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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覆滅,連根撥除(大結局8)

  第369章 覆滅,連根撥除(大結局8)    沒錯,宋家姑奶奶來了,而且,不是單獨來的,還帶了位坐在輪椅上的特殊客人。 

  那客人似乎病的不輕,頭上戴著帽子,臉上戴著墨鏡,脖子上還纏著圍巾。 

  圍巾不說,還是那種厚厚的只有冬天才會用的毛圍巾,將整張臉都包了起來。雖然已近深秋,但天還沒冷到這種程度,所以,他這樣一幅打扮,眾人便都開始猜測起了這位客人的身份。 

  很快大家就發現那人的氣質有點熟,但誰也不敢說出心裡的那個名字。 

  各自忐忑間,卻見宋家姑奶奶親手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東西,直接交到了cg集團法務部總監的手裡。 

  「這東西可找得我好苦,總算找到了,你們仔細看看。」 

  法務總監雖然懾於宋家的背景不敢對姑奶奶不客氣,但cg集團的會議,卻來了這麼多外人插手,也實在是件讓讓人高興不起來的事。 

  原本不想看的,可對上宋天楊那雙鷹眼,還是認命地拿了起來。 

  很快,法務總監的臉色變了:「這是………遺囑?」 

  很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姑奶奶鄙夷道:「不識字么?知道是什麼還要問我?」 

  「日期是三年前立下的,這是新的遺囑?」 

  法務總監頭上開始冒汗了。 

  事實上,當初聶雲帆拿出遺囑之時,他是一點也不曾懷疑過的。畢竟,立遺囑的那位律師是他的師傅……… 

  可現在,看到手裡的這一份,他心裡也開始打起了鼓。 

  一份是二十年前立的,一份是三年前立的,如果早先就知道有這份新的遺囑,肯定得按新的來,但偏偏這份新遺囑的內容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姑奶奶性子高傲,自然是懶得正眼看人的,直接扔了一句:「東西我是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這………」 

  法務總監很為難,如果公開了遺囑的內容,那麼……… 

  目光緩緩上移,忐忑地落在聶雲帆那一團黑氣的臉上,法務總監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咬牙,將遺囑直接遞到了身邊的hr總監手裡:「你也看看吧!」 

  整間會議室也就20多個人,傳到第五個人的時候,聶屏婉就沉不住氣了,從採購總監手裡奪回那份遺囑,一邊看一邊朝自己的父親走。 

  走到父親跟前時,她基本上已看完了內容,將東西交到父親手上時,她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厲害。 

  「爸,您看………」 

  「什麼內容?」 

  聶屏婉不敢說,只是手抖得厲害:「您,您看自己看吧!」 

  一看女兒這反應,聶雲帆心裡便有數了,也不伸手接,只繼續端著架子道:「說吧!什麼內容?」 

  「大爺爺名下所有股份全部留給慕千雪,房產全部留給了許虹。」 

  聶屏婉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所有人聽清內容。 

  方才看過遺囑的幾個人面色俱都凝重,沒看過的那些,聽到這裡也是詫異不已,誰也沒想到,這份遺囑的內容居然是這樣的,也就怪不得法務總監面色那樣難看了。 

  「………」 

  心頭風起雲湧,聶雲帆神情狂怒,那一刻,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他果然沒有看錯大伯,要不是他先下手為強,等著這份遺囑曝光的話,他這幾十年的付出也就白白浪費了。大伯真的太偏心了,所以,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這也太過份了,大爺爺怎麼能………」 

  聶屏婉心裡就跟塞了一大塊石頭般難受,股份留給慕千雪也就罷了,憑什麼還給許虹房產?老爺子家別的不說,就那套老別墅,至少也值幾千萬了,怎麼能給一個外人? 

  她們才是大爺爺的親人啊! 

  結果,半毛錢都不給她們……… 

  「假的。」 

  片刻的狂怒之後,是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的鎮定,聶雲帆冷笑著扔出這兩個字,目光刀子一般掃過宋家姑奶奶的臉,那表情,竟是說不出來的怨毒。 

