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小黑篇:不管是什麼情況,我必須去救溫
463 小黑篇:不管是什麼情況,我必須去救溫晴 厲楓殤還是不說話,只是拿起匕首,再次扎了進去,又拔了出來。每當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他都示意隊里的隨隊醫生給偷襲者上藥。
隨隊醫生上的是車隊里最好的止血藥,這葯止血相當快,可是在撒上去的瞬間疼痛感也是最明顯的,偷襲者每忍受過一遍匕首的痛后,還得再忍受一遍上藥的痛苦。
好不容易等偷襲者稍微緩過來,厲楓殤仍舊重複之前的動作。
整個營地只能聽見偷襲者一次比一次響的痛苦尖叫。
終於,偷襲者在厲楓殤的幾番動作下,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大叫道:「我說,我什麼都說,快放過我吧。」
厲楓殤的刀隨著偷襲者的開口討饒停了下來,此時刀上已經沾滿鮮血。李榮上前,將偷襲者放下,讓他跪在厲楓殤的面前。
厲楓殤不說話,拿過霍北在一邊遞過來的布,一邊擦拭著刀,一邊打量著偷襲者。
偷襲者此刻渾身戰戰兢兢。
李榮說道:「把你知道全部都說出來,要是敢說假話來哄我們,那你將承受的就絕不會只是剛剛那樣的輕鬆對待了。」
偷襲者點頭,渾身顫抖地說道:「我是w國政和黨的人。這次我們所接到的任務是阻攔並搶奪這批貨,並且儘可能地使你們的人員多些死傷。」
霍北看厲楓殤還是在擦拭著那把匕首,於是接著李榮的話問道:「你們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是誰?」
霍北明顯發現自己的問題一說出口,厲楓殤擦匕首的動作明顯的一頓。
正如霍北所想的那樣,厲楓殤對偷襲者的任務具體是什麼根本不感興趣,但是對這次任務的執行者卻十分在意。
偷襲者並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回答道:「是政和黨的負責人姜堰。」
居然是姜堰,在一旁的李榮心裡很吃驚。
雖然他現在是寒鷹的人,可是之前也在政和黨待過,當時的姜堰還和他差不多,也是基層君人,沒想到現在居然成負責人了。
與李榮吃驚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的是,厲楓殤的心瞬間鬆了口氣。
但是他緊接著就聽到霍北的另一個問題:「只有姜堰嗎?你們這次沒有其他什麼組織的人來幫忙嗎?」
偷襲者顯然沒有料到霍北會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一下子語塞,說不出話來。
霍北看了厲楓殤一眼,拿起槍朝著偷襲者的腿部打去。
偷襲者「啊」的叫了出來,聲音驚嚇了附近樹林里已經歇息下來的鳥類。
等一切聲音重歸平靜后,霍北想繼續追問。厲楓殤卻將手裡的匕首遞給了霍北,霍北接過匕首,默默退到一邊。
厲楓殤踢了下地上躺著的偷襲者,問道:「你們的營地在哪裡?」
偷襲者身體一僵,掙扎許久還是說道:「就在森林的西南面。」
厲楓殤蹲了下來,問道:「今天你們的營地有來什麼其他人嗎?」
偷襲回答道:「來了一個女人。」
厲楓殤有些不耐煩了,「你最好一次性把話說完,不要逼我一句句的問。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問的是什麼吧?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
偷襲者沉默了一會,問道:「說完后,你們會放了我嗎?」
厲楓殤站起身,冷冷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偷襲者聲音透著恐懼說道:「是啊,不可能。那我能請求你們到時候給我個痛快嗎?」
厲楓殤點點頭,偷襲者這才放下心來說:「那個女人,是跟蹤我們之前的小分隊來到營地的,姜先生用了點小計策將她騙到營地里。」
「然後姜先生說,只要有這個女人在,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但是具體是怎麼成功一半,姜先生沒有跟我們說。他只是叮囑我們,今晚行動的時候不能被這個女人看到。」
霍北看到厲楓殤不出聲,於是問道:「就這樣?沒有了?那個女人難道不是跟你合作的嗎?」
偷襲者回答道:「她沒有跟我們合作。當時是因為姜先生察覺到這個女人身後還有人跟蹤,故意那樣說引起別人的誤會。姜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一個很重要的餌。」
厲楓殤聽到這裡,心裡一陣憤怒,拿起身邊人的槍,轉身一槍打死了還在說話的偷襲者。
整個營地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厲楓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示意底下的人將死去的偷襲者屍體跟之前那些人一起拖走。
而後,他示意霍北跟著他往木屋走去。
霍北在厲楓殤身後惴惴不安,畢竟之前消息傳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懷疑過溫晴今晚的偷襲是跟那波人配合好的。
但是沒有想到,原來一切只是湊巧。反而,現在陷入困境的是溫晴。
霍北思考對策思考的非常認真,沒有留意到走在前面的厲楓殤突然停下了腳步。還好霍北反應的快,不然就直接撞到了厲楓殤的背上。
現在可是厲楓殤心情最差的時候,自己可千萬別撞到槍口上。不然,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厲楓殤倒是沒有霍北想的那麼多,他現在滿心都是一個念頭,要救出溫晴!
