的畫麵所占據。
一直吐到他雙頰通紅，淚水淹沒瞳孔，才總算緩過了一口氣。
你可曾見過一個長有人頭的閃電在天空怒吼，或者是生有人足的山川在大地行走，更別說滿水塘裏那猶如人發的黑色水藻。
這一幕讓他想起山海經的世界。
難不成山海經的怪物都是儒怪誕？
“…嘔…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戰爭，沒有災禍，但卻有地獄，活生生的怪誕地獄，任何人腦腦洞所能想象得出或想象不出的詭異恐怖都在此上演…嘔…”
吐無可吐之後，他拾起禦心樞，倚靠著桌子坐了下來。
合上了禦心樞，那軟糯的聲音親昵地向他道別：“已消耗兩升天力，請好好休息，下次再會，良君。”
文東來的目光卻無意識地掃到了漆黑的桌麵上，上麵的黑暗光亮似可照見未知的恐怖。
對於已經接手的耳目工作，也許會是一場恐怖詭異的難忘經曆。
抬頭看向窗外，現在已經天地放明，豔陽高照，一夜時間過得太快，文東來的收獲滿滿，肩膀上背負的責任也滿滿。
他將禦心樞貼身收好，眼睛不自覺地飄到了那塊灰色晶體上。
“帝玉。”文東來念叨它的名字，撫摸著不足一指長的輪廓，入手有些冰涼。
“沒什麽奇怪的啊。”
“它裏麵有帝氣。“小文在最佳時間解答了文東來的疑問。
“帝氣，你是怎麽知道的。”文東來的眼皮一跳，立時感到雙手有些沉，改為雙手捧著，仔細凝視這不足一指長的帝玉，若沒有小文的告訴，任憑他敲破腦殼也想不到。
“我是術儒，曆來都是術儒掌帝氣，而且我伴隨君王五千年，帝氣這玩意兒，我比誰都清楚。”小文語氣平淡，好像在說玩泥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