  「喲!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那我還說你拿出來的那份是假的呢!」 

  姑奶奶可不是吃素的主,誰敢讓她不高興,那她會讓人更加不高興。 

  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聶雲帆的眼中,可謂是赤果果的挑釁。 

  聶雲帆知道宋家姑奶奶不好應付,也不和她強辯,只扭頭對著會議室中的所有高管道:「三年前的遺囑,董事長為什麼會把所有股份給一個不相干的人?大家不覺得奇怪么?」 

  如此顛倒是非,姑奶奶呵地一聲冷笑:「什麼叫不相干的人?」 

  「試問一下,大家是什麼時候知道慕千雪是夏波清的女兒的?」 

  辣還是老的辣,聶雲帆畢竟是大風大浪里走過來的人,很清楚這個時候他要是亂了,一切將再也挽回不了。所以,他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引導性的將眾人的注意力引開。 

  原本真相就撲朔迷離,這兩份遺囑的出現,又讓所有人都迷惑了。 

  似乎都有道理,又似乎都有可能,誰也不敢先吱聲,誰也不敢先回應,只是,聶雲帆說的話也是事實,三年前,沒有人知道慕千雪是聶老的外孫女兒,他怎麼會把所有股份給一個『外人』? 

  「做賊的喊抓賊,聶董事長實在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沒有之一」 

  宋家的人說話素來不會給誰留面子,姑奶奶如此『中肯』的評價聲中,宋天楊非常捧場地對姑奶奶豎了個大拇指:「姑奶奶英明,有些人不是不要臉,是壓根就沒有臉。」 

  這麼當著人家的面罵人家不要臉,任是誰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聶雲帆當時便氣得臉色青黑青黑:「三少,我畢竟是你的長輩,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對人才需要客氣,對白眼狼不需要。」 

  無視於宋天楊這般直白的挑釁,聶雲帆強自忽略掉心頭的那口惡氣,繼續不遺餘力地『攻擊』那份遺囑:「你們拿著一個『假遺囑』過來亂我集團公司的『民心』,誰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聞聲,宋天楊又笑了:「既然你說這份遺囑是假的,不如把之前的那一份也拿出來一起送去鑒定一下如何?看看到底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 

  這話一出,眾人又風中凌亂了。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一開始說有了新的遺囑,大家便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聶老爺子後期改立的,也沒想過之前那一份是真是假。或者說,大家一直認為這兩份遺囑都是真的,區別不過是一個立得早,一個立得晚,是聶老改變了自己的初衷,想重新分配自己的財產罷了。 

  可先是聶雲帆說新的是假的,後有姑奶奶說之前那一份是假的,再有宋天楊如果堅定不移地要鑒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才是說謊的那一個? 

  眼前這曲戲太複雜,大家都看迷糊了。所以,眾人一會看看宋天楊,一會看看聶雲帆,一會看看慕千雪,一會又看看聶屏婉,忽而覺得誰的話都不可信了。 

  就在眾人暈頭轉身間,聶雲帆又開口了:「三少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們拿出來的這一份被鑒定是假的,那麼,請滾出我們家的公司。」 

  聞聲,宋天楊咧嘴一笑。 

  還不及開口反駁,卻有人先他而言,怒斥了一句:「最該滾出去的人,就是你。」 

  這一聲中氣十足,瞬間震懾了所有人。 

  眾人回神間,那原本還捂著臉的特殊客人終於拄著拐仗站了起來,拉開圍巾的同時,大家的表情都似活見了鬼。 

  可不就是見了鬼了,因為,誰怎麼也沒有想到,姑奶奶推進來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客人,居然是cg集團的創始人:聶傳民。 

  聶老坐在那裡,語氣哀傷:「雲帆,你太讓我失望了。」 

  「大,大伯………你,你不是………」 

  看清聶傳民的那張臉,聶雲帆瞠目結舌,心口一陣絞痛之下,他又不自覺地又捂緊了胸口。 

  「我不是死了對不對?你當然希望我死了,我死了,你就能得到你處心積慮多年想要得到的一切了。」 

  「………」 

  臉色蒼白,聶雲帆頭頂上豆大的汗滴滾滾而落。 

  那時候,他處心積慮地想要氣死大伯,後來大伯真的被他『氣死』了。他曾假模假樣地要去看大伯最後一眼,卻被憤怒的夏波清阻止,原以為,是因為太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夏波清才會如此,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他怎麼也接近不了太平間,怪不得,怪不得……… 

  「你想不到吧!我不但沒有死,連糊塗的毛病也好了。」 

  聶老痛斥著他,雙眼裡滿是指責:「是波清替我悄悄轉了院,要不然,你們這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我恐怕真的會被你們活活氣死。」 

  事到如今,連聶老都死而復生。 

  聶雲帆很清楚自己大勢已去,但仍舊不太甘心:「大伯,您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說這份遺囑是假的?那就當是假的好了。」 