厲楓殤心中打定主意,回頭對霍北說道:「除了保證貨物安全的人手外,我們還有多少人手可以調配?」
霍北算了下,說道:「還有大約五十人。」
厲楓殤想了想道:「很好,這些人足夠了。你召集下他們,我們現在立刻出發西南面的營地。」
霍北大吃一驚,說道:「現在萬萬不行啊。那幫人雖然被咱們的人殺的差不多,但是還是有一兩個漏網之魚。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了營地。那麼營地里肯定是戒備森嚴,要是現在貿然前去攻擊,很有可能會中埋伏的。」
厲楓殤堅持著說道:「我會怕姜堰?就憑他?」
霍北解釋道:「不是害怕,是以防萬一。」
「更何況,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他們,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是誰來偷襲我們的,只要在接下來的路程里,多加防範就可以。他們的人,一看就不能打過我們的,我們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厲楓殤嗤笑道:「你以為我是被怒火沖昏了頭,想要報仇嗎?」
霍北一時語塞,緩了一會兒說道:「難道不是嗎?」
厲楓殤看著霍北的眼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霍北解釋,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必須走這一趟。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是他誤會了溫晴,她有危險,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我要去救她,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知道她是暗門的人,是我們的敵對方,可是一想到姜堰有可能會殺了她,我就沒辦法就這麼任由這個悲劇發生。」
霍北知道厲楓殤口中的她指的是溫晴,這麼看來溫晴在厲楓殤心中已經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虧他之前還想利用溫晴跟姜堰合作的事情來激怒厲楓殤。幸好沒有說的太過火,不然厲楓殤當時脾氣上來砸的不是牆壁,而是他了。
霍北連忙拍了拍胸口,為逃過了一次災難而慶幸。
但還沒放多久的心,霍北就發現厲楓殤正以一副奇怪地樣子看著他。霍北暗惱自己光顧著慶幸,而忘記了現在的處境。
索性厲楓殤也沒看太久,只是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情況,我今天都必須去救她,有些事情我想親自再問問她。」
霍北調整情緒,思考了下說道:「我知道老大你現在肯定很擔心溫晴小姐的安危,但是營地的實際情況,我還是得提醒下你。」
「今天我們連著遭了兩次偷襲,雖說並沒有被對方得逞,但是車隊也是走了一天,兄弟們的精神都不太好。要是讓他們今晚繼續折騰,我怕他們會發揮不了平時的能力,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加耽誤了救溫晴小姐的計劃嗎?」
厲楓殤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但是他的心裡實在太擔憂溫晴,於是問道:「那你認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畢竟霍北是他曾經的教官,這些年他與東南西北的關係也不只是上級下屬,而更是良師益友,平時有事也經常商量,所以聽聽他的意見也沒什麼不可以。
他現在是當局者迷,他也的確需要霍北這個旁觀者的提點。
霍北建議道:「我想,既然姜堰要他們的人瞞著溫晴出來偷襲,那肯定是心裡打著別的主意。對姜堰來說,剛剛損失了這麼兵力,他一定會更牢牢看著溫晴,好利用溫晴來達到他的目的。」
「溫晴小姐在他眼裡的利用價值,恐怕是我們不能預料到的,所以老大你暫時不用擔心,起碼溫晴小姐這一晚是肯定平安的。」
霍北看到厲楓殤的神色終於平靜了下來,繼續試探性地說道:「所以我們可以今晚稍作休整,商量好營救的具體計劃。明天恐怕是個雷雨天,而且我們的車隊經過今晚這一鬧,明天肯定走不了。剛好能利用明天去完成營救計劃,這樣不是更好嗎?」
厲楓殤點點頭,說道:「我承認你分析得沒錯,好,就照你說的辦。」