  說罷,聶老爺子重重一頓手拐,環望四周后,終於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句:「兩份遺囑都取消掉,我現在親自宣布,cg集團的繼承人只有一個,就是我的外孫女,慕千雪。」 ——

  從看到聶老的那一刻開始,慕千雪便開始神遊。 

  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直到老人空真真實實地提到了她的名字,向所有人宣布她是cg集團的繼承人,是聶老的親外孫女時,她才從恍然中醒來。 

  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宋天楊,直到從他深黑的眼眸中看到絕對的肯定,她才真的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外公沒有死,而且,糊塗症也好了。 

  這,這簡直是太讓她震驚了,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外公還活著的事實? 

  很想找宋天楊這廝問個清楚,但大敵當前她還能分得清主次,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想要搞清楚,但當務之急是要先解決掉眼前這幾個狼子野心的無恥之徒。 

  主動站到了外公的身邊,伸手挽上他手臂的同時,慕千雪已做好了接受一切挑戰的準備。 

  只是,當外公含著笑意輕拍她手的同時,一直沉默不發的趙奕辰,終於爆發了。 

  「我不同意!」 

  他當然不同意,因為同意了,也就意味著他將要失去一切,包括他苦心經營了多年的趙氏。 

  最大的失誤莫過於此,聽說聶老去世了,他就真以為他去世了,從來沒想過這是夏波清為他們設的障眼法。 

  姜還是老的辣,他機關算盡卻獨獨算漏了夏波清的城府……… 

  不是每個錯誤都有彌補的機會的,此時此刻,趙奕辰突然發現前無路,后無橋,他竟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一條無法再回頭的絕路之上。 

  「輪得到你說不同意么?」 

  聶老是認識趙奕辰的,也很清楚趙氏現在併到了cg旗下,只是,對於這些心術正之人,聶老現在也只有一個態度,斬草除根,以約後患。 

  「董事長,我們趙氏剛剛合併到cg集團的旗下,做為趙氏的原董事長,我覺得我應該有資格站在這裡跟您說這些話。」 

  「趙氏?現在還有趙氏么?」 

  老爺子毫不留情,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一句,直接就將趙奕辰打擊得體無完膚。 

  需要cg的資金,他不得不做出最大的讓步,自以為能掌控住聶屏婉,他才敢有這麼大的動作。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自以為算計了別人,卻沒想到,就算自己的算計也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併入cg集團后,趙氏便已是cg的子公司,除非他得到cg集團,否則,趙氏將徹底從京市的商界版圖上消失。 

  心都要跳出來,慌亂也顯露在他臉上,他不甘心,仍舊據理力爭:「任人唯賢,集團是大家的,不是您一個人的,您不可以因為她是您的外孫女兒,就這樣把公司交給毫無經驗的她。」 

  「為什麼不可以?」 

  「論資排輩,也輪不到慕千雪來做這個董事長的位置。」 

  聶老搖了搖頭,不認可地道:「那麼,你覺得我把公司交給誰比較好?難道是你?」 

  「我自然是沒資格的,但我岳父卻絕對夠資格。」 

  將聶雲帆重新推了出來,卻只換得聶老更加冷戾的一眼:「他為什麼夠資格,因為比較老?那波清和他一樣老,是不是交給波清也可以?」 

  聶老爺子歷經風雨多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糊塗的這幾年不管事,不代表他醒了后還是不管事,再利的匕首不扎入心臟也死不了人,所以,什麼話適合現在拿 出來抨擊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趙奕辰手冷腳涼,在聶老爺子那利刃般的眼神下已無法再淡定:「他不是我們公司的人。」 

  聶老爺子氣定神怡,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凜冽:「我說他是,他就是。」 

  「董事長,您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們不配合。」 

  「不配合?跟我談這些,你有資格么?」 

  聶老爺子冷冷一笑,看向趙奕辰的眼神此刻已近乎凌遲:「趙氏併到我們cg旗下后你就只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員工,一個員工的話我想聽就聽,不想聽就可以直接讓你滾。」 

  聞聲,趙奕辰垂在兩側的手緊緊一握:「就算我沒有資格,我岳父總有吧?他為公司效力多年,鞠躬盡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聶老的目光梭轉在聶雲帆和趙奕辰的臉上,良久,方咬牙切齒道:「他這種心術不正,無惡不作之人,就算是為cg做的再多,也沒有資格做董事長。」 

  聽到這裡,聶屏婉也坐不住了,急辯道:「大爺爺,您怎麼能這麼說我爸爸,他對您還不夠好嗎?」 

  「他對我當真是好啊!」 

  感慨間,聶老又清清冷冷地環視四周的眾人,沉痛道:「我今天來,也很想讓大家看看,他對我是究竟怎麼個好法!」 

  聲落,聶老手仗一揮,會議室的大屏幕上便開始播放視頻,跳出來的畫面里只有一個臉被打了馬塞克的女人,而她說的一切,正是當年慕千雪如何被殘忍地送走,導致和夏波清骨肉分離的全過程。 

  「這些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還有你怎麼處心積慮地害死我的女兒,給我喂葯讓我變成老年痴獃的證據,需不需要我再分享給大家?」 

  一語出,四座嘩然! 

  會議室里的高管們雖然都本著明哲保身的心理在看這場豪門內鬥,可聶老爺子的話還是讓他們震驚了,當年害死了聶傾城,還給老爺子喂葯讓他變得糊塗?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做了就夠讓人不恥了,現在還讓人揭發出來擺在檯面上說。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聶雲帆的臉上,他似是想辯解幾句,可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揪著心口的大手,也因劇痛而青筋畢露。 

  已是窮途末路,聶屏婉扶著父親再也說不出話來。 

  可宋天楊卻似乎還覺是不夠,又指了指她們的背後,好心地提醒道:「警察已經上來了,你們還是先打個腹稿吧!因為呆會兒你們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做為呈堂證供。」 

  「………」 ——

  聶雲帆被保釋出來后,又被警方以新的罪名重新逮捕。 

  同日,他的妻子孫淑冬也被醒來后的許虹指控謀殺。至於聶屏婉,失去了cg集團的所有股份后,她被保安請出了公司,且勒令再不許靠近公司一百米之內……… ——

  聶家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比聶家人更應該接受懲罰的某個人,偏偏還好好地呆在cg集團。 

  趙奕辰知道宋天楊留下他是為了羞辱他,可還是忍不住找上前去問個究竟:「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吧?引誘我把趙氏併入cg集團,然後,你們名正言順地收回cg,再直接將我踢出局?」 

  做為現任cg集團董事長的『丈夫』,宋天楊滿面春風的樣子無比騷包,再沒有什麼比看到情敵如此落魄更讓他覺得痛快的事情了。 

  不過,他自以為是個『逼格』比較高的男人,所以,就算是打擊人,他也要打擊得有高度有風度。 

  努了努嘴,他一幅無辜的表情:「我什麼時候要踢你出局了?雖然你這種人才放在子公司有些浪費,可畢竟趙氏一直是你管理的,想來,也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了。」 

  「你手上有這麼多證據,為什麼還放任我把聶雲帆和孫淑冬弄出來?」 

  勾唇一笑,宋天楊的答案,很殘忍很殘忍:「因為,你們是老鼠。」 

  「………」 

  言外之意,他是貓! 

  貓和老鼠的故事,並不是像卡通片一樣有愛,貓在抓到老鼠后不會迫不急待地將它吃掉,反而會一直玩弄,戲耍著老鼠,直到老鼠最後被活活玩玩,他才會大快朵頤,吃得一乾二淨。 

  所以,宋天楊要的從來不僅僅只是勝利,他要的是報復,是打擊,是狠狠的擊垮自己。 

  「對了,有件事我得支會你一聲,就是那些之前給你看過的資料吧!剛才警察來的時候,我順手給了他們一份,如果不出意外,你爸爸那邊應該能提前結案。」 

  「………」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誰都想做最強的那一個,趙奕辰一直幻想著自己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結果,最後的最後他還是輸了,而且,是當著慕千雪的面,輸的徹徹底底。 

  以前輸了他還有趙氏,可現在,他已一無所有……… ——

  最意料之外的結果,卻讓慕千雪無比的感激。 

  撲進外公的懷裡,慕千雪喜極而泣:「外公,您………太好了,太好了。」 

  「小雪啊!我就知道你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就知道。」 

  那時的激動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聶老感慨地撫著慕千雪的長發,恍然間,竟以為女兒回來了。 

  許多年孤寂的生活,他早已對人生絕望,孤獨地活了那麼多年,一直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直到慕千雪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那種熟悉的感覺騙不了人,他一直深信他和慕千雪的緣份不一般,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親外孫女。 