霍北終於鬆了一口氣,補充道:「老大,你先休息一會吧,別太擔心。你之前不是說過嘛,溫晴小姐是暗門的人。暗門向來執行任務都是單打獨鬥,這說明他們的身手都不差,溫晴小姐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厲楓殤挑眉,看著霍北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那麼了解暗門的事呢?」
霍北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都是道上混的組織,我了解多一點也很正常啊,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吧?」
厲楓殤饒有興趣的看著霍北,霍北覺得臉上掛不住,連忙說道:「老大,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研究計劃吧,這樣明天才能更好地營救溫晴小姐。」
對於霍北的前言不搭后語,厲楓殤也沒再揪著不放,點了點頭,朝著木屋的方向走去。
這時,天上的月亮又被烏雲擋住,森林上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醞釀了許久的大暴雨,在片刻間傾盆而下。
厲楓殤這邊的營地因為早早就做了準備,所以在躲雨方面並沒有顯得多狼狽。
反而是正在森林裡奔跑的偷襲者,身上帶著傷,一路狂奔,被迎面而來的大雨淋了個徹底。
等他們終於跑回營地的時候,已經到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地步了。
姜堰一直在營地內很焦急的等待著他們,計劃時間比原先設想的整整超過一個小時。
姜堰心裡知道,這次的計劃肯定是失敗了。
等他終於接受了失敗的信息后,聽到營地里有人傳報前去執行計劃的人回來了。姜堰顧不得拿把傘,直接衝進外面的人群中。
而迎接他的則是遍體鱗傷的執行任務的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名叫任丘,好不容易擺脫身後人的追蹤后,他就聽到那邊的營地里傳來同伴陣陣刺骨地尖叫。
被嚇到的他,發了瘋似得往回趕,才得以保全性命回到營地。
姜堰派人將任丘帶到隨隊軍醫那裡,而後讓人加強對營地的保護,便也一起去到了隨隊軍醫的帳篷。
隨隊軍醫將任丘身上的彈殼取出,用紗布包紮住傷口。姜堰緊握著拳頭在一旁等著,心裡對厲楓殤的恨意越來越深。
等到隨隊軍醫治療完畢后,姜堰走到任丘的跟前,問道:「你現在能說話嗎?」
任丘回答道:「可以。姜先生你問吧。」
姜堰點點頭,說道:「這次派去的人,只有你活著嗎?」
任丘強忍著淚水說:「是的。他們的兵力完全超過我們的想象。」
「我想,之前第一小分隊的偷襲,並沒有完全偵探出他們的實際兵力。包括這次也一樣,我們的人大部分陣亡,但很慚愧的是,我們仍然不能明確地得知寒鷹這次的實際兵力。」
姜堰雙眉緊皺,說道:「還是不能?怎麼可能?」
任丘回答道:「他們的人手實在過於強悍,一個人能對付我們好幾個。在我們行動的時候,運輸軍火的每一輛車旁邊都還有至少兩個人始終圍著車輛,並沒有參加戰鬥。所以我無法準確估算,要是他們所有人都上的話,我們的人到底能不能對付的了。」
姜堰眉頭一挑,說道:「你有看到他們的老大嗎?」
任丘回答道:「剛開始偷襲的時候有看到,後來局勢太混亂,就沒有再看到他了。」
姜堰說道:「沒有再看到他是什麼意思?」
任丘虛弱地說道:「他根本沒有參加到這次戰鬥中,而是進了他後面的那個屋子。我逃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屋子裡面。不過,我們的人也有一部分按照你的指示,通過暗門進到木屋裡面去了。」
姜堰忙問道:「確定是通過木屋後面的暗門嗎?」
任丘說道:「能確定,是我親自掩護他們進去的。」
姜堰瞭然道:「好,只要他們進了暗門就好,這次的任務就不算失敗。」
任丘疑惑道:「屬下不明白,為什麼進入暗門就那麼重要呢?」
姜堰笑道:「因為這個暗門是溫晴提醒我的,只要能讓厲楓殤更加確定溫晴現在站的是我這一邊就足夠了。有這麼好的一個人質在手裡,就省事多了。」
任丘還想再問,但是姜堰揮了揮手,說道:「這次你能帶回這個消息,是立了大功。等回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上面的人。現在,你就好好養傷。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參與了。」
姜堰說完,就離開了帳篷,將任丘後面的話拋在了身後。任丘心急,無奈身體實在沒有力氣,不能趕出去叫住姜堰。
任丘只好繼續躺在病床上,安慰著自己,也許路上聽到的慘叫不一定是自己的人呢?