  「外公,謝謝你還在,謝謝!」 

  又是一場失而復得,之前是許初見,現在是外公。 

  不想去問為什麼,也不打算去追究緣由,這一刻,抱著外公枯瘦的身體,她只想感謝上蒼的垂憐,讓她還有機會陪在外公的身邊再久一點。 

  「多虧了你爸爸,都是他安排的。」 

  聶老其實早就『醒』過來了,只是,那時他的病情還不太穩定,不能動怒,不能動氣,更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又擔心聶家這些人再作怪,所以才會一直瞞著所有人。 

  直到後來聶家那些人越鬧越出格,夏波清才排了那麼一出偷龍轉鳳的戲碼,一是為了不讓聶家的人再騷擾他,二是為了給他一個良好的恢復環境。 

  其實一出k市他就記起了所有,當時就想回來的,可身體的情況不允許,所以才在那邊又養了一陣子。 

  直到宋家姑奶奶親自過去問他暗道的機關在哪裡,他才找到機會讓宋家姑奶奶偷偷帶他回來,沒想到一回來了就看到了這樣『醜惡』的一幕。 

  萬幸是他來的及時,總算讓一切都恢復了正軌。 

  唯一的遺憾就是,聶家除了一個聶紹晨以外,全軍覆沒! 

  人老了,就希望兒孫滿堂,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所以一直對弟弟的兒孫抱有期待,結果……… 

  很傷感,但又很高興,聶老輕拍著慕千雪的背:「小雪啊!外公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 

  太多的感慨,只化為這傷感的一句,說完,聶老又遺憾道:「可惜你媽媽不在了,要不然,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聞聲,慕千雪從外公的懷裡抬起頭來,用一雙和她母親一樣的漂亮黑眸定定地望著聶老:「外公,媽媽在天有靈的話,會知道一切的。」 

  看著孫女神似女兒的一張臉,聶老欣慰地一笑:「是啊!她是個有眼光的,一眼就挑中了你爸爸。」 

  話到這裡,聶老似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又語重心長道:「你爸爸不容易啊!這麼多年守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到我糊塗了才敢對阿虹好,要是他早跟我說想要阿虹,我能不成全他么?」 

  聶老不是個頑固的人,雖然平時看上去並不太容易說服,可他心裡其實把許虹也成女兒在看待,又怎麼會不希望他們好? 

  所以,現在知道真相后的他,看見他們就特別內疚,總覺得耽誤了他們二十多年的時間。 

  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太可惜了! 

  似是讀懂了聶老的心情,慕千雪伸手握了握聶老的手:「外公,您別擔心,以後我會好好孝順爸爸的,也會好好許阿姨。」 

  聞聲,聶老欣慰一笑。 

  目光一轉,又落在她身後的准孫女婿宋天楊身上:「你的眼光和你媽媽一樣好,這小子也不錯,要不是他拜託四少幫我做手術,外公也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聽聶老這麼一說,慕千雪也扭過頭去看了宋天楊一眼,然後很溫柔很溫柔地笑了:「是啊!我也會好好謝他的。」 

  「………」 

  可憐的宋三少這時猛地打了個寒顫,也不敢作聲,只覺得慕千雪『溫柔』起來的樣子特別特別的滲人。 

  艾瑪!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了? 

  為什麼他現在無比懷念自家小刺蝟不『溫柔』的時候呀? ——

  又騙了他家小刺蝟,後果很嚴重很嚴重……… 

  負荊請罪夠不夠? 

  引咎自責行不行? 

  聶老被姑奶奶送走後,宋天楊一直在考慮這個嚴肅的問題,不得其法的他最後還是不得不打電話給大哥二哥還有四弟求助。 

  大少的意見是,女人不能寵,不理,隨她去。 

  宋天楊覺得,她家小刺蝟是那種能把冷戰發揮到極致的那一類,如果自己不理她,恐怕最後的結果是自己被雪藏。 

  所以,棄之! 

  二少的意見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間的所有事都可以在chuang上解決。 

  宋天楊覺得,這個意見他還是比較中意的,只是,她家小刺蝟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刺,萬一強圈強叉的時候引發慘案,搞不好自己會『被太監』。 

  所以,慎之! 

  四少的意見最兇殘,讓他買兩瓶眼藥水,點眼睛里,然後再買一搓衣板去慕千雪跟前乖乖地跪著……… 

  乖乖地,還跪著……… 

  宋天楊大怒,在電話里對著四少就是一通大罵。 

  說這特么是什麼爛主意?說這太傷自尊了他簡直不能忍,說他可是一純爺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能跪老婆? 

  罵完后宋天楊就氣呼呼地掛了電話,然後,一轉身他乖乖地扛著鍵盤溜進了慕千雪的辦公室。 

  「雪兒,我錯了。」 

  新晉慕董事長根本不看進來的人,一雙眼睛始終落在電腦屏幕上,聲音不大,還很平靜:「你怎麼就錯了呢?你沒錯啊!剛才外公還讓我好好感謝你呢!」 

  「雪兒,我真錯了,你不要生氣。」 

  慕董事長還是不看他,還很大度地表示:「我沒有生氣啊!」 

  艾瑪! 

  事態嚴重了,宋天楊老老實實地從背後翻出帶來的鍵盤,朝她跟前一豎,無比委屈道:「老婆,搓衣板不造在哪裡買,跪鍵盤行不行?」 

  「嗯!」 

  操! 

  怎麼這麼痛快就點了頭? 

  宋天楊內牛滿面:「雪兒,在我跪之前打個商量好不好?這事兒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成不成?我畢竟還是想想的爸爸,光輝高大的形象還是要樹立一下的你說是不是?」 

  「噗!」 

  原本還想綳著的,可聽他這麼說,慕千雪忍不住便噗哧一聲笑了。 

  宋三少如同找到了新大陸:「你笑啦?笑啦?」 

  笑了是不是就代表沒那麼生氣,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不跪了? 

  可惜,這個美好的想法才剛剛浮出腦海,慕千雪的聲音便又自前方傳來:「好吧!我保證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靠! 

  光輝高大的宋三少瞬間覺得膝蓋中了一箭,尼瑪!現在就覺得疼了! 

  跪?不跪?跪?不跪? 

  最後的最後,光輝高大的宋三少把心一橫,眼一閉,咬著牙……… 

  「噗!」 

  咦! 

  他聽到了什麼?小刺蝟又笑啦? 

  閉著的眼趕緊睜開,宋天楊把手裡的鍵盤朝一邊狠狠一扔,撒著腳丫子就奔過去慕董事長身邊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了,當時情況緊急,再加上岳父大人威脅我………」 

  「所以呢?」 

  「都怪岳父大人,他太凶了,我害怕。」對,都是岳父大人的錯,要不然他早就跟他家小刺蝟坦白從寬了,所以這真的不能怪他啊! 

  慕千雪點了點頭,可說的還是那三個字:「所以呢?」 

  「你是個律師,性子又直,脾氣又耿,如果讓你知道你外公還活著,你肯定演不出那種感覺,所以,只能先瞞著你………」說到最後,宋天楊直接抱住了慕千雪的大腿:「老婆大人,你原諒我吧!我錯了,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 

  其實,慕千雪真的沒有那麼生氣。 

  她早過了吹泡泡的年紀,也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雖然,他是騙了她,可前因後果都擺在面前,那個理由也算是可以接受。現在又看他這樣來討好自己,她早就不怪他了,只是,難得看到這貨如此小心翼翼,她不逗逗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所以,她故意又傲嬌道:「說這麼多就是想不跪了是不是?」 

  「男兒膝下有黃金………」 

  宋三少表示默認,然後抱著老婆大腿的手卻有些跳躍,老婆大人沒有穿絲襪呢! 

  這手感,簡直了……… 

  「那又怎樣?」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想爭取爭取:「雪兒,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沒說你是女人。」 

  小刺蝟明顯沒打算妥協,可是,也沒扯開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宋三少心裡的泡泡冒啊冒啊冒的,然後,腦子裡便又想到了二少的話。 

  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間的所有事都可以在chuang上解決。 

  這裡沒有床,但是,有辦公桌,有沙發還有地板……… 

  「老婆,我想用純男人的方式跟你道歉。」 

  眸波一轉,慕千雪一個眼波斜來:「跪鍵盤就不算純男人的方式了?」 

  不經意的眼神,不經意的動作,可那股子不經意的媚勁兒,卻瞬間讓某三少心都酥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宋天楊果斷地決定切換正確的道歉方式::「算,不過,我想換個跪鍵盤的方式。」 

  說完,慕千雪只覺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某個純男人給按在了辦公桌前。 

  男子漢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那一日,某三少真的跪在了鍵盤上,可慕千雪卻『被迫』跪在了鍵盤前……… 

  然後的然後,鍵盤爛了。 

  再然後的然後,只要有一要機會,某三少就會厚顏無恥地要求:「老婆,今晚跪鍵盤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而慕千雪回他的永遠只有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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