就算被抓到的是自己的人,想必應該也不會背叛組織,說出秘密吧。
可要是萬一呢?寒鷹組織的人向來殘酷啊。
任丘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強迫自己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
姜堰回到困住溫晴的帳篷,特別得意地對溫晴說道:「你最大的希望已經落空了。厲楓殤想必日後見到你,只會對你斬盡殺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溫晴原本在帳篷裡面閉著眼睛休息,不想對姜堰再加以過多理會。
只是姜堰一進來就得意洋洋,好像已經看到這次戰鬥的勝利似的,這樣的姿態,讓溫晴心裡十分不爽。
於是,為了給姜堰心裡添堵,溫晴說道:「是嗎?不過他本來也不會對我手下留情的,所以你究竟在高興些什麼?有意思嗎?」
姜堰走進溫晴,看著溫晴一臉倦容的樣子,心裡更加開心,說道:「我只要一想到最有名的兩個傭兵組織暗門跟寒鷹,這次都要在我手上遭殃,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溫晴動了下身體,好讓自己在躺椅上更舒服,完全不理會姜堰的話。
姜堰也不惱,到溫晴躺椅旁邊的地上坐下,也不出聲。
帳篷里一時間竟然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溫晴知道再不回姜堰的話,他估計真的會一整晚在帳篷裡面盯著她。
溫晴只好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說道:「那可真是恭喜姜先生,不知道你的這次任務完成的那麼成功,上面會怎麼賞你呢?」
姜堰輕笑道:「說恭喜到還是有點早,只是啊,我可真想讓你提前看到結局,這樣的話,我猜你就不能繼續保持臉上的鎮靜了吧。」
溫晴故作天真的說道:「鎮靜?我哪裡一直鎮靜,我可是怕得要死。」
姜堰站起身來,低頭對溫晴說道:「怕嗎?你是應該怕得要死,不然真對不起我死去的那麼多部下。」
溫晴打了個哈欠,說道:「是你自己要派人去送死的,這還賴在我身上是嗎?不過,多去幾次偷襲也好,這樣的話你也可以見識見識厲楓殤的兵力到底有多雄厚。」
姜堰捕捉到溫晴話里的「雄厚」二字,立馬反駁道:「再怎麼雄厚,我也有辦法對付他?」
溫晴重新躺會躺椅上,說道:「你以為我這麼半天真的只是在你營地里休息嗎?」
「我早觀察過了,你的兵力充其量只能在偷襲的時候損傷厲楓殤的一丁點人馬。而至於他真正的兵力,我估計還不用他出手,你們就已經被解決了。」
姜堰正色道:「你的意思是,寒鷹組織這次是把絕大部分兵力都帶出來了嗎?」
溫晴輕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只要那些隱藏著的兵力認為當前的戰鬥,明面上的兵力可以解決,那麼他們是不會出手的。所以誰知道他們這次的實際兵力到底有多少呢